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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0책 (탈초본 2443책) 헌종 11년 10월 24일 임자 29/29 기사 1845년  道光(淸/宣宗) 25년

    ○ 乙巳十月二十四日未時, 上御重熙堂。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趙在慶, 侍讀官朴永輔, 檢討官洪祐健, 待敎洪淳穆, 假注書李敎寅, 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 各持綱目第十三卷, 以次進伏訖。 上命史官分左右。 上開卷, 命上番讀之。 永輔讀自十六年春二月, 至遂散走。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永輔曰, 光武河南諸郡守, 坐度田不實, 被罪者十餘人矣。 田制釐正之難, 古亦然矣。 夫天氣不能常和而有水澇, 地力不能常完而有頹缺, 於是乎黍稷黃壤之田, 今或爲蘆葦白沙之場, 稅額因是而漸蹙, 國用因是而漸艱, 然而此邊浦落, 彼邊泥生者有之, 其所謂白沙之場, 亦非仍爲棄地, 畢竟有起墾之時, 而一入災頉, 永不還屬, 旣不還屬, 則民得以私耕, 猶之可也。 環顧國中, 未聞有一片桃源也。 然則其爲隱稅, 而歸奸吏之私橐, 從可知矣。 近因朝家申飭, 列邑行査陳之政, 苟能査出隱稅, 還屬元額, 則綜核之政, 莫善於此, 第今未然, 隱稅則自在, 而或就良田美土, 元帳付定額之外, 無端添稅, 民怨朋起, 是列邑之奉行, 大違朝家之本意也。 日前賓對, 旣有量田之依允之敎, 而今日是書所見, 適有湊合, 故竊付文義, 敢此陳達, 伏願殿下, 嚴加飭敎, 行仁政必自經界始, 俾民國兩受實效焉。 上曰, 度田是量田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量田何以爲之乎? 永輔曰, 田土初有定界, 而潦水之所呑噬, 溝塍之所頹圮, 經歲經年, 漸至於陵夷而紊亂, 故不得不改量矣。 淳穆曰, 量田之法, 必有字號, 而字號則以千字文塡之, 自天字田地字田, 以至于幾百字而皆以第次分別矣。 祐健曰, 經界始未嘗不明白整齊, 而覆沙成川, 年久歲深, 則壃埸變幻, 字號紊亂, 害歸於百姓, 故所以有量田之擧矣。 上曰, 尺量乎? 祐健曰, 以長尺量其田之長短廣狹而爲之, 圓曰圭田, 方曰句田, 昭載於各其邑量案矣。 永輔曰, 懸崖之田, 又謂之梯田矣。 上曰, 尺量之法, 從何先始乎? 永輔曰, 以郡邑言之, 先自邑內爲始, 次第尺量而塡字矣。 上曰, 量案, 八路各邑皆有之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曾行量田, 今爲幾年乎? 永輔曰, 肅廟朝庚子年爲之矣。 上曰, 量田, 監司爲之乎, 守令爲之乎? 祐健曰, 各該邑守令爲之, 而守令固難一一親檢, 故使吏胥輩爲之矣。 永輔曰, 近來査陳, 若不善爲, 則吏胥偸弄隱結, 而害歸於窮民, 故必也得人而後, 可以量田矣。 祐健曰, 守令若不綜覈, 而一任之吏胥, 則豪右之人, 逞威而恣其兼竝, 饒富之民, 行賄而減其稅卜, 其所橫侵而括剝者, 惟羸弱無告之氓而已。 至於竝度其廬屋里落, 而貧民益窮, 怨讟朋興, 從古量田之難, 良以此矣。 永輔曰, 以是觀之, 當光武修政之時, 尙有河南·南陽不可問之語, 則量田不可不審愼矣。 