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禮源流의 간행 과정을 진달한 뒤 尹拯이 宋時烈을 배반한 죄를 痛斥하고 權尙夏가 지은 序文을 취할 것 등을 청하는 金純行 등의 상소
○ 太學儒生金純行等上疏曰, 伏以, 臣等竊惟, 人主之尊賢, 非爲其人也, 爲其道也。待其賢至隆, 則可知其重道也, 賢其賢太薄, 則可見其慢道也。重道則存, 慢道則亡, 此古今之明效也。今大司憲權尙夏, 爲殿下所禮遇者, 二十年于玆矣。倚毗之篤, 眷遇之誠, 終始如一日, 而今因家禮源流序文事, 厭薄貶絶, 無復餘地。臣等不知, 序文, 胡大罪也? 當初不作可也之敎, 已失大哉之王言, 而及其發怒於趙尙健, 則又責之以誣詆, 李眞儒之疏, 絶悖嚴, 而溫顔賜對, 奬納如流, 至以序文, 已自內燒火爲敎。噫嘻, 此何擧也? 此何擧也? 權尙夏之賢, 實承先正臣宋時烈之嫡傳, 而宋時烈之道, 卽朱子之道也。自先正慘禍以後, 斯文一脈, 賴以不墜者, 卽權尙夏之力也。今殿下之待權尙夏, 至於此極, 前日禮遇之意, 盡歸虛地, 則棄賢慢道, 孰甚於此, 而國家之亡, 其無日矣。臣等於此, 心膽墜地, 直欲無生。古人所謂流涕痛哭, 有不足道也。權尙夏疏中所謂, 一則背師, 二則背師者, 論斷尹拯平生, 極其明白。臣等, 請先言尹拯背師之罪, 以明序文之非誣也。夫所謂一則背師者, 乃是甲子以後已定之論, 而殿下所以顚倒是非, 力折群言者, 實由於父師輕重一言之失。夫檀弓三事, 欒子三生, 其訓至矣。恩莫大乎生我, 義莫重乎食我, 而講道授業, 敎我而爲人, 則其恩義之重且大, 實與二倫均焉。若斯道廢而敎不明, 則君臣父子之倫, 亦將何所賴而得其正哉? 此聖人之於師道, 極其致隆, 而未嘗有父師輕重之說也。若尹拯之於宋時烈, 委己服事, 幾至四十年矣。其所尊信, 無以異於七十子之服孔子, 則受恩之厚, 托義之重, 爲如何哉? 一朝因其父墓文之作, 而遽生嫌怨, 視若仇讐, 終至背絶而後已, 此豈天理人情之所可忍也? 夫所謂墓文, 旣入睿覽, 則可知其元無一言半辭之疵, 不過略示微意, 以寓貶褒之權度耳。豈可以褒揚其父之不滿意, 而遂至於仇視其師乎? 況外存師生之貌, 內懷怨毒之心, 隨事吹覓, 陰肆誣毁, 至以王伯竝用, 義利雙行, 機關權數等語, 直斷其平生, 豈非悖理之甚者乎? 夫父師, 本無輕重, 則雖有彼此相失, 苟非大讐怨, 義不可絶, 雖或有輕重而可絶, 墓文初無疵語, 則又無可據之說, 雖或不得已而相絶, 明白告絶, 不出惡聲, 可也。今乃直加醜詆, 訐揚搆捏, 不遺餘力。況一邊脅持, 一邊哀乞, 猶有望於一言之曲從, 古今天下, 安有如許道理, 如許見識耶? 雖以邢恕之大奸回, 未聞操戈反攻, 誣毁其道, 若是其憯毒, 可見其罪浮於恕, 而序文所謂邢七狼狽, 亦可謂擬論之太輕矣。日昨四學之疏, 詳說道理, 畢陳無餘, 而殿下無一言剖破, 直以醜疵爲罪, 人心之益激, 公議之愈鬱, 實由於此。若使殿下, 裁量義理, 明示是非, 則臣等有何積怨深怒於彼, 而若是其苦爭乎? 夫所謂二則背師者, 亦有說焉。夫源流之立綱分目, 實出於故文忠公兪棨之手, 而尹宣擧, 亦有參助之端, 其主客之分, 自不可掩矣。棨於戊戌, 抵書於拯, 喜其源流之始功, 而要以未死前寓目, 又於甲辰, 告訣宣擧兄弟, 而寄意於拯曰, 所以奉托者, 雖死後, 想必聞之矣。棨於此書, 至死眷眷如此, 使拯苟有一分尊師之心, 固宜速完傳布, 不負幽明付托之至意, 而掩匿周遮, 深藏不出, 固已致相基之疑惑矣。及其承朝命入梓也, 旣許還推, 亦許參合, 游辭閃弄, 據爲己有, 至以其師臨死丁寧之托, 歸之於全不記得。