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三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王大妃殿垂簾,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慶尙監司同爲入侍時, 同副承旨權大肯, 假注書李玄文, 事變假注書金圭衡, 記事官洪在龍·南秉哲, 右議政李止淵, 行大護軍金蘭淳, 戶曹判書李紀淵, 兵曹判書洪命周, 知敦寧府事李憲瑋, 刑曹判書趙秉鉉, 行護軍李惟秀·李完植·金興根, 副校理李殷相, 慶尙監司金道喜,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止淵進前奏曰, 日氣連爲溫和, 昨日勞動之餘,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止淵曰, 南殿及各宮展拜有命, 齋日動駕, 元無其例, 只有先朝癸巳一番權行之事, 而其時以服色磨鍊之難便, 多有審愼之議, 莫重禮節, 宜遵彝典, 今朔內如無無故可合日, 則雖退行於來初, 亦無欠闕, 亟命改卜吉日,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當退行矣。 仍命書傳敎曰, 南殿及各宮展拜, 更以來月旬前擇入。 大王大妃殿曰, 嶺伯當發行, 先爲進前。 道喜進前奏職姓名訖。 大王大妃殿敎曰, 舊伯莅任未久, 不得已而徑遞, 本道民弊旣多, 道伯又此數遞, 想其事勢, 實多悶然, 卿其下去, 悉心對揚。 道喜曰, 慈敎鄭重, 敢不殫竭圖報, 而臣才疎識短, 恐無以對揚萬一, 十分惶悚矣。 大肯曰, 嶺伯宣諭, 何以爲之乎? 大王大妃殿曰, 在院承旨爲之, 可也。 仍敎曰, 嶺伯先退, 次對爲之。 止淵曰, 卽見京畿監司洪學淵所報, 則以爲, 楊州城餉, 限年排移事, 已有稟覆處分, 而見今山·平兩倉所納之十四邑, 擧皆殘疲, 民邑俱病, 萬無一包糓添餉之路, 外他驪州等十六邑, 亦有摠廳貿餉米取耗條, 糴弊日滋, 盡是難捧, 請以楊州城餉米戊戌排移條一千石, 代錢三千兩, 全數移作於他道, 永祛畿民痼瘼矣。 畿內添還之難便, 果如道臣狀辭, 合有商量, 而兩西穀摠, 因昨冬移運, 頗有減縮, 若干添作, 似不甚妨, 城餉戊戌條, 先爲移作於海西, 而取耗之際, 若用畿邑貿餉例, 則必將爲西民苦弊, 依他衙門穀詳定例, 每年耗作之意, 分付該廳該道,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江華留守朴永元所報, 則以爲, 本府戶小還多, 民將難支, 自今府倉與鼎足倉應分, 以八千石, 定爲恒摠, 而戶曹倉太之耗條, 卽支放用下者, 而近年以來, 元摠漸減, 不能當應下, 每年割本, 將至於盡用元穀, 就正租盡分條中一千石, 準截換作太八百石, 以補太邊不足事, 請卽稟處矣。 本府還弊, 今方釐正, 而倉逋自完, 民戶多縮, 分留之際, 不可不較量定摠, 以爲來頭息肩之道, 守臣所陳, 必有裁量, 許令依請施行, 租太換作, 不過爲隨時方便之擧, 一體許施,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摠戎使李惟秀所報, 則以爲, 本廳留餉, 見無所儲, 自五月至九月支放排用, 通變沒策, 請以某樣穀二千石, 及今區劃矣。 本廳留儲, 竝與舊陳而罄竭無餘, 至於支放恒式不能排繼之境, 此是設營以後初有之事, 念其事勢, 可謂哀痛, 係是軍需所重, 宜有別般措劃, 而度支之前後取用城餉, 其數甚多。 今當該廳竭悶之時, 不可無交濟之義, 待兩南運米上來, 先以八百石送報, 而摠廳則昨年旣受戶曹本價, 今此八百石價, 自當還送, 以此分付該曹, 該廳所劃, 比所請太半不足。 兩西移運小米賑劃餘數中四百石, 亦爲加劃, 使之綽略排用,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戶曹所報, 則以爲, 本曹米邊罄竭之中, 田米尤甚, 今朔放料, 萬無排比之路, 兩西移運小米之賑劃外餘數, 盡爲劃給, 以爲補用之地云矣。 賑劃餘條, 固當作還於畿邑, 而補助於地部經費, 尤爲實用, 餘數八百石, 依報劃給, 而畿營賑資小米, 或有若干用餘, 則隨其還錄, 直劃戶曹, 而不必更煩徑稟, 預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戶曹所報, 則以爲, 對馬島主告訃·承襲告慶·圖書請改等大差倭, 非久當鱗次出來, 元別幅贈給與堂上差備譯官私禮單, 接慰官私禮單蔘價, 不可不趁卽磨鍊, 無論米·木·銀錢, 限九萬兩請卽區劃, 俾爲措備之地矣。 