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酉三月十九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李德鉉, 檢校待敎徐憙淳, 侍講官李渭達, 檢討官徐相祿, 假注書金龍翼, 記注官全允淡·金履喆各持孟子第一卷, 以次進伏訖。 上命開卷讀之。 渭達自孟子見齊宣王曰, 爲巨室, 止而從我則何如。 上曰, 下番讀之。 相祿讀自今有璞玉於此, 止則何以異於敎玉人彫琢玉哉。 上曰, 文義陳之。 渭達曰, 遏人慾存天理, 卽孟子之本意也, 當時齊·梁之君, 病在於徇私慾, 故孟子之告齊王如此, 大抵天理人慾之別, 係國家存亡之機也, 凡讀孟子書, 必以存天理遏人慾, 爲全篇之宗旨, 然後可得聖賢之心法, 伏願殿下體念焉。 上曰, 下番陳之。 相祿曰, 此章大旨, 卽孟夫子戒宣王之辭, 而或望感發底意也, 蓋金玉之寶, 彫琢之巧, 人之常情縱利慾之致然也, 至於人君金玉非寶, 得賢爲寶, 何以一時玩好, 爲擇工而精緻, 不念當世擇賢而需用乎? 此乃出於阿媚之私欲, 厭聽君子之亢直故也。 成湯以七十里而王, 文王以百里而王, 王天下之大法, 奚可與崑玉至寶論哉? 大抵庸君但愛寶玉者, 卽出於奢侈之心, 而不念治天下之道也, 故孔·孟之不遇其時, 豈不爲萬世之恨惜哉? 伏願殿下, 以此體念, 臣所區區之望也。 上曰, 參贊官陳之。 德鉉曰, 上下番已陳之, 臣無更達之文義矣, 上曰, 閣臣陳之。 憙淳曰, 臣亦無仰達之文義矣。 上命掩卷。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