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未四月初三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承旨趙琮鎭, 假注書安孝述, 事變假注書全道海, 記注官金榶, 記事官金正喜, 領議政南公轍, 兼戶曹判書沈象奎, 行水原留守李羲甲, 行上護軍李存秀, 行護軍趙萬永·白東薳·金逌根, 同知中樞府事李止淵, 以次進伏訖。 公轍曰, 近日溫冷, 朝夕異候,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公轍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公轍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上曰, 次對爲之。 公轍曰, 臣向於附奏辭疏, 罄悉衷懇矣。 臣依近日月, 亦多年所, 中間所被恩渥, 浹骨淪肌, 而獨於此, 一未蒙體諒之澤, 臣每以是自悼, 而不能無憾矣。 臣之再疏中上款語, 卽廉防之不可毁劃者, 而下段四條, 乃目下至難强決不堪之實際語也。 伏想聖聰, 必嘗記有之矣。 臣不敢更事煩瀆, 而雖以狗馬賤疾言之, 今年不如昨年, 此月不如前月, 奄奄若垂盡之狀, 同朝之所共知也。 論道經邦, 尙矣無論, 凡於朝班公座, 一切廢却, 末由進身, 雖欲下同庶僚, 筋力奔走, 亦不能爲, 廟務民事, 豈有可濟之望乎? 殿下若以臣姑補中書之闕員, 一任其素餐尸位, 而不復以民國爲念則已, 如其不然, 莫如退臣而更求賢德。 今登筵席, 涕泣更懇者, 非敢爲臣一身, 乃所以爲國也。 惟願速賜遞改, 以幸公私焉。 上曰, 次次奏之。 公轍曰, 卽見京畿監司李愚在狀啓, 則枚擧坡州牧使尹載鍵牒呈以爲, 本州流來餉逋之戊寅排捧者外, 又自己卯, 吏奴新逋, 合三千五百九十九石, 而昨年所捧, 爲一千一石零, 始逋仍逋之前後守令, 令攸司稟處, 而該邑以弊弊殘局, 當年徵捧, 實無其路。 上項新逋各穀二千五百九十七石零, 竝與戊寅排捧餘, 在癸未·甲申兩年條, 五百九十三石零, 合三千一百九十一石零, 特許限七年, 除耗排捧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 今則排捧, 便成常例, 舊排未了, 新逋層生, 爲道臣·守令者, 視若尋常, 無難報營, 無難啓聞, 豈有如許國綱? 非不知排逋爲養逋之階, 而但本州以弊弊殘局, 新舊逋積年督捧之餘, 吏産皆已蕩析, 如欲分徵隣族, 哀彼無辜之民, 必當受害。 與其逐年虛留, 俱失民穀, 莫若更爲變通, 期於收殺, 依狀請年限, 特爲許施, 此後又復以排捧登聞, 則先自道臣, 當有重勘, 竝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卽見江原監司申在植狀啓, 則以爲, 春川排年未捧條三千三百二十九石, 原州舊逋三千五百七十一石, 俱是流來積逋, 勢難一時督捧, 竝許限五年分捧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 以排捧事, 禁飭屬耳, 道臣又有此請, 所當勿施論勘, 而可知兩邑事勢之萬不獲已, 且是民逋, 則以寧失之義, 姑令許施, 以責來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頃因慶尙左道暗行御史金鼎均別單, 密陽牟多爲弊, 令道臣量宜分劃後, 狀聞之意, 覆啓行會矣。 卽見該監司金相休所報, 則以爲, 密陽果有牟多之弊, 而今若分送各邑, 則反爲移疾, 毋寧參量作租, 或仍留, 或移送, 以爲減糴之地, 而義城·東萊亦有此弊, 許令一體, 分數作租爲辭矣。 分送之爲移疾, 誠如報辭, 作租與仍留移送, 令道臣量宜措處, 東萊·義城兩邑牟還, 亦爲分數作租後, 使之狀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卽見黃海監司李文會狀啓, 則以爲, 本道儒生公都會三年停退條, 今春固當合設, 而大比相値, 儒生輩咸聚京師, 限內無以爲之, 待秋成與今年條合設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 大比相値之時, 事勢似然, 依狀請, 竝與今年條待秋合設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冬至使回還之行, 皇后冊封及皇太后上尊號勅, 皆已順付出來矣。 