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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0책 (탈초본 2443책) 헌종 11년 10월 25일 계축 21/21 기사 1845년  道光(淸/宣宗) 25년

    ○ 乙巳十月二十五日未時, 上御重熙堂。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洪永圭, 侍讀官朴永輔, 檢討官洪祐健, 待敎洪淳穆, 假注書李敎寅, 記事官李承益·金炳雲, 各持綱目第十三卷,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開卷, 命上番讀之。 永輔讀自冬十月, 至欲以爲式。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永輔曰, 今臣所讀自止內, 皆記戎狄之事, 別無文義之可陳者, 第念天命王者, 其尊無對, 靡所顧忌, 怠逸易生, 乃生一種戎狄, 抛在化外, 治則服從, 亂則猖獗, 常隱然若一敵國, 此歷代之通患也。 伏惟我朝, 北和南靖, 疆域無虞, 大可畏者, 豈非民乎? 夫民, 撫之則赤子, 虐之則非吾有也, 將見胡越起於席上, 羌戎交於轂下, 由是觀之, 民嵒之戒, 其可忽哉? 昨日筵對, 適及愛民, 幸蒙深賜採聽, 旣喩以節用愛民, 又以崇儉二字, 爲節用之本, 聖敎至此, 實宗社之慶, 生民之福也。 曰, 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 伏願殿下, 更加懋念焉。 上曰, 民嵒之嵒字, 何義也? 永輔曰, 尙書云, 用顧畏于民岩, 岩者, 嵒險之謂矣。 上曰, 尙書書傳乎?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云云者, 是難行之謂乎? 永輔曰, 然矣。 此在書之說命矣。 上曰, 大司馬祛大字而爲司馬乎? 永輔曰, 東漢之立國規模, 節制大臣, 故以大字之過重而祛之, 只稱以司馬矣。 上曰, 大司馬改爲太尉乎? 永輔曰, 三公之序次, 則太尉與大司徒·大司空, 是矣。 上曰, 周勃亦太尉矣。 祐健曰, 是將帥而爲太尉矣。 上曰, 此時太尉是何官乎? 祐健曰, 非三公矣。 上曰, 尉之稱, 昉於何時乎? 永輔曰, 秦始皇分天下爲三十六郡, 而置守尉監, 則尉之名始於此矣。 上曰, 朝鮮亦有尉乎? 永圭曰, 外職有之, 如節制都尉者, 是矣。 淳穆曰, 如迪順副尉·節制都尉, 均是尉矣。 〈上〉命下番讀之。 祐健讀自二十八年春, 至信圖讖之篤也。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祐健曰, 建武三十年, 群臣始請封禪, 而光武以欺天之說, 固拒不從, 可謂有卓識, 而竟因圖讖之文, 乃行封禪之事, 其前後豈不自相矛盾哉? 封禪之說, 始見於司馬相如封禪書, 而其書引管子之言以爲, 自無懷··以下, 至于·殷·周, 封禪者凡七十二君云, 若如其說, 則何詩書傳記, 無一言槪及於此耶? 其著於史傳者, 唯秦始皇·漢武帝嘗行之耳。 夫豈秦皇·漢武功德之隆, 眞可以軼過·而然哉。 