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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23책 (탈초본 2527책) 철종 3년 2월 10일 신묘 18/18 기사 1852년  咸豊(淸/文宗) 2년

    ○ 壬子二月初十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都提調李憲球, 提調李敦榮, 副提調南秉哲, 檢校直閣鄭健朝, 假注書李翊相, 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 右承旨姜㳣, 假注書李翊相, 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 事變假注書鄭昌休, 領議政金興根, 左議政朴永元, 備堂徐熹淳, □□徐左輔, □□李啓朝, □□金洙根, 兵曹判書趙秉駿, □□白殷鎭, □□李景純, 校理趙文和, 以次進伏。 醫官鄭有曾·金有鼎·金榘·李在瑗, 進伏楹外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興根進前問候, 各殿問候訖, 憲球曰, 醫官待令, 使之入診乎? 上可之。 有曾等以次入診, 退伏楹外訖。 憲球曰, 脈候奏之。 有曾等起伏奏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 上曰, 都下竊發之患, 近則何如云耶? 興根曰, 比前則稍息矣。 上曰, 不可以稍息釋慮, 自廟堂及政院, 兩捕廳從事, 發牌申飭, 可也。 又敎曰, 乞丐之類甚多云, 此專由於作牧者之不能字恤之致, 予甚憂悶焉。 興根曰, 當此歉年, 民不聊生, 流離三南, 主客俱困, 不能見恤, 多有還歸故土, 而又不能奠接, 以目下遑急之狀, 若至窮春, 則難免溝壑之慮, 實爲矜惻也。 上曰, 國以民爲國, 而民之困瘁若是, 誠非細憂也。 上曰, 醫官金珪, 效勞旣多, 其年且高, 如欲酬勞, 止於加資而已, 大臣之意, 何如? 興根曰, 誠然矣。 興根曰, 臣於前秋, 以科弊事, 有所提奏, 未知其時中外試取, 果能有實效與否, 而生進覆試, 今只隔□□矣。 三年大比, 卽古昔登進賢能之遺制, 而今其爲弊, 適足爲壞人材失人心之厲階, 是豈有司之臣對揚報答之意也? 覆試與初試, 尤有輕重之別, 主其試者, 又皆崇顯之列也。 苟以有公無私爲心, 操束得宜, 考閱惟均, 毋論呈券早晚, 只從其工拙而爲崇黜, 則一時翕然之誦, 豈不爲迓續景命之美乎? 先儒云一念之善, 景星慶雲, 一念之惡, 疾風雷雨。 臣於主考試者, 一念善惡, 亦有曰, 有是理也, 無疑矣。 以此奏申飭春曹, 先自試望排擬之時, 務有以各別, 以壓多士之心, 榜出後其公其私, 自有掩不得者, 隨所聞論列, 以俟處分爲宜,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卿雖不言, 予亦欲言, 而大抵科事, 係人心向背, 實非細故。 今於如是申飭之後, 又復如前蕩弛, 則亦豈無處之之道乎? 爲試官者, 必知予之苦心, 不必多誥, 而臨其時, 大臣更飭,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各司郞官之於該司下屬, 或不無無名取貸者, 或不無因事脅持, 從以誅求者, 傳聞易爽, 雖無以指的臚列, 而今此郞官, 卽古云出宰百里者也。 苟不能勵操自貞於積仕計功之初, 則日後民社之地, 其何以彈壓吏民, 字感群情乎? 此已是慨然之極, 而且以其下屬言之, 此輩皆疲殘之類也。 