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의 流民 문제, 管餉문제 등 民情을 두루 살피기를 청하는 李文柱의 상소
○ 前安岳郡守李文柱上疏, 伏以嗚呼, 災變之生, 其意深遠, 至誠之道, 難以前知, 蓋政乂民安, 則和氣孚而致澤, 政亂民怨, 則乖氣感而召災, 其道無他, 天心仁愛人君, 福其善而勸之, 譴不及而勉之, 欲使同歸于治而已矣。是故, 人君遇災警懼, 側身修省, 則災不爲災, 國治民安, 不知警懼, 而反益驕暴, 見絶于天人, 則自古及今, 不亡其國者, 鮮矣。臣伏睹近年以來, 非常切迫之災疊層, 人民之惑滋甚, 而聖上惕然祗畏, 感成心恙, 下敎求言, 惻怛之旨, 感動瞻聽。噫, 今之災變, 可見天心, 仁愛殿下, 以示警懼, 而殿下兢惕之誠, 可謂承天仁愛之道矣。雖然, 應天以實不以文, 徒有畏懼之心, 而不擧實功, 則天怒不可回, 民怨不可弭, 而治效終邈然矣。臣敢忘愚陋, 仰達微衷, 以勤儉公三事, 爲出治之本, 至於擇官吏振軍政, 一字缺民瘼固邊圍, 論地形·器械·技藝諸策, 以八字缺嗚呼, 爲治之道, 不在二行缺敗亂風俗, 則紀綱頹廢, 故論五字缺矣, 君爲萬民之主, 不以至公臨之, 衆象不正, 禍五字缺論出治之道, 則公爲主矣, 於此缺一, 則私勝之慾, 必窮奢極侈, 害於民者, 無所不至, 故易曰, 節以制度, 不傷財不害民。孔子曰, 道千乘之國, 敬事而信, 節用而愛人, 使民以時。噫, 聖人之心, 與天地愛物同, 常欲薄己厚民, 以利天下, 其功非勤儉至公, 則無以加於百姓之上矣。卽今天怒於上, 民怨於下者, 其咎安在? 殿下敬事之誠, 未盡乎勤, 節用之道, 未盡乎儉, 正心之功, 未盡乎公, 不能躬率臣民, 以勤儉至公之道, 故上好下甚, 輕薄虛無奢侈之風, 積習成弊, 內自京師, 外至八方, 村落風靡, 世道訛誤, 三五俱絶, 無一人忠君憂國之誠心, 殿下之勢, 安得不孤危哉? 臣竊痛之。噫, 今之有口者, 皆言天變, 臣獨以爲末也。何者? 世間人事, 都是變, 天於此時, 若不示變, 此亦變之大者也。竊惟今之事勢, 有十〈分〉可畏者, 朝廷不端不足畏, 而聖志未定可畏也。百僚之怠惰不足畏, 而國無楨幹可畏也。諂諛之昌盛不足憂, 而忠言蔑聞可畏也。法令之壞敗不足憂, 而紀綱崩頹可畏也。仕版之猥濫不足憂, 而風節掃地可畏也。人民之愁怨不足憂, 而弊瘼繁興可畏也。敵國之侮慢不足憂, 而邊圉虛疎可畏也。士卒之寡弱不是憂, 而將不知兵可畏也。器械之薄劣不足憂, 而兵不服習可畏也。倉廩之虛耗不足憂, 而經用浮費可畏也。臣所謂不足憂, 亦非誠不足憂也, 以其有可畏之甚焉者耳。殿下畏其可畏, 則不足憂者, 誠不爲憂, 不畏可畏, 則不足憂者, 實爲大憂矣。噫, 時勢旣如是, 雖非南北之釁, 土崩瓦解之患, 當在目前, 豈非可畏之甚者耶? 以此爲不足畏而不畏, 是不敬五字缺畏苟安僥倖而不畏, 是無奮發之二行缺之心也。