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變假注書安正淳書啓, 臣於本月二十九日酉時量, 敬奉聖諭, 馳往傳諭于東部蓮花坊蓮池洞契議政府領議政南公轍所住處, 則以爲, 臣病伏窮巷, 萬念灰冷, 天所已廢也, 世所相忘也, 而金甌重卜之命, 忽出於夢想與物情之外, 繼以近侍之臣, 來宣隆旨, 念國事之艱虞, 憫廟務之積滯, 倚毗之至意, 十行諄複, 無狀賤臣, 何以得此? 雙擎九頓, 實不覺感淚之自零也。 噫, 臣是十年前乞退之人也, 有其言而無其踐, 有其志而無其決, 當世士大夫, 其將羞與之同朝, 以己度人, 寧不自知, 而間或怵於嚴命, 迫於事會, 數三冒出, 而然蒙體下之恩, 旋卽遞免, 從今日月, 庶可安意待盡, 姑不敢以未遂初志爲憾, 今玆之命, 又奚爲而至哉? 且臣癃老之疾, 比之昨年, 益不知落下幾層, 拭巾㱡㱡, 符到是俟, 雖欲自付於身不自有之義, 重據廟堂之首席, 復奉朝廷之末議, 其於萬無可强何哉? 決知無一毫有補於國, 而徒爲忘廉循慾, 不知進退辭受, 爲何物之一鄙夫, 臣豈忍爲此? 見今宿病之外, 重患暑症, 精神昏迷, 不敢長語轉奏, 容俟日間, 冒入文字, 仰冀反汗。 如其不然, 而引日踰月, 連章屢牘, 以致上下之相持, 則臣於是, 雖被鈇鉞之誅, 其於國體之虧損, 終何贖哉? 言至於此, 伏地戰恐而已云矣。 臣則仍爲復路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