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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2책 (탈초본 2516책) 철종 2년 4월 3일 기미 18/18 기사 1851년  咸豊(淸/文宗) 1년

    ○ 辛亥四月初三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韓啓源, 侍讀官尹堉, 檢討官李承輔, 直閣鄭健朝, 假注書尹正求, 記注官安永豐, 記事官金龍翼各持通鑑第二卷,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承輔曰, 汲黯之出守淮陽也, 其言懇惻忠厚, 而憂國愛君之心, 發見於言辭之外矣。 武帝外若感其言, 而內實疎其人, 故必曰, 吾今召君云, 則宜若不待多年, 卽爲召入, 而至於十年之久, 竟使汲黯, 卒於淮陽, 可勝歎惜? 自汲黯出守之後, 朝廷之上, 虛無人矣, 而謇諤讜直之言, 寂然無聞焉。 由是而武帝求仙伐胡等事, 無所顧忌, 愈益縱恣。 以此觀之, 一人之忠直匡輔, 有補於政治者, 若是其大矣, 人君納諫而用直, 則忠直之士, 日進於朝, 繩愆糾謬, 國乃治安矣。 伏願此等處詳察焉。 上曰, 少翁, 何許人也? 承輔曰, 卽方士之名, 而行其神術者也, 武帝所幸王夫人卒, 而思念之矣, 少翁以神術, 夜致神人, 如王夫人貌, 武帝以此親信矣。 居歲餘, 其方益衰而神不至, 懼禍及己, 乃爲帛書雜草, 以飯牛佯[牛羊]曰, 此牛腹中有奇物, 殺牛而得其書, 書甚怪誕, 武帝識其少翁手筆, 以爲僞書, 以是誅之矣。 上曰, 旣知其罪而誅之, 則又何隱其誅也? 承輔曰, 使天下聞誅少翁, 則燕·齊方士輩, 恐或不至, 故以此隱之也。 上曰, 武帝則雖隱之, 而天下, 豈有不聞之理乎? 承輔曰, 然矣。 武帝惑於求仙, 故隱其誅而後, 復悔其誅, 此亦武帝大過失處也。 上曰, 常有狗馬之心, 何謂也? 承輔曰, 狗與馬, 俱是爲人所飼畜, 故狗馬亦有報其主之心, 而汲黯常有報國之心, 故以此謙辭而自比也。 上曰, 薄淮陽云者, 似不穩當也。 承輔曰, 然矣。 上曰, 淮陽吏民, 何爲而不相得乎? 承輔曰, 淮陽, 卽楚之近地, 而楚地之民, 多盜鑄錢, 以此吏民相爭, 亂而不安, 故欲以汲黯之威重, 往治之也。 上曰, 大農令, 何官乎? 承輔曰, 掌錢穀之官, 而似如我朝戶曹官也。 上曰, 張湯自知其罪, 故自殺乎? 承輔曰, 張湯所親之吏, 病甚篤, 張湯爲吏摩足矣。 趙王嘗有隙知其此, 以此告身爲大臣, 爲吏摩足, 此必與吏有大奸謀, 竝下廷尉治之, 吏已病死, 而吏弟坐連, 逮捕吏弟, 告與共謀反, 武帝使趙禹, 切責, 自知必誅, 故自殺矣。 曰, 凶奴之土地, 得之不足以裨華夏, 凶奴之部落, 降之不可爲赤子, 此聖王哲辟之所以不取也, 故五服之制, 限以五千, 獫狁之伐, 止于太原, 俾不得猖狂作亂, 驅出塞外而已也。 武帝只爲幅員之廣, 斯有窮黷之擧, 殘害士卒, 以及生民, 枉求無用, 內受實害, 豈不可恨哉? 以玆推之, 治國修身, 莫不皆然。 先欲富强, 徒事法律, 則百姓不服, 國脈潛消, 侈其衣服, 修飾邊幅, 則知慮不長, 實德內疚, 蓋騖於襮者, 必病於裏耳, 故召公之戒武王曰, 不作無益害有益, 儘至言也, 此等處克垂鑑戒, 是臣區區望也。 上曰, 何謂漢南也? 曰, 凶奴無宮室之居, 結幕而處之, 其地在漢之北, 故幕之南, 卽近漢之地也。 上曰, 王庭, 何謂也? 曰, 凶奴處於毳幕, 前設器仗, 發號施令, 有若朝廷, 故曰, 王庭, 今凶奴遠遁, 不能號令於此地, 故曰, 無王庭也。 上曰, 朔方, 地名乎? 曰, 然矣。 朔者, 北也, 朔方者, 北方之謂也。 上曰, 往往通渠, 何謂也? 曰, 渠, 卽溝也, 治田之法, 先修其溝洫, 故今將治田, 先通其渠也。 上曰, 進張湯而退汲黯, 國其爲國乎? 曰, 聖敎至當矣。 一進一退之間, 國之治忽, 係焉, 自退進之後, 武帝益無忌憚, 而失德至此矣。 上曰, 上有胡氏論說, 其言甚當, 而係於上段, 似爲倒揷矣。 曰, 此非倒揷也, 胡氏實論汲黯淮陽之事, 而謗及張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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