在慶曰, 臣待罪南邑, 粗知鄕民窮迫之狀矣。 上曰, 何邑乎? 在慶曰, 靈光郡矣。 在慶曰, 臣見南土窮民, 眞箇無支保之望, 年豐而啼飢, 冬暖而呼寒, 終歲昏作, 竟乏甁粟之儲, 無地籲訴, 漸至荷擔之境, 而吏緣爲奸, 誅求之弊, 式月斯生, 推膚椓髓, 慘毒備至, 而富民土豪, 又肆侵凌, 若此不已, 民何以聊生乎? 故量田之際, 若未能精覈而明辨, 則反爲有害於窮民, 而無少補矣, 惟在方伯守令之各別擇差矣。 上曰, 民所徵納, 一歲凡幾許乎? 在慶曰, 有軍布身役還穀稅米矣。 祐健曰, 還穀則又有色落耗諸名色矣。 在慶曰, 糶以麤劣, 糴以精實, 而倉吏庫子, 誅求無已, 還弊民瘼, 固不可一一盡言矣。 淳穆曰, 還穀之出納也, 倉吏之乘間幻弄者亦多矣。 在慶曰, 饒民則吏受其賂, 全不給還, 擇其至窮無依者而勒給之, 故難捧之弊, 職由於此, 而民益窮矣。 祐健曰, 軍丁之弊, 亦不知爲幾名色矣。 在慶曰, 白骨徵布, 尤極慘矣。 上曰, 死者亦有所徵乎? 在慶曰, 非徒白骨之徵而已, 雖至孫曾, 猶徵其父祖之身役, 而且有黃口充丁之弊矣。 祐健曰, 諺曰, 吏聞民家之有産期, 每從籬下而窺伺之, 及聞呱呱之聲, 奔入充丁, 故不願生男願生女云, 夫生男常情之所願, 而其言若此, 則其苦可推知矣。 在慶曰, 又有洞徵·里徵·族徵之弊矣。 上曰, 何爲而然乎? 祐健曰, 充丁之民, 雖移居他邑, 仍徵於所居之本洞者, 是洞里徵也。 洞里空虛, 則移徵於其族戚者, 是族徵矣。 永輔曰, 災政則每當歉歲, 自該邑抄出其被災處報營, 而自營又抄其尤甚邑之次邑, 狀請災結, 分給於民, 而眞箇失農者, 不得食一卜一束, 豪富之民, 積粟如山, 而晏然執災, 不亦舛乎? 且以朝家字恤之恩, 時下還穀蕩減之命, 雖至幾十萬石, 而吏緣爲奸, 以充自已之逋而已, 實惠則未究於民, 不亦冤乎? 曰,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 臣竊憂之矣。 祐健曰, 眞所謂粒粒辛苦者矣。 永輔曰, 自古聖王之政, 莫先於愛民, 故彼蓬髮而垢面者, 雖若蠢蠢無知, 而民心卽天心也, 愁苦之極, 上干天和, 而爲災歉, 歡洽之至, 仰孚天心, 而致豐瑞, 民心之憂樂, 而天時之災祥, 捷於桴響矣。 祐健曰, 民者至愚而神, 故聖王之治, 誠心做去, 以民爲天, 未有民安而國不安者矣。 永輔曰, 愛民無他, 節用而已矣。 在慶曰, 孔子曰, 節用而愛民, 雖使孔聖爲政, 必以節用爲先務矣。 上曰, 在論語乎。 祐健曰, 在學而篇矣。 在慶曰, 周公無逸篇·七月詩, 此可見重本之義矣。 上曰, 然矣。 上曰, 光武河南, 是何地乎? 永輔曰, 洛陽矣。 上曰, 河南尹似今之監司乎? 祐健曰, 如京兆尹之職矣。 永輔曰, 光武亦可謂愛民之主, 而漢文帝時, 賜民田租之半, 則尤是愛民之至矣。 上曰, 命勿收田租之半乎? 永輔曰, 然矣。 國用有裕, 故不收民租, 而國用之有裕, 則乃節用之效矣。 祐健曰, 漢帝屢賜民租矣。 上曰, 果屢矣。 祐健曰, ·時太倉之粟, 陳陳相因, 充積紅腐者, 皆節用之所致矣。 節用者, 非吝嗇之謂也, 卽撙節之義矣。 上曰, 節用好矣。 上曰, 崇儉是節用之本矣。 永輔曰, 然矣。 在慶曰, 聖敎至此, 生民之福矣。 祐健曰, 論語云, 百姓足, 君誰與不足, 百姓不足, 君誰與足, 夫足民之方, 惟在於節用, 而節用之道, 必本於崇儉, 則聖敎極爲至當矣。 上曰, 非崇儉則豈節用乎? 在慶曰, 然矣。 〈上〉命下番讀之。 祐健讀自夏四月帝還宮, 至復增一歲。