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司諫申在植疏曰, 伏以臣, 卽伏見傳敎下者, 有臺臣鄭度采徒配之命, 竊不勝區區憂歎之至。 噫, 言路之寥寥, 莫近日若也, 雖有正當之論, 可言之事, 循默成習, 巧避爲事, 公車之上, 幾絶匡救之言, 言路者國家之命脈, 而杜塞至此, 有識之憂, 庸有極哉? 今幸度采, 不避忌諱, 言人所不能言, 而言一出口, 嚴譴隨之, 不少寬假, 遽加摧折, 其爲聖德之累, 當如何哉? 夫抉摘文字, 文致成罪, 本非美事, 歷觀前古治盛之世, 何嘗有此擧, 而年前趙得永之罪至不測, 實由疏語之抉摘, 人心之不厭, 公議之拂鬰, 一世所同, 八方皆知, 今此臺臣之抗章論辨, 明其不然者, 政所以正讒諛之謬見, 匡聖朝之闕失者, 是實可奬, 不可罪也, 而荐加雷霆之威, 輒開荊棘之路, 臣未知我聖上轉圜之量, 何獨於此, 而不少容乃爾也。 得永始以言事而獲罪, 尹致謙繼以匡救而獲罪, 今又度采, 以論辨而獲罪, 殿下於此一事, 而三罪言者, 不亦近於已甚乎? 彼皆官以諫名, 而言輒獲罪, 則誰復欲更進一言於殿下之庭乎? 然則廢臺閣無一言者而後, 快於殿下之心, 不意聖明之世, 有此危亡之漸也。 且聞度采, 有老母在堂, 而嚴程蒼黃, 景色慘泹, 竊恐有欠於孝理之政, 倘蒙聖慈深加諒察, 亟收成命, 奬敢言而垂仁恩, 豈不休哉? 豈不盛哉? 臣又因是而願畢其說, 尹致謙之一謫七年, 母子相離, 其母今年八十有餘, 望子失明, 行路爲悲, 若復特加哀憐, 推施霈澤, 使其母子, 得以生前相見, 則豈非曠絶之盛事也哉? 事有相類, 敢此附陳, 惟聖明之垂察焉。 臣之湔劣愚魯, 不稱所叨, 已陳於前日之疏, 而鎭日恩召, 承膺無計, 罪積違傲, 惟譴何是俟, 而義在無隱, 冒死陳籲, 乞賜鐫遞, 俾安賤分, 仍治臣瀆擾之罪, 以肅朝綱焉,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已諭於右相之批矣, 不允, 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