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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1책 (탈초본 2491책) 철종 즉위년 9월 15일 기유 29/30 기사 1849년  道光(淸/宣宗) 29년

    ○ 己酉九月十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進講入侍時, 領事鄭元容, 講官尹定鉉, 參贊官曺錫雨, 侍讀官李承輔, 假注書趙翼東, 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 各持小學第一卷,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誦前受音一遍訖, 上開卷。 元容曰, 講官之讀奏新受音, 每以當中進伏, 使之讀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定鉉讀新受音, 自周禮大司徒, 止敎以詩書, 解釋章句訖, 上讀新受音七遍, 釋義一遍訖。 上曰, 鄕是鄕里之鄕乎? 定鉉曰, 國外百里, 謂之鄕也。 上曰, 糾, 何義也? 定鉉曰, 察而糾正之義也。 上曰, 樂正, 官名乎? 定鉉曰, 然矣。 上曰, 順是順從之義乎? 元容曰, 從與順義一也。 上曰, 大司徒是何官也? 元容曰, 周禮, 周公所著書也。 建六卿之官, 分係其屬, 不曰周官周禮者, 以常行萬事之莫不以禮也。 冢宰曰天官, 司徒曰地官, 宗伯曰春官, 司馬曰夏官, 司寇曰秋官, 司空曰冬官, 卽所謂吏戶禮兵刑工, 而百司千官, 皆分屬於六曹。 中國曰尙書, 麗朝曰典書, 我朝曰判書, 文書出納, 皆由於尙書省, 六部亦直納文書, 故長官稱以尙書矣。 我國之六曹長官及左右參贊·判尹, 謂之九卿, 而正卿之稱以八座者, 以古之以六部尙書及尙書令·僕射爲八座故也。 上曰, 冢宰之爲天官者, 何也? 元容曰, 天工人其代之而統百官, 故稱以天官矣。 上曰, 司徒何謂地官? 元容曰, 掌土地戶口故然矣。 禮有文明之象, 故屬春, 兵有長盛之象, 故屬夏, 刑有嚴肅之象, 故屬秋, 工之屬於冬者, 似以百工作事於冬也。 上曰, 司徒獨任其敎民之事乎? 元容曰, 鄕大夫則敎之, 而司徒統之也。 上曰, 三物告成則賓興之者, 何也? 元容曰, 擧其賢能而用之也, 賓者禮待之意也。 上曰, 六德中聖字, 是通達之謂歟? 元容曰, 取其能通而曰聖, 似非大而化之之聖字也。 仍奏曰, 德行藝有次序之可言者乎? 上曰, 德者心之所出者也, 有得於心者則可見於行, 有其行者則可著於事, 豈不有次序乎? 元容曰, 聖敎然矣。 六行亦有次序, 父母兄弟宗族外親朋友鄕里, 是自近而遠矣。 設敎則友次於孝, 而制刑則不悌在不婣之下者, 以其不以因卑而罪長之意也, 故泛稱少長, 而不曰不友, 統稱不悌。 先王敎人之義如此, 民俗安得不歸厚乎? 上曰, 藝字是才之見於事者耶? 元容曰, 然矣。 六藝是古人之所常行者也。 禮樂爲本非玉帛鍾鼓之云, 禮只是一箇序, 樂只是一箇和, 天下萬事, 無一事非禮樂, 何可斯須去身乎? 射者, 正己正心之工, 卽所謂觀德者也。 御者, 古者皆乘車, 式衡鸞和之節, 疾徐旋轉, 皆有正範, 而我國則不用車乘, 故御敎不傳。 書則日用之事也。 蒼頡造字後, 周時史籀作大篆, 秦時李斯作小篆, 其後隷人佐書, 以作隷體, 王次中造八分及楷書。 漢初始草書, 而作者不傳, 至章帝時, 杜崔之草, 爲章帝所愛, 帝亦善書, 故謂之章草。 數者, 自一二之數爲始, 窮其變則測天行之度, 通萬物之理者也。 上曰, 樂正如上章典樂之官乎? 元容曰, 然矣。 上曰, 術者路也, 謂其入德之路乎? 元容曰, 然矣。 道德之道, 亦此意而人所共行者也。 上曰, 造者作之之意乎? 元容曰, 敎導成就, 則便是作人也。 上曰, 禮是一日不可廢者, 則何獨於春秋而敎之乎? 