此專由於下諂其君, 上欺其心, 妄自尊大, 鋪張功德, 若將以轢往古而耀來今也, 以光武英傑之姿, 明達之識, 豈不知此, 而蓋因赤伏符爲中興之兆, 故遂乃篤信圖讖, 遵奉之不暇, 旣又宣布圖讖於天下, 有若聖經賢訓之不敢或違者然, 此可見其學識之不足, 而信道之不篤也, 圖讖之書, 不一其名, 如此章所謂河圖會昌符之類, 皆緯書也。 緯書者, 對經而言也, 妄托群經之言, 以文其邪僞荒誕之說, 學者所宜辭闢之廓如者也。 當是時, 右文興學, 非不彬彬可觀, 而外釣尊經之美名, 而實遵背經之邪說, 雖日敷文敎, 顧何補於治術哉, 故欲尊經者, 莫如先斥不經者, 而苟以實心尊經, 則邪說亦可以自熄, 譬如元氣充足, 則外邪不敢入, 中國殷富, 則四夷不敢犯也。 伏願殿下, 淵然遠覽, 灼然明辨, 深軫浮文之弊, 克懋實心之工,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封禪始自秦始皇乎? 祐健曰, 然矣。 上曰, 封禪何以爲之乎? 祐健曰, 褒揚功德, 檢玉牒而藏之矣。 上曰, 用巨石而爲之乎? 祐健曰, 封之石檢而塗以金泥矣。 上曰, 光武何爲封禪乎? 淳穆曰, 觀於吾誰欺欺天之言, 果是識見高明, 而竟信圖讖之說, 末乃封泰山梁父, 則光武之失德亦不少矣。 上曰, 光武見圖讖乎? 祐健曰, 見赤伏符矣。 上曰, 起明堂靈臺辟雍則可也, 信圖讖符書則誠非矣。 祐健曰, 聖敎至當矣, 惜乎以光武英明之姿, 方其起明堂幸太學也, 庶幾乎三代郅隆之治, 而竟爲圖讖之所誤, 此誠人主之所當監戒者也, 必須尊聖經而汰雜書, 則君心先正於上, 而邪說自熄於下矣。 淳穆曰, 起明堂與布圖讖, 固是兩件事, 而合以書之者, 可見書法之寓貶矣, 且先儒謂光武之學駁雜矣。 上曰, 果近駁雜矣。 淳穆曰, 以桓譚之不讀讖而謂之以非聖無法, 尤爲失錯矣。 上曰, 封禪惟秦皇·漢武·光武三人乎? 祐健曰, 唐之玄宗, 宋之眞宗, 亦封禪矣。 上曰, 泰山在何處乎? 永圭曰, 泰山舜典所稱岱宗矣。 淳穆曰, 中州五岳, 泰山最大, 其陽則魯, 其陰則齊矣。 上曰, 十三省自淸始乎? 永輔曰, 始自皇明, 而今則十六省矣。 上曰, 醴泉甘露之瑞, 光武果不納乎? 祐健曰, 郡國所奏瑞徵, 光武皆抑而不當, 故史官罕得記焉, 此盛擧矣。 上曰, 漢武帝時則何如乎? 祐健曰, 自古群下之以符瑞進者, 專出於迎合上旨也, 如宋眞宗, 亦好符瑞, 故其時靈芝之進獻者, 幾至屢萬本矣。 大抵聖王, 不以瑞物爲祥, 歷考三代盛時, 初無醴芝之說, 則豈三代之治, 不如後世而然哉? 於此可知其符瑞之虛妄矣。 上曰, 虛誕矣。 永輔曰, 臣曾聞湖西定山縣, 有一麥五穗之瑞, 而道臣不以啓聞, 此亦聖德不喜異瑞之所致矣。 上曰, 何時乎? 永輔曰, 五六年前矣。 上曰, 漢以鳳凰之瑞而多改年號矣。 永輔曰, 然矣。 上曰, 元鳳·甘露又五鳳矣。 上曰, 甘露是何時年號乎? 永圭曰, 是宣帝年號矣。 上曰, 年號始自漢武乎? 永輔曰, 自漢文而有中元後元之號, 始啓紀年之漸矣。 上曰, 皇明則以一年號用之乎? 永輔曰, 果然, 而惟英宗則不然, 始曰正統, 又曰天順矣。 上曰, 果正統·天順矣。 祐健曰, 淸人亦不改年號, 每一易主, 只一改元矣。 上曰, 改元之多, 莫如漢之武帝乎? 永輔曰, 漢武之改元, 至十四次矣。 祐健曰, 改年號亦夸功矜德之意也, 上曰, 無意味矣。 光武則不改年號乎? 