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尹用求 內閣進。 行左承旨 金炳翊 病。 行右承旨 李冕榮 病。 左副承旨 金學洙 未肅拜。 右副承旨 閔正植 坐直。 同副承旨 李鎬奭 未肅拜。 注書 宋世鉉 病申政均 病。 假注書 金錫龍 仕曺萬承 仕直。 事變假注書 方夏鎭 仕。
- ○ 上在景福宮。 停常參·經筵。
- ○ 閔正植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 傳曰, 停。
- ○ 又啓曰, 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 敢稟。 傳曰, 停。
- ○ 又啓曰, 假注書曺萬承, 時無職名, 令該曹依例付軍職, 冠帶常仕, 何如? 傳曰, 允。
- ○ 事變假注書方夏鎭書啓, 臣於本月初三日申時量, 敬奉聖諭, 馳往傳諭于京畿永平東面水月里議政府左議政金炳德所住處, 則以爲臣屢控乞骸之懇, 忽奉中書之旨, 繼又敦召遠宣, 辭敎隆摯, 臣誠驚惑震懍, 不知攸措。 臣於是職, 決不可一日復冒, 而若坐曠時日, 致煩酬應, 如引例飾讓之爲, 實非區區微諦所敢出。 毋寧舁疾直造, 冒悚請命, 是豈臣以退要進之計哉? 幸而不仆中途, 獲登前席, 則當有以面陳情實, 冀收謬恩, 而猥越徑庭, 冞增死罪矣云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 ○ 傳于閔正植曰, 左議政入侍。
- ○ 傳于閔正植曰, 三使臣留待。
- ○ 傳于閔正植曰, 三使臣入侍。
- ○ 傳于閔正植曰, 左副承旨·同副承旨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金學洙·趙東協落點。
- ○ 傳于閔正植曰, 俄者前席, 罄悉敷心之諭, 殆無底蘊, 則以卿忠愛之篤, 宜其見諒者存, 而一往浼浼, 有若決然捨去者然, 顒企之餘, 不覺愕然失圖也。 命召之暫受, 卽出於禮敬之意, 而今此還授, 亦事之不得不然也。 若又更辭, 恐非誠心相孚之義, 卽爲領受, 以副予如渴之望事, 遣右副承旨傳諭于左議政, 命召遣史官還傳。
- ○ 傳于閔正植曰, 明日當御隆武堂, 演操親軍前·左營兵丁矣。 該房知悉。 東宮侍坐之節, 依例磨鍊, 不緊侍衛·陪衛, 竝置之。
- ○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 明日親軍前·左營兵丁演操時, 各營使入參。
- ○ 閔正植啓曰, 光城府院君內外祠版, 遣承旨致祭事, 命下矣。 何承旨進去乎? 敢稟。 傳曰, 左副承旨進去。
- ○ 又啓曰, 新除授承旨趙東協, 方在罷職中,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敍用。
- ○ 傳于閔正植曰, 此時迎送之弊, 不可不念, 嶺南封進官竝分揀, 姑令戴罪擧行。
- ○ 閔正植啓曰, 行都承旨尹用求內閣進, 行左承旨金炳翊, 行右承旨李冕榮不爲仕進, 新除授左副承旨金學洙, 同副承旨趙東協未肅拜, 院中只有臣一人, 伴直無人。 同副承旨卽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又啓曰, 同副承旨趙東協, 時在忠淸道庇仁地, 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何如? 傳曰, 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李鎬奭落點。
- ○ 閔正植啓曰, 今日拜表時, 憲府則監察代行矣。 雖無諫院, 依例行禮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傳于閔正植曰, 明日出宮門路, 以壽仁門爲之。
