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政殿 月廊에 鄭經世 등이 입시하여 內需司의 혁파, 朔望 親祭의 섭행, 便殿에서 開筵하는 문제, 逆獄時 踏印, 都督의 反狀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正, 上御資政殿月廊, 講孟子。入侍同知事鄭經世, 特進官崔來吉, 參贊官金尙, 侍讀官金光炫, 檢討官李昭漢, 記事官尹孝立, 記事官金霱·沈東龜。上讀前受音一遍。光炫進講, 自孟子曰有人曰善爲戰, 止人亦愛敬其親矣。音釋各一遍, 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 光炫講論旨義曰, 此時列國之臣, 以戰爭辱其君, 故孟子二字缺也。兵凶戰危, 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若以善戰二字缺自誇, 則是乃大罪也。經世曰, 此時列國之君, 皆以治兵善戰爲能臣, 故孟子悶之, 而有此言也。上曰, 征與戰, 異乎? 經世曰, 征, 上伐下也。戰, 敵國相鬪也。昭漢曰, 王師有征而無戰云矣。上曰, 若崩厥角云者, 何謂耶? 光炫曰, 崩隨下之義, 此言商民, 聽武王救己之言, 而喜之, 稽首而迎之之謂也。尙曰, 書本文, 則與此有異, 蓋言百姓八字缺危懼之謂也。經世曰, 孟子於經傳, 以其所五字缺故異於本文者, 頗多矣。上曰, 孟子以血流漂杵爲口實者, 其意何耶? 經世曰, 蓋恐後世之人, 臨陣多殺, 而有此言也。上曰, 臨陣不殺, 則無乃有宋襄之譏耶? 經世曰, 宋襄安足道哉? 無其德而如是, 故取笑千古也。尙曰, 皇朝建文, 亦曰毋使我得殺叔二字缺云, 而卒被其禍, 紂之軍, 適倒戈, 故武王之殺戮不多, 若四字缺武王烏得已乎? 上曰, 孟子見用於戰國之時難矣。三字缺以善戰爲能事, 而孟子之言若此, 時君豈肯用之乎? 經世曰, 然矣。孟子欲矯之弊, 故其言如此矣。光炫曰, 梓匠輪輿, 能與人規矩, 不能使人巧云者, 蓋言凡設敎之事, 有可以言喩者, 有不可以言喩者, 規矩, 已著之法度也。巧則法外之事也。法度可以敎, 而巧則必待學者三字缺蓋能者, 從之之意也。經世曰, 此章蓋欲自得二字缺光炫曰, 舜在於貧賤富貴之中, 而不以窮達變其志, 蓋以窮達爲外物, 故其心不貳也。經世曰, 聖人隨遇而安, 豈以貧賤富貴, 易其心哉? 是故, 食乾糒而若將終身也。爲天子而若固有之也。光炫曰, 言今而後知者, 蓋其時有二字缺之事也。當時列國, 以相殺爲事, 故孟子如是戒之也。我若害彼之父兄, 則彼必害我之父兄, 然則雖非自害, 而其禍, 由我而及於我之父兄也。昭漢曰, 蓋言出爾反爾之意也。經世曰, 非但殺人也。若以惡言加人, 則其人必以惡言加我, 蓋事事然也。上曰, 上章註所言, 隨遇而安二字缺者, 必至堯·舜地位, 然後可以能之也。其以下, 則豈不難乎? 經世曰, 上敎至當, 此乃反躬自得之言也。自上, 亦起自閭閻, 而爲帝王, 雖在閭閻, 亦不至如舜之窮約, 而然與舜之事, 頗同矣。反正之初, 自上欲減供上紙, 臣意, 則欲低其紙品而已。上敎以爲, 在閭閻時, 亦爲文過, 今雖無此, 有何所害云, 其時入侍諸臣, 莫不感激, 此乃隨遇而安之意也。八字缺以爲聖人以下, 位不期驕, 祿不期侈, 殿下久處三四字缺位恐生宴安之心也。到今觀之, 則臣之所憂, 似不妄也。殿下若有一毫宴安之心, 則非隨遇而安之意也。今者殿下有此敎, 必有省察之事, 此乃生民之福也。光炫曰, 隨遇而安者, 安而行之者也。中人以下, 則勉强以至於安, 及其成功, 則一也。若知其爲難勉强以至於安, 則聖賢用工之事畢矣。來吉曰, 供上紙事五字缺如此云, 此乃帝王至極之事也。自上旣以此爲二字缺內需司, 反正初, 人皆意其必罷矣。近日內需司之事, 上頗爲留心, 臺諫所啓, 亦不允從矣。經世曰, 下情皆欲罷內需司, 蓋以三代聖王之事, 望於殿下也。講訖。