宜有專价賀謝之擧, 令政院, 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使名以進賀兼謝恩使, 下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祔廟都監提調李好敏, 時帶禮判, 而奉命在外, 今姑許遞, 其代今日政,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都監堂上仍爲差下, 使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京兆無行公堂上, 而左尹李海愚, 今日賓對, 亦不得進參, 實病可知, 許遞, 何如? 上曰, 許遞, 可也。 出擧條 公轍曰, 近年以來, 爵賞太濫, 淸官峻選, 不取地閥, 亦不計人望資歷, 而人人皆可占得, 得之者, 反不以爲榮, 有識之竊歎, 厥惟久矣。 雖以賞典言之, 前後吉凶之禮, 晉秩加階, 無有限節, 亦無有裁量, 以致歲加而月增, 雖曰其人皆堪此位, 論以官方, 失之多矣。 臣伏覩先大王盛際, 人材人望, 勝於今時遠甚, 而每遇賞典, 一資半級, 其難其愼, 若其微功少勞, 則多以他賞代之, 愼重名器之意, 與愛群下以德之聖心, 屢形於顔色辭令之間, 當時之人, 無不感戴恩造, 至今有道其美事者矣。 臣於十七年前, 罔功邀賞, 四朔之中, 三晉資秩, 屢上辭疏, 未蒙收還, 仍因蹲踞, 而至今思之, 媿汗沾背。 在臣身則冒受, 在他人則論之, 必致當世之譏笑, 而爵賞, 卽聖主礪世磨鈍之具, 目見其漸無防閑, 而爲是之嫌, 終默不言, 則甚非無隱之義。 伏願自今以後, 凡於官人賞功之際, 必存難愼, 每以先王爲法, 愛群下以德, 亦以先王之心爲心, 則聖德有光, 朝臣與榮矣。 留神省察, 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念矣。 出擧條 公轍曰, 雖似微事, 亦有所關非細者。 向日都監賞典, 如計士微賤之類, 或蒙格外之賞, 至有指窠特差之敎云, 渠輩任名, 至尊何以俯悉, 而有此前例所無之恩賞乎? 其爲屑越而傷事體, 殆有甚於士夫爵賞之濫過。 雖幸卽爲釐正, 而旣聞之後, 不敢不陳。 此等事, 勿謂微細而何害? 亦加省察, 無使聽聞有礙焉。 上可之。 公轍曰, 參下官登科十年, 許令出六, 卽法典所在, 今亦有榜後限滿人云, 依例陞六之意, 分付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公轍曰, 公淸·江原監司, 瓜限已過矣。 分付銓曹, 今日政差出, 似好矣。 上曰, 唯。 上曰, 大臣就座, 諸宰奏事。 象奎曰, 歲前所奏, 田結之限滿與加劃者, 已抄出成冊, 而連値有事之時, 廟堂未及商議, 而一件則爲仰備睿覽, 以爲入之之地, 似好, 故敢此仰達, 而若自上有下敎, 則不待自下諸議而恐復, 便好矣。 上可之。 象奎曰, 本曹歲入倭銅, 先朝戊申, 有歲鑄之定式, 其後如辛亥·癸丑·乙卯·戊午·丙子至戊寅, 皆以此銅, 自本曹設鑄, 丁卯年惠廳設鑄, 癸酉戶·惠廳合鑄, 而戊寅以後, 則今至六年之間, 更不爲之矣。 但卽今銅儲, 旣不優多, 本曹開鑄, 徒涉張大, 軍門設鑄, 亦是古例, 令禁營, 以此銅設鑄, 鑄成後銅價則以新錢依準折, 自臣曹取用, 事甚便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象奎曰, 顯思宮齋室御路, 泥甚當鋪甎, 而形止狹窄, 水道恐難通利, 滲水之道, 以磗石爲之, 似勝於鋪甎。 故敢此仰達, 而自今日始役矣。 上可之。 琮鎭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行公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琮鎭曰, 經筵稟尙未入之矣。 自今依例取稟乎? 上曰, 唯。 上曰, 承史就座。 仍命大臣先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