- ○ 以執義申錫淵, 掌令鄭秀鉉·李周璜, 持平徐行輔·朴寅煥, 司諫金禹用, 獻納趙秉聖, 正言李茂魯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閔正植曰, 只推。
- ○ 兵曹口傳政事, 親軍別營兵房單李鶴榮。
- ○ 閔正植, 以禮曹言啓曰, 卽接濟州牧使洪圭狀啓謄報, 則以爲各樣橘果中, 唐金橘數甚零星, 柑子初不結實, 今十月朔所封橘果, 今始成熟, 一一摘取, 則唐金橘爲四十九箇。 肇慶廟薦新唐金橘十六箇封進, 所餘唐金橘爲三十三箇, 宗廟·景慕宮薦新, 排比無路, 故謹援已例, 都封上送于禮曹, 以爲稟旨薦新之地爲辭矣。 在前橘果稀結之時, 已有減數薦新之例, 今亦依前例分排, 當日薦新,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 左副賓客李鎬俊除拜判義禁矣。 賓客例不得兼帶刑獄之官, 左副賓客李鎬俊所帶金吾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兵曹言啓曰, 明日隆武堂親臨演操時, 本曹堂上侍衛, 當爲備員, 而參判李允用呈辭受由, 不得進參。 令政院稟旨變通, 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 待下批牌招, 以爲進參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許遞。
- ○ 吏曹口傳政事, 以尹致聖爲兵曹參判。
- ○ 閔正植, 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 內乘申從均移拜巨濟府使矣。 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刑曹言啓曰, 今十一月初四日忠淸左道暗行御史, 入格儒生同爲入侍時, 右副承旨閔正植所啓, 臚唱之際, 做錯非細, 事未前有, 萬萬駭然, 當該通禮院官員所當重勘, 而本院請推之外, 無他可施之罰,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拿處, 可也。 義禁府啓辭內, 通禮院假引儀李昌善拿處事, 傳旨啓下矣。 係是雜技, 依例移送秋曹之意, 敢啓。 傳曰知道事, 批下矣。 謹按律文, 則大明律雜犯條有曰, 凡不應得爲而爲之, 事理重者杖八十。 李昌善依此律, 決杖八十後, 放送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吏曹判書金壽鉉疏曰, 伏以臣遭逢熙明, 偏蒙我殿下鴻私異渥, 海涵山積, 外內兜攬, 奉誥束筍, 無一非華膴要顯, 踰溢涯分, 寤言兢惕, 靡所止屆。 履盈之戒, 知止之箴, 口誦而心佩, 惟以斂跡自守, 息慮榮觀, 爲分內計矣。 頃伏奉特旨爲吏曹判書, 臣誠惝怳震悸, 莫省所以。 夫天官, 重任也, 添書, 異數也。 以若重任, 畀之無似之身, 將此異數, 施於不當之地, 緣臣一人, 致有兩失, 臣於是, 仰屋發嘆, 非止爲一己之私而已。 臣於聞命之初, 直欲陳章丐免, 而有違定式, 莫敢自傲, 黽勉出肅, 乃行銓家事, 臣之情私, 去益惶蹙。 居六部之首, 總三途之選, 權衡人物, 甄別流品, 以之澄仕路而贊化理者, 冢宰是耳。 其人之得失而世道汚隆係焉, 夫豈人人所可授而所可受者乎? 噫, 臣本儱侗聵劣, 動不類人, 考諸已試, 醜疣莫掩矣。 臣於年前, 冒據西銓, 韎韋之跗注, 未愜群情, 兵衛之操習, 難免漫漶。 雖荷曲庇之聖德, 匿瑕而納汚, 恒切戒懼之私忱, 集木而履氷。 矧玆政本, 寔蘩司會, 關係尤重, 竊非如臣舂愚所可擔夯者也。 未敢知殿下謂或以履屐俱當而周試者乎? 抑將欲夷險不擇而責效之乎? 日月之明, 容光必照, 則臣之顚末, 固已畢燭矣。 選部之柄, 操之有術, 則職任之重, 非嘗試之地也。 朱子曰, 如要做治, 且須簡吏部尙書一人。 