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原監司李謙在疏曰, 伏以臣苟存苫屆之喘, 復廁冠冕之列, 纔半年于玆耳。 況値小大悲遑之日, 豈有一分進就之念, 而忽蒙承宣特點, 出入欑塗之側, 而洩哀於朝晡之班, 周旋講對之筵, 而覲光於咫尺之間, 竊自幸於分已足, 今此關東按察之命, 又何爲而及於臣也? 臣誠惝怳震懍, 歷累日莫省所以措躬也。 噫, 今之藩臣, 卽唐·虞之四岳, 漢之二千石是也, 所以寄方面之重而任旬宣之責, 其委毗之隆且殷, 有非微官庶僚之比。 國有八藩而關東居其一, 槪聞其所處也, 山海相錯而地廣人稀, 峒畬浦採, 生理鮮薄, 素多朝聚而暮散, 無以絲身穀腹, 居民日就仳㒧, 正供或至愆滯, 積弊成痼, 駸駸乎莫可矯捄。 況又比年以來, 蕃舶之出沒島澨, 往來如織, 邊禁無復誰何, 人情未免繹騷。 當是時任是職者, 苟非才識優於剸理, 威望可以鎭壓者, 有不可擬議, 臣顧其人乎哉? 蓋臣之本末, 自知甚明, 庸愚拙劣, 最居人下, 雖尋常百執事之末, 無堪備數, 而過蒙兩聖朝拔擢之恩, 外內揚歷, 無非僥濫, 而曾亦再綰邑符, 無一報效, 有百僨誤, 居常愧懼, 若不自容。 矧玆一路澄淸之任, 又非百里分憂之比, 是豈所堪承當, 而擧而畀之, 不少留難, 在熙朝綜核之政, 不已顚乎? 仍伏念臣家, 世受國恩, 父祖以來, 前後七膺藩寄, 俱有成績, 爲世所稱。 臣於家庭, 無能爲後, 而濫叨是任, 在私分非不榮且耀矣, 而奈此才短蔑識, 全昧方面。 況自孤露以後, 擩染尤無地, 將何藉手而爲萬一稱塞之方乎? 在國而非但僨敗是懼, 在家而實恐荒墜貽譏, 此尤臣兢兢憂畏, 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 臣若不守量入之誡, 徒知承命爲恭, 則臣身狼狽, 固不足恤, 其於累聖簡而玷公器, 何哉? 左右思量, 承膺無路, 玆敢略陳短章, 仰暴衷懇。 伏乞聖明, 俯賜鑑諒, 仰稟東朝, 亟遞臣江原道觀察之任, 回授可堪之人, 俾便公私, 不勝大願。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卿其勿辭往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