噫, 其誰欺, 欺天乎? 且以此爲棨書者, 非棨與後人之言, 實宣擧之說也。其作棨行狀曰, 公就文公家禮, 分綱分目, 而取經傳及先賢禮說, 類附於逐條之下, 名之曰, 家禮源流。其父之手筆, 如彼明白, 而其子猶不信, 則其何所據而定此書之主客乎? 大抵此書, 雖是棨之所纂, 而宣擧亦與有修潤之功, 使拯, 初謂之父與師共編, 一如近日其徒之言, 則相基, 雖或不直其心, 而亦不至血戰矣, 而不此之爲, 乃反以世傳爲吾家書, 及以一書, 屬之兩家, 人必疑之等語, 厭然飾辭, 以爲攘奪之計, 則在相基之道, 安得不痛惋而力爭乎? 及夫公議齊憤, 勢有難奪, 然後不得已, 而始爲共編之說。然則世傳以爲吾家書, 以一書屬之兩家, 人必疑之云者, 與其所謂共編之說者, 果亦矛盾而無一分攘奪之意耶? 卽此一款, 可判其曲直, 而其心所在, 灼然可見, 爲其徒者, 雖欲百般周遮, 而問字於楊雄, 借辭於子貢, 其將何說以解之乎? 故日昨筵中, 沈壽賢, 乃以爲, 此是行敎之言, 而非其父之言, 尤不滿一哂也。吾家書等語, 初固出於行敎, 而其父, 因是語而推還冊子, 則孰信其心之獨不然也? 心苟不然, 當其與相基相爭之時, 終不肯明白爲言, 以自貳於其子者, 何也? 其子攘羊, 而其父同其利, 則其可謂父獨無罪乎? 此等情狀, 本不難知。蓋當初攘奪之計, 未免見沮於公議, 而旣已退守於共編之說, 則始覺其與吾家書等語, 不相貫通, 故彼壽賢阿好之意, 豈不欲竝其子而全之也? 特患其前後之言, 不相照應, 不得不出於下策, 爲此棄子脫父之計, 而殊不知幽隱不美之情, 因此而益彰難掩, 可謂欲巧而反拙者也。且所謂集解, 卽源流初本, 而眞儒, 乃以爲源流是集解, 集解是源流, 而無一字加減云云, 豈非誣罔之甚者乎? 源流末編, 有王朝禮二冊, 皆棨親筆, 而集解則無王朝禮, 集解之爲源流初本, 據此可知, 而集解與源流, 旣有詳略之不同, 則集解之改名源流, 已在其前, 卽此亦可見矣。況遯院說話, 雖以宣擧年譜觀之, 其時會話士友, 皆載錄, 而無瀁名, 則其白地杜撰, 益無疑矣。且其所謂在堤川時, 親聞於鄭洊云者, 尤極虛罔。聞眞儒, 於前冬, 始以書問洊曰, 集解成於何年, 略示梗槪云云, 則其初不親聞之狀, 有不可掩者, 乃敢質言於君父之前, 而其言尙在洊所, 播人耳目, 故眞儒, 移書記事者, 請改筵奏句語, 以爲變換事實, 粧撰彌縫之計, 反以告君之辭, 豈容如是等說, 誣斥儒賢之疏語, 彼幺麼小臣, 安敢面慢至此耶? 大抵拯於此事, 肝肺盡露, 則爲其徒者, 理窮辭遁, 計無所出, 乃敢雜引不成說之詞證, 以眩惑天聽, 而於拯, 何有一分增益呼? 嗚呼, 惟此一編集古書, 屬之彼此, 何所關係, 而不顧其師之遺囑, 不信其父之定論, 做出一場紛紜? 師固不足言, 若使其父責之曰, 爾何棄吾言而奪人之書云爾, 則其將何辭以對也? 拯, 於此, 不但愧於其師, 亦將愧於其父矣。跡其前後負犯, 同一塗轍, 則任世道之責者, 烏得無言? 使權尙夏而不作序文則已, 作書而不明言痛斥, 何以曉一世而詔來後乎? 其曰父師之地, 用此蘇·張之手段者, 可謂明白的確, 一字不可改評矣。殿下, 何所惡而斥之乎? 殿下, 旣以此罪鄭澔。於儒賢則譴罰不加, 爵名如舊, 而其誅責之嚴, 至於火其文而不憚, 是何聖明之世, 爲此亡國之擧也? 夫言出儒賢之口, 昭揭禮訓之首, 片言隻字, 無非所以明天理而正人心, 則可謂百代不刊之文也。此而可火, 則春秋懲討之筆, 鄒聖距闢之章, 皆不免灰燼, 豈不殆哉? 