祐健曰, 改曰中元而已矣。 淳穆曰, 宋太宗以太平興國四字, 始紀年號矣。 永輔曰, 宋徽宗亦用建中靖國四字矣。 上曰, 靖字是何字乎? 永輔曰, 立字邊靑字之靖子矣。 上曰, 宣和·大觀, 亦徽宗年號矣。 上曰, 光武之起明堂靈臺辟雍則甚盛矣。 祐健曰, 在春秋筆法, 雖不顯書人王之過失, 而褒貶之意, 自著於文法之中, 故此所以特書封禪一事於起辟雍之下者也。 永輔曰, 看史之法, 固當先辨其善惡得失矣。 上曰, 發明綱目書法有之矣。 上曰, 光武之學術, 果何如乎? 祐健曰, 學力則多未盡處矣。 上曰, 漢高祖不封禪乎? 永圭曰, 然矣。〈上〉 命參贊官讀之, 永圭讀自三月司空, 至四萬人討之。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永圭曰, 醴泉·赤草·甘露, 未嘗非靈物, 而卽不過一時之偶然, 以故其秋又有蝗, 蝗者災也, 特書蝗於此下者, 以明其三物之不足爲瑞, 此綱目之書法也。 光武以中興英明之主, 治法政謨, 多有可觀, 而至於封禪一事, 是短處也。 始焉謙抑自持, 引論語泰山不如林放之語, 牢却群下之請, 誠無愧於古之明君哲辟, 而終焉篤信符讖虛妄之說, 上封泰山, 下禪梁父, 未免後世之譏議, 此亶由於立志不固, 學識不透, 終有所撓奪而然, 假使甘露之類, 謂之天降之祥, 宜其災沴之不久而荐降, 一念操捨之間, 災祥之應, 捷於影響, 可不懼哉。 大抵爲治之要, 當以實心行實政, 孜孜不已, 無或變改, 然後可無始勤終惰之患。 云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 政謂此也。 伏願殿下, 每於讀史之時, 潛究乎施措之得失, 辨析乎治忽之敬怠, 則善可法惡可戒, 不難知矣。 懋哉懋哉。 上曰, 山陽王荊誰也? 永輔曰, 陰皇后之子矣。 上曰, 使東海王幾陷於死地矣。 永圭曰, 觀於哭臨不哀, 其凶悖可知矣。 上曰, 然矣。 果凶悖矣。 永輔曰, 以光武·陰后之子明帝之弟, 而其爲人如此, 理實難諶矣。 上曰, 東海王偉人矣。 永圭曰, 東海王有德行之人矣。 上曰, 趙熹是太尉乎? 永圭曰, 果太尉, 而觀於諸王雜坐, 正色扶下之一事, 可知其勁直矣。 上曰, 東平王蒼誰子乎? 永輔曰, 明帝子矣。 祐健曰, 以居家爲善最樂爲對, 則其所存可知矣。 上曰, 在於何書乎? 永圭曰, 下文有之, 其言甚大, 故謂之以副是腰腹矣。 淳穆曰, 東平王之腰大十圍, 故謂之副是矣。 上曰, 腰大果十圍乎? 淳穆曰, 孔子亦腰大十圍矣。 上曰, 何謂之圍乎? 永輔曰, 以兩手第一二指, 合以圓之曰, 是一圍矣。 上曰, 果一圍矣。 永圭曰, 送列侯印十九枚, 而令五歲以上皆珮之, 五歲之童, 何以珮印乎, 誠過濫矣。 淳穆曰, 此事雖出於褒善, 而未免濫爵之失, 先儒非之者多矣。 祐健曰, 封爵非細事, 而若是太濫, 此果光武之失政矣。 〈上〉命閣臣讀之, 淳穆讀自顯宗孝明皇帝, 至是月還宮。 上曰, 止之, 文義陳之。 淳穆曰, 大射養老禮, 稽諸周官制度, 乃三代共行之政, 而自秦漢以來, 一切廢墜, 及至明帝, 始克臨雍行禮, 其威儀物采, 彬蔚可觀, 足以比隆古昔, 然苟無興學尊道之實, 未免爲玉帛鍾鼓之云乎者也, 帝於桓榮, 有師受之舊, 屈己備禮, 若是隆摯, 可謂之稽古之力, 而其所授經, 不過專門章句, 未能以大道致治之本, 開廣褊察之性, 遠期三代之德敎, 良可惜也。 