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祐健曰, 學問之道, 不以辯給爲貴, 必以禮讓爲先, 今以凡見觀之, 則恂恂退讓者, 宜若不能勝人, 而喋喋騁辯者, 反或可以勝人, 然善讀經者, 不獨辨析其旨義而已, 必務實得而力踐之, 禮讓二字, 乃其實效之著見於行事者也。 然則章句末學, 烏能勝實得力踐之士也哉? 此桓榮所以卓乎有篤行之效, 而諸儒之莫能及者也。 且不但學問爲然, 治國之要, 實莫先於禮讓, 孔子曰, 爲國以禮, 出治之具, 有萬其事, 而乃以一禮字當之者, 聖人之訓, 豈徒然哉? 大抵禮之一字, 小之則爲五性之一目, 大之則包天下萬事而有餘, 吉凶軍賓嘉, 此所謂五禮也。 自觀象經野以至設官治民, 莫不在於五禮之內, 夫如是則欲治其國, 舍是禮奚以哉。 伏願殿下, 於此等文義, 勿以過去說話而忽之, 必皆究其本旨, 克留聖念焉。 上曰, 桓榮明帝乎? 祐健曰, 光武使桓榮授太子經, 而太子卽明帝矣。 祐健曰, 明帝幸太學, 以師禮尊事之矣。 上曰, 師事者只桓榮乎? 淳穆曰, 以李躬爲三老, 桓榮爲五更矣。 上曰, 三老五更, 何謂也? 永輔曰, 註云, 通三才故謂之三老, 達五行故謂之五更, 似是後世傅會之說矣。 祐健曰, 又有三辰五星之說, 而皆不可準信, 然大抵如李躬者, 天子之師也, 如董公者, 是郡縣之三老, 而敎授郡縣之人者矣。 上曰, 待師之禮甚盛矣。 祐健曰, 至於執酳割牲, 而禮數隆盛矣。 上曰, 其時亦有几杖之賜矣。 永輔曰, 周時亦賜几杖於國老矣。 祐健曰, 周禮有玉杖之賜矣。 祐健曰, 明帝自在震邸, 受業於, 則其尊事之禮, 固當如是, 而蓋古昔聖王, 非特隆師而已, 其禮遇賢士也, 不挾至尊, 折節執恭, 雖外若卑下, 而聖德則自此益卲, 然則自卑者乃所以彌高矣。 上曰, 然矣。 何卑之有乎? 上曰, 董宣事亦難矣。 永輔曰, 董宣之强項固難矣, 而光武之優容亦美矣。 祐健曰, 董宣事, 若使中主以下處之, 固難忍憤, 而光武乃反褒賞之, 此光武之所以卓越人者矣。 上曰, 湖陽公主誰也? 永輔曰, 光武之姊矣。 上曰, 雒陽在何處乎? 永輔曰, 雒陽卽帝都矣。 上曰, 雒是何字乎? 淳穆曰, 雒字與洛陽之洛字同矣。 上曰, 雒陽令何官乎? 永輔曰, 其曰京師莫不震慄云爾, 則與京兆之職似同矣。 上曰, 如今之漢城府乎? 祐健曰, 然矣。 必是京師掌法之官矣。 上曰, 如字之義, 與往字通用乎? 祐健曰, 自春秋始通用之矣。 上曰, 近來亦通用乎? 祐健曰, 或有通用處而不恒用矣。 上曰, 此果不恒用矣。 命參贊官讀之。 在慶讀自二十年春二月, 至義兼之矣。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在慶曰, 臣猥以謏學, 屢忝講席, 仰覩天顔溫粹, 酬酢如響, 此誠大舜之好察邇言也。 成湯之不恥下問也。 臣不勝萬萬欽頌之忱, 而又況進講之冊子, 卽羹墻錄綱目是已, 列聖朝修齊治平之德, 備載於是錄, 千百王治亂得失之蹟, 具著於此史, 一以資繼述之工, 一以備監法之方, 遵成憲而不愆, 師古訓而有獲, 左右逢源, 終始典學, 則聖工之將就, 豈有量哉? 第伏念, 聖人之學, 必貴於不息, 故宋臣文天祥之言曰, 日御經筵, 學士雲集, 陛下之心固不息也, 而燕閒幽獨之中, 此心亦果能不息否乎, 旨哉言乎, 伏乞聖明, 益勤三晝之接, 深軫一曝之戒, 以不息二字, 爲加勉之工, 此臣所區區仰禱者也。 上曰, 都護何官乎? 永輔曰, 是諸戎之領帥矣。 祐健曰, 受命于天子, 以號令諸戎, 故曰都護矣。 上曰, 西域都護之請, 何爲不許乎? 