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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2책 (탈초본 2511책) 철종 1년 11월 7일 을미 17/18 기사 1850년  道光(淸/宣宗) 30년

    ○ 庚戌十一月初七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朝講入侍時, 領事權敦仁, 特進官金景善·徐念淳, 同知事金始淵, 大司憲金鍏, 參贊官金永爵, 大司諫李敎英, 侍讀官李寅夔, 檢討官姜㳣, 假注書姜蘭馨, 別兼春秋南秉吉, 記事官金炳溎, 各持小學第五卷及大學,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誦前受音一遍訖。 上開卷。 寅夔讀自大學之書, 止禮樂射御書數之文訖。 上曰, 釋義則不爲之乎? 敦仁曰, 大學經傳, 則有諺解, 故必有釋義, 而大學序文, 則無諺解, 故亦無釋義矣。 上曰, 古之大學之大字, 當從泰字音讀之乎? 敦仁曰, 此大字, 大全註云舊音泰, 而今讀如字矣。 上讀新受音十遍訖。 上曰, 文義以次奏之。 寅夔曰, 朱子作序文, 首之以仁義禮智之性, 次之以氣質之稟者, 蓋性卽理也。 天以陰陽五行, 化生萬物, 氣以成形, 理亦賦焉, 於是乎人之生也, 合理與氣, 而理是形上, 氣是形下也。 性出於天理之本然, 而有善無惡, 出於形氣之私, 而有善有惡。 夫本然之性, 人皆有之, 而但氣質之稟, 或淸或濁, 或純或駁, 故惟其淸明純粹, 無一點塵滓者, 孔子之生知安行是也。 其次則學而後知, 行而後能者, 顔淵之克己復禮是也。 其次則因其氣質之偏, 而蔽其物慾之私, 不可不困勉而致之, 故人一己百而後, 乃成反經之君子, 而衆凡是也。 由是觀之, 則孟子所謂道性善者, 卽此本然之性也。 張橫渠所云善反之者, 卽此氣質之性也。 以其本然而拘於氣質, 則人君之特達在上, 必自治而後敎人。 故有德而無其位, 則不得敎焉, 有位而無其德, 則亦不能敎, 而必有德有位而後, 可以使民自新, 觀感而興起矣。 故曰, 上帝降衷于下民, 若有恒性, 克綏厥猷惟后, 上帝之於下民, 雖有降衷之性, 其所敎而復之者, 君上之責也。 今殿下以睿智之德, 居君上之位, 則庶可見治而敎之化矣。 由是大學首章, 亦以明明德, 先於新民者, 必自明其德而後, 可推於新民, 而有如治人者, 必先治己, 敎人者必先自學, 故程子曰, 正己而後格物。 伏願殿下, 必於此等處, 體念而澄省焉。 曰, 繼天者, 代天之謂也。 皐陶謨曰, 天工人其代之, 天只得生斯民賦斯理, 而不能敎之, 必使聖人, 治而敎之, 以復其仁義禮智之性, 此所以代天而理物也。 立極者, 立至極之標準於天下也。 洪範曰, 皇建其有極, 人君正心修身, 立大中至正之標準, 以觀天下, 而極父子之親, 極夫婦之別, 極兄弟之愛, 如北極之居所, 表儀於上, 而四方莫不於此焉取則, 以去其物欲之蔽, 使得其性命之正, 故先儒曰, 極是指人君之身, 又曰到至善, 是極盡了更無去處, 立極之義, 豈不大哉? 今我殿下稟聰明睿智之姿, 任億兆君師之責, 所當講者, 明德新民之旨也, 所當行者, 明德新民之事也。 先自聖躬, 克盡盡性之工, 使八域臣民, 無不觀感而變化其氣質, 則知其所有, 全其所賦, 各正其身, 順理而行矣。 此孟子所云君仁莫不仁, 而繼天立極之化, 將復見於今日。 伏願懋哉懋哉。 敦仁曰, 大學一篇之旨, 卽窮至事物之理, 以正性命, 推廣誠正之學, 以及治平, 其規模之大, 驟看則或似俗儒之以爲高遠, 而聖人豈以高遠難行者, 敎後人哉? 序文以爲, 性分之所固有, 職分之所當爲, 至近者莫如吾身, 而皆吾方寸之所已具, 至切者莫如吾職, 而皆吾責任之不可已。 其切且近如此, 曷嘗有高遠難行哉? 後世人君, 皆患立志不高, 聞大道則曰, 吾何可能? 