渠於科外錢財, 從何辦出, 以酬其所求乎? 不犯手於公貨, 則必稱貸於子母, 公逋之相屬, 又安知不由於此乎? 夏冬殿最, 法意至嚴, 中外惟均, 而京司則全不留心, 一切以按例磨勘爲主, 以此事朝家提飭亦屢矣。 臣意則冬夏考課, 務從嚴明, 各其堂上, 詳察而廣廉之, 先從此弊有無而爲輊軒之政, 恐好。 以此意措辭知委, 何如? 上曰, 在一小司, 而猶不能飭勵其躬, 則日後作宰, 豈能有治績乎? 京司殿最, 務從嚴明, 毋於如前按例磨勘,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城內濬川, 厥有年條定限, 而或行或停, 雖緣事勢而然, 而比年以來, 淤塞轉甚, 一過霖潦, 濱川家舍, 不漂則墊, 甚至有人命渰失之患, 不可不趁今疏鑿, 而從前此役, 每患其草率不力, 如干畚鍤, 如干擔出, 不過爲一時耗費而止。 今番則先自造山處所, 占得於去川稍遠之地, 穿濬則一切以當初木標地平爲限, 以爲久遠之圖, 恐好。 以此分付該司, 使之及期經紀, 何如? 上曰, 此事之都民顒望, 予亦聞之。 今番則着實擧行, 以爲永久實效之地, 可也。 出擧條 興根曰, 月前京兆失火, 湖西帳籍, 盡爲回祿, 不可不趁卽備置, 而若使各該邑, 新備以來, 則民邑之弊, 將不可勝言。 今年是式年也。 新籍則自當上來, 去式與去去式巡營所在件, 卽爲輸上, 竝新式合爲三籍, 該道則各邑之籍自在, 雖不別爲營留, 亦可以行關, 中外事勢, 可無窒礙之慮矣。 被燼籍庫, 令戶曹從速改構。 因此而又有仰達者。 籍法本自嚴重, 漏戶漏丁, 皆有常律, 而近年以來, 自班戶至于微賤之流, 而當式修納之法, 漸至掃如, 誠亦可駭。 申明恒典, 毋敢如前冒漏之意, 嚴飭該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自今年爲始, 申明恒典, 而如或違越, 則當以本律施行, 以此嚴飭, 可也。 興根曰, 近來紀綱漸弛, 俗習無嚴, 許多駭聽之事, 有不可枚論, 而至於月前雲觀所屬事, 而直欲無言矣。 本監官生等, 以官制變通, 曆帖增減事, 暗自綢繆, 互相誑誘, 僞成草記, 冒呈喉院, 雖以違式, 旋卽見退, 事未前有, 不啻痛惋。 凡僞造關牒者, 尙未免重律, 則敢以本監提調所不知之事, 擬徹莫嚴之地者, 誠一變怪也。 間自秋曹, 捉致嚴査, 其所干犯, 雖或有輕重之別, 挾雜鑽刺, 全無顧忌, 則實亦無彼此之分。 如許眼無國法之類, 不可尋常處之, 竝令該曹, 分首從嚴刑島配遠配。 雖以提擧言之, 藉曰不知, 苟於平日, 隨事操飭, 則豈有是也? 似此悖乖之事, 出於監內, 而矇不覺察, 亦不可無警,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聞甚驚駭。 近來紀綱, 雖曰掃地, 豈有如許奸濫之習乎? 此不可歇勘, 各別嚴刑發配。 提調亦有不察之失, 依所奏施行, 可也。 興根曰, 外邑徒配之類, 皆有罪當懲, 分等酌處者也。 奸細輩締結秋曹之屬, 輒以收贖徑放爲竗逕, 甚至於巨逋之僅免一律者, 持配文逗留都下, 百計鑽刺, 得一收贖關文, 揚揚還鄕, 自同平人, 偃然在家者有之。 法紀之蕩然, 一至於此, 其於刑一人勸幾人之政, 爲何如哉? 年前因大臣所奏, 有所嚴防者, 而法久而奸愈生, 今復如前循襲, 無所顧畏云。 臣意則凡於各道配流而自秋曹贖放者, 自其各監營, 這這査出, 具由枚報籌司, 自籌司毋論其罪犯輕重, 一切還發配所, 而徒則待年限, 流則待赦典許放, 秋曹堂上及該掌郞官, 竝捧現告罷職, 該吏則嚴刑遠配, 恐不可已。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前旣筵飭, 則又復蕩然, 甚是可駭。 