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鏡道儒生劉河龍等疏曰, 伏以, 正名分立紀綱者, 爲國之大本, 秉忠節盡極諫者, 人臣之分職也。 臣等僻居遐隅, 素無多聞博覽之知, 顧有至愚極陋之習, 然而幸生於累百年風化之域, 旣長於列聖朝涵育之圈, 朝耕夜讀, 不失其爲民之業, 入孝出恭, 粗解其忠君之義矣。 況今殿下臨御以來, 沖年卽祚, 上膺無疆之大曆, 睿念圖治, 下施克恤之仁政, 禮樂文物, 奉前憲而恪守, 典章法度, 思先君而以勗, 八域豐登, 自溢熙皞之俗, 百姓觀德, 均沾浹洽之化, 內而三台·六卿, 咸得其人, 外而守令·方伯, 各別擇差, 則當此之時, 抑何臣之不忠, 抑何民之不誠乎? 至於臣等所居之邑, 洪惟我太祖豐·沛之鄕, 故幸行在咸宮時, 著書鄕憲節目曰, 此州之土, 卽湯沐之邑, 而此州之鄕案衿錄, 卽鄕大夫之堂也。 朝家則東西班, 修其縉紳案而扶植紀綱, 此邑則以鄕儒案, 修此靑衿錄而正立名分, 其目凡四十二條也, 煩不敢一一條列仰陳, 而就其中曰, 擯斥新儒, 曰正名分立紀綱, 乃諸條之一大綱領也。 名曰儒鄕案, 太祖大王親着手署, 遂成金石之典, 永作鐵券之盟, 藏之聖廟, 仍刊頒列邑, 式至今五百年所, 敬以守之, 奉以行之矣。 粵在丁卯年大院位所敎內, 祖宗朝典憲, 不可以一任尊閣, 令立石于校宮之前, 鄕憲節目, 悉以載之, 刻勒名之曰鄕憲碑。 於戲, 此碑之所由來所樹立, 可不重且大哉? 故守臣克施扶紀愛士之政, 一遵鄕憲, 從其士論, 極令雋選, 齋任無敢或雜, 是其徒重其儒而然也。 蓋此邑鄕案所重, 與他有別者, 先王之手澤尙新, 邦國之典憲惟舊也。 是以儒之子爲鄕, 鄕之子爲儒, 吏校之輩, 或有貌雅而讀習者則輒稱新儒, 此實近來遐土痴騃之習也。 大抵新儒之稱, 已濫且愚矣。 竊伏念, 我太祖大王, 智德聖神, 規模宏遠, 以擯斥新儒, 正名分立紀綱, 爲鄕憲鄕案之判下立規, 則實我朝千百載不可易之常憲也, 而儒胥之分定矣, 上下之別判矣。 以一道之規論之, 四陵三廟, 尙矣。 在此故擇其儒鄕中可堪之人, 每年歲首之時, 薦于廟堂, 以差陵官。 以一邑之法言之, 御定鄕案, 昭然在此, 故恪守湯沐之邑, 學習絃誦之工, 而擇其儒林中謹篤之士, 春秋釋采之日, 塡差齋任, 一遵鄕約, 則此乃先王朝之定憲, 本邑之成規。 乃玆今日, 不意兵校李英豪, 倭別技張時權, 與新儒李周卿·金𥙆濬·高道岌·金觀滭, 連腸接肚, 虛張聲勢, 濁亂紀綱, 以其雋選之齋任, 勒塡於炮案, 使此倭別技, 盡差於齋任, 敢生乖悖之心, 刊剝鄕憲之碑, 又使捕校, 逼追齋任, 攔入聖殿, 縛打狼藉, 勒奪儒案而去。 噫唏痛哉, 此實亘前古所無之變怪, 而紀綱頹矣, 名分蔑矣。 以其儒案則太祖大王所定之憲也, 以其碑石則大院位所敎而立也。 凡厥有國臣民者, 寧有行此乖戾之擧哉? 言念及此, 不覺心寒而骨冷也。 聖殿是何等尊嚴之地, 而幺麽校卒, 無難攔入, 行肆作梗, 視若街巷。 法綱到此, 掃地蔑如, 尙忍言哉。 遂使五百年籩豆之所, 便作頃刻間銃鐵之場, 以先王刊頒之鄕憲, 遭今日剗剝於亂類。 當此之時, 臣等非但痛哭太息而止耳。 神昏氣眩, 罔知所措, 血激膽寒, 如失所怙, 不勝憤惋。 以此情由, 呼籲於政府, 呈辭於巡營, 猶未伸激菀之衷, 故玆敢裹足千里, 不避猥越。 以若赤子如保之民, 徒懷白刃可蹈之忱, 仰陳于紸纊之下。 伏乞天地父母, 亟回納自牖之聰, 俯聽詢于芻之說, 鄕憲碑則依舊造成, 亂類輩則以律勘斷, 一以伸莫嚴之王章, 一以正已頹之校綱, 使臣等沐浴恩澤, 蹈舞禮俗, 歸詠熙皞之化, 永垂無窮之聞焉。 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朝家當有査實處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