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午五月十七日午時, 上御重熙堂。 摠護使遷陵都監堂上入侍時, 右承旨趙鳳夏, 記事官金有淵·洪祐命·金炳雲, 摠護使權敦仁, 遷陵都監堂上徐憙淳·金左根,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敦仁進前奏曰, 雨後日氣稍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上曰, 輪輿一節, 與摠護使議定以奏之意, 向已言之矣, 果聞之乎? 敦仁曰, 臣果承聞矣, 輪輿, 元來自京都監造成, 而緣於工匠之生疎, 治木不精, 輪矢不均, 每當奉御之時, 未盡平便之道, 亦是下情憧憧悚悶者也。 向日都監堂上, 亦散輪代用之意, 筵稟云, 以此進用, 似爲便好矣。 上曰, 己酉年亦以此用之矣。 敦仁曰, 遵用己酉年例, 聖意至當, 而近例亦多進用之時矣, 散輪以加時木造成, 則堅滑似勝於凡木, 故臣已知委於都監矣。 上曰, 加時木, 似爲堅且好矣。 敦仁曰, 代用散輪, 今已稟定, 出玄宮時及隧道閣移奉時, 下玄宮時, 皆以此進用矣。 上曰, 好矣。 敦仁曰, 陵上始役, 在於啓舊陵後, 故本無擇日之例, 辛亥年則前期三日, 己酉年則前期一日, 辛巳年則前期五日矣, 只先一二日, 則似有窘塞之慮, 今依辛巳年例, 以初六日始役, 何如? 上可之。 上曰, 然則爲五日前期乎? 敦仁曰, 自初六日至十一日, 則其間爲五日矣, 沙臺石及大磚石, 今當次第退出矣, 外面石儀, 則雖已稟定退出, 然謹考辛巳謄錄, 則只有面隅磚石始役前期一日退出之語, 無下磚石退出之語, 是乃一體退出者也。 今亦一體退出, 何如? 上可之。 敦仁曰, 沙臺石則用擔軍退出, 下磚石則用沙土匠退出例也, 而擔軍則始役後不得更用, 只用沙土匠, 則人額有不足之慮, 須於始役之前, 量宜退出, 何如? 上可之。 敦仁曰, 誌石安於魂遊石下矣, 除去油灰然後, 可以退出, 而油灰除去之際, 自多難愼之節, 若預爲退出, 實涉未安矣。 辛巳年例, 則退壙始役時, 仍爲退出, 今亦依此, 待退壙始役時, 次次退出, 何如? 上可之。 敦仁曰, 魂遊石, 依各陵寢所排尺度, 參酌磨正, 而舊長十尺內, 減削九寸, 舊厚二尺一寸五分內, 減削三寸, 廣則六尺一寸內, 不過一寸爲剩, 似不必減削矣。 上可之。 上曰, 再明是開金井乎? 敦仁曰, 然矣。 上曰, 穴深爲幾尺乎? 敦仁曰, 六尺矣。 上曰, 開金井時穿壙, 當盡其尺數乎? 敦仁曰, 預爲作壙, 則恐有地氣宣洩之慮, 故開金井時, 則始開少許, 而至下外梓宮時, 乃盡其尺數矣。 上曰, 須各別審愼, 而心常憧憧矣。 敦仁曰, 聖孝冞切, 豈得不然, 而事係重大, 臣等下情, 尤切審愼矣。 上曰, 承旨當用取土乎? 誠憧憧矣。 敦仁曰, 都承旨當往取土, 而土色, 已於親看審時看品, 則果極好, 正氣玲瓏, 雖開壙之前, 可以預度矣。 上曰, 開金井奉審, 果何日進去乎? 敦仁曰, 臣與時·原任大臣及禮曹堂上·觀象監提調, 明日當除下直進去矣。 敦仁曰, 發靷初度習儀, 將行於二十五日矣。 再三度習儀日字, 亦已啓下, 而每慮儀物之渝傷, 軍人之勞悴, 再三度習儀, 自前多有兼行之例, 今二十八日再度習儀, 兼行三度習儀, 何如? 上可之。 上曰, 三度習儀時, 至何處而止乎? 敦仁曰, 止於路祭所矣。 上曰, 往陵所爲之乎? 敦仁曰, 卽門外, 已前路祭所矣, 臣卽見都監所報, 則請得別稧軍矣。 蓋今番里數不遠, 途路坦易, 雖只用轝士軍, 優可以安寧陪奉, 而其時日氣, 未可預度, 則橋梁阨險處, 亦宜備待矣, 旣有丙申癸卯已例, 以三百名調發, 何如? 上可之。 上曰, 發靷, 在何日乎? 敦仁曰, 在於十八日矣。 上曰, 當日可以移奉乎? 敦仁曰, 然矣。 上曰, 靷路爲幾里乎? 敦仁曰, 爲二十九里矣。 上曰, 己酉年, 已有隨轝至江頭之例, 今番予欲隨轝至陵所矣。 敦仁曰, 雖出聖孝之冞篤, 而時當潦暑, 恐妨節宣, 更加裁諒焉。 上曰, 情理所在, 豈可顧念一時之勞乎? 敦仁曰, 屢次仰奏, 極涉惶悚。 殿下情理尤有別焉, 則聖孝追慕, 益當深切, 而第値蒸炎之節, 隨轝進止, 竟日勞動, 則其在節宣之道, 易爲受損, 益加審愼焉。 上曰, 予之情理, 實無以自抑矣。 上曰, 若當來月, 則事務漸繁, 此月內次對爲之, 可也。 敦仁曰, 非但臣之病情, 尙在難强, 且於近日, 別無稟定之事矣。 上曰, 雖然, 此月內一次爲之, 可也。 敦仁曰, 如有緊急事務, 則雖於日次日, 番番爲之, 誠可矣, 旣無別般事務, 而連値習儀, 且來月則當進詣陵所, 無有暇隙矣。 上曰, 雖緣一條件事而爲之, 未爲不可且至於都監事, 如有之, 稟定, 可也。 仍命就座, 憙淳進前奏曰, 今番大王大妃殿服制, 詢議僉同, 竟以緦服追正, 實出聖上, 參酌情禮, 允協節文之精義也, 竊不勝欽仰攢祝。 臣以謏陋, 尤昧於禮, 當初磨鍊時, 取考禮曹謄錄, 則其中所引, 只有大明集禮孝子以下之文及家禮儀節主人服緦之文, 而兩條本文中, 俱無今番服制之取以援照者。 稽諸國制, 則本無改葬條, 而惟有癸丑儀節之可據, 故臣之迷見, 遽認以國朝已行之例, 而不能審己亥庚寅之有異, 及伏承聖敎, 始覺臣見之錯謬, 尙今追惟, 慙悚無地。 賓對時筵敎, 諄複詳備, 當爲典則, 而從前似此筵本, 因下敎頒載儀曹, 多有已例, 臣以伊時禮堂, 不嫌失當之咎, 敢此冒昧仰達矣。 上曰, 當日筵說, 載之掌攷, 所奏誠然, 與白鞋變通事, 一體載錄, 可也。 出擧條 敦仁曰, 俄已屢次仰奏, 而若於其時隨轝, 則當爲連三日勞動矣, 且時當盛熱, 恐違節宣之方矣。 上曰, 予之情理則隨轝固宜矣。 敦仁曰, 發靷後卽爲還宮, 更詣新陵所, 似好矣。 上命大臣先退, 又命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