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海監司南獻敎疏曰, 伏以臣姿性庸下, 才識淺短, 雖尋常百執事之末, 無望堪勝, 而幈幪之化, 曲遂微物, 簡拔之恩, 滾到貳卿, 涯分已踰, 僨誤是懼, 每自循省, 惶愧交積。 千萬不自意海藩寵除, 偏荷異數, 迥出常格, 有若非臣莫可者然。 臣奉命以來, 滿心兢悚, 始而感頌, 繼之惝怳, 莫省措躬之所。 夫方面之寄, 爲任惎重, 宣風化而掌黜陟, 理財賦而按卒伍, 自三代以來, 最難其選。 虞之咨岳, 周之分陜, 尙無論, 西京之治, 莫盛於宣帝, 而至謂與我共理者, 其惟良二千石。 由是觀之, 不可以內重外輕忽焉也, 審矣。 至于我朝, 尤爲愼簡, 守令臧否, 民生休戚, 專任而責成, 故苟非踐歷之練熟, 地望之素著者, 莫或居之。 惟彼海西一道, 地方不廣, 倉庾稍完, 非如西南之比, 而近峽則土地磽确, 而農功罕稔, 濱海則征役混雜, 而漁利或詘。 燕使之往來, 供億甚繁, 唐船之出沒, 關防實嚴, 職此而民力未贍, 流離者多, 衆瘼隨痼, 收拾不得。 況又今年水澇, 西土偏甚, 年穀之登熟, 恐難期必, 蔀屋之困瘁, 不見是圖。 此時此任, 擧而畀之於萬不近百不猶之賤品, 在臣則極榮, 而其如全省黎庶之失望, 何哉? 此臣所以歷屢日而遶壁徬徨, 若隕淵谷, 不知寵祿之爲榮, 殆同罪戾之方來者也。 臣未敢知, 我殿下則哲之明, 奚取於臣, 而拔之於群彦之列, 委之以一方之重哉? 擧世嗤點, 固不敢恤, 畢竟顚躓, 自知也明。 且臣曾叨北邑, 涓埃蔑補, 瘡疣居多, 治郡之時, 尙不能句當, 承流之責, 顧何以擔夯, 揣分量能, 承膺無路。 玆敢略暴衷懇, 仰瀆崇嚴。 伏乞聖慈。 諒臣言之非出飾讓, 念重寄之不可輕任, 將臣新除藩職, 特命鐫改, 擇授循良之材, 公私幸甚。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卿其勿辭, 往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