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戌六月初一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 全羅右道暗行御史入侍時, 左副承旨黃鍾顯, 假注書申獻求, 記注官李冕柱, 別兼春秋洪軒鍾, 全羅右道暗行御史趙秉式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上曰, 御史進前。 秉式進前。 上曰, 往來無頉乎? 秉式曰, 王靈攸曁, 無事來往矣。 上曰, 書啓與別單, 宜盡備載, 而外他可言之事, 一一詳陳之, 可也。 秉式曰, 守令臧否, 已爲臚列於書啓, 邑弊民瘼之有難擅便者, 敢以別單仰徹, 而最其中時急之弊, 卽所謂獐項洑·佛堂洑是也, 此處在全州·咸悅·臨陂·益山四邑之交, 而爲生民次骨之怨, 若復今年收稅, 則其弊難言矣。 此乃內司與士夫家勒奪民洑, 料外收斂者, 而營邑袖手, 肆行侵漁, 甚至於戕害人命, 刑配無辜, 此若不亟命革罷, 俾歸於民, 則非惟輿情無可安之地, 竊恐悖亂之擧, 將接踵而起, 豈不大可懼哉? 臣之臨陂露蹤時, 人民輩千百爲群, 以此呼訴, 所見甚愁亂矣。 上曰, 所經三邑, 皆有群民聚黨作鬧之事乎? 秉式曰, 兩邑民情稍妥安, 而惟高山之民, 發通聚會, 奔走擾攘, 至毁吏校四五家, 故其通首已爲移文于該道臣, 照律定配矣。 又奏曰, 益山郡都結取剩, 爲四千四百兩零矣。 向時筵敎中, 雖有出給該民之盛意, 而亦不無難便之端, 前郡守欲掩都結之目, 混稱宮結, 則民反疑眩, 雖以原宮結納稅者, 皆曰都結云爾, 則若此而群情安得不呼冤乎? 軍簽虛伍, 尤是此邑之痼瘼, 而臣之耳目所及, 果有的確, 故竝從民願, 有殖利補弊之擧, 而亦難免擅便之失, 不勝惶悚矣。 上曰, 以都結名色, 改稱宮結者, 此何道理, 宮結亦豈無原數之可辨乎? 秉式曰, 其意, 則以爲, 愚民不能分別故也。 上曰, 列邑農形與雨澤, 何如? 秉式曰, 兩麥稍已登場, 而移秧之時, 或有旱乾之歎矣。 上曰, 當此移秧之節, 天氣早旱, 甚可憂悶也。 上曰, 史官就座, 命御史先退, 又命退, 承史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