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未閏六月十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都提調朴宗薰, 提調權敦仁, 副提調徐憙淳, 檢校待敎金學性, 假注書洪翼燮, 記注官張鉉喆, 別兼春秋徐憲淳, 右承旨徐念淳, 假注書尹錫泳, 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左議政洪奭周, 行判中樞府事李羲甲, 行知中樞府事朴周壽, 行護軍李鐵永, 副校理李明迪, 以次進伏, 醫官金時中·李顯養·南正吉進伏楹外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大臣進前。 奭周等曰, 夏節幾盡, 月又過半, 望祭旣過, 伏想聖慕益復罔極矣。 日氣陰濕, 此時勞動,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宗薰曰, 醫官待令, 當入診乎? 上可之。 時中等以次入診, 退伏楹外。 宗薰曰, 脈度奏之。 時中等以次奏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 宗薰曰, 日熱雖因雨似損, 濕氣長存, 淸暑之劑, 進御似好, 當退去議定矣。 大王大妃殿曰, 醫官退去, 次對爲之。 奭周曰, 頃以咸鏡道南關久置穀折米五千石, 代劃於度支勅需之意, 草記行會矣。 卽見該道監司曺鳳振所報, 則以爲, 本道穀簿, 南枵北峙, 且南邑年例執錢折米, 殆近八九千石, 今又添劃, 則民間事情, 實有難便之端。 依壬辰例, 分半執錢於南·北關, 而北關折米一石詳定價, 只爲二兩, 折米一千二百五十石, 亦依壬辰例加劃爲辭矣。 該道穀摠之南少北多, 果如報辭, 今此加劃之偏在南關, 果不無掣礙之端。 分半移劃, 與詳定價不足之加劃, 旣有壬辰已例, 今亦許令依此施行,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奭周曰, 頃以湖西褒貶啓本中, 瑞山郡守之誤書日淺, 該道伯至蒙譴罷之典, 而該倅殿最則仍歸勿論矣。 一年再考, 法意有在, 不可以道伯之失檢, 遂闕一考之殿最。 在昔一閫帥, 以邊將之誤書日淺, 乍罷旋仍, 正如今日之例, 而該邊將等第, 卽爲追後封啓。 見今道臣, 旣已蒙敍仍任, 該郡守等第, 依已例使之追後封啓,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奭周曰, 諸道獄囚之讞啓, 旣令以三朔爲限矣。 京師爲四方之標準, 秋曹慮囚, 所當首先趁期, 而參判李道在, 見方在外, 不得備員擧行, 姑爲許遞, 政官牌招開政, 以無故人另擇差代, 使之專意議讞。 前此諸道之已爲査啓者, 啓下該曹之後, 亦多經年未稟處者云, 罪犯明白, 無可容議者, 旣不可使之許久停推, 以致失刑。 又況其中可以傅輕之類, 積抱冤鬱, 幸尋生路, 延頸凱望, 以日爲歲, 而祗因有司之玩愒, 久淹桁楊之困苦, 其爲民隱, 孰甚於此? 昨夏以後, 行公無實故之長堂, 捧現告推考, 見今在任秋堂, 始有屢度回啓者云, 益加申飭, 使之陸續擧行, 毋更留滯。 都民休戚, 專係法司, 遞易頻仍, 亦關弊端, 此後秋曹, 京兆堂上之無端呈告者, 切勿許捧, 俾有久任責成之效,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奭周曰, 都政除拜之守令, 頃已因下敎, 幾盡辭朝, 而其中一二邑, 或因有病, 或以在外, 尙有未及下去者云, 令該曹申加催促, 使之刻日下送。 間又有移遷, 而今始差代者, 亦有未及差代者, 曠官已久, 邑弊當念, 已除者卽爲催促下送, 未差之代, 今日政差出, 亦令不多日內辭朝。 從前守宰之催促者, 雖或有萬不得已之實故, 亦毋得過三四日之外, 而近來則怠慢成習, 特敎飭促之下, 往往有拖過一旬者, 此亦關係紀綱之一端, 令喉院·銓曹另加察飭, 此後過限者, 隨卽摘發論勘, 以爲懲勵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奭周曰, 正一品重臣, 例不得行備局有司之任。 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 旣陞輔國, 所帶有司, 依例減下。 行上護軍金敎根, 行大護軍金履載, 吏曹判書徐有榘, 行大護軍鄭元容, 前判尹申在植, 竝備堂還差。 行大護軍金蘭淳·權敦仁·洪敬謨, 工曹判書朴岐壽, 行都承旨徐憙淳, 行護軍朴永元, 俱合參聞廟謨, 竝備堂差下。 行戶曹判書李止淵與鄭元容·徐憙淳, 竝仍察有司之任。 關東句管, 亦方有闕, 其代, 申在植差下,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奭周曰, 今日賓筵, 行於久曠之餘, 而備堂進參, 只有三員, 事體所在, 殊極未安。 纔已問備請牌, 姑未知承牌之當爲幾人, 而至於武臣去就, 與他有異, 賓對懸病, 有關朝綱, 不可不別示警責。 