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沈器遠 등이 입시하여 全羅道의 兵政 등 監使의 責務, 柳琳의 處事, 將才의 선발, 營將의 폐단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興政堂, 引見全羅監司沈器遠。入侍右承旨金尙, 假注書柳俊昌, 記事官沈之漢, 數字缺全羅監司沈器遠。上曰, 進前。卿今將遠去, 如有所懷, 陳達可也。器遠曰, 臣今將遠離, 其於犬馬之誠, 爲如何哉? 但已爲藩臣, 雖有所懷, 恐妨於朝廷之上, 不敢畢其說矣, 而下問及此, 臣當陳達矣。近日天災時變, 相繼而作, 只以人事見之, 則前頭變亂, 難保其必無, 極可慮也。上曰, 然矣。卿則不可遠送, 甚爲依依, 而本道大地, 往彼凡事善處, 則其於緩急, 必多可賴之事, 故深計而送之。器遠曰, 臣身有賤疾, 才且淺薄, 雖能缺去, 恐未能善爲, 深用爲慮, 而其於責任之重, 則臣固知矣。缺半行且强根若能善導, 則半行缺不能善導, 則其缺習氣甚缺難於得力矣。器遠曰, 自上已能明見, 更無所達矣。臣亦聞之, 風聲氣習, 異於他道, 若能善待, 則可與有爲, 而待之不善, 則或少誠缺上曰, 須善待之, 若失道, 則必至失其歡心, 可慮可慮。本道人物, 不爲頹迷, 頗有慷慨, 渠若有爲, 必得其力矣。器遠曰, 莫非王土, 莫非王民, 而近來國之所恃者南方, 尤可必得其歡心, 以爲他日之用矣。上曰, 壬辰之亂, 倭賊亦畏湖南之人, 以其强, 故畏之矣。器遠曰, 沿海之地, 臣嘗往來而聞之, 人皆有輕倭之心云矣。上曰, 兩南, 地則相連, 而人心氣習, 各有大異, 嶺南, 則㤼懦, 赴賊似難, 湖南, 則若善爲激勵, 則善於赴難。器遠曰, 若善用湖南之人, 則一可當百, 不能善用, 則似不及於嶺南矣。且本道想多更張, 半行缺啓聞稟旨施行爲計。而臣於上年缺綾城, 槪聞物情, 農夫則稍爲安集, 而海邊鹽漢·漁父失業, 將不得資生, 況値此凶歉之歲, 貿販之事, 專責本道, 鹽漢·漁父之事, 極可慮也。上曰, 各衙門貿販, 則前以玉堂陳箚, 已爲停止, 且非但京衙門, 道內之弊, 亦多有之, 至出於臺論, 今若尙有餘在者, 則卿可禁防矣。器遠曰, 凡事必知其基缺禁其枝餘, 國家亦以此爲用, 不可一切禁斷, 極爲難處。且丁卯以後, 朝廷之上, 宵旰之餘, 夙夜孜孜, 以圖至治, 故事幾就緖, 而固以綱領·色目之事言之, 色目, 則雖不足道, 綱領不立, 則事無可成。且有賊變之時, 每以湖南之軍入安州, 嶺南之軍入黃州, 臣未知其可也。救弊之策, 臣亦未知, 而施爲若此, 則無一可恃矣。缺數字器遠曰, 愚臣之見, 何以缺半行以兩西言之, 當以其地所在半行缺則可以各自完守, 而欲遠取於南中, 則大不可也。凡賊來之後, 徵發南軍, 以救西急, 似極遼遠, 何以得力? 上曰, 然矣。故常以爲難焉。且我國兵政, 與前朝懸殊, 前朝則雖幼學及文官, 而男丁, 則持弓騎馬而出, 故兵可多得, 大將, 則各率親兵, 故將·卒相習, 可以易使矣。今則兵政誤矣。一道之兵, 至有二萬之少, 以此各守其道, 不亦難乎? 守令若賢, 則其邑民兵, 亦可聚會入守, 而守令不能, 惟以案付見在之軍是用, 故不得已次缺二字兵, 相須招徵矣。且事異古今, 難得善策, 計無所出, 每臨事而遠徵他道之兵, 果爲虛事。或言間或以重臣持兵而鎭之, 此則言之易耳, 事實難矣。若恒留大軍, 則亦甚不便。器遠曰, 然矣。民兵不無可用, 缺二字官各自能守, 以責成效, 則可也。況半行缺妻子皆爲俘虜, 其民必能盡死力, 可數字缺且臨陳易將, 兵家所失, 柳琳之易逐, 已過矣。言之無及, 以當時之事思之, 則國之不亡幸矣。賊已到境, 而易缺浣,而浣且年少。近聞西來之人, 言當時之事, 而琳能善爲將, 而只以微事, 易於變生之後, 甚未妥當。上曰, 柳琳, 則處事失宜, 凡人之處事, 必以持心爲成就, 外雖幹能, 內心不固, 則皆歸於虛矣。琳若欲死守其城, 則其妻子在道內, 而不爲還入, 外雖似勤, 內則二字缺矣。予則以爲, 事多失宜, 極可過甚。器遠曰, 然矣。上曰, 其人本來過甚, 言則似善, 而事則虛矣。軍以將心爲本, 外雖勤幹, 內實虛僞, 則軍兵, 誰肯爲柳琳盡死力乎? 器遠曰, 然則然矣。上曰, 全羅道有將才乎? 時當危亂, 而將才未得, 此國半行缺器遠曰, 將才固不可易得, 缺半行循序而進, 終爲大將, 半行缺者則人皆輕之, 此得將之數字缺矣。上曰, 鄭忠信勇往直前, 則有之, 而好聽人言, 凡人, 必有病處, 然忠信, 則幾乎將才矣。器遠曰, 俱備之才, 固難矣。古人亦有病處, 用人之道, 必棄短而用長, 可也。棄其所短, 用其所長, 則可以盡用一世之人才, 有何才難之歎乎? 上曰, 然矣。古人有言曰, 無求備於一人, 信乎斯言。器遠曰, 爲國之道固多, 以姑以軍器一事言之, 近者以其勤造, 或加賞格, 此事必有其弊。大槪物力有限, 必先計其容入之數, 責成於其數之內, 可以無弊缺成。若不計其物力所入之多少, 只加賞格, 以酬其勤, 則其爲弊端, 反不如不造之爲愈也。以各道各官之事見之, 舊時軍器固多, 而爲官員者欲生面, 多棄其舊件, 必欲新造, 棄舊造新, 缺數字監司所可檢飭之事也。監·兵使責任數字缺監司之責也。且本道軍政, 尤甚錯誤, 有邑大而軍少, 邑小而軍多者, 極爲誤矣。金時讓事多着實, 故曾往西路, 僅成均一, 而他道, 則未知軍政之何如矣。器遠曰, 當往本道, 看檢以處。且營將之設, 初則嚴立事目, 委任極重, 而近來營將之設, 頗有失宜云矣。上曰, 何如? 器遠曰, 近聞縣監或能驅逐營將, 營將或考講軍政, 至有放軍徵布云, 如此營將, 將何用之乎? 仍退伏辭出。上命小官, 持弓矢·虎皮, 賜給以送。
○ 巳時, 上御興政堂, 引見全羅監司沈器遠。入侍右承旨金尙, 假注書柳俊昌, 記事官沈之漢, 數字缺全羅監司沈器遠。上曰, 進前。卿今將遠去, 如有所懷, 陳達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