以殿下明達英武, 居可爲八字缺因循宿弊, 轉或危亡之禍, 臣誠愚昧, 未曉其五字缺殿下, 熟審時勢可憂之形, 益修勤儉公之德, 爲立政之表準, 而定聖志, 養堅剛之氣, 推至誠, 擴包荒之量, 臨事去撓奪之疵, 接物消忿懥之萌, 心念極公, 無私不逮之失, 過激之累, 絶不施於政令刑賞之間, 刑有罪而萬惡可懲, 賞有功而萬善皆勸, 大臣竭忠, 而百僚率職, 臺諫盡職, 而諂諛屛迹, 紀綱振而法令立矣, 仕版嚴而風節起矣。此皆殿下定志極功治道之大本也。民瘼不期去而自去, 倉廩不期實而自實, 邊圉之完固, 將帥之得人, 士卒之精强, 因此而各得其道矣。臣請略陳衆弊之源, 兼陳救弊之策, 伏願殿下留神焉。嗚呼, 當今病國害民之弊, 內外官吏, 不擇其人, 且使數易, 無責效之實, 故庸碌鄙瑣者, 自知不久於其官, 一字缺以苟安保位爲心, 職事之緩急大小, 慢不察擧, 委之於下吏, 反自聽命, 其間奸僞百出, 獄訟由是滯冤, 人民由是失所, 風俗由是薄惡, 其餘種種之弊, 難以枚擧, 歷代治安之要, 不過官得其人, 久居察職, 使無曠闕而已。今也反是, 崇要淸職之不擇其任, 庶僚之猥濫數易, 何可說也? 加之紀綱崩頹, 義理滅沒, 大小貴賤, 循私蔑公, 除拜黜涉, 皆出於情面勢力, 故淸謹有才者, 反不益勵, 貪鄙怠慢者, 尤不畏忌, 苟全肥己之念, 頃刻不忘, 奉公安民之計, 夢寐不到, 無知胥吏, 因此放縱恣慾, 官長竊弄文簿, 盜財取物, 極其富豪, 身居廈屋, 口飫膏粱, 一餉所費, 七八百金, 生民膏血, 殆盡於斯矣。僧尼俗隷, 歆羡爭效, 閭巷二字缺良以此也。曺植曰, 我國亡於胥吏, 非過言, 四字缺勢大, 錢穀兵馬所管衙門下人, 類二行缺也。下人憑至尊之藥用, 而操縱則雖七字缺物防納價之高低, 亦其在其口, 所退本色輒五字缺以爲他日之計, 其價安得不高? 誠可痛矣。且進上之一字缺亦然, 生乾魚肉之本無嘉味者, 器用諸種之本不要緊者, 何以列於御供也? 且郡邑之所不産者, 臨時以其貨, 貿得於貴近家, 曾得頒賜之物, 輪回復納, 實不爲公用, 而徒費民力, 誠爲聖朝之疵政也。凡所封之物, 務極敬謹, 山野江海, 逐捕網取之物, 若有羽毛鱗甲, 一二墜落則不封, 故預發民夫, 期得可合之物, 或至月餘, 不罷漁獵, 而終無所獲, 則持常時百倍之價, 貿之都會, 不得, 則取同色羽毛鱗甲, 多賂營人及饔吏, 假造無事, 務極敬謹之義安在, 而未免無事, 罷其封官, 則送故迎新之費, 絶簿盜財之弊, 難以紀矣。營門初知其弊, 分定京債, 今則一使人不能獨當, 每缺生事, 竝定各官同力, 則當次之官, 例以民結收布, 缺送而色吏猶患不足, 傾家破産, 因至流離, 而海邑尤甚, 臣於數年前, 目見鏡城所供乾魚, 以尺不準退送, 一番備來, 猶盡死力, 況累度乎? 且東海邊一守令, 以八尾乾魚不精, 當五月農劇而罷之, 御供不謹, 誠有罪矣, 論其民弊, 則不勝言也。且朝家常欲禁防納, 而終不得者, 貴要權勢之家, 與私厚市譯, 乘時射利, 點退本色而防納, 誰謂大夫之家, 有此罔利害民之弊乎? 此誠殘民病國之大槪也。伏願殿下, 務端其本, 飭勵朝廷, 洗革征利之習, 且誡政官, 至公擇人, 而或時親臨政席, 兩司史官, 分列左右, 博問人才, 皆曰賢, 皆曰不可, 然後又察其賢不可而進退之, 咫尺天威, 誰敢爲毁譽亂眞之私, 聖鑑所照, 亦必有識, 拔賢俊六字缺自郞僚, 受知大用者, 以有二行缺正, 萬民安, 故汲黯在廷, 亂臣懼六字缺臣之有關於治道也如此, 凡用才六字缺初以才慧自任者, 常多輕洮之病, 其弊必至於無一字缺誠信敦朴之士, 初若遲鈍, 終有眞實之效, 當今用人, 必先才慧而不貴誠信, 良可悶也。