此專由於秋堂之不能按法而然。 後或有現發, 則依所奏施行, 可也。 興根曰, 昨冬戶曹, 以經費不足, 有十萬兩錢請得之報, 先以惠廳錢六萬兩貸下, 日後區劃時, 使之還報矣。 今又備盡窘跲之狀, 加請錢二十萬兩, 銀一萬兩, 以爲排用之地爲辭矣。 度支經用, 誠甚渴悶, 而來頭支需, 又將經紀, 則商度事勢, 不容不趁今措辦, 而向因伯所報, 本道所在留作租中折米四萬石, 有所執錢以置者。 就此中二萬兩及惠廳別置錢三萬兩, 司僕別置錢五千兩, 封不動錢五千兩, 兵曹新丁銀五千兩, 先爲劃送。 湖西本司句管劃得餉穀折米七千石, 常賑穀折米六千石, 湖南常賑穀折米七千石, 竝爲劃下, 許令作錢取用。 錢餘在十萬兩, 待其上來, 惠廳昨冬所貸六萬兩, 司僕今番貸劃封不動五千兩, 竝爲充報, 其餘三萬五千兩, 直送該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興根曰, 臣以度支區劃事, 纔已陳請, 而臣於此, 竊有所仰達者矣。 該曹稅摠, 本自不敷, 一年所入, 不足以供一歲之用, 少或有事, 輒患難繼, 而數年以來, 荐經大役, 自戊申冬至于昨年, 廟堂劃送, 爲四十七萬餘兩, 竝如帑庫所下, 而合爲六十七萬, 各軍門分定, 又不在此中矣。 別劃稠疊, 莫如此時, 而封樁罄竭, 愈往愈甚, 國計哀痛, 已無可言, 而用度之寢廣, 亦可推而知矣。 漢文帝以紅腐貫朽之世, 猶惜露臺百金之費, 況民窮財匱, 此何等時也? 不急之營役可罷也, 無用之工造可省也, 罕例之賜予可節也, 不時標紙之宣索可永寢也。 如是而猶爲不足, 則雖御供所重, 百官恒廩, 亦所當減, 是卽古先哲王量入爲出, 視年制用, 不傷財不害民之遺意也。 夫食盡之家, 必至流離, 財竭之國, 難望僅存。 然則惜費濫用之間, 其爲得失, 竟何如也? 且許多經劃之錢, 雖若無與於民, 苟究其本, 果從何來? 朱子曰, 自戶部四折, 而至於縣, 如轉環於千仞之坂, 至其址而其勢窮矣。 縣何所取之? 不過巧爲科目, 以取之於民耳。 此誠切至之論也。 近來生財之方, 全靠於作還取耗, 京外措度, 捨此無着手處, 而還之爲瘼, 必亡民乃已, 收拾不得之狀, 迫在朝夕, 此不可視以尋常應爲之事, 亦不可恃此而不恐也, 其明矣。 保合離散, 在於節省, 先事籌劃, 亦在於今日。 伏願殿下, 以崇儉惜費爲急務, 掌賦之臣, 以隨事勢奏惟正例, 是準是則爲盡職, 俾不至種種告乏, 每每請劃, 以保民命, 以裕國用,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年來雖用於不得不用之地, 而豈知數爻之若是夥多乎? 撙節之方, 在於予躬, 而掌賦之臣, 隨處節省, 俾無艱乏之患, 可也。 永元曰, 以闕內殿閣修理之役言之, 間或有不急之事而多致耗費者。 從今爲始, 萬不得已之處, 則勿爲擧論, 宜矣。 興根曰, 憲宗大王實錄, 因臣昨冬所奏, 今將擇日分奉於四處史庫矣。 彙纂之告成旣久, 已定之日子, 不可更退, 而第念由畿甸至于兩南·關東, 昨年被災, 雖不無淺深之別, 而兩西流民之繈屬不絶, 窮春事勢之主客俱困, 傳聞及有不可形言者。 實錄奉安, 事體至重, 列邑調發, 極其浩大, 此時此行, 不可不念。 臣意則姑爲待秋成, 更爲擇吉擧行, 奉安旣退期, 則洗草之節, 亦一體待其時爲之, 恐好。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許久權奉, 雖云悚憫, 此時民邑之弊, 亦不可不念, 待秋成擧行, 可也。 又奏曰, 春序將半, 民事方殷, 受由上京與未下直守令, 竝催促下送, 差使員上來人, 亦令陳賀後, 卽爲辭朝, 何如? 