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進官李憲稙疏曰, 伏以昨年八月, 國綱墮地, 逆焰滔天, 德成殿喪事, 出於亘萬古所無之地, 臣民罔極之中, 臣獨有尤倍之痛焉。 臣以密邇之跡, 毛髮頂踵, 莫非渥澤攸浹矣。 事當赴死於逆魁之刃下, 以報國讐, 而忠蔑誠薄, 尙今蠢息, 生在世間, 臣之罪惡, 雖傾海罄竹, 其何盡道乎? 臣於其時, 又遭阿季, 臣耕稙之慘禍, 公私極痛, 因而臥病, 晝宵哭泣, 成一癲狂, 迨近一周矣。 或於精神微惺之時, 止泣而思之, 則一未參殯殿之哭班, 又未問行在所之聖候, 臣之負罪, 罪上加罪, 通朝之所難容, 八域之所共譏也。 臣雖喙長三尺, 其何敢伏贅於聖鑑之下哉? 雖然, 陛下以河海之洪度, 寬恕之焉, 涵育之焉, 猗歟盛矣。 臣獨何似猥被陛下終始恩澤, 何其若此之深乎? 何以則圖報萬一, 得死於當死之地乎? 夫仕宦者, 人主之所命也, 人臣之所責也。 若使慢職而怠趨, 則是誤恩也, 可不懼哉, 可不戒哉? 臣之蒙除特進官之銜, 粵有久矣。 一自退伏鄕廬之後, 虛縻尸祿, 萬萬惶懍, 故玆敢伏達于行在所淵燭之下。 伏乞亟遞臣所帶特進官之銜, 俾重公器, 俾安私分焉。 臣無任云云。 奉旨, 省疏具悉。 所請依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