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司成閔致文疏曰, 伏以, 臣以材則樗櫟之散也, 以質則蒲柳之脆也。 徒藉先蔭, 自分常調, 十載下邑, 絲毫無補, 遲暮一第, 僥倖莫甚, 而承宣佐貮, 榮耀已極, 名塗進取, 夢想豈到? 迺者國子新命, 遽及此千萬不近似之身, 臣誠惝怳悸恐, 歷累日而莫省攸措也。 夫朝廷設官, 何莫非綦重, 而最是學校之政, 大係汚隆之判, 故選擇師儒之長, 授之造士之柄, 于以贊菁莪之化, 致思皇之美。 粤在祖宗盛際, 必得長德邃學, 用畀斯任, 故文治賁然可觀, 士趨鮮或不端, 近世以來, 其所以遴簡者雖未逮古, 猶可謂極一代之望, 何嘗有如臣老醜之廁其間者乎? 臣少而失學, 長益蔑聞, 章句訓詁, 猶患矇昧, 功令製作, 亦未嫺習。 如是而何以顔抗臯比, 躬率縫掖, 自處以敎諭作成之責也哉? 若謂先門閥而不論其他, 則是俾臣而貽忝家之愧也, 又若謂從年齒而不問其餘, 則是使臣而齎恃老之羞也。 左右無當, 內外交怍, 尙何可援古證今, 張皇爲說, 重犯古人不誠之譏也? 竊伏念, 上天至仁, 雨露以時, 父母孔邇, 飢飽以節, 殿下之於臣, 義重君臣, 恩兼父子, 旣覆燾之矣, 又顧復之矣, 欲其生焉, 則不必使之過福招災, 愛以德焉, 則不當任其匪據速謗。 今臣之區區蘄免, 誠恐上累聖簡, 豈直爲臣一身計而已哉? 且況臣家世受國恩, 與天無極, 生死向前之願, 寧或自後於人, 而惟其藉手盡分者, 不在於忘廉冒進, 則顧何敢矯情飾讓, 自歸於負素心而墜遺訓也耶? 玆不得不冒控衷懇, 仰瀆崇嚴。 伏乞聖慈, 俯垂鑑諒, 仰稟東朝, 亟改臣新授職名, 以重公器, 以安私分, 不勝大願。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