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二品特命全權公使臣金永準疏曰, 伏以至微如葵藿, 尙能向日, 至愚如犬馬, 猶且報主, 臣雖至微且愚, 尙有彜性, 況蒙不世之恩, 歷叨匪分之職, 苟可以報答涓埃, 則身粉骨, 臣猶爲榮, 豈敢有懷不達, 自阻於天陛乎? 第伏見日昨官報所揭瀅鎭·駉壽兩賊之宣告書, 則凶徒之締結綢繆, 釀成無前之大逆, 未有若此之甚, 而推究其本, 則恨不防微杜漸之早也。 臣謹當歷言之。 國家昇平日久, 恬嬉之習, 馴致倫綱之頹圮, 至于壬午, 大變始出, 而幸賴祖宗之眷祐, 獲瞻我明成皇后復位之儀節, 然履霜氷至之兆朕, 已見于此, 而陛下尙不覺悟, 任他萌孽之潛藏, 繼以有甲申甲午之兩變, 以至於乙未之變而極矣。 嗚呼痛哉。 今於瀅·駉兩賊之供, 李埈鎔之凶謀逆計, 旣已綻露無餘, 則神人之共憤, 當復何如, 而陛下尙以私情, 竟不允政府諸臣之請, 而使彼凶逆, 偃然假息於海外, 臣竊恐法綱之從此掃地也。 昔者聖王之爲政也, 賞不避仇讐, 誅不擇骨肉。 是以周公誅管·蔡, 漢武不有昭平也。 且夫法律者, 乃祖宗之法律, 非陛下之法律也, 陛下何不念此乎? 當此之時, 豈無埈鎔之心腹, 敢瞰動靜者哉? 伏願戢除, 絶其陰謀, 亟降明詔, 捉還埈鎔, 以正國法, 以立倫綱焉。 至若前平理院裁判長署理臣李裕寅等, 以其卓立之忠義, 斷行當然之法律, 陛下何爲而竟使之流竄乎? 設使擅殺凶賊, 律不過笞一百, 況有刑律名例可援之條乎? 李裕寅等, 少無所犯, 宜收其流配之詔勅, 以慰天下共公之忱也。 臣學蔑識薄, 事多僨誤, 譴罰未幾, 恩渥荐降, 委臣以公使之銜, 感激之極, 繼以悚凜, 臣之私情, 惟在於歸伏田里, 歌咏聖澤, 而尙冀國法之得正。 伏乞皇上, 淵然深燭, 解臣所帶公使之職, 而採臣所陳之言, 以正國法, 以尊皇權焉。 奉旨, 省疏具悉。 已諭於前後政府之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