語隆治則曰, 古今異宜, 道豈別人之可能, 治豈古今之有異哉? 專坐安於暴棄, 無卓然自立之志也。 雖匹庶之學, 志趣卑下, 則進修無望, 況帝王乎? 殿下君臨一國, 撫育萬民, 萬民皆殿下之赤子, 赤子之利病, 非父母之責乎? 一國卽殿下之一家, 一家之安危, 非家長之責乎? 此乃殿下不得不爲之職分事也。 況今國事之板蕩, 民生之塗炭, 未有甚於此時, 殿下深拱九重, 亦何由盡燭其世敎人心之莫可收拾乎? 惟其喁喁嗷嗷, 如涸轍之待沛澤者, 卽殿下是怙是恃, 殿下有此職分之責, 而不能盡其責, 則八域生靈, 將何以爲之? 是其道, 亦在於殿下性分內, 知此理行此事而已。 雖欲知此行此, 苟不能奮發大志, 卓然自立, 以·三代自期, 則竟不免安於暴棄, 自歸退托, 雖多讀此書, 口耳而止, 有何毫分裨益哉? 臣故曰, 爲學莫如立志, 敢以是爲一初經筵芹曝之獻焉。 上曰, 大臣之言切當, 予當念念而躬行矣。 景善曰, 領事儒臣, 備陳無餘, 臣無容更達, 而臣於是日, 幸値大學開講之初, 獲覩臨御之盛儀, 則滿庭臣僚, 八域民生, 所以歡忭顒祝者, 以我殿下, 將以誠正齊治之道, 推之於一國故也。 今日講正心之工, 則百官胥欣欣然相告曰, 吾王庶幾以正朝廷歟? 講齊家之道, 則百姓胥欣欣然相告曰, 吾王庶幾齊之以禮歟? 如是欽仰, 莫不慶幸。 惟我殿下, 以上聖孜孜之誠, 副群下區區之望, 則萬億年磐泰之業, 可基於今日矣。 苟或以講學之道, 只按格例而徒爲瞻聽, 不究旨義而但爲口耳, 則是豈聖學將就之道哉? 必躬行心得, 然後方有實效矣。 伏願懋哉懋哉。 念淳曰, 性之一字, 儒臣奏之, 立志二字, 領事奏之, 臣請以此敷陳矣。 夫千古帝王之最爲上聖者, 必以·稱之, ·所以繼天立極, 卽惟曰能盡其性而已。 孟子道性善, 言必稱·, 又曰·性之者, 此也。 臣於春間侍講時, 以·仰勉, 則殿下若曰, 學是書者, 將以爲此也。 是乃立志以·自期也。 大哉王言。 臣等至今欽仰攢頌矣。 殿下以·之姿, 處·之位, 學·之道, 苟以一性字, 克念存省, 於天賦則思莫不與之之性, 於氣質則思所有而全之之性, 於敎化則思以復其性, 則治可躋·之治, 民可爲·之民。 伏願懋哉懋哉。 始淵曰, 大學一部, 該備修齊治平之道矣。 欲行修齊治平之道, 必先誠意正心, 而誠正之要, 非講學不可得也。 必以講學爲先, 臣所區區之願也。 永爵曰, 講筵諸臣, 敷陳文義, 無復餘蘊, 而朱子曰, 大學如一部行程曆, 行程曆者, 卽今世所謂路程記也。 譬如適千里者, 今日行幾里宿某地, 明日行幾里宿某地也。 大學三綱八條, 燦然明晰, 自格致至于治平, 間架節目, 一按可知。 領事所奏立志二字儘好, 而立志者, 如適千里者, 期欲至于千里之謂也。 苟欲至千里, 則一步二步, 進進不息, 自然底于千里, 大學之工, 亦類是也。 伏願殿下, 先爲下工於格致, 循序拾級, 馴致治平之域, 則三代之隆, 將復見於今日矣。 上曰, 此云三代之隆, 則此三代, 果指何代, 而與三皇有異乎? 敦仁曰, 三代卽夏殷周三代, 而三皇卽天地人三皇矣。 上曰, 人生八歲, 必敎之以灑掃等節者, 何故也? 敦仁曰, 八歲未成童, 則雖敎之以窮理正心之事, 何以知之乎? 必以灑掃六藝節目, 若笏記然, 使之踐行, 故古人以小學一部, 爲做人樣子者此也。 及其十有五年, 則始入大學, 敎之以三綱八條之要, 故先儒以大學一部, 作間架塡補去者, 此也。 是以小學之用工, 由外而治內, 大學之用工, 由內而達外, 此則小學·大學規模之所以不同也。 景善曰, 小學一篇, 非但八歲童子所可學也, 雖平生受用, 可矣。 敦仁曰, 然矣。 古亦有小學童子之稱矣。 上曰, 氣質之稟, 或不能齊者, 何義也? 寅夔曰, 指其粹駁之不同矣。 敦仁曰, 在天爲理, 在人爲性, 性本於天理之本然, 而有善無惡, 墮在形氣之質, 而乃有善惡之殊。 蓋氣比則器也, 性比則水也。 以玉碗盛水, 則水爲之淸, 以土鉶盛水, 則水爲之濁, 水之本體, 曷嘗有淸濁之不同哉? 