且古人曰, 爲治去其太甚者, 自今京外官吏, 非軍國重事奸邪亂政之罪, 以他罰代施, 而勿罷其職, 且使操是非黜陟者, 勿以恩怨報復, 貽弊於民間, 因事上來守令, 輒親見問民疾苦, 而內外獄訟之久滯者, 先爲剖斷, 使無冤枉之弊, 獄訟不平, 乃生亂之階也。且自前貢賦不正, 爲民之病, 久矣, 今則邑力盛殘, 田結寡多, 土産變遷, 又有與前懸殊者, 宜急明覈釐正, 以革八路無窮之弊, 且聖上之元不合御供者, 聖上自知無用革罷之, 至於暑月, 遠途生物, 艱難備致, 味色俱變, 難供御者, 以近道乾物換納, 而羽毛鱗甲, 雖有一落處, 皮膚不傷, 臭色不變, 使之封進, 若不自上斷行, 則下必嫌恐, 相顧而不敢爲之, 損上益下之政, 何時得行? 古之賢臣, 亦進減損之說者, 非愛民而不愛君也, 愛民正所以愛君也, 與今乘時壟斷者, 豈不遠哉? 宣祖大王朝, 朝廷請復諸道各名日進上馬, 上知其弊, 更命罷之, 一國感悅, 至今頌德, 凡此數者, 在殿下, 猶反手之易, 於萬民有浹骨之恩矣。且作弊吏屬牟利市井, 交關貴遊, 挾勢弄法, 依舊作惡, 不悛其行者, 斷行劃法, 全家徙邊, 使民有安業樂生之心, 則邦本鞏固, 永爲萬世不拔之基矣。嗚呼, 當今軍額日縮, 終無大段變通, 不出數十年, 京師上番, 邊戍舟師之備, 廢一字缺近者欺君罔上之弊, 日滋月甚, 自國初三三字缺原從前後科擧出身, 納物免役, 七字缺不可勝數, 其他冒屬一行缺多至八百餘額, 又曾見順天一大村, 七字缺私賤無一名束伍, 羅州牧使, 歲役境內, 五字缺千餘名, 此皆軍額脫漏者也。擧此數邑, 可知一國也。且京砲手御營軍內官, 皆給三保, 醫譯·觀象生徒·上司·錄事·天曹胥吏之數, 亦倍蓰平時正軍之額, 則減縮如右, 諸邑軍士, 則收布上番, 赴防之外, 身上雜役, 田結所賦無窮, 日益離散, 以此減縮, 以彼損耗, 歷代丘乘相因之法, 到此廢壞, 國安得爲國? 自今令所在忠義·忠順族親子孫, 不文而武者, 父子兄弟叔姪四人中, 一人習武, 如禁軍, 三人助之, 其中武勇優者爲將, 時時鍊藝, 時平則應擧以發身, 有亂則相率而捍衛王室, 不忘祖父, 有功於國, 是所謂拊循士大夫也。且原從功臣, 何可與忠義比同哉? 只許長子長孫世襲, 其餘子孫, 與忠順族親冒屬者, 及前後出身之衆子, 屬他役者, 一體罷定軍役, 公私賤之嫁良夫娶良妻所生, 當如驛人之全屬, 如不畫一, 則雖苟且分半定軍, 猶勝於不爲也。且遠近諸山小刹及私家所創齋寺, 令所在毁破, 聚老衲於境內一刹, 以應官家共供之役, 年少僧徒, 輒令下山, 因以定軍, 自今嚴禁年少男丁女人之祝髮者, 都城內外女僧之年弱者, 先使還家, 是軍額有加之術也。苟無生聚之法, 徒使守令得定諸色良役, 計無所出, 元軍之子一二歲呱呱者, 勒定歲抄, 以六十爲限, 而不得其代, 則八十猶未免軍, 又以其數沒定束伍, 其餘繁重賦役, 何以支當哉? 