元容曰, 升降揖讓之節, 詠歌舞蹈之事, 異於靜坐讀書, 故每多肄習於和暢之時, 非謂春秋之外不可敎也, 蓋謂四時之各有所習也。 又奏曰, 新受音旨義, 皆曉然於聖衷乎? 上曰, 明暢知得矣。 元容曰, 知義而讀之, 則雖讀一經一書, 推以至於他書矣。 上又讀三遍訖。 元容曰, 大臣侍講時, 拈前受音中章句質問, 亦講規也。 仍奏曰, 朋友之參於五倫, 何也? 上曰, 友道亦重矣。 有責善輔仁之益, 故居於五倫, 而天屬爲重, 故序則在第五矣。 元容曰, 然矣。 又奏曰, 五倫五品, 五字則一, 而倫與品, 何以別乎? 上曰, 以倫序故曰倫, 以名位等級故曰品矣。 元容曰, 然矣。 五敎之敷, 必曰在寬者, 何也? 上曰, 敎者, 勿督而寬裕而敎之, 然後可以善學矣。 元容曰, 已講文義中, 如有疑處, 則俯詢, 好矣。 上曰, 女子之必敎婉娩, 何也? 元容曰, 柔順之義也。 上曰, 常視無誑之視字, 卽示字之義耶? 元容曰, 然矣。 上曰, 不傾聽者, 謂勿爲側耳竊聽之義耶? 元容曰, 然矣。 定鉉曰, 鄕三物, 是敎民以正之義也。 三代之時, 君聖臣賢, 無經殘敎弛之弊矣。 聖學日就月將, 臻于充明, 則三代之盛, 可期而致也。 上曰, 文義以次陳之。 承輔曰, 大臣·講官已皆敷陳, 別無更達, 而周之敎民, 必以三物賓興, 而三物各有六條, 又有先後次第, 故六行之敎, 不可先於六德矣。 六藝之敎, 亦不可先於六行, 而夫敎民之道, 莫切於心志之德, 故六德居先矣。 旣敎心德, 則不可不敎以體行之方, 故六行次之。 旣敎體行之方, 則不可不敎以見事於爲者, 故六藝次之。 然而只設其敎, 則凡民之愚不肖者, 恐或有不遵敎不用命之慮, 故又制爲八刑之法而糾察焉, 使民有所觀感而懲畏, 日遷善而不自知矣。 是以敎者所恃而爲治, 而法者所以助治也, 伏願深留聖念焉。 錫雨曰, 此章卽周家敎民之制, 而師虞舜之遺意也。 敎而不從, 然後設刑而糾之, 此又之明五刑弼五敎之意也。 蓋聖人以德敎爲化民之本, 刑特輔其所不及而已, 此所以先敎後刑, 而可見聖人仁受之心矣。 然而敎不徒行, 必待乎足民, 民若流離困窮, 救死不贍, 則何暇治禮義也哉? 故聖以爲富而後敎, 先儒以爲衣食足而孝悌興。 由此觀之, 敎民之道, 先在足民, 如欲足民, 又捨節儉而何以哉? 論語曰, 節用而愛民。 夫財出於民, 上而節儉則民自足, 此所以爲愛民也。 今殿下, 以天縱之聖, 欲興三代之治, 敎民之道, 一遵此制, 則尤不可不先尙節儉, 使民自足而後, 始乃可以敎之也。 至於設刑, 糾其不從者, 卽聖人不得已之擧, 而苟或初不足民, 但糾之以刑, 則殆近於鄒聖所謂罔民也。 初不敎民, 但糾之以刑, 則又近於孔子所謂暴也, 此豈仁政之所可爲者耶? 惟殿下念哉。 元容曰, 諸臣皆以敎之一字, 敷演以奏矣。 三代盛時, 以敎爲本, 人自未生, 已有胎敎, 幼穉之時, 有保傳之敎, 旣長之後, 有學校之敎, 司徒典樂之官所由設也。 周文作成之化, 載於詩經之風雅, 賢才之菀興, 風俗之敦厚, 皆由於敎之爲本, 爲人上者, 尤當體行處也。 元容曰, 時屆深秋, 日氣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元容曰, 近日稍寒, 痰滯快復乎? 上曰, 快愈矣。 又奏曰, 上使李啓朝出疆之期不遠, 所帶藥房提調之任, 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又奏曰, 秋事登場, 年分修啓時急, 關東營務之此時久曠, 實爲可悶。 新除授監司, 使之從近赴任, 未下直伯, 亦令不多日內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史官就座。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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