以此觀之, 朝家之難愼, 何官不然, 而至於此任, 尤係治要, 臣如晏若固有, 不思所以自解之道, 則政格焉品式不嫺, 人才焉涇渭莫辨。 譬如無星之稱, 不分輕重, 失路之馬, 全迷東西, 顚倒錯落, 大塤治體而止耳。 夫然後, 加之郵罰, 點何補於已壞已敗之餘乎? 此臣所以求解一念, 食息未暇, 而區區所矢心者, 守分自在, 上不孤眷庇之隆, 下以卒生成之澤, 以爲不報之報已矣。 玆控不稱之實, 仰懇聽卑之天。 伏乞聖慈, 俯垂鑑諒, 亟遞臣長銓之任, 以重公器, 以安私分焉。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長銓之任, 何可輕遞? 卿其勿辭行公。
- ○ 按撫使趙秉稷疏曰, 伏以臣素乏可使之才, 且蔑已試之效, 而謬蒙不常之恩, 濫叨匪分之職, 臣揆分量力, 萬難承膺。 而筵敎諄複, 許之以黜陟臧否, 疏批鄭重, 諭之以深念北民, 委畀之隆, 逈出格外, 臣於是, 惶隕感激, 他不暇顧, 冒昧肅命, 黽勉赴任, 倐焉兩載于玆矣。 句管三政, 軡轄一路, 任承宣之責, 行方伯之事, 榮寵已極, 涯分且踰。 凡於設施措劃之間, 宣布對揚之際, 苟有萬一可紀之績, 則以臣生死向前之心, 豈敢爲逡巡退讓之計, 而憒憒儱侗, 無一猷爲。 以其間已著者言之, 威不能屛猾戢豪, 明不能鉤奸剔蠧, 溺職之罪, 指不勝摟, 而猶此細故耳。 軍制之疎虞, 儲蓄之空虛, 飢歉之荐仍, 生靈之仳離, 邊民之爭哄, 地界之未定, 皆是目下急切之憂, 而以臣才識, 無以籌辦, 以臣力量, 無以彈壓。 恬然蹲冒, 徒添僨誤, 臣身狼狽, 固不足恤, 其於國事何? 臣竊惟行本營所屬親騎衛一千六百名, 卽常備之兵也。 在無事之時, 宜若無所用矣, 而苟有陰雨之戒, 則十州散在之兵, 豈能朝令而夕發哉? 臣愚以爲立番設料, 演習技藝, 不容少緩也。 且御軍之道, 莫如勸賞, 而自前以來, 援例施賞者, 卽久勤之自辟也, 營邑之所以示意, 亦不過烟戶頉給而已。 而鎭堡存革之際, 自辟歸虛, 糶糴永停之後, 戶役均排, 凡所依賴, 無一可望。 而都試期會之時, 自備弓馬, 自裹餱糧, 動輒費財, 勢至蕩産, 故人皆厭避, 有闕塡代, 苟充其數, 昔之健兒, 今爲疲卒矣。 脫有不虞, 將何所恃? 誠宜亟賜變通, 以示勸奬也。 別砲衛之每邑各寘一二百名者, 已不免疎略, 而年前更張時, 慶源·慶興之砲軍, 又減其半矣。 率乏食之百餘羸卒, 守無餉之數仞空城, 而爲朝夕備虞之計者, 臣不知其爲可也。 臣於上年冬, 承巡邊之命, 周覽六鎭, 詳察形便, 中國之琿春, 俄羅斯之延秋, 營壘相望, 鼙鼓相聞, 則對岸咫尺之地, 我無寸兵之可恃, 豈不貽笑於鄰國哉? 臣愚以爲慶源·慶興, 各寘一隊兵, 而會甯之茂山嶺, 爲旱地之關隘, 富寧之富居站, 爲水路之要衝, 則亦宜各寘一隊, 兵使之犬牙相制, 首尾相應, 然後庶可有收楡之望。 而養兵之道, 籌餉爲先, 以十州枵殘之力, 其何以經紀? 臣自莅任以來, 所講究者惟此, 而才慮淺短, 尙不能措一策, 此臣之可辭者, 一也。 糴政之爲弊於民, 久矣。 年前永停之擧, 雖出於爲民除瘼, 而兵荒之備, 蕩無餘存, 所恃者惟新設社還, 而折米之數, 不滿萬石。 況聽民自主, 斂散無常, 苟有不時之用, 則必無益於繼餉矣。 若不及今變通, 臣恐異日關北之憂, 不止於糴政之爲弊也。 古語云, 石城百仞, 湯池千步, 無粟則不能守。 是以備禦之道, 固莫大於廣儲峙, 而顧今事勢, 說之雖易, 捄之甚難, 如臣駑下, 何以籌辦? 此臣之可辭者, 二也。 關北一路, 壤〈地〉多瘠, 雖在康年, 民食常艱, 況去歲告歉, 群情之顑頷, 若不保朝夕。 幸賴朝家之軫念, 特下開市之餘錢, 庶使病者復蘇, 僵者復起。 又値今年, 淫雨連注, 嚴霜早下, 百穀失稔, 峽農尤甚, 年年歉荒, 民何聊生? 于斯時也, 雖使儲蓄之廣, 撫字之勤, 如富弼之於靑州, 朱子之於南康, 猶患其不能博濟。 