此是不可不急速區劃者, 而京司封摏, 着手無處, 自本曹先爲某樣推移措備, 嶺南熊·巨兩邑倭糧補縮米一萬石, 左水營別餉米三千石, 北關軍資穀折米一萬石, 支濟舊置穀折米一萬石劃給, 使之待秋執錢充報, 倭糧補縮米留儲之節, 更退年限, 依節目滋殖之意, 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卽見水原留守沈能岳狀啓, 則以爲, 本府龍珠寺設施, 事體自別, 而比年歉荒, 位土過半陳棄, 寺樣日就凋殘, 空名帖, 限三百張特許劃下, 俾得救弊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 本寺救弊, 乃是不可已之事, 空名帖別下, 旣有辛巳已例, 今亦許施, 而所請之數, 未免太多, 以僧帖一百張成給,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當此春晷舒長之時, 講筵行將連開, 而參講閣臣, 近甚苟艱云, 前判書朴綺壽敍用, 仍令該曹, 口傳付軍職, 使之輪回進參,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諸道放未放冊子, 纔已點下, 而再昨冬北關七邑守令之島配者, 擧皆蒙放, 此輩無良不法之諸條所犯, 俱係贓汚, 而訊覈不及其身, 竄謫纔過周歲, 遽爾置之全釋之科, 有若尋常編配之遇赦輒放者然, 朝家每以貪風日熾爲憂, 而畢竟施法之不嚴, 一至於此, 將何以使墨倅, 知所懲畏, 而雖此輩復起爲吏, 亦何能悔罪自新, 痛悛舊習乎? 今於恩霈之下, 雖不敢仰請還配, 而其在懲貪之道, 不可使便作無故, 島配諸倅之蒙放者, 竝依尹滋畊例, 施以放逐禁錮之典, 似宜,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所陳誠是矣,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昨春前領相, 以稅穀晩裝守令之議律太輕, 筵奏問備該堂, 仍請杜弊警後矣。 今番公州判官李鼎耇, 以晩時裝載監色代送兩罪就拿, 而照勘之際, 附以功議, 笞止四十, 朝飭屬耳, 而府讞猶襲前謬者, 極爲未安。 此又仍置, 稅法竟將蕩無懲畏, 誠非細憂, 當該判堂, 從重推考, 該倅, 更令依本律施行,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月前德源府敬差官之行, 不能操束其從人, 多有鄙瑣之事, 列邑受弊, 傳說喧藉, 名以行臺, 寧有如許羞恥乎? 不可諉以不足責, 而仍置不論, 當該敬差官李廷憲, 令該府拿問嚴勘,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行工曹判書徐耕輔, 行上護軍權敦仁, 前判書朴綺壽, 漢城判尹朴晦壽, 知中樞府事李嘉愚, 竝備堂還差, 使之察任,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止淵曰, 俄以講筵閣臣事, 開端仰奏矣。 講筵近久停撤, 當此和煦漸長之時, 每有寸陰可惜之歎, 豈非切悶之甚乎? 列聖朝講規, 必日三經筵, 又有召對·夜對, 頻接臣僚, 不遑暇息, 臣嘗覩先朝, 雖動駕殿座之日, 少有餘暇, 則必命講對, 此實殿下所當仰體者, 而殿下則嘗以講學, 視作餘事, 故少有事會, 輒命停之, 旣停而亦不卽更始, 詩傳始講, 已爲經歲, 而至今冊名, 未訖三卷。 以昨年言之, 停講之日, 反多於開講之日, 如此而何望長進乎? 縷縷煩達, 極涉惶悚, 而目今急務, 莫先於講學一事, 故又此仰瀆, 伏願體念焉。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所奏, 誠爲切實。 夫何惶悚之有? 勉陳聖學, 乃是大臣·玉堂之職, 益勉補導, 予日望之。 上曰, 今日當爲召對, 又卽開講矣。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就座。 大肯曰, 諸宰奏事。 紀淵曰, 咸興·永興兩本宮排設儀物, 自內司稟旨改備事, 載在乙卯儀式, 故別差報于內司, 內司手本啓下于尙方, 以爲自臣曹擧行, 而重大之事, 只憑別差所報, 輒爲改備者, 恐不免疎忽, 今番雖不得不按例備送, 而臣意則此後雖遵儀式, 自內司稟旨, 而每於道臣春秋奉審時, 一體執頉修啓, 臣曹同爲照準, 措備下送, 則實合於尊事體,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肯曰, 玉堂所懷陳之。 殷相曰, 無所懷矣。 大肯曰, 今日賓對, 兩司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大王大妃殿曰, 秋判進前。 秉鉉進前。 大王大妃殿敎曰, 邪學按獄, 今果何如? 日久則易爲懈慢矣。 秉鉉曰, 自捕廳移送臣曹者, 合爲四十三名內, 十五名則自服其罪, 能知悔悟, 故已爲肆赦, 其餘二十八名, 則萬端曉喩, 終迷不悟, 其在竝生之義, 雖甚矜憐, 將不得不用刑矣。 向承怪異物件究覈之下敎, 而衆囚所招, 只是已就捕者而已, 別無外他援引者, 故不能覈得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見捉中如婦孺無知者, 不必更問, 而稍解文字者, 別般嚴覈, 則似可査得矣。 秉鉉曰, 謹當嚴査窮覈矣。 大王大妃殿曰, 衆囚處搜出冊子, 何以處之耶? 秉鉉曰, 姑爲藏置于本曹, 以待査畢燒火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或無漏出之弊乎? 秉鉉曰, 堅封深藏, 必無漏失之慮矣。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亦爲申飭乎? 止淵曰, 臣亦屢屢察飭, 而家産搜取, 或致擾端, 故臣禁之矣。 自其後捕捉之數, 似不如初矣。 大王大妃殿敎曰, 捕校擧行, 寧或如是? 若其先搜家産, 則罪人雖或悔悟, 更難還給, 各部皆有任掌, 何不使之逢授, 以待按決乎? 止淵曰, 謹以此意, 各別嚴飭矣。 大王大妃殿曰, 大臣先退, 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