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城留守李是遠疏曰, 伏以臣罪戾通天, 私慟弸中, 不敢自齒於恒人, 甘爲聖朝之逋臣, 十有二年于玆矣。 前秋忝貳水曹, 徑歸於擧國悲遑之中, 瀆擾於嚴廬哀疚之下, 臣分人彝之所在, 臣雖至愚, 亦有恒性, 寧或全昧, 而竊有甚不得已者存焉故耳, 每一追惟, 惶汗浹背, 而聖明不罪, 批旨春溫, 始靳禠鞶之恩, 終荷遂物之仁, 隨分調息, 闔門感泣者, 今又逾年矣。 不料開城居留之命, 忽下於床席沈淹之中, 窮山之草木生輝, 荒濱之魚鳥動色, 臣手擎華誥, 以首頓地, 心口相語曰, 人孰不受恩於君父, 而至若偏蒙四朝陶鑄之澤, 未有如臣之深且重者, 若其報答之至不肖尤無狀, 亦未有如臣之甚者也。 嗟乎, 臣於先朝在宥之時, 亦嘗控訴悲苦之衷, 而又復申籲於殿下臨御之初, 則今不敢張皇已陳之說, 重添死罪, 而第臣本以蓼莪之鮮民, 宜死不死, 矢志自靖, 欲守區區之微諒, 而每因事會之迫隘, 恩數之罔極, 黽勉出脚, 輒僨王事, 到底孤負, 則臣身之箕斗磨蝎, 自分爲聖世之棄物, 而蒲柳易零, 疾病侵尋, 更無陳力之望, 故邇來處身, 卽一未冷之尸, 而又値國家哀慶之日, 京兆水部, 蒼黃冒出, 旋訣明時, 此莫非臣賦命窮薄之所致也。 泣血自悼, 惟願畢命於溝瀆, 此所以極知萬萬屑越, 而不得不唐突哀籲於愍覆之下者也。 噫, 臣於向日, 雖閑司漫職, 猶不敢蹲據, 今於保釐之重, 牙纛之榮, 拚棄株守, 冒沒趨膺, 則不但籧篨之無以屈伸, 風痱之不可扶曳也, 臣之前疏所謂義所不敢情所不安者, 皆歸虛假之科, 而誣罔於告君之辭也。 臣而如此, 則將何以藉手自效於務實之初政乎? 今臣處地, 只當飾巾俟符, 自幸首丘之遂願, 仰頌天地之曲成而已, 其不可復啓已培之蟄戶者, 不待兩言而決矣。 至於委寄之綦重, 材具之素乏, 有不暇備例飾讓, 妄效逡巡之美事。 伏乞聖慈, 俯垂哀矜, 入稟東朝, 亟命收還臣新授分司之任, 仍治臣逋慢瀆屑之罪, 以安私分, 以昭法紀焉。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卿其勿辭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