흉년 중 백성을 구제할 대책의 마련과 張善瀓을 一等禮葬하라는 명의 부적절함을 피력한 洪宇遠의 상소
○ 工曹判書洪宇遠上疏, 伏以自古, 未有無食而不死之民, 亦未有無民而不亡之國, 是以, 欲存其國者, 惟在保民, 欲保其民者, 惟在給食, 古人所謂王者以民爲天, 民以食爲天者, 豈不信然乎哉? 嗚呼, 國家不幸, 十數年來, 歲比不登, 去歲大旱, 今歲又大旱, 而今歲之旱, 復甚於去歲, 倉空無蓄, 野赤無穫, 飢民扶携, 流散四出, 盜賊群行, 竊發有漸, 卽今已如此, 況於秋冬之交乎, 況於明年春夏麥秋未及之日乎? 當此之時, 老弱盡爲衢路之殍, 而強壯者盡化爲黃巾靑犢, 則殿下, 將何以保有三百年艱大之基乎? 方今濟民之策, 惟在急行賑政, 以救災拯溺之不容少緩, 而公私板蕩, 上下俱竭, 無麪之不托, 固不可爲, 而臣嘗日夜殫慮, 百爾思量, 亦不無可言者矣。臣請爲殿下竭論, 惟聖明裁察焉。方今蠹國病民之大者, 莫若各衙門屯田, 近年以來, 議者皆言當罷, 而衙門各自占吝, 分割土地, 招集民戶, 自置別將, 以領其屯, 屯之所出, 太半歸於別將之盜取, 而其入於衙門者, 只是若干也。衙門, 雖用此措備軍兵器械, 而亦不無中間花消之歸者, 使郡邑境土日削, 地部歲入日縮, 以致經費之不足者, 職此之由, 而各以屯民, 爲其私人禁制, 本邑使不得差役, 以此本邑些少之民, 偏受其苦, 怨聲盈路, 斯豈非蠹國病民之大者乎? 向者議罷之時, 主衙門者, 多是尊貴重臣, 而大臣, 拘於顔情, 只罷其若干新設, 而不能一切革罷, 遂成深根固蔕之疾, 臣竊痛之。伏願殿下, 卽命大臣, 盡罷衙門各屯, 使土田民戶, 遂屬本邑, 稅賦歸於地部, 則民有均役之便, 國有稅入之增, 而且以秋後所收之穀, 補於賑施之用, 則豈不便哉? 惟聖明念之哉。臣聞, 王者以一國爲家, 藏富於民而不事私藏, 此固體天無私之道也。國家之有內司, 未知創於何時, 而其來已久, 蓋所以備宮中不時之需也, 列聖相承, 未之或罷, 然非王者體天之道也。夫有民而後有國, 有國而後有內司, 今者萬姓之命, 陷於溝壑, 國家危亡之禍, 迫在朝暮, 殿下縱不能革去私藏, 豈不可傾其所儲, 出付有司, 以扶將顚之邦本乎? 內司之積, 臣雖不知其幾許, 而誠能出捐以救民, 則其所全活, 豈鮮乎哉? 惟聖明念之哉。臣聞千里始於足下, 高山起於微塵, 此言積小可以成大, 聚寡可以爲多也。爲今之計, 莫急於鳩財聚粟, 上下戮力, 無所受惜, 而爲赤子請命也, 豈容諉之於無可奈何之地, 立視其死, 而不爲之所乎? 臣聞太僕寺, 有銀貨數萬餘兩, 而至於御·訓·守·摠四大衙門, 罔不多畜銀布, 宜令太僕及四衙門, 量留其用, 而悉令出其餘貨, 則臣所謂聚寡爲多, 積小成大者, 此之謂也, 其於賑政, 豈曰小補之哉? 惟聖明念之哉。嗚呼。有人於此, 身嬰大病, 羸悴委薾, 氣息奄奄, 雖使屛去萬事, 靜以歸息, 猶懼其不免, 況可使之身動, 以促其死亡乎? 今日待飢民之道, 奚以異此, 臣竊聽於齊民之言曰, 國家今日, 不必爲賑政, 但於尤甚之邑, 蠲其一切田租, 免其一切身布, 除其一切力役, 竝與今年官糴, 一切停止, 以待他年, 俾我民得保厥居, 優安自在, 收其餘稼, 以自糊口, 或爲販賣, 以自營生, 隨其所得, 皆以入腹, 則雖未免顑頷之喃, 亦可支延, 以保殘喘云云, 此言亦自有理, 而其情誠可悲也。伏願殿下, 詢于大臣, 量可而行之, 斯實保民之實惠也, 聖明念之哉。且臣伏見諫院, 請還收豐陽君張善瀓一等禮葬之命, 累日連啓, 而殿下久靳兪音, 臣知殿下之意, 固在於追遠昧[報]厚之至也, 其在平常之時, 則亦何不可之有哉? 但當此畿邑荐饑之日, 民物濱死之時, 禮葬大役, 決不可興也。臣聞一等禮葬, 執役丁夫, 多至千有餘名, 夫災荒之酷, 莫甚於畿土, 餓饉之甚, 莫甚於畿民, 其調發許多軍丁之際, 村閭之間, 已不勝其騷擾, 而室罄無以爲糧, 腹枵無以出力而蕫役之, 執箠而驅迫之, 使不得少息, 則其勢必至於疲瘁顚頓, 狼藉而斃於前矣, 此豈爲民父母之所可忍爲哉? 臣恐殿下, 或未慮及於此也, 願殿下, 亟允臺啓, 而爰命度支, 優給葬需, 使其家得以無憾於送終, 則雖非禮葬, 又何慊然, 而其於聖上親親仁民之道而得之矣。惟聖明念之哉。嗚呼, 臣目擊民憂國事之至於斯極, 臣竊不勝深憂永嘆, 敢達狂瞽之言, 冀效塵露之微, 惟聖明少賜裁察, 而勿以人廢言。臣無任惓惓激切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
○ 工曹判書洪宇遠上疏, 伏以自古, 未有無食而不死之民, 亦未有無民而不亡之國, 是以, 欲存其國者, 惟在保民, 欲保其民者, 惟在給食, 古人所謂王者以民爲天, 民以食爲天者, 豈不信然乎哉? 嗚呼, 國家不幸, 十數年來, 歲比不登, 去歲大旱, 今歲又大旱, 而今歲之旱, 復甚於去歲, 倉空無蓄, 野赤無穫, 飢民扶携, 流散四出, 盜賊群行, 竊發有漸, 卽今已如此, 況於秋冬之交乎, 況於明年春夏麥秋未及之日乎? 當此之時, 老弱盡爲衢路之殍, 而強壯者盡化爲黃巾靑犢, 則殿下, 將何以保有三百年艱大之基乎? 方今濟民之策, 惟在急行賑政, 以救災拯溺之不容少緩, 而公私板蕩, 上下俱竭, 無麪之不托, 固不可爲, 而臣嘗日夜殫慮, 百爾思量, 亦不無可言者矣。臣請爲殿下竭論, 惟聖明裁察焉。方今蠹國病民之大者, 莫若各衙門屯田, 近年以來, 議者皆言當罷, 而衙門各自占吝, 分割土地, 招集民戶, 自置別將, 以領其屯, 屯之所出, 太半歸於別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