祐健曰, 所請必施, 則恐或輕易中國, 而生驕蹇之心, 故不許矣。 永輔曰, 西域都護, 是十八國之長, 則渠之所大欲而來請者也, 惟光武之意, 不在於廣幅員, 故不許都護矣。 在慶曰, 西域距漢絶遠, 得之不爲益, 棄之不爲損, 故所以不許者矣。 上曰, 使渠相節制之好矣。 祐健曰, 莎車鄯善, 先請都護, 而帝以中國新定, 業已不許, 則今豈可偏私於西域乎? 然而裵遵之狀聞也, 初旣從之, 竟乃不許, 故車師諸國, 叛附匈奴, 而生戰鬪之端矣。 上曰, 始果許之, 旋又不許矣, 畢竟無事乎? 淳穆曰, 班固贊曰, 聖上遠覽古今得時之宜, 辭而不許, 雖大禹之敍西戎, 周公之讓白雉, 義兼之云爾, 則光武之不許都護者誠得之矣。 祐健曰, 光武不欲黷武, 故任其來去, 而使邊兵捍禦之而已矣。 上曰, 武帝則征伐匈奴矣。 在慶曰, 云, 薄伐玁狁, 至于太原, 則帝王之道, 不宜窮兵, 漢武南征北伐, 中國空虛, 幾爲亡秦之續矣。 上曰, 征伐之事, 武帝果第一矣。 淳穆曰, 然矣。 上曰, 匈奴書辱漢矣。 祐健曰, 高后時冒頓書極悖慢, 樊噲請以十萬衆橫行者, 卽此事矣。 上曰, 匈奴入寇則但擊而却之可乎? 淳穆曰, 中國之待夷狄如犬羊, 來則制之而已矣。 祐健曰, 禦戎之道, 羈縻之而已, 故任其水草之逐取, 而來如豕突則逐似驅羊矣。 永輔曰, 四夷之中, 北虜最强, 從古爲邊患者最多矣。 上曰, 卽今蒙古是北匈奴乎? 永輔曰, 隨世沿革, 而匈奴之名漸變矣, 然蒙古亦匈奴之種落矣。 上曰, 何以謂之單于乎? 祐健曰, 單于, 渠之所尊號者, 而如中國之稱皇帝天子矣。 永輔曰, 唐時又有可汗之稱矣。 在慶曰, 單于之稱, 始於冒頓矣。 上曰, 冒頓二字皆變字音, 其亦異矣。 在慶曰, 然矣。 大凡匈奴之名, 變字音而呼之者, 甚多矣。 上曰, 王莽改匈奴單子之號矣。 永輔曰, 然矣。 淳穆曰, 王莽時有降奴·服于·恭奴·善于之稱矣。 祐健曰, 新莽之所爲如此, 故其時夷狄, 騷撓中國矣。 〈上〉命閣臣讀之。 淳穆讀自二十三年夏五月, 至豈小小哉。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淳穆曰, 馬援當天下雲擾之際, 自意良禽擇木, 一見光武, 知帝王有眞, 委質臣服, 出沒矢石, 屢立奇功, 遂爲中興名臣, 而武陵之征, 忘其身老, 據鞍顧眄, 以示可用, 深入險阻不測之地, 此非樂事貪功, 實出於裹革衷赤, 斷斷衛國而已, 乃於身亡之後, 因梁松之宿憾構陷, 光武怒收新息侯印綬, 至有珠犀薏苡之譖, 名滅爵絶, 國土不傳矣, 第觀之戒嚴敦書, 有曰, 龍伯高謙約節儉, 廉公有威, 吾愛之重之, 願汝曹效之, 其所諄諄告戒有如是, 則之平生飭身礪行, 推此以知, 豈可屑屑於珠犀, 自累其跡乎? 明如光武, 智如馬援, 而全恩保義, 未克終始, 此所謂爲君難爲臣不易也。 蓋終始之難, 自古而然, 治國而小人間之, 則政乃壞矣。 典學而私欲乘之, 則功亦虧矣。 是故曰, 終始惟一, 時乃日新, 念哉念哉。 上曰, 漢之三公, 蓋多生頉矣。 永輔曰, 以吏事苛責三公, 故如是矣。 祐健曰, 東漢時則不然矣。 上曰, 光武時果多全保矣。 永輔曰, 光武保全功臣, 而且三公無所事事, 故獲免譴責者多矣。 上曰, 梁松以不答拜之故, 而構陷馬援矣。 淳穆曰, 然矣。 上曰, 馬援之南征時, 年幾何乎? 淳穆曰, 年高矣。 其曰矍鑠則可知爲老將矣。 上曰, 其時鄧禹在乎? 淳穆曰, 似然矣。 上曰, 鄧禹年尙少矣。 淳穆曰, 杖策時, 年纔二十四, 則以此推之, 此時應不至衰老矣。 上曰, 馬援鄧禹, 竝時而來乎? 