上曰, 不多日內催促下送, 可也。 憲球曰, 臣迫於嚴命, 怵於義分, 遂不得不抗顔呈身, 至登前席者, 是豈臣或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然哉? 誠以耄聵蹇訥之實, 莫逃於威顔咫尺之下, 則竊庶幾聖鑑孔昭, 憫恤之恩, 不待臣言之縷縷耳。 夫引年告病, 尙屬己私, 姑不敢拖瀆崇聽, 而第念殿下, 今旣置臣於輔相之職矣。 若以輔相之任, 責之於臣, 則其必有藉手之資, 然後始可以謀王體斷國論, 以至於一正君而罔不正矣, 而凡所以爲此者, 將以所有之學術, 納之以誨, 朝夕左右於其君也, 而臣顧不學且無術, 雖以糟粕剽竊之言, 苟且扮飾, 依樣效則, 終底於不誠無實而止矣。 殿下安所畏憚, 又從以悅豫其言乎? 程子曰, 學進則識進, 識進則量進。 臣無有所學, 夫豈有識量之可論, 而冀倖於弼違徯志之任乎? 此已臣自知其審萬難承當者, 而又況範俗鎭物, 由於德望, 而臣未知能焉, 論事決疑, 資其才智, 而臣未之有焉。 以至班聯趨造, 簿書期會, 則精神氣魄, 又無以强自擔着。 臣旣無一於此矣, 未敢知聖上, 何取於臣, 而有是誤恩也? 第臣於不學, 如先病之爲醫。 今幸獲借方寸之地, 憂愛之誠, 倍切耿耿。 且古人有以一身之病, 喩之於國事者, 臣請以臣身之畢生所懊悔者, 而妄效芹曝之獻焉。 臣旣不讀書也, 故不能窮理, 不能窮理也, 故不能立志, 遂至於貿貿昧昧, 不免爲白首無聞之人。 況帝王之學, 與匹庶不同, 自夫格致誠正, 以至修齊治平, 無往非已分內事。 傅說之誨高宗也, 不過曰典于終始, 周公之戒成王也, 亦惟曰, 緝熙光明。 以殿下天縱之姿, 日新之德, 固不待於加勉, 而前後承弼, 論思盈庭之言, 必以講學斷斷懇懇者, 卽以天下萬事之本, 捨是無由也。 竊冀殿下之翕受敷施, 而側聽滋久, 迄未聞有奮發將就之功, 臣安得不以臣嘗所懊悔者, 憂至於聖明, 自覺其寤寐如結耶? 夫愼起居以務保嗇, 崇儉約以臻阜成, 無以逸豫害政, 無以嗜好奪志, 而燕閒之際, 常若上帝之鑑臨, 紛華之中, 輒思小民之疾苦, 則其事雖殊, 亦皆學問中心得躬行之實也。 殿下必當深加儆惕, 思所以進進不已, 而臣之不能裨補其萬一, 所持之狹, 無以效納約之忱者, 於是乎尤較切著, 明矣。 矧惟今日, 卽我殿下新服厥命, 親摠聽斷之初也。 慈聖付托之重, 臣民蘄嚮之切, 咸萃於殿下一身, 治家之汚隆, 政令之得失, 亦惟在殿下一念, 此乃操有爲之柄, 而當有爲之時也。 此時匡輔之職, 其重其難, 尤當何如, 而乃反屬之於如臣愚蒙, 如臣憃鹵, 非惟臣一己之不幸, 實國家之不幸也。 臣豈敢崇飾例讓, 自歸於欺天之科乎? 進賢而退不能, 卽是一初政中急先務, 則臣之今玆一出, 萬萬非怙戀因仍之計。 伏乞聖慈, 更加矜察, 亟令斥退, 無至久妨賢路大誤國事焉。 上曰, 卿之拜相, 尙云晚矣。 今見登筵, 誠甚喜幸。 陳勉之言皆切實, 寡昧不學之憂, 常所自知。 今聞卿言, 尤庸愧歎, 當益加勉勵, 而顧今國事民憂, 方在極艱之會, 卿勿過辭, 隨處匡輔, 是予區區之望也。 曰, 諸宰奏事。 熹淳等曰, 別無所奏矣。 曰, 玉堂所懷奏之。 文和曰, 孟子一書, 卽是遏人欲存天理之說也。 未敢知廈氈講讀之際, 潛心硏究, 而若或始勤終怠, 一曝十寒, 其爲書自書我自我, 則難以得力而收效。 殿下於此書, 實心下工, 罔覺厥修, 則學有進德之效, 治有徯志之應矣。 伏願懋哉懋哉。 上曰, 所陳甚好, 當體念矣。 上曰, 史官就座。 仍命大臣先退。 又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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