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子十一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日講入侍時, 知事金箕晩, 參贊官趙然昌, 檢討官趙憲爕, 假注書尹致聖, 記事官沈舜澤·李容殷, 各持孟子第五卷,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誦前受音一遍訖。 仍開卷, 箕晩讀自萬章問曰或, 止而謂賢者爲之乎, 仍釋義訖。 缺憲爕曰, 百里奚, 虞之賢人也。 知虞公之不可諫而不諫, 知穆公之可與行而相之, 可謂智矣。 豈有自鬻其身, 以要其君者哉? 蓋君子出處之際, 必合於禮義, 而至於得失, 初無關係於吾心。 故易曰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 其惟聖人, 此之謂也。 戰國之時, 人不知道, 專尙功利, 以其不正之心, 敢誣聖賢, 而欲借以行其私, 如伊尹割烹要湯, 孔子主癰疽侍人, 至於百里奚自鬻之說, 雖萬章之徒, 亦未免於習俗而有此疑問, 而孟子直以事理, 反覆申言, 以明其不然也。 若使百里奚, 有苟得之心, 不待人君致敬盡禮, 而先自汚辱以求進, 則豈可謂賢且智乎? 伏願此等旨義, 省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