祐健曰, 始從隗囂, 復依公孫述, 末乃奉述之書, 來見帝於宣德殿南廡下, 而仍留服事, 則其非隨禹而來, 可知矣。 上曰, 漢明帝, 馬援之壻乎? 在慶曰, 馬皇后之女矣。 上曰, 馬援屢征匈奴乎? 祐健曰, 其時南蠻數叛, 故專主南征矣。 永輔曰, 非特將帥之材, 便是學問中人矣。 上曰, 有學問乎? 淳穆曰, 此可謂儒將, 觀於戒姪書, 實有學問之見矣。 祐健曰, 以此書觀之, 不喜豪俠, 勉以敦厚周愼, 則無學問之力而豈能然哉, 此書亦載於小學矣。 上曰, 在小學乎? 永輔曰, 然矣。 馬革裹尸, 儘將帥之言, 而不喜游俠, 誠有道者語矣。 上曰, 馬援印綬, 何爲而收之乎? 祐健曰, 信聽梁松之讒說, 激怒壺頭之失利, 追收其新息侯印綬矣。 淳穆曰, 漢將中敦厚謹愼忠義智略之具備者, 無有如, 而至於薏苡之載還, 尤著其廉介矣。 然以若光武之明見也, 宿契也, 猶至於奪印之境, 則膚受之譖, 若是易入矣。 上曰, 梁松小人矣。 在慶曰, 馬援果何如人也, 又何等契遇也, 一朝以小人之一言, 而收印之罰, 至及於死後, 只此一事, 光武謂之不明可也, 謂之薄恩亦可矣。 上曰, 光武應知馬援之忠勤矣, 旣知之而胡忍有是乎? 祐健曰, 一念之差而小人乘隙, 此人主所當深戒者矣。 淳穆曰, 胡氏之論, 謂以光武春秋旣高, 智有所困而然矣。 在慶曰, 光武之失, 學問不足之致, 人主苟能終始典學, 緝熙光明, 則萬幾之決, 一出於正, 而自臻於無過不及之域矣。 伏願殿下, 於學問上, 益加勉焉。 上曰, 光武是學問之主, 比漢高尤爲學問矣。 祐健曰, 然矣。 上曰, 梁松本何人乎? 永輔曰, 光武之寵壻矣。 上曰, 梁松光武之壻云者, 在何處乎? 淳穆曰, 在於上章第二行矣。 上曰, 以寵壻也故, 有異於他人而信其讒乎? 淳穆曰, 抑或私勝而然矣。 在慶曰, 私勝亦由於學問之不足矣。 祐健曰, 於湖陽公主事則用公法, 於梁松事則循私蔑公, 此政毫釐之差, 千里之謬矣。 淳穆曰, 使臣之道, 終始如一者, 從古爲難矣。 上曰, 薏苡之車, 誣之以明珠文犀, 以馬援之爲人, 寧有是理, 光武胡不覺察乎? 淳穆曰, 光武此時, 聰明蔽塞, 如日月之爲浮雲所翳矣。 祐健曰, 後人之讀此者, 莫不爲光武嗟惜矣。 上曰, 印綬云云, 則古者印信, 皆佩之乎? 在慶曰, 蘇秦佩六國相印云爾, 則古之印必佩綬矣。 永輔曰, 古有金紫銀靑, 因爲官品之名, 金紫卽金印紫綬, 銀靑卽銀印靑綬也, 有綬則必佩, 故曰佩印矣。 上曰, 漢以後亦有佩印之說乎? 祐健曰, 晉之周顗云佩金印如斗大, 則晉人亦珮印矣。 上曰, 近來印信, 皆無綬乎? 淳穆曰, 若以文字書之, 則當謂之珮矣。 在慶曰, 惟獨三登縣印有穿孔, 古蔭判書臣金用謙佩之云矣。 上曰, 闕內所在之寶則有綬矣。 淳穆曰, 臣嘗聞之矣。 上曰, 日蝕何在於晦乎? 祐健曰, 似緣曆法之差謬, 而日食在朔, 猶謂之災, 況在晦乎? 上曰, 日蝕元在於朔, 月蝕必在於望矣。 淳穆曰, 然矣。 上曰, 曆象之法, 近果多變於古乎? 祐健曰, 稍稍多異於古昔矣。 上曰, 大學衍義果懸吐乎? 淳穆曰, 大學衍義, 與諸閣臣相議質正, 今方懸吐矣。 上曰, 昨日內入之玉堂陸宣公奏議, 果有吐矣。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內閣則無唐板陸宣公奏議, 而陸奏約選果一卷矣。 淳穆曰, 然矣。 上掩卷, 命史官就座。 又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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