○ 江華留守徐能輔疏曰, 伏以, 臣受命保釐, 今已六朔, 任重而力弱, 局敗而弊痼, 志雖切於報效, 才莫逮於剸理。 言念一島之懷保, 心焉如燬, 永惟三路之控扼, 夜猶不寐, 欲含默而因循則勢無支保, 欲振刷而更張則力實無奈, 氷炭交中, 憂煎逾切。 臣若徒懷嚴畏, 不一呼籲於聽卑之天, 則是自阻於仁覆之下, 而上孤委畀之隆恩, 下負顒若之群情, 臣豈忍爲是哉? 玆敢不避猥越, 摭實陳暴, 惟聖明栽處焉。 大抵本府, 處海防要衝之會, 作畿輔屛翰之勢, 緩急之所倚重, 非此等閒藩鎭, 故在昔列聖朝設施之初, 不以時平而或緩, 桑土之戒, 不以歲儉而少忽。 京坻之積〈峙〉, 城池之壯固, 兵甲之犀利, 糧餉貨泉之殷富, 殆乎甲於國中, 民生恃以安業, 將卒賴以益勵, 蔚爲萬年鞏固之基。 奈之何數十年來, 凋弊日甚, 瘡疣百出, 蓋無一毫一髮之不受病者, 今若枚擧而歷陳, 則非徒煩絮之是懼, 實非更僕而可數, 只論其切急切要之瘼。 餉簿足則庶事不期擧而自擧, 餉簿空則衆瘼雖欲祛而莫祛, 然則餉簿虛實, 爲本府存廢之關捩也。 卽無論往昔盛時, 雖以挽近言之, 京司之所稱貸, 荒年之所停減, 厥數夥然, 餘者尙近數萬包, 以其耗息, 需用於將士支放, 樓櫓修補, 而一年之耗, 不能當一年之用, 則不得不就原餉中割本而足之。 今年割一千石, 明年割二千石, 割之不已, 以至今春原餉之傾庫, 分糶者只是二千三十二石而已, 擧一島十有五倉, 更無一包之穀, 只是枵然一空城, 自古及今, 有城有池, 而焉有如許事理乎? 今幸賴天之靈, 年穀稍登, 雖使秋後沒數盡捧, 竝其原穀與耗條, 全屬支放, 其於明年一歲之應下, 猶患其强半不足。 若是則以若保障之地, 軍餉各色, 其將闕之乎, 許多將士仰哺之資, 其將絶之乎? 殿閣修繕, 城墉補葺等事, 其將已之乎? 此皆燃眉之急, 而不可一日虛徐者也。 蓋每年各樣應下合爲四千四百餘石, 其餘小小修理, 瑣瑣供億之不恒上下, 不在此中, 而一千石則以田稅米用下, 九百石則以軍官番米用下, 其餘二千五百石, 全靠於餉穀, 而餉穀已作無麪之不托, 則百爾思量, 着手無地。 臣自赴任以來, 採探府內物情, 莫不曰事已急矣, 勢已迫矣, 前此京司之所貸去, 洽過十餘萬石, 趁今推來, 以解涸轍之艱, 於義爲當, 於計爲得。 其言亦自無怪, 而顧今大農之匱竭, 無智愚所共憂歎, 當此之時, 乃忽責之以十萬包米之還報, 是無異乎索毛於龜背, 亦非捄時之通論, 外此則只有一策之仰請, 朝家別般區劃而已。 苟使中外有司之臣, 竝力共濟, 則尙可以排比牽補, 而臣若急於救瘼, 徒事多請, 則有傷攸司之惜費, 怵於干恩, 過加省約, 則反蔑更張之實效, 由後均非告君以誠之道, 於是乎酌量支用之數, 折衷多寡之間, 積費商度, 始乃粗有要領, 顧其勢必有四萬包米, 然後庶有以從略塗抹, 濟此遑急, 臣請條陳之。 謹稽國典, 凡軍餉之在於諸道山城者, 必皆二分留庫, 一分還分, 或三分留庫, 一分還分, 而乃若本府設施之初, 恒留之穀, 不啻數十倍於分給之數, 誠以禦侮之具, 兵食最重故也。 今臣固不敢援此爲說, 而雖出於末計下策, 只倣尋常糶糴之例, 半留半分, 斷不可已, 而萬家之邑, 萬包留庫, 萬包分還, 亦不可減, 此二萬石, 先爲運峙於本府。 至於支放之資, 還分萬石之耗, 當爲千石, 以此較之於應下二千五百石之數, 其所不足, 尙爲一千五百石, 此則以各道所在會付穀中, 除出二萬石, 仍置該道, 名曰江都補餉穀, 逐年糶糴, 雖値歉荒, 毋得停退, 取其耗條, 補此不足之下, 則比之創始, 規模雖不可跂及, 其於目下救急之方, 庶或有濟, 都合爲四萬石矣。 其餘船運之費, 不恒加下之零, 有不敢一一煩聞, 臣謹當就其中從長拮据, 期有成效。 臣非不知諸道穀簿, 在在枵然, 而本府事勢, 得此則尙可支保, 不得此則是擧江都而棄之。 藉曰得之, 且不準四萬之數, 則其勢不得不割本, 割本如前, 則不出十年, 又必至於仰煩朝家之憂, 臣豈敢爲一毫浮哆之辭, 仰塵黈纊之下哉? 伏乞下臣此疏於廟堂, 爛議便宜之策, 以附近各道所在會付米四萬石, 特爲劃下, 俾江都一島, 得以全保, 不勝幸甚。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疏辭, 令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