甚者死有徵族之侵, 決非養民之道也。殿下實爲聳動之擧, 先自內需奴婢, 分半立法, 示至公無私, 則雖有不願者, 何敢異議哉? 且國法, 州郡校生, 本有額數, 而法久弊生, 冒者多於元數, 人皆病之, 三南名雖士鄕, 能文可四字缺二三, 況兩西東北道, 元來貿貿之鄕乎? 二行缺擧定軍保, 又以其數盡代束伍逃故, 則朝官鄕大夫子孫, 有文藝者, 雖額外, 不可與民四字缺同待, 以三十爲限, 因存校籍, 初出米布, 如庶孽許通之規, 而若無程式, 則必有詐冒者, 春秋課試, 有公文者, 科擧時考見許赴, 當有親入者, 先看門戶講書陞補, 不以額小而苟充, 閑遊無屬者, 令軍士, 自相聞見望保, 則軍政修整, 校案淸新矣。且今風變, 南海上各鎭浦土兵, 必多死矣。因此以水邊陸軍, 沒數換代山郡渰死水軍, 則軍無冤枉立番之苦, 官得諳習操舟之卒, 之公之私, 皆有益矣。但三南士夫之鄕, 國家取才之地, 自前優待, 以生今日之弊, 今雖不得已更張之, 當以禮待養之, 使之奮勵立身, 而今新差之將, 不知其義, 先爲擾亂, 士子愁歎, 小民嗷嗷, 臣恐國俗自此頹矣。古人曰, 不和於國, 不可以出軍。伏願殿下, 憂其不和於國, 十分留神, 以靖人心, 不和之軍, 雖多不可用也。嗚呼, 當今最急者, 實邊也。祖宗朝常恐邊圍之虛疎, 嚴立刷法, 且移他道民丁以實, 而擇良帥久居邊城, 多者十有餘年, 其意深矣。近年以來, 塞北形勢, 大異前日云, 而臣不敢直書所聞, 且越江簫部, 日漸强盛, 且與邊民, 情意慣習, 來往無阻, 泄我情事, 無有隱密, 將來之憂, 曷有其極? 朝廷以何意見, 置之度外, 廢祖宗之嚴法。且其處守令邊帥, 尤不擇差, 剝割之外, 更無惠政, 加以進上貢物, 不計凋殘, 與前全盛之時樣刻督, 而各司內需司奴婢貢布, 漸至高重, 一胥之直, 不下三十零斛穀, 內地未有如此其賦, 而內需之貢, 雖一段布, 拘於守令之解由, 故徵督又倍於他, 窮北貧民, 鞭扑狼藉, 情極哀痛, 輸到京城, 則次知之人, 計其貢之多少, 先要不厭之債, 一毫不足, 則雖十番改備, 每每四字缺無期, 中間自彼來者, 因爲衍數, 歸責二行缺之勢, 民知其無可奈何。父子之倫, 或八字缺乃有自死, 古今天下, 安有如此而能保民哉? 以四字缺散流入黃海·江原·京畿及慶尙之東, 忠淸之西, 人迹不到之地, 相率而歸, 屯聚安居者, 及內外各衙門諸宮家名士宰相武斷屯田募入者, 及鏡城以南沿海漁人, 率妻子轉過嶺海, 至機張·東萊, 作一別人, 使朝廷不知名數者, 皆西北流民也。去苦就安, 卽人所願, 引誘隣族, 相繼流亡, 其勢必至無民而後乃已, 嶺北戶口, 不及平時十之一, 吉州六鎭七邑軍數, 竝老弱不滿六千, 大鎭如會寧·鍾城, 猶無自存之勢, 其餘不足云云, 祖宗幾〈百〉年勤勞之基業, 到今爲空地, 豈非朝廷之過? 古語曰, 一寸山河一寸金, 伏願殿下, 體祖宗開拓之志, 以等棄爲限, 刷移安接, 盡罷京衙上貢時産進上, 各司內需司奴婢身貢, 至如私賤, 亦令今內郡新刷還賤者, 買納三口, 更許贖身, 且以逆家沒入田宅奴婢相換, 使吉州六鎭, 更無一口私屬, 施以無前刮目之大恩, 俾無畏懼徭役之念, 嚴禁流民所在, 火田公私屯田, 以絶客人, 托一字缺之所, 則不得已有懷歸之心矣。