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承旨金敎喜疏曰, 伏以臣家向來所遭之誣, 卽千古之所無也。 今日所被之恩, 卽亦千古之所罕也。 豕塗鬼車, 盡銷於太陽之下, 墨穴火坑, 立躋於霄漢之表, 恭惟我兩聖朝曁慈聖殿下前後恩綸, 高揭洞諭, 昭晰無餘。 臣之闔門百口, 雖口口頌恩, 至於歷劫, 亦安能形容毫末也。 不料收錄之恩, 至及於如臣無似, 除旨誕宣, 牌召之下, 不容俟駕。 第臣私義, 有萬萬不敢冒承者, 玆敢披瀝以陳之, 臣在家爲不肖, 處世爲無用, 而濫竊科第, 歷揚淸華, 冥行而不止, 滿盈而不戒, 不有鬼責, 安免人禍, 奈之何不于臣身降罰, 憯誣醜辱, 橫及於臣之季父。 嗚呼, 古之人, 於師友之間, 同朝之誼, 尙爲之禦侮, 亦爲之訟冤。 若臣旣不能居常竭力, 使惡言不入於耳, 又不能臨變效命, 剔心刳肝, 以暴其至冤, 只得恬然坐視, 泯泯偸生, 倘非我先大王再造之仁, 昭雪之恩, 天地莫量, 日月齊耀, 安得有今日也? 惟以餘年未死, 來世多生, 爲犬馬蛇雀, 以圖萬一之報, 夫何涓埃之效莫遂? 崩坼之慟遽纏, 俯仰呼搶[愴], 抆血荒郊, 只有徹天之哭, 貫地之哀而已。 況臣以孤露餘生, 惟偏母相依爲命, 緣臣罪逆不天, 間於患難奔逬之中, 母又見背, 頑不滅死, 苟存視息, 于今四年之間, 天日重明, 門闌如舊, 而風樹不停, 告慶無地, 茫茫穹壤, 長號莫及。 嗚呼, 匪莪之銜恤, 攀弓之至慟, 荐罹冤酷, 未克自盡於君親之間, 永爲忠孝之罪人, 尙何以自立於兩間哉? 至於人言之罔極, 已蒙聖明之畢燭, 臣何敢費辭更提, 而所謂席勢肆氣, 卽天下之悖德也惡習也。 念臣家世, 以謹愼拙約相傳, 挽近十數年來, 父子叔姪, 爵位榮顯, 門戶盈盛, 則臣季父所以敎誡家庭, 願臣等效之。 常在於士燮之後入, 石慶之數馬, 惟恐有子弟之過, 而人之論臣, 至於如此, 無論言之者之爲, 何如? 人臣之得此題目, 已是墜家風而違庭訓, 實爲畢生之汙辱, 淸朝之羞恥, 又何敢擧顔於人世, 廁蹤於班行, 重爲無忌憚之歸也? 惟有杜門牢關, 屛息鏟影, 從事知非之戒, 攝心塵刹之奉, 不復萌一毫榮進之念, 以不報爲報, 臣之至願畢矣。 伏乞天地父母, 俯垂鑑諒, 特命刊臣朝籍, 以卒曲成之恩, 仍勘臣瀆擾逋慢之罪, 不勝大願,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爾家事, 朝家業已洞燭, 前後批旨, 爾亦見之矣。 又何如是張皇乎? 勿辭, 卽爲入來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