昭漢曰, 筵臣欲罷內需司, 此乃有懷必達也。而自上淵默不答, 極爲未安矣。上曰, 前三字缺予意不必重複言之矣。經世曰, 魂宮親祭, 每月朔望不廢, 此乃出於至情也。頃日臺諫啓辭言, 日氣寒冱, 冒夜擧動, 恐必致傷云, 此乃外庭臣僚所同憂也。須□只參朔日之祭, 而望日, 則綾原旣爲喪主, 使之行祭, 豈不妥當乎? 內間事, 雖未詳知, 而大內設位, 自上, 朝夕臨哭云, 旣與士大夫居喪有異, 自上, 情雖罔極, 此豈合於禮乎? 凡人精神氣力有限, 萬幾酬酢之外, 又爲朝夕哭臨, 豈非致傷之本乎? 上曰, 朔望親祭, 缺有致傷之理, 則如是每言, 豈不允從乎? 外間之人, 不知予氣力之充實矣。經世曰, 人有至極之情, 則缺其致傷若於不知不覺之中, 自然致傷, 則豈不可懼乎? 執喪如是, 而豈有不爲致傷之理乎? 上曰, 氣力或有不逮之時, 則不爲强行矣。經世曰, 自上食素, 已過十朔之久, 摠萬幾如平日, 恐難支持也。親喪雖重, 而國事亦重矣。尙曰, 鄭經世所達, 乃外間所共憂悶者也。政院亦欲陳啓, 而惶恐未敢, 於禮旣爲未安七字缺致傷之理乎? 上曰, 若以爲於禮未安, 則五字缺也。光炫曰, 主上一身, 所係甚重, 氣力亦豈與凡人同乎? 旣摠萬幾, 而食素甚久, 逐月再爲, 冒夜擧動, 一朝若生疾病, 則豈但臣民之憂而已? 自上, 雖悔之, 亦無及矣。昭漢曰, 家禮亦以朔祭爲重, 只以往參朔祭爲恒式, 亦觀氣力, 而或行或止, 似當矣。來吉曰, 仰見天顔, 極爲瘦三字缺須依李昭漢所達, 一朔一番往祭, 似可矣。經世曰, 二字缺亦似有感冒之候矣。頗數開筵, 雖是群臣之所望, 而如此日候寒冱之日, 則亦恐致傷也。缺□曰, 此處二字缺皆虛, 雖圍之以帳, 寒氣透徹, 須於便殿, 開筵如何? 上曰, 雖有溫室, 而法筵, 不可開於便殿, 故不得爲之矣。經世曰, 此則自上禮遇臣隣之意也。而二字缺以日寒之故, 停廢不行, 不若開筵於便殿也。經世曰, 臣得罪昏朝, 被拿而來者非一, 每聞都事之來, 着團領笠子, 而伏於庭, 都事以書名小紙示之, 只見此而被拿上來矣。末世不無意外之事, 似當以可信之標下送也。若着政院缺印則未知如何。上曰, 無公文而都事自數字缺名以往乎? 經世曰, 然矣。上曰, 若踏王府印, 則如何? 尙曰, 逆獄時事, 則未能詳知, 而常時政院捧傳旨之規, 缺似不虛疏矣。經世曰, 趙光祖竄綾〈州〉而死, 後命之至, 亦慮有意外之事, 歷問朝家之事而死云矣。上曰, 此則傳旨當往, 與拿來有異矣。尙曰, 寇準被謫而移配也。丁謂欲令脅迫而死三字缺于馬前而馳往, 準適與郡官飮酒, 人皆遑遑。準曰, 朝廷若賜準死, 必有勅書, 願見之, 果無賜死之事, 因飮酒而罷, 自古有如此之事矣。上曰, 今後着印以送, 可矣。逆獄時, 則禁府似未及踏印, 自政院踏印以送, 似可矣。經世曰, 臣意, 則都督情形, 似有跋扈之漸矣。天朝命令, 旣不順承, 萬里外之事, 八九字缺燭而雖或有所疑, 與敵對壘之時, 必不欲顯然三字缺國見天將在於我國, 顯有逆命之狀, 而但爲默默若越人視秦人之肥瘠, 終爲未安矣。我朝事大, 如子事父, 自祖宗, 以至先朝, 無一事不盡其極焉。反正之時, 數廢主之罪有二, 而其一, 則欺蔽天朝, 與奴交通也。今者明見都督之反狀, 而不爲密奏, 終恐未安也。天朝雖如是羈縻三字缺有所處之事, 則毛之投奴無疑, 若然, 則損威於天朝, 貽害於本國, 豈有其極乎? 上曰, 卿之所言, 切直矣。而缺事勢不然矣。天朝亦非全不知毛將之事, 無三字缺〈豈〉不異哉? 本國雖欲爲密奏, 旣無昭著之逆狀, 且此人甚爲奸狡, 必結天朝權要之人及宦官輩, 以爲其援矣。經世曰, 此乃廟堂大計也。而中心四字缺故敢爲仰達矣。上曰, 然矣。我國之憂, 在於毛而不在於奴也。奴之憂緩, 毛之憂急矣。罷出。
○ 午正, 上御資政殿月廊, 講孟子。入侍同知事鄭經世, 特進官崔來吉, 參贊官金尙, 侍讀官金光炫, 檢討官李昭漢, 記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