蓋帝王之學, 不在於專門章句, 只從正心誠意上做去, 若心正意誠, 則史而治亂得失, 經而義利公私, 自至於明辨瀜會, 驗諸身措諸事, 爲, 不遠而邇。 伏願聖上, 深加留神焉。 且伏念, 綱目一書, 凡係大事, 幾大更張, 必附以先儒論斷之說, 每當乙覽之時, 審思於此, 則其在監前戒後之道, 似不無少補矣。 上曰, 幸辟雍是初有之事乎? 淳穆曰, 幸辟雍, 卽古者入學養老之禮, 而隆師之儀, 則果初有之盛擧矣。 永輔曰, 桓榮自謂今日所蒙, 稽古之力矣。 上曰, 在何章乎? 淳穆曰, 在下卷首篇矣。 上曰, 唯。 祐健曰, 桓榮不過專門之學而已, 其殊遇之縟儀, 華則華矣, 而實則恐不足矣。 上曰, 少實乎? 祐健曰, 然矣。 上曰, ·時, 尙不及此時之文明乎? 淳穆曰, 明堂辟雍, 文帝謙讓未遑, 則文物之煥然具備, 雖不如明帝時, 而文帝亦文治之主矣。 上曰, 尙未彬彬乎? 永圭曰, ·時文物, 尙多未備者矣。 祐健曰, 武帝時, 改正朔易服色, 多所興作, 而文物之盛, 至是而始彬彬矣。 上曰, 尊桓榮, 是明帝之盛擧也, 後世則更無如此者矣。 永輔曰, 三代以後, 隆師之禮, 無如桓榮之遭遇者矣。 祐健曰, 執醬執酳, 祝哽在前, 祝饐在後, 其節次如今之笏記, 儘美事矣。 上曰, 漢明帝何如主乎? 祐健曰, 懿君矣。 淳穆曰, 賢明之主矣。 上曰, 明帝·章帝之後, 凡爲幾主, 而歷年爲幾何乎? 永輔曰, 東漢歷年爲二百矣。 上曰, 書傳何謂尙書乎? 淳穆曰, 尙者, 似是尙古之義矣。 永輔曰, 傳者註也, 書註卽蔡沈之所作, 故合以謂之書傳, 亦謂之蔡傳矣。 昔毛萇治詩, 故始謂之毛詩, 後以朱夫子註釋, 亦合謂之詩傳矣。 上曰, 經書無古今之殊乎? 淳穆曰, 大文則自如, 而註釋則各自不同, 有漢儒之疏, 宋儒之註矣。 祐健曰, 漢儒尙專門之學, 故以一經爲終身之工矣。 上曰, 工夫則專一矣。 祐健曰, 鄭玄之婢能通詩傳章句矣。 上曰, 恒聞故誦之矣。 上曰, 專一則未涉獵乎? 祐健曰, 專主一經而旁通諸書矣。 淳穆曰, 講五經同異於石渠閣, 則可見漢儒之各主己見, 而近來則自朱夫子之註釋一出, 而更無他見矣。 永圭曰, 漢儒之說, 傅會穿鑿, 未有一定之見, 而朱夫子以後, 始無歧貳之論矣。 祐健曰, 自漢以來, 各有箋注, 而朱夫子統括群言, 正誤存粹, 始成不易之正本矣。 淳穆曰, 四書二經尙書典謨朱子註也, 禹貢以下則蔡沈註矣。 永輔曰, 漢時非徒專門之學而已, 用人亦然, 官職皆久任不遷, 故有倉氏·庫氏爲吏長子孫之語矣。 上曰, 不遷職者, 取所長而然乎? 永輔曰, 然矣。 祐健曰, 明習春秋, 使之治訟, 則以專門之學, 觀於後世所稱博洽者, 反有勝矣。 永圭曰, 半部論語, 猶以之定天下佐太平矣。 上曰, 是何人乎? 淳穆曰, 宋之趙普, 以論語一部, 半部佐太祖定天下, 半部佐太宗致太平矣。 祐健曰, 學問之效, 何書不然, 而論語尤是治平之要, 故必貴乎專心而致知, 常目而溫繹, 雖士子尙不數尋摘之學, 況帝王家乎? 淳穆曰, 章句之學, 詞章而已, 儘無益於帝王之學矣。 〈上〉命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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