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忠淸南道觀察使李道宰辭職言事疏曰, 伏以時事, 寧欲無言, 國不得以自主, 天心必將悔禍, 邦或與於多難。 仍伏念臣職縻旬宣, 跡阻奔問, 日夕北望, 只有血淚, 際伏蒙轉任湖南之命, 地是已試蔑效, 實難再赴, 竊自幸藉此脫絆, 庶獲一瞻天顔, 陳情乞解, 退伏鄕廬, 以畢餘生。 匪意路次奉旨, 使之還任, 臣彷徨蹜踖, 莫省所以, 追聽塗說, 認由本省愚民輩, 妄訴請仍, 至徹天聰, 有此格外處分, 聞不勝驚訝慙忸也。 臣之待罪本府, 纔經四朔, 有百瘡, 無一惠政, 自訟尸素, 辜恩實多。 況自聞變以來, 方寸亂矣, 萬事解體, 都不經心, 惟有決歸一念, 縱彼蚩氓, 不解事體, 有此煩聒, 何圖政府驟聽其言, 曲遂其願乎? 臣實靦顔對人也。 蓋近日州郡之願借, 類多爽實, 滔滔一流, 資人笑囮, 故臣嘗深惡之, 不料今日身親當之, 直欲循墻而走, 決不可一任愚民輩, 擁之再南也。 矧又朝廷名器, 尤不當聽民操縱。 伏乞聖明, 俯賜諒察, 卽收忠南觀察使還任之命焉。 臣方情急丐免, 不應贅他, 而憂憤所激, 有不容泯嘿者。 如向來新條約一事, 環東土含生之類, 莫不忿痛欲死, 皆以爲該約, 若不繳銷, 宗社將至邱墟, 生靈盡爲俘虜。 所以元老紳士, 相率而籲于庭, 叫于閽, 繼之以死, 或冀萬一回天, 陛下何不諒死者之苦心, 擧國之公議, 尙遲聖斷之雷厲乎? 曩臣在外, 縱未參聯疏之末, 受國厚恩, 義無異同, 故不拘後時, 敢此追陳, 伏願皇上, 爲宗社爲生靈計, 亟准諸臣之請, 亦宜奮發有爲之志, 急圖自强之策焉。 大抵彼所謂獨立, 實非獨立, 乃孤立我也。 馬關條約之云朝鮮獨立, 欲我立異於淸, 而使之孤立也。 日俄宣戰書之稱大韓獨立, 欲我拒絶於俄, 而使之孤立也。 計在盡除羽翼, 無所障礙而後, 可以恣行所欲, 今其譎謀, 破綻無餘。 雖然, 彼假獨立之虛名, 惟意予奪者, 亦由我無獨立之實事, 及時擴充, 沁沁度日, 以至於此, 臣切痛恨焉。 古人云, 亡羊補牢, 未爲晩也, 肇自今我, 若實心求治, 實地進步, 外無依賴於人, 內蓄實力於我, 則此乃天然自有之獨立也, 萬國之所公認, 夫孰敢侮予乎? 伏願陛下, 以越句踐之嘗膽, 衛文公之衣布爲法, 堅定聖志, 廓揮乾斷, 斥退奸佞, 進用賢才, 厲精圖治, 轉禍爲福焉云云。 批旨, 省疏具悉。 所陳諒出憂憤矣。 所辭民願, 不可遏也, 卿其勿煩, 益勉觀察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