殿下若以此視之以異端邪說, 而深惡而痛絶之, 則宜其出付公缺明白處之, 而乃於九重之內, 潛自燬滅, 不使外人知之, 獨於眞儒前對之日, 喜其言之迎合, 有若誇示者然, 其爲拯之地, 則固至矣, 而獨不念大累於聖德乎? 況是非之在人心, 亙古亙今而不滅, 殿下雖欲以一時之好惡, 掩百世之耳目, 其於公議之不可泯, 何哉? 乃者, 有一二臣, 著書毁朱子, 殿下雖罪其人棄其書, 亦未嘗斷自宸衷, 手自投火, 如今日之爲, 則是殿下之尊慕, 反有過朱子也。臣等竊惑焉。不識殿下, 以拯爲何如人, 而崇奉之如此也? 向日泮儒, 進所懷中, 儒者, 自有眞個先正之稱, 不宜輕加云者, 語雖約而理則明, 殿下不察而加之罪。臣等請冒死而言之。夫儒者之所當誦法服行者, 非朱子之道乎? 宣擧, 旣黨攻朱子之凶賊, 而拯實紹述之, 仇視學朱子之大賢, 誣斥其道, 罔有紀極, 至於故相臣崔錫鼎禮記類編, 改註庸學, 極其悖妄, 而拯, 同其講磨, 托名卷首, 則其得罪朱子, 又莫大焉, 及其自朝家毁板之後, 終不肯明白自辨, 則其恬然不知其非, 尤可知也。儒者法門, 果如是乎? 況其平生語默趨避, 專出於利害禍福之間, 當己巳罔極之日, 得志騫騰, 以大憲爲官, 而曾無一言及於名義之重, 猥引私慽, 以示哀憐, 其畏怵卑屈之態, 令人不勝唾罵。儒者道理, 亦如是乎? 況悖義傷敎之行, 莫不躬蹈而樂爲, 毁宋時烈之平生, 如彼其醜衊, 背兪棨於死後, 如此其巧憯, 則大倫喪矣, 大質虧矣, 拯之爲儒, 眞乎假乎? 如是而猶自托於講學, 眞所謂娼家之讀禮, 居家之禮佛, 雖欲爲鄕黨自好之士, 猶不可得, 則稱之爲先正, 僭乎否乎? 夫先正之稱, 始於商之保衡, 而本朝諸賢, 歿而得此稱者, 有若而人。殿下試觀其道德學問之懿, 事業風節之盛, 如拯之負釁至重者, 果有一毫彷彿於此乎? 如是而竝稱不疑, 則諸賢不昧之靈, 其肯樂與爲伍乎? 況始則削名於遺逸之籍, 而終乃比擬於道德之倫, 則聖朝衮鉞之不嚴, 尤不可使聞於後世也。若使聖人復起, 則今日正名之政, 宜莫先於此, 不知殿下, 何憚而莫之改乎? 拯之不足爲儒, 如是皎然, 而殿下則推以爲眞儒大賢, 而惟恐其或傷, 一有斥其失者, 輒加之以誣賢之罪, 雖言出於平日尊禮之儒賢, 怒之責之, 終至火其文而後已, 則其視朱子·宋時烈之道, 不啻若笆籬邊物矣, 寧不痛心哉? 昔楚元王, 醴酒不設, 則穆生, 以爲忘道而去之。殿下今日之擧, 豈特忘道而已哉? 直恐焚坑之禍, 迫在目前, 書之史冊, 傳之萬世, 未知以殿下爲何如也? 嗚呼, 眞儒之疏, 誣辱儒賢, 極其醜悖。觀其前席所奏, 則其讒諂毒害, 欲售嫁禍士林之計者, 昭不可掩, 直令人危怖也。夫尙夏疏中所謂, 人心晦塞云者, 蓋謂自拯背師之後, 義理漸晦, 人心益陷, 不識背師之爲罪, 而全昧師道之爲重, 只自慨然發嘆於衰俗而已, 寧有一毫戞逼上躬之意哉? 父師輕重, 旣爲聖主之失言, 而是非不明, 好惡失當, 故前後章疏之間, 明言直斥, 不勝其多。尙夏苟欲開悟聖聰, 則何憚不爲, 而顧乃囫圇爲說, 以自陷於黯黮譏訕之科耶? 其抉摘語句, 白地求罪之情狀, 殿下亦必覰破之矣。且以尙夏所撰宋時烈墓表一段語, 肆然陳達, 歸之無據, 而聖上亦以此, 甚誣辱爲敎。臣等於此, 因深惡其訐訴矯誣之態, 而聖明未及俯燭實狀, 則無怪乎其眩惑也。此語驟聞之, 雖臣等, 亦將以爲未必然矣。雖然, 證據昭著, 國言狼藉, 非儒賢自爲杜撰, 勒加之於人也。蓋拯之妻黨, 皆向日主張戕殺之人, 而於拯, 奬好過從甚密, 其於倡禍之日, 以拯平日切齒其師之心, 其不如王茂弘之不答者, 有不敢保也。夫於四十年父事之人, 一朝無大故而誣辱背絶, 此非大不忍之人, 不能辦也。