摠戎使李惟秀, 姑先從重推考, 以後無得如是之意, 另加申飭,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奭周曰, 臣於日前前執義李㙽疏批, 竊有區區愚見之可以仰復者。 伏覩批旨, 有曰古今異宜。 夫俗有汚隆, 法有因革, 隨時變通, 固不免有古今之或異, 而至於風憲之當重其任, 臺閣之當峻其選, 是乃治體之大綱, 不易之通義, 非可以古今而有異者也。 臺閣風憲之官, 國家所以寄耳目也, 設法而俾不得出禁者, 有司之所以防奸弊也。 委之以耳目之寄, 而待之以奸弊之防, 居其官者雖欲以風采自勵, 而少效其糾繩獻替之責, 得乎? 顧今言路之不闢, 實爲目下殷憂之最, 嗣服以後, 何嘗聞有一言官之指陳於衮職之闕遺, 時政之得失者乎? 今者臺疏, 固不過草草尾附, 其言則亦不害爲曰可曰否之美規, 而批敎之間, 顯示不槪。 玆事雖微, 亦恐有欠於聖朝重臺閣之意也。 昔漢文帝聞郞從官進言, 言可者用之, 不可者置之, 未嘗不稱善, 言雖不可, 而亦稱其善, 所以勸天下之善言也。 況今臺疏所陳, 亦未爲全然不可翕受而採施之, 亦足爲來言之一助。 近來憲府之出禁, 果多貽弊召侮之端, 似此者, 固宜隨現嚴懲。 監察出禁與臺臣之在家出禁者, 亦當依昨年筵奏申明禁斷, 而都憲外諸臺備二員詣臺後, 亦許出禁, 俾存臺風杜流弊之意, 兩行而不悖, 似爲合宜。 此後論思之章, 雖或有不協於淵衷者, 亦勿遽加推折, 以爲明目達聰, 洞闢言路之地, 區區之望也。 大王大妃殿答曰, 臺閣之急先務, 雖非出禁, 多有緊於此之事, 何必爲民弊變通之禁亂復古, 然後益有光於臺閣之風采乎? 卿之惓惓憂愛之誠, 平日所感歎, 而此事之所不可輕議者, 意有在焉, 卿庶幾諒之矣。 出擧條 宗薰曰, 顧今至重而最急, 莫過於聖學進就。 向筵左相以勿輟講對, 懇懇仰奏, 其後數旬, 顒俟側聽, 而尙未聞一番召接, 非但說而不繹, 下情抑鬱而已, 臣等則固知自內講讀, 必不至全闕課程, 而八方聽聞, 只憑朝紙者, 必將曰許久曠闕, 殆若相忘矣, 豈不切悶乎? 雖當盛夏, 朝淸暮涼, 廣廈便坐, 引數三儒臣, 討論史冊, 或溫繹舊讀, 足以忘暑, 而其於接續將就之功, 誠非少補。 伏願自今, 以時行對, 毋至曠日停輟, 區區之望也。 上曰, 所陳切實, 當留念矣。 出擧條 宗薰曰, 資農糧濟荒政之用, 莫如牟麥, 故自昔論民事者, 莫不以牟還爲重, 亶出備豫之意, 如欲備豫, 須及稍暇之時, 乃易爲力, 若待臨渴, 則每有緩不及之歎矣。 見今秋農可期登稔, 來牟亦旣受明, 儲積待用, 此政其時, 未知各道列邑, 果皆如法收糴, 能有充實可恃之效乎。 小民槪無遠慮, 長吏多喜姑息, 夏糴冬糴, 易作差殊之看, 正穀雜穀, 認爲輕重之分, 或夤緣作租而久不還本, 或那代換名而因循掩置, 不善用蓄而蟲蠧者有之, 托以改色而犯分者有之。 此皆法外之事, 而甚非慮遠備豫之道, 按察分憂之臣, 必皆着意句檢, 而先事之飭有不可已。 以此分付八道四都, 畢糴之後, 摘奸反閱, 開糶之時, 依式分留, 如有虛留那換之弊, 毋論石數多寡, 到卽摘發論勘, 以爲嚴懲勵謹典守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宗薰曰, 臘藥加進上, 雖有增減之多寡, 卽列朝古例, 而昨年則有置之之命矣, 不可不一番稟定而謹考謄錄, 則在庚申, 有臘藥單子判下定式之例。 自今年加進上數爻, 一依庚申例磨鍊製入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宗薰曰, 本院所在羅蔘中, 有陳久蠧傷者, 而月前舊羅蔘二斤內入時, 流來所縮之數爲三兩八錢, 不得不一番經稟後, 始可除減於月計單子矣。 年久儲用, 如干蠧損, 勢所必至, 而傳掌時如果消詳稱量, 則豈至多數耗縮乎? 此後另加嚴飭, 俾無如前疎忽,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念淳曰, 諸宰奏事。 周壽曰, 向因領事所奏, 有翼宗大王胎封, 待秋加封事命下, 而聞日官言, 今年則坐向有所忌, 明年則無所拘云。 更待來春擧行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待明春擧行, 可也。 出擧條 周壽曰, 今番支勅時, 自講定至于贈給, 實多周旋之事, 任譯輩殫誠竭力, 無弊擧行, 而在前如此之時, 曾有請賞之例矣。 首譯金相淳, 效勞最多, 旣已資窮, 從願施賞, 任譯李禮懋·韓光述·洪得泰·李時謙·玄時遇·玄啓基·朴震煥, 竝施加資之典, 其餘隨去譯官, 亦令該院一體施賞, 以爲激勸之地, 恐合事宜, 而係是賞典, 不敢擅便, 上裁,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已例施行, 可也。 出擧條 念淳〈曰〉, 玉堂所懷陳之。 明迪曰, 無所懷矣。 念淳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諸臺竝推考,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命大臣退, 奭周等先退。 又命退出,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