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丑四月初一日午時, 上御摛文院。 召對入侍, 時原任閣臣同爲入侍時, 參贊官徐憲淳, 侍讀官李繪九, 檢討官李孝淳, 待敎趙鳳夏, 假注書趙秉駿, 記事官趙然昌·洪祐健, 各持綱目第二卷, 檢校提學朴綺壽, 檢校直提學徐憙淳, 直提學趙秉龜, 檢校直閣金左根, 原任直閣吳取善, 檢校直閣李公翼, 直閣徐有薰, 原任待敎趙斗淳, 檢校待敎金學性·金洙根·南秉哲·李㘾,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檢校提學朴綺壽進前奏曰, 近日日氣, 朝晝異候, 侵早離次,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綺壽曰, 今日齋宿, 特臨于本閣, 臣等皆與有榮幸矣。 在昔正廟丙申, 始設本閣, 而營建制度, 則在於辛丑, 伊時惟我正廟, 臨幸于此, 引接本閣諸臣, 仍設講會, 甚盛擧也。 其後則每以本閣, 爲齋宿之所, 亦粵我純祖·翼考屢度臨御, 頻賜引對。 今我殿下仰遵故事, 復臨此閣, 而又有召對引接之命, 是年適正廟辛丑後一周甲也, 事非偶然, 尤不勝欽仰萬萬矣。 上開卷命讀之, 繪九讀自五十一年, 至反而後圖之。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繪九曰, 此皆春秋戰國之後, 七雄爭長之時也。 各以强弱之勢, 互相侵伐, 若唐人詩所謂七雄雄雌猶未分, 攻城殺將何紛紛者也, 雖或有彼善於此者, 而未見有義理之勇當戰而戰也。 故孟子曰, 春秋無義戰, 又曰, 善戰者服上刑, 此戒時君之不行仁政而專尙功利也。 以當時天下之勢言之, 秦爲最强於六國, 畢竟六國, 皆入於秦, 顧其威力之强盛, 宜若傳之萬世, 而乃於兼竝之後, 僅至二世者, 無他故焉。 惟以攻伐爲事, 而不知仁義之可行也。 是以爲國保民而傳世久遠之策, 固不在於富强, 亶係乎仁政之行不行如何耳。 伏願於此等處, 益加留神焉。 上曰, 下番讀之。 孝淳讀自歇與太子謀曰, 至封之淮北。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孝淳曰, 春申君侍太子於秦, 及楚王有疾, 請歸而不可得, 則乃敎太子, 變服以出關, 身自守舍, 待命於秦, 此忠臣之節也。 春申君雖智, 亦安知其應侯之救己, 而秦王之幸其不殺也哉? 然則春申君終身用事於楚, 致位富貴, 固其宜也。 由此觀之, 豈可與孟嘗君·平原君, 同一揆也哉? 惟聖上講史之際, 如此等處, 尤爲省念焉。 上曰, 閣臣讀之。 鳳夏讀自五十三年, 至獻之大王。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鳳夏曰, 臣所讀自止中, 別無可陳之文義, 而第念戰國之時, 專尙功利, 其事蹟, 實無可觀。 大抵治平之術, 無出於仁義二字, 孟子曰, 亦有仁義而已矣, 此實人主致治之要道。 伏願澄省焉。 上曰, 參贊官讀之。 憲淳讀自趙王以問, 至地而食之也。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憲淳曰, 臣於此文義, 無容更事敷衍, 而上番儒臣所奏功利仁義之說, 誠好矣。 人主求治之道, 必以抑功利尙仁義爲先務, 則治國安民, 何憂之爲哉? 伏願深加體念焉。 上曰, 諸閣臣以次讀之。 綺壽讀自五十四年, 至破王之軍矣。 上曰, 止之。 憙淳讀自雖往請, 至且降矣。 上曰, 止之。 秉龜讀自趙王遂以括, 至不問家事。 上曰, 止之。 左根讀自今括一朝爲將, 至吾已決矣。 上曰, 止之。 取善讀自毋因曰卽如, 至悉詣長平。 上曰, 止之。 公翼讀自遮絶趙救, 至沃焦釜然。 上曰, 止之。 有薰讀自且救趙高義, 至爲秦而歸趙。 上曰, 止之。 斗淳讀自趙卒反覆, 至趙人大震。 上曰, 止之。 學性讀自五十六年, 至割地以和。 上曰, 止之。 洙根讀自王聽之, 至不得其二。 上曰, 止之。 秉哲讀自秦趙構難, 至何慰秦之心哉。 上曰, 止之。 㘾讀自且臣言勿與者非, 至已在趙矣。 上曰, 止之。 上掩卷。 斗淳進前奏曰, 上注書徐相敎, 仕日今已準朔, 仕滿狀, 依例成送吏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命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