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寅五月十二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入侍時, 同知事權丕應, 持詩傳第二卷, 特進官金履載, 持詩傳第二卷, 參贊官韓義運, 持詩傳第二卷, 侍讀官尹命圭, 持詩傳第二卷, 檢討官洪羲祖, 持詩傳第二卷, 假注書金大坤, 持詩傳第二卷, 記注官金履迪, 持詩傳第二卷, 記事官李嘉愚, 持詩傳第二卷, 武臣副護軍李運植, 以次進伏, 上開卷讀前受音訖, 命奏新受音, 命圭讀, 自有狐綏綏, 止有狐三章, 仍解釋章句以奏。 上讀新受音訖, 命陳文義。 命圭曰, 此章亦淫詩, 本旨則別無可陳之義, 而其曰心之憂矣, 之子無裳云者, 固是托辭, 而大凡人而無衣, 則無以禦冬, 故豳風首章曰, 無衣無褐, 何以卒歲? 然則聖王制民之産, 莫先於足衣食, 而生民之艱難, 無衣與無食同, 故農與桑, 每爲國家歲課之大政, 種綿種麻, 尤爲百姓衣服之源, 而皆是我國宜土之産, 然近年以來, 桑蠶麻綿, 在在荐歉, 蔀屋之民, 當寒而無絮衣, 當暑而無布綌, 若使懸鶉裸體之狀, 親見於紸纊之下, 則錦衣靡安, 而九重之憂虞, 當如何哉? 在昔仁廟朝, 當歲甚寒, 念西民之凍死, 却所御貂裘, 以其價布, 下送兩西, 分給赤脫之民, 聖朝憂民無衣之至仁盛德, 於此可法, 而此等文義, 如是推類而省覽, 則亦足爲仁政下究之一端矣。 上曰, 下番陳之。 羲祖曰, 此詩見其國亂民散之時, 孀婦不能以禮自守, 見鰥夫之無裳無帶無服而有憂, 則其言雖鄙, 其情亦慼, 上番所陳足衣食之語甚好, 而蓋民無恒産, 則遂無恒心, 何責乎廉恥乎? 故曰, 衣食足而知禮節, 此詩之旨, 卽亦程子所謂只是後世怕寒餓死, 餓死事小, 失節事大, 夫以匹夫匹婦之情, 苟無衣食之資, 則其何能量度於餓死失節之大小也哉? 是故古之聖帝明王, 必制民之産, 仰足以事父母, 俯足以畜妻子, 樂歲終身飽, 凶年免於死亡, 然後導之以德, 齊之以禮, 衛之時君, 若知此義, 則豈有風俗之如此乎? 此等詩, 雖是淫風, 而足可以推知其愚夫愚婦之情, 反求於制産敎民之方, 則實爲講詩之要道也, 伏願體念焉。 上曰, 同知事陳之。 丕應曰, 編詩之義, 觀時代之盛衰, 風俗之善惡, 使人感發懲創, 以此詩看之, 國亂民散, 男之鰥夫, 不能資身, 而未免無衣服, 女之寡婦, 不得其所, 而至於求改適, 與文王發政施仁, 先此四窮之時相反, 後世人君, 常念民生困瘁, 以一夫一婦之不獲自盡爲己憂, 則其效必有不中不遠之道。 伏願此等處, 益加體念焉。 上曰, 特進官陳之。 履載曰, 此章文義, 別無可陳之辭, 而上番所陳果好矣。 近來綿歉, 連歲荐仍, 朝家恤民之典, 靡不用極, 至於價布, 亦以代錢捧納, 而民間猶未免無衣之歎, 益加聖念, 俾有實效之下究, 是區區之望也。 上曰, 參贊官陳之。 義運曰, 上下番及同知事·特進官, 皆已仰陳, 臣則別無可陳之辭矣。 上曰, 注書出去, 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也。 賤臣承命出傳, 都承旨宋知濂, 右副承旨李勉求, 注書李寅泰, 待敎徐憙淳, 偕入進伏。 上曰, 各奏公事也。 知濂曰, 臣吏房, 讀奏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珍山郡守兪殷柱到任事。 義運曰, 臣禮房, 無公事矣。 勉求曰, 臣工房, 無公事, 而以戶房·兵房·刑房代房, 有公事矣, 仍奏黃海監司徐能輔啓本安岳郡反庫事, 京畿監司洪遇燮啓本邪學無乎事, 公淸監司權常愼啓本罪人奇重哲新昌縣到配事。 上曰, 左承旨何不入來? 知濂曰, 左承旨尹命烈, 今日式暇矣。 上曰, 其外不入來者誰也? 知濂曰, 左副承旨·同副承旨, 已蒙許遞, 入前望單子, 姑未點下矣。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