因以峻責鞭之, 彼何敢不從令, 且申保伍一字缺之法, 令民不得遷移, 誠實邊之大擧, 而朝廷若不承聖上憂邊之至意, 與一字缺臣一心共擧, 則國之大事, 無時可成矣。監兵使先擇忠勤耐苦者, 久任如祖宗朝金宗瑞·河敬復等, 各以便宜行事, 而不拘文法, 至如邊將, 亦擇其道出身之中, 以試功效, 實爲可用, 因授字牧之任, 且軍兵, 依國初之法, 還給三五奉足, 以慰憤鬱之心, 使人人向國生誠, 則北顧之憂可舒, 而但北民, 自昔苦於武人, 願得文士爲官, 宣祖朝判書李睟光, 承命往北道, 到處飢民, 擁馬號泣, 願爲監司守令, 以活我命云, 伏願殿下, 審此民情, 嘗揀淸謹之臣, 可以憚壓列郡者, 除爲大小守令, 滿其瓜限, 且嚴科程, 彼此商賈轉販之外, 官人私貨, 雖秋毫無敢踰嶺, 則北民必大悅服矣。邊圉安得不固? 更乞殿下, 不以藩籬爲憂, 常以失人心爲懼也。嗚呼, 卽今戰守之備, 到處板蕩, 北自豆滿江邊, 至於楊州, 西自鴨綠江灣, 至于高陽, 南自東萊·順天, 到龍仁·果川, 其間郡邑道里幾許, 五字缺之限, 亦甚多矣。城池糧餉·器械, 無一事可論, 二行缺不如三分之勢, 至於麗末紅巾之亂, 其王, 走八字缺二十萬, 還定兵力之强, 亦非今日之所可及也。前日四字缺皇朝石星, 聞之歎曰, 朝鮮嘗不事武備, 十州無一城, 百里不留兵, 此取敗之道云, 是誠智謀者所見矣。噫, 自此以後, 猶無一事之措置, 每値兵患, 幾亡僅存, 此臣所以慷慨憂憤, 深有望於殿下者也。臣曾爲鳳山·安岳郡守, 歲月雖淺, 其道〈路〉山川形勢, 軍兵技藝, 人心順悖, 熟審之, 男丁箇箇壯健可用者, 但情[志]無知不順, 苟無積漸之化, 猝難調用, 且九月·長連·瑞興·首陽四城, 俱是絶險難得之地, 而其中安岳, 在僻物衆, 山有九月險阻可守之形, 水有關西·江都相通之便, 若得牧馭兼備者, 久居治兵, 則額外校生八百餘人, 官帶率稱號者五百餘人, 別隊武學, 又不下數百人, 前後出身束伍, 及他未傅者竝隷, 則可得精兵五六千矣。不但蓄銳, 爲緩急之用, 且有戰船, 於江都亦當爲一助也。長水城海二字缺人皆知險阻可守, 以保其父母妻子, 是人心所固預二字缺謀者, 經營則可以爲西門之一屛也。瑞興之城, 在路傍, 可謂要衝, 地形亦險, 有亂城守, 以通朝廷之命令, 所關極緊者也。至於首陽, 人衆地險, 且有形勢, 非諸城之比, 而東通江都一帆之風, 西距長山不宿之程, 地饒魚鹽鐵物之利, 水連西南運穀之道, 地之利害, 實爲江都之右臂, 宣祖朝判書張雲翼, 爲其牧, 時有倭寇再犯之形, 移入山城, 爲城守計, 至今官舍在焉。伏願殿下, 熟審地形之便宜, 求一精猛任死者, 爲將責效, 雖曰, 固國不以山谿, 地利天險, 亦不可無, 且在南鳥嶺與竹嶺, 天下之極險, 中原之人, 見者皆云, 雖蜀道不及矣。臨亂則每如坦道, 一字缺爲敵國之笑也。至於他道, 依山絶勝之地, 棄之四字缺者亦不可勝數, 其可謂謀國有人二行缺武藝非古也。果如是也, 射不穿札者七字缺何以爲病? 今則以武爲名者, 東西南北, 於大於小, 四字缺用是何意也? 今諸將優劣, 臣何敢盡論? 