況如臣者, 尙何望其拯濟而奠安之乎? 此臣之可辭者, 三也。 北民之潛越, 常所憂慮, 而招來安集, 許其自新, 凡諸爲瘼, 無不蠲除, 見今八路之中, 繇役之輕, 莫如本道, 則朝家之軫念, 亦已至矣。 民雖蠢愚, 宜其感激恩造, 歌詠聖澤, 猶尙遷移相續, 禁遏不得者, 是何故也? 彼亦化育中物也, 背其父母之邦, 棄其墳墓之鄕, 自投腥氈[羶]之域, 甘作逋逃之蹤者, 是豈秉彝之所固有哉? 只以田野之利, 彼勝於此, 而頻年歉荒, 流離顚連故耳。 臣職忝按撫, 不能宣布德意, 致使生靈日散, 戶口日縮, 此臣之待勘者, 一也。 昨年吉林民之茂山作擾, 挽近罕有之變也。 誠以臣威望未著, 制寘失宜, 似此非常之患, 出於到界之初。 臣之罪固所當勘, 而聖德天涵, 威罰不加, 今若以幸逭爲幸, 而恬然若無事, 則臣心惶愧姑舍, 國家刑政之失, 豈有甚於此乎? 此臣之待勘者, 二也。 定界一事, 旣有兩國使臣立碑處, 則一經査勘, 瞭然可辨, 而敦化知縣, 以刷還流民之說, 年年相持, 及至今春, 琿春之人放兵逐民, 燒毁農幕, 擧措駭異, 景色愁慘。 於斯之際, 臣之受侮, 罔有紀極, 臣何足言? 有辱朝廷, 政爲臣準備語也。 臣豈可晏然在任, 而虞憂孔殷, 推諉無路, 此時丐免, 有若占便, 因循蹲據, 式至于今, 抑亦無恥之甚矣。 何幸勘界使成命已下, 軺車將至, 從玆以往, 邊界可定, 而緣臣無狀, 邊事至此, 此臣之待勘者, 三也。 有一於此, 尙不可居, 況兼之乎? 且臣榮衛脆弱, 疾病沈綿, 雖於血氣盛壯之時, 飮食起居, 不能與恒人同, 而顧今犬馬之齒, 已過五旬矣。 蒲質已衰, 藥餌爲命, 去夏赴任, 時値潦熱, 隆冬巡部, 積傷風寒。 重之以驚悸成祟, 痰火上升, 方其劇也, 胃無所納而腸則滑, 氣不相續而血則濇, 眼花纈眩, 視物不明, 筋骸麻木, 轉側隨人。 百病千祟, 迭現疊出, 危惡之狀, 更僕難數。 最是心短神縮, 漸至昏錯, 意非不存而忽已忘, 事所當做而漫不記, 有時暈倒, 過時而蘇。 假使對投不失其時, 將攝常得其宜, 猶不可復成完人, 況水土不伏, 調治昧方, 以此病狀, 雖欲强自責勉, 不可得矣。 以公則事不獲已, 以私則勢無奈何, 玆敢瀝盡肝血, 冒昧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 伏願聖明, 察臣才具之不逮, 念臣病勢之難强, 特遞臣咸鏡北道按撫使之任, 仍命攸司論臣罪狀, 以警具僚焉。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此時此任, 何可遽爾遞解? 卿其勿辭, 益勉藩宣之責。
- ○ 方外儒生金健秀等疏曰, 伏以天之於人, 有感應之理, 故以天之高焉, 而有願則必遂, 父之於子, 有至慈之恩, 故以父之嚴也, 而有事則必告。 伏惟我殿下, 天地於臣也, 父母於子也, 豈可有願而不陳, 有懷而不告哉? 是故, 臣等之日前率籲, 天理人情之不能自已者也。 竊伏念麗季儒賢文靖公臣李穡, 忠宣公臣文益漸之道學, 則程·朱淵源, 而實爲東方之儒宗, 後學之標準, 列聖朝褒奬, 昭在國乘, 先賢輩尊崇, 備在簡冊。 若其衛正斥邪, 建學設校, 明天理之晦冥, 講性理之微奧者, 則已陳前疏, 不必更擧, 而及伏見聖批, 則以其事體之至愼至重, 尙靳從享之敎, 尤切輿情之齎鬱。 夫旌德禮賢, 化道所先, 念功簡勞, 聖哲上務, 德乃休明, 沒而彌著。 是以文烈公臣趙憲, 文敬公臣金集, 以其學問之高明, 當此文物之賁飾, 俱以躋享, 莫不榮恩。 而伏念文靖公臣李穡, 忠宣公臣文益漸, 與彼兩賢, 同德一揆, 而祭禋只止於家廟, 籩䇺未設於聖廟, 豈非聖世之欠典, 而多士之含鬱者哉? 嗚呼, 文靖公臣李穡, 以若卓越道德, 時無錢唐忠諫, 緣於史官猜嫌, 仍爲文廟黜享。 是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曰, 先生之受誣, 關世道也不少。 