其於假手甘心, 獨何所憚哉? 此其心之可知也。其父子之見斥於先正者, 專在助賊鑴, 則其仇嫉先正之心, 固無間於鑴黨也。鑴黨之所欲殺, 而彼豈欲生之乎? 是以先正, 方受鋒於鑴黨, 而拯乃同榮利於此時, 此其迹之難掩也。雖然, 此猶可諉於揣度, 謂之未必然, 猶可也。己巳春, 先正臣朴世采, 抵拯書曰, 今日尤丈, 復作罪首, 時議想必求其異趣者, 以爲助, 人多爲高明深慮。尤丈, 指宋時烈也。又曰, 伸驪冤時, 又必引兄家爲明證。驪, 卽指賊鑴也。據此則世采之深憂預慮, 實非偶然, 而拯之助其聲勢, 交煽禍機者, 昭著難掩。況其陰祕之謀, 非外人可知, 其所詳知而能言之者, 宜莫如其黨, 而其時兇孽, 怒拯變幻, 其反詈相噬之疏, 有曰昨年更化之事, 拯有低昂於其間, 此亦有所據而然也。嗚呼, 慘矣。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 以其心則如彼, 以其疏則如彼, 先賢之諷戒如此, 其黨之證明又如此, 而其時一世之疑謗喧藉, 特至經〈筵〉奏御, 則以儒賢, 痛冤其師之心, 安能曲爲推恕, 而全沒於記實之文耶? 如以言出兇孽, 爲未足作證也, 則歸與其黨, 爭其曲直虛實, 可也, 非所問於儒賢者也。拯徒之執此一言, 如得奇貨, 必欲媒禍於尙夏者久矣, 而眞儒, 咫尺天日之下, 敢售宵小手段, 直謂之構誣, 而至請處分, 必欲戕賢而禍國, 何其憯毒之至此也? 噫, 荒山片石, 幾何而不泐乎? 若國史董狐之記, 草野春秋之筆, 將必不一書而流萬世矣。眞儒, 亦能以人衆之力而盡禁之耶? 其亦不思甚矣。嗚呼, 以殿下之聰明仁聖, 宜無讒說之遷動, 而尊賢重道之志, 旣不能終始無改, 至以火序文之敎, 播告臣隣, 則無怪乎來讒賊之口, 而開群枉之門也。後眞儒接迹而起者, 將不知其幾何, 則臣等恐士林之禍, 又復作於今日也。昔在宣廟朝, 群姦交亂, 構誣我先正臣文成公李珥, 先正臣文簡公成渾, 駭機大作, 禍將不測, 惟我聖祖下敎曰, 吾亦欲讀朱子之書, 欲入珥·渾之黨。竄逐讒人, 明斷赫然, 聖祖之德, 人至今誦之, 此豈非聖明之所當加意而惕念者乎? 臣等忝居首善之地, 目見賢師被誣, 斯道墜地, 不勝憤懣抑鬱之極, 乃敢倡率同志, 瀝血叫閤, 伏乞殿下, 不以人微而忽之, 不以言狂而斥之, 淵然深念, 翻然開悟, 渙降明旨, 快定是非, 痛斥尹拯前後背師之罪, 而禮遇儒賢, 一如前日, 使宋時烈·朱子之道, 煥然復明於世, 夫然後, 亟取序文, 復弁禮書, 而前後失當之敎, 一倂收還, 特解尹鳳五停擧之罰, 以慰賢關, 亟正李眞儒陷賢之罪, 以堲讒說, 使聖德晦而復光, 斯文喪而復存, 不勝大幸。臣等無任涕泣徊徨激切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先正處義本末, 予已明知, 則爾等雖欲百般誣毁, 其可得乎? 源流事, 亦無非右相基而斥先正, 已極駭異, 而至以序後文, 比論於春秋懲討之筆, 鄒聖距闢之章, 可謂無嚴矣。
○ 太學儒生金純行等上疏曰, 伏以, 臣等竊惟, 人主之尊賢, 非爲其人也, 爲其道也。待其賢至隆, 則可知其重道也, 賢其賢太薄, 則可見其慢道也。重道則存, 慢道則亡, 此古今之明效也。今大司憲權尙夏, 爲殿下所禮遇者, 二十年于玆矣。倚毗之篤, 眷遇之誠, 終始如一日, 而今因家禮源流序文事, 厭薄貶絶, 無復餘地。臣等不知, 序文, 胡大罪也? 當初不作可也之敎, 已失大哉之王言, 而及其發怒於趙尙健, 則又責之以誣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