但金汝水, 到處貪殘, 人譬餓虎, 南斗杓, 擧世侮笑, 指謂罵的, 今者爲將, 有耳皆驚, 曰國事從此可知云, 伏願殿下熟察之。古史曰, 亂得賢將者, 兵强國昌, 不得賢將, 則兵弱國亡, 更乞殿下, 熟察之熟察之。且爵賞, 人主之權勢, 使人感憤致死力者也。不可無功而先施, 以驕其意, 後日有功, 更何以賞之乎? 今也先施之恩, 每政輒出之, 前頭恐有貂不足之譏也。伏願殿下, 貴爵賞, 雖空名告身, 不可輕施於雜賤也。歷代治安之朝, 安有爵猥濫之事乎? 故唐陸贄, 嘗竊諫於德宗也。噫, 兵不習鍊, 令不明信, 器不便利, 乃兵家之大忌也。臣又以目見者, 陳不可之狀, 海西軍兵及兵器, 比他道尤甚齟齬, 丙子後二十餘年, 一不點軍伍之逃故老病, 守令監兵使, 皆不知之, 所持軍物, 則弓不可謂弓, 而矢不可謂矢, 鳥銃奚獨堅精哉。且御營砲手持火具者, 十有二三, 而其中又有無用者, 其不鍊習可知, 誠不可使聞於隣國也。伏願殿下, 熟察其無實, 極擇委任之將, 且臣曾於乙亥, 爲軍器寺判官, 前年又爲其寺僉正, 寺中庶事, 舛亂無可爲者矣。臣言於提調, 書◆本寺之事, 專委卑微下僚, 非古事也。當復祖宗朝舊例, 未知今果何如也。伏願殿下, 重其事, 參下冗官, 汰去不復置之, 自主簿以上, 久任精密, 務盡便巧之法, 京師武庫之事, 尙且如此, 外方虛僞之弊, 何可勝言。近來邊將守令, 徒爲要譽, 不修舊物, 而誇其新備, 只務數多, 不務堅精, 以欺朝廷, 是以舊物則傷破無用, 新物則不精無用, 前後物, 同歸無用, 誠可寒心。況三字缺備者有何功勞, 而或至重賞, 以增二行缺大器, 則前後所造, 必不如倭物, 且無七字缺可惜也。片箭非精弓精矢, 不得習成, 而遐方四字缺不得備, 千萬人之所持, 箇箇無形, 難望學習, 而今又殿下, 欲取便易, 以無舌之決習射, 發矢不精, 其於遲高, 中亦不猛, 是棄我之所長, 反效彼之所短也, 豈不惜哉? 伏願殿下, 深究其理, 更以舊法習射, 使不失古來相傳之妙, 因飭守令邊將, 務爲眞實, 修治舊物, 令其一新, 且計軍數器械有裕之處, 專備藥丸, 常時敎鍊, 儲其餘物, 以爲臨事不竭之費, 道臣巡審之時, 不但瞥眼呼名點數而已。閱其器用, 且試才藝, 明試賞罰, 則虛僞之弊, 反爲着實, 人皆精勇, 一當百矣。但海西之人, 自前多善射, 今可敎之爲用, 而亂後弓矢皆貴, 人不得習射爲恨矣。臣竊料, 箭竹乃三南之賤物, 聚合數十萬箇, 輸送海州, 分給各官, 試賞軍人, 專習六兩片箭, 且江原嶺西之兵, 最精勁, 稍諳火法, 但人皆貧寒, 自備藥物常習之勢, 是可慮也。亦願殿下, 熟審軍情, 時送衣資藥丸以勸, 則其人感激, 必倍於他道之兵矣, 是所謂因其勢而利導之, 至於烽火, 乃古妙法, 而若不明信, 其害不測, 小則覆軍, 大則亡國, 軍法之重, 無過於此, 而十年前事, 臣不敢擧, 但臣曾爲鳳山郡守時, 兵曹判書朴遾, 以黃海道內各官所報烟火文字不同, 酷罰兵營主吏, 兵營, 不得已聚合各空帖, 相倣修正, 不差一字, 擧國烽火之僞, 因此可知, 臣未知今亦有是否也。伏願殿下, 問有司, 至今不改其弊, 先正此法, 可免他日不測之大禍矣。