由是觀之, 則性本無惡, 而惟其氣質之不齊而然者, 有如是夫。 上曰, 讀而學之, 知而行之, 則可以復得其本性矣。 敦仁曰, 聖敎果切當矣。 曰, 登筵諸臣, 備陳無餘, 臣則別無敷衍仰達者矣。 敎英曰, 參講諸臣, 剖析幾盡, 如臣謏淺, 豈有更達者乎? 夫大學一書, 卽曾子所著, 垂訓來後者, 而三綱八條, 燦然具備, 各有次序, 自其身心, 推及於天下國家, 故聖帝明王之體天出治, 名臣碩輔之藉手事君者, 莫不於是書, 發軔用工, 而久爲戴記中一篇, 略有漢儒之所註疏, 而未能闡明奧旨, 至于·朱兩夫子, 實始尊信表章, 章句以分之, 解釋以註之, 兼之以或問之詳, 遂躋於四書之列, 而宋之眞文忠德秀, 旁採經史之襯合可據者, 編爲衍義, 明之邱文莊濬, 又從而增修之, 爲衍義補猗, 我正廟聖學, 卓越百王, 合取·所述, 定規例而掇精英, 千條萬緖, 統會於一, 名之曰類義, 是誠我聖子神孫傳授之心訣也。 今我殿下創開法筵之日, 首先以此書進講, 正廟朝久道化成之德, 可以復覩於今日, 而太平萬世之治, 實爲之兆焉。 擧國臣民, 普切顒祝之至。 上曰, 此云知其性之所有而全之, 全字之義, 是何義也? 永爵曰, 蓋與復字之義同矣。 上掩卷。 諸臣以次掩卷。 永爵曰, 諸臺使之傳啓乎? 上曰, 退出臺廳傳啓, 可也。 敦仁進前起伏奏曰, 寒燠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敦仁曰, 臣於前後附奏與上疏, 已悉暴疾病之狀, 聖明亦庶洞察矣。 已衰癃痼之諸症, 竝姑勿論, 最是風眩之祟, 今爲六七年, 年加月增, 其發無常, 發輒昏窒, 現今咫尺前席, 頭目旋轉, 瞻視恍惚, 憂怯在內, 動作言辭, 俱爲無心, 況精力收拾, 尤無其望。 如是而何能出入筵席哉? 此卽臣萬萬莫强之病。 且前疏已有仰陳, 而臣之冒忝大官, 今爲九年, 五入中書, 八年時任, 卽古今之絶無與倫。 向日恩批, 雖以中書卄四考爲引, 汾陽之勳業, 果何如? 況歷數古今, 只有此一人乎? 朝家用人, 不必若是苟且。 且臣之從前僨誤國事, 辜負恩寄, 固何如, 而殆若非此莫可, 有除輒膺, 臣之喪廉沒恥, 雖不足恤, 一世持公議者, 安得不議殿下一初用人之政哉? 臣迫於嚴命, 區區情病, 有未暇顧, 雖一肅恩命, 匍匐登筵, 而臣之病實與情私, 斷然無因仍蹲冒之路。 伏乞亟賜體諒焉。 上曰, 愼節差可, 至登前席, 喜幸不可言。 今則鼎席已備, 廟務自可以理, 更勿辭巽, 共濟國事, 仰副東朝勉出之意, 以補寡昧, 是所望也。 出擧條 敦仁曰, 臣有區區憂愛, 不敢以事屬臣身, 而不爲之仰勉也。 臣本不學蔑識, 旣不足以仰裨聖學之萬一, 臣之職事, 又無經筵之獨可責任, 則以賤臣去就, 爲莫重開講之遲速者, 臣竊妄意以爲, 聖衷必欲致臣左右, 有此擧也。 臣固感激之不暇, 且開講之曠一日爲悶, 不敢自恤, 以調治入肅之意附達, 而又有肅命後經筵入稟之下敎, 此則必不以臣言爲信, 有此敎也。 君臣之間, 情志之不相孚, 至於此極, 臣實不勝抑鬱也。 然而此猶屬臣之一身, 而第念人臣之於官職, 苟可以行公, 必當奔走率職, 如其不然, 有疾病情勢事故之莫可應命, 而若一切以此等擧措, 只欲敦迫, 使之顚倒而已, 則將不免朝廷之上, 廉隅盡壞。 殿下一臣之進用, 利害不大, 廉維之日就壞損, 其爲無窮之弊, 果何如哉? 此雖出於一時辭敎, 而日後則深加體念, 只以使臣以禮, 爲進退之道焉。 上曰, 予於卿調治入肅之言, 豈有所不信, 而有此肅命後經筵入稟之敎乎? 旣聞日間簉朝, 故果敎之如是矣。 予豈若漢王之不信韓信而然哉? 敦仁曰, 聖衷若是, 而臣果未仰料矣。 上曰, 史官就座。 命大臣先退,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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