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羅監司朴琦壽疏曰, 伏以臣本庸愚, 猥膺隆寄, 辭免不得, 待罪見任, 居然半年于此矣。 莅任之初, 遽遭回祿之災, 屢百年流來之帳籍與田案, 一夜之間, 化爲灰燼, 驚惶震懍, 罔知攸爲, 具由啓聞, 恭竢郵罰, 而至承勿待罪之恩諭, 臣誠感愧交竝, 益不知措躬之所, 繼又跨朔霖潦, 江川汎濫, 汚下渟滀, 被害尤甚, 已刈之麥, 未免腐棄, 新移之秧, 多歸消瀜, 六月以後則一直旱乾, 兼以蟲災, 而近又冷雨連下, 洽過一旬, 當此百穀入實之日, 受損不少, 畢竟成就, 未知如何, 而被災處民情, 已不啻遑汲, 臣心憂悶, 食息未安。 仍伏念, 本道自經己甲大歉後, 田土荒廢, 在在皆然, 近年以來, 漸就墾闢, 而陳處尙多, 甚至或全坪荒棄, 極目汚萊, 上焉而公賦減縮, 下焉而民食匱乏, 今日之急先務, 實在於勸民耕墾, 以復其舊, 而卒未能然者, 有由然焉, 彼陳廢田畓, 率多無主, 而以田而言, 則本無給災之規, 故附近村民之替當稅租, 歲以爲常, 一或有把犁操耒, 耕破半畝之土, 則追徵多年替當之租, 都責全區應納之稅, 亦或有主而多年等棄之地, 武斷土豪輩, 見其起耕片土, 又從而責出賭租, 哀彼殘民, 終歲勞苦, 橫當公私稅賭, 則非但初無贏餘, 亦復損害不少, 以畓而言, 則陳荒給災, 雖是國典, 而未頉於地部, 故見削於年分, 白地徵稅, 無歲無之, 而一或起耕, 則公私稅賭之橫徵全責, 亦如陳田, 民雖至愚, 豈肯爲此哉? 爲長吏者, 非不勤於勸課, 而腴壤沃土, 荒廢自如, 無復重闢之望者, 良以此也。 大抵本道災摠, 丙申狀請許頉舊初不, 爲九百七十九結零, 流來報頉之自臣營以今災移施者, 爲三千三百九十一結零, 此則邑報營勘, 例歸應頉, 仍謂之舊災而又自己甲以後, 仍未移·仍川浦·仍覆沙等災, 名雖有逐年加減之若干不同, 要之爲九千八百餘結, 此則不可混歸之於舊災, 故强名之曰, 今舊災, 見今旣未得全道改量, 又不能逐邑査陳, 則固不敢以此近萬之陳結, 遽請許頉, 而竊稽國典, 有舊陳起墾三年免稅之文, 今此己甲陳荒, 亦依此例, 隨其起墾, 免其三年稅納, 則陳棄旣不甚久, 用力差可爲易, 不可與年久陳荒, 永無田形者比也。 民若樂事趨功, 而大闢陳荒, 則三年之內, 固是藏富於民, 而三年之後, 可期漸復常賦, 此誠民國之利也。 臣固自知空疎, 百無報效之方, 而惟獨此一事, 必欲殫竭微誠, 以圖涓涘之報, 故莅任之初, 首先知委列邑, 曉諭民人, 如有己甲陳荒之起墾者, 則必當登聞朝廷, 依舊陳例, 三年減稅, 而有主之土, 亦使限年, 勿侵賭租, 但發令之初, 節候差晩, 民或未及盡知, 而近日取見列邑所報, 則新起實數, 田爲八十一結四負五束, 畓爲四百四十二結七十九負二束, 合五百二十三結八十三負七束, 較之已往, 猶不啻倍蓰, 卽此而民情亦可見矣。 信令於今秋, 則嗣歲之功, 可期不勸而自勸, 長鑱利耜, 十千維耦, 而庶幾田野之大闢, 今年新起, 限以再明年, 明年新起, 限以三明年, 消詳懸頉於年分災實磨勘, 推是以往, 用以爲例, 則前者蒙利, 後者轉效, 不出幾年, 必當頓然改觀, 臣非不知先以此事仰請, 而民之從令, 有未可知, 故竊附便宜, 姑先試之矣。 見今民之趨功, 實爲之兆, 顧何敢徒懷嚴畏, 不以此實狀, 一陳紸纊之下哉? 第念田無給災之例, 有司之臣, 或當持疑於免稅之議, 而此有不然者, 田災之不給, 謂其一年再耕, 而陳田之白徵, 實非朝家恤民之至意, 往在辛未, 因本道道臣陳疏, 有田災四千結, 特許蠲免之恩, 今若隨其起耕而停免三年稅租, 則湖以南幾萬生靈, 必將鼓舞樂趨曰, 始也陳廢而猶且納稅, 今焉起耕而乃許蠲租, 是朝家之勸我勤農力穡也, 吾何爲不盡力哉? 雖荒穢之土, 三年理畬, 田形已成, 資其所出, 足以納稅, 租充私儲, 決無更爲陳棄之慮, 如是則在朝家曠絶之澤, 旣行於三年之內, 稅斂之額, 依舊於三年之後, 得失損益之間, 其可知矣。 且就以今年新起觀之, 則畓多田少, 殆未能五分居一, 雖許減三年之田租, 厥數必當無幾, 其在公賦之贏縮, 誠不足有無於其間, 臣所仰請, 極知僭猥, 而體九重務本之念, 爲南民厚生之方, 玆敢略陳始末, 仰瀆崇嚴。 伏乞聖明, 俯察愚悃, 將臣此疏, 下詢廟堂處之, 以爲民與國俱利之地, 不勝幸甚。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疏辭令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