嗚呼, 臣之所言, 皆是目見之弊, 更以海西民怨略贅之, 海西一路, 自古無通顯士大夫之故, 民役田賦, 比他道倍重之說, 有之久矣。今則朝士四字缺又不如關西·關北之數, 人常不揣其二行缺道同弊, 而畿甸各官, 自京衙門, 多助七字缺罷民之受惠甚多, 而監司又兼他道管餉, 五字缺西, 無一物一事之惠減, 且被關西管餉之苛責, 又有京衙貿販取物之苦, 至於本道各驛之馬, 年年以補把馬價, 徵出於民結, 自營門買立, 雖曰補價, 實則專責, 且有難言之弊, 是誠他道之所無也。海西之民, 咸怨痛之, 管餉, 願以本道方伯兼之, 得免他道之刻責, 其情誠可慼矣。且三邑蘆田, 本來公物, 今還屬公, 使本道監司管之, 一歲所得, 必不下數千布段, 移用補把馬價, 而減田結所收之數, 或分給各站, 專爲待客之費, 與畿甸·關西, 同被其惠云。伏願殿下, 亟察三弊, 快從民望焉。唐代宗, 以衰世尋常之君, 能毁昇平公主碾磑, 以利百姓, 殿下, 何憚而不能行之耶? 人君以保民爲重, 苟有利於百姓, 無所顧惜矣。嗚呼, 今日之事, 豈止此而一字缺冗言汗漫, 實難疏擧, 凡此所陳, 雖至賤近之言, 不無少補之矣, 伏惟殿下留神焉。然而此皆本之聖上定志勤儉至公之德, 而德之所由成, 亦在勉强聖學, 先王修齊治平之道, 誠殿下之所當服膺, 而盛業成憲, 亦莫切於近法於祖宗, 臣請粗述列聖勤儉公之德, 可以沒世不忘者, 爲殿下所法焉。伏願殿下, 善繼其志, 善述其事焉。太祖大王, 至公無私, 雖王子駙馬, 法外無私賜, 諸大臣, 請加賜科田。上曰, 如是, 人必以我私己子也, 終不許之。太宗大王朝, 賞罰明信, 有功則雖南誾·李濟, 釋怨追贈, 陞配廟庭, 有罪則雖閔無咎·沈溫, 不以私恩廢法, 成宗大王, 好聞直諫, 人能盡言無隱, 嘗夜對, 孫舜孝, 佯醉逼御座, 附耳語良久, 天語從容, 終無忤意, □二五字缺命俊, 上疏言宮禁, 辭極峻直, 上喜七字缺之長, 卽出二宮人, 殿下, 法十字缺之地, 無溺愛之〈弊〉濫賜之私, 則十字缺歸怨於殿下矣。寵待臣隣, 內結七字缺阻, 忠諫日至, 賞罰亦自公明, 治道安得不五字缺世宗大王, 在東宮好學, 於違豫猶不輟讀, 太宗大王, 慮有害於靜攝, 盡搜書帙藏之, 及卽位, 日御經筵, 寵接儒臣, 講論治道, 至忘寢食, 嘗以旱災, 避殿減膳, 服藥之酒, 至以鹽湯代之, 群臣, 泣諫不聽。文宗大王, 在東宮, 心存經學, 嘗步至集賢殿, 與儒臣, 討論奧義, 故當直之臣, 淸漏未盡, 則不敢就睡, 及卽位, 去耳目粉華, 刻苦如寒士, 夙夜圖治, 嘗恐一民之不得凡[其]所, 殿下, 法祖宗至勤之誠, 親接賢士, 博求治道, 習聞安危之理, 嘗對謀臣, 叩竭善策, 以應事務之機, 且選忠勤有道術者, 輔翼世子, 講讀經史, 如二聖之在儲宮, 則實爲宗社無疆之福矣。世祖大王, 嘗欲以節儉化俗, 燕居, 御木綿裘, 二字缺草鞋, 且戒世子。賓客姜孟卿曰, 勿使爲驕奢, 人情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無忘此意, 則可無憂矣。上稱善。其後幸其第, 見棟宇之頹破, 歎曰, 首相第如此, 豈不美乎? 