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獻納李承德疏曰, 伏以, 臣姿性庸闇, 言議巽軟, 其於臺端淸峻之銜, 本不足苟然充位, 驢踏已屢, 烏噤常愧。 迺者薇垣除旨, 又下於已試蔑效之餘, 攀誥徊徨, 感恧交中, 益省自措也。 況値近日朝廷, 開恢言路, 求聞民隱。 以臣無似, 責之以諫官之事, 欲其尙讜論而持風裁, 上答洪造, 下副物情, 則其在設臺閣廣耳目之昭代盛典, 得不有隳壞者乎? 參倚左右, 決不當冒昧復蹲。 玆敢畢暴衷懇, 仰瀆崇嚴。 伏乞亟賜鐫斥, 俾全微諒焉。 臣今丐免, 何暇猥及他說, 而區區獻芹之忱? 義難飮默, 略控一得之愚, 惟聖明垂察焉。 我殿下自臨御以來, 一念元元, 惻怛之意, 屢發恩言, 藹然若春和之煦育群品。 宵旰不遑, 旱澇憧憧, 萬化之原, 上格皇穹。 十載之間, 幸無饑饉瘵札, 環東土含生血倫, 宜莫不樂其生安其業。 惟知歌詠帝力, 思見德化之盛, 而夫奈大小字牧之官, 或欠對揚之實, 反貽寒暑之咨, 往往不法, 聽聞駭惑。 民情由是而日益困瘁, 聖澤由是而不見下究, 揆以國計民憂, 寧不凜然寒心乎? 乃聖鑑無幽不燭, 奮發乾斷。 向以方伯守令懲貪事, 洊降明命, 諄複嚴截, 霜雪焉雨露焉十行誕宣, 萬里在前, 不啻如虞帝之明於黜陟, 漢皇之審於臧否, 雖以山藪納汚之洪量大度, 猶且不少假。 開納臺論, 略行譴斥, 其救瘼恤隱淸本澄源之至仁盛德, 有可以仰揣, 承流察廉之地, 宣上恩威, 讋化列郡, 此政其時也。 苟欲使爲民牧者, 知所顧憚, 罔或干非法, 莫若使按事之臣, 淸嚴自律, 祛私循公, 考績必明而已。 以嚴殿最一款, 筵敎揆奏, 屢申提飭, 匪今斯今, 而愛憎不無情繫, 茹吐或以勢拘, 輒止爲一二塞責, 竟歸文具, 廉濁何所別而勸懲何所施乎? 若用皇明外察之法, 州縣以月計上之府, 府以歲計上之布政司, 至于撫按御史, 通核其屬, 通行其所謂大計, 則此足以大小相制, 糾核無遺, 實爲良銓美規。 我朝六臘殿最, 亦與此略綽相似, 典式自在, 今不必大更張, 惟在申明而損益之耳。 臣謂守宰愛民之本, 在於勤於求治, 節其用度, 而挽近任吏事之責者, 一切相反於此, 其故何哉? 衙眷濫率, 爲冗費之尾閭, 貽弊民邑, 不一其端。 債帳之移錄吏名, 任賂之看作廩況, 種種不正征利, 未嘗不由於濫率冗費, 而若其請由曠務, 動費幾月, 殆無邑不然。 吏奴恣橫, 民無赴愬之所, 事務叢脞, 邑無管攝之人。 兼符之官, 雖視若吾州, 猶患其瘝滯, 興受其害, 況五日之尹也, 安保其不姑息爲也。 自今著爲定式, 由暇則無論四件事, 視道路遠近, 以定日限, 挈眷則務使簡率, 以爲公私節費之方, 而其過限而不還, 濫率而貽弊者, 不可無論責。 道臣每當察典之時, 以此爲考課之一事, 則朝令可行, 謬習可革, 庶或有補於民邑。 今玆數條陳達, 未免常談之陋, 而亦不害爲目下矯捄之方。 惟聖明, 少垂採察, 不以蒭蕘之賤, 廢其說, 爲民事甚幸。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疏辭, 令廟堂稟處,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