其時風俗咸化, 恥爲奢侈, 王室至親婦人, 私時出入, 不乘屋轎, 士大夫妻衣服, 常從其夫官品, 不敢僭踰, 公私節用, 蓄積盈溢。明宗大王, 深念國用耗竭, 汰冗官禁靡費, 以備非常, 黑齒亂前, 京倉有米三十萬石, 寇退而尙餘五萬斛, 以餉天兵, 且外郡倉穀, 處處充溢, 劇賊雖酷焚蕩, 猶有未盡, 殿下法祖宗至儉之德, 自奉儉約, 節用愛民, 則奢侈之俗, 化爲敦朴, 因致富庶, 雖有非常, 無患矣。宣祖大王, 導民以仁, 事大至誠, 故壬辰之亂, 天子聞奏惻然, 大發兵糧以救之, 一國臣民, 到此靡爛四字缺死長之義, 爭死於節者, 不可勝數, 二行缺我國節義之盛, 中華之人, 亦爲歎七字缺使然, 實是聖上仁澤, 入人者深, 而七字缺致也。嗚呼, 節義淸白, 乃國家之元氣, 古之明君, 雖異國絶代之人, 必爲旌閭封墓, 聳一時之風俗, 其慮遠矣。壬辰之亂, 東萊府使宋象賢, 首死於節, 倭奴猶且義之, 竝其妾收瘞豎標, 卽今墓無立石, 荊棘埋沒, 行路悲嗟, 此實聖朝振作之欠典, 而志士之所以長歎寒心者也。且先朝相臣李元翼·吳允謙·李弘胄·金尙閏, 官至相位, 行己淸儉, 所居極陋, 今則滿城士大夫之家, 無不宏侈, 世上廉節, 到此掃如, 豈非識者之所恥耶? 雖然, 今之淸節, 豈曰全無? 但世路奢靡, 不以爲貴也。前掌令趙涑, 常守於陵之操, 今則廢病將死, 吏曹參議尹文擧, 曾爲東萊府使, 毫毛無所取, 在家耕田, 又不自給, 獻納李起浡, 謝笏窮居, 爲人毁踏, 而不自愧挫, 眞濁世之可貴。伏願殿下, 前後死節淸白人等, 令攸司, 特施異常之典, 激勵衰俗, 以養國家之元氣也。元氣壯盛, 則國有變亂, 不至滅亡矣。臣跡雖疎遠, 而家則世祿, 目見災異之荐臻, 國事之顚沛, 忼慨痛哭, 欲效一得於冕旒之下, 頃聞下敎求言, 而病伏窮村, 今始覼縷, 仰答明旨。伏望殿下, 恕其僭狂, 試垂採焉。臣無任隕越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爾之愛君憂國之誠, 迥出尋常, 縷縷千百言, 無非藥石之論, 予用嘉尙, 再三觀覽不已也。可不體念焉? 條陳等事, 當令廟堂議處。
○ 前安岳郡守李文柱上疏, 伏以嗚呼, 災變之生, 其意深遠, 至誠之道, 難以前知, 蓋政乂民安, 則和氣孚而致澤, 政亂民怨, 則乖氣感而召災, 其道無他, 天心仁愛人君, 福其善而勸之, 譴不及而勉之, 欲使同歸于治而已矣。是故, 人君遇災警懼, 側身修省, 則災不爲災, 國治民安, 不知警懼, 而反益驕暴, 見絶于天人, 則自古及今, 不亡其國者, 鮮矣。臣伏睹近年以來, 非常切迫之災疊層, 人民之惑滋甚, 而聖上惕然祗畏, 感成心恙, 下敎求言, 惻怛之旨, 感動瞻聽。噫, 今之災變, 可見天心, 仁愛殿下, 以示警懼, 而殿下兢惕之誠, 可謂承天仁愛之道矣。雖然, 應天以實不以文, 徒有畏懼之心, 而不擧實功, 則天怒不可回, 民怨不可弭, 而治效終邈然矣。臣敢忘愚陋, 仰達微衷, 以勤儉公三事, 爲出治之本, 至於擇官吏振軍政, 一字缺民瘼固邊圍, 論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