且忠宣公臣文益漸, 生丁麗季之亂, 自任於斯文, 繼絶學而明道, 排異端而興敎。 是以文簡公臣黃景源曰, 義足以正君臣之倫, 學足以窮天人之眞。 前賢之贊美若此, 今日之公議如彼, 允爲一國之觀感, 豈非百世之師範乎? 臣等竊恨李文靖·文忠宣, 不幸不起於殿下圖治之世, 協贊堯·舜之聖化, 又恨宋文正·黃文簡, 不幸不在於臣等率籲之日, 開達殿下之睿聰也。 臣等伏讀日前聖批, 事當退去, 竊慕道德, 不避僭越, 玆敢更爲齊聲叫閽。 伏願殿下, 勿爲靳兪, 克擧兩賢陞享聖廟, 則奚但士林之顒望? 抑亦國家之幸甚。 臣等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前此已有批諭, 爾等亦知事體之至重, 又何煩瀆? 諒悉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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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酉十一月初七日午時, 上御興福殿。 左議政入侍時, 右副承旨閔正植, 假注書金錫龍, 記注官尹基周, 記事官車驥衡, 左議政金炳德,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仍命左議政進前。 炳德進前奏曰, 近日天氣淸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炳德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炳德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炳德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炳德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炳德曰, 世子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平順矣。 炳德曰, 世子嬪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平順矣。 炳德起伏奏曰, 臣有所達者, 而神識出沒, 語言斷續, 雖非擧條, 當以笏記奏之矣。 仍奏曰, 臣之聞命卽行, 冒登前席, 非敢以見職自居, 只爲一肅寵命, 粗伸義分, 旋冀恩諒, 要存廉防而已。 臣之姿性狷滯, 知慮淺短, 不識時務, 無堪器使, 已在於淵鑑所燭, 無容贅陳, 而從官日月, 今過禮防十年之久矣。 夷考本末, 蔑有絲毫之報效, 徒積邱山之僨誤, 保有今日, 莫非洪造, 曲庇之恩之德, 常切感戴, 自訟愆尤。 今焉年邁而已望七耋, 病痼而僅存一縷, 神識出沒, 筋骸委痺, 許多醜穢之症, 日加月劇, 雖家常事爲, 不能檢攝, 遑可論於公朝事務乎? 臣亦粗具彝衷, 寧無圖報之心, 而病固難强, 分已自劃, 惟以休致一事, 仰裨聖化, 俯繼家聲, 要爲不報之報, 蚤夜一念, 耿結于中, 前後哀籲者一二矣。 忽於陳懇未幾日, 旋有此重卜之命, 臣何敢恬然復蹈於已僨之地, 自居以無故之人乎? 驚懍震越, 已無容喻, 而聖意必以賤疾, 猶可以勉强陳就, 故有此誤恩, 是臣之誠未孚格而言不見信, 俯仰愧怍, 又何可極? 臣若昨陳懸車之請, 今據秉軸之任, 則是乃口誦休致之言, 身謀榮進之寵者也。 其自欺而至於欺天, 罪將何居? 輔相是何等綦重, 而上以不信之臣卑之, 下以欺罔之類據之, 欲望其國事有濟, 得乎? 物情之駭惑, 輿儓之笑罵, 無說可解, 雖欲抗顔於具瞻之地, 獨不內疚于心? 其身不正而能正人者, 未之有也。 拚棄四維之重, 將欲匡輔君德, 董率臣工云爾, 則是非愚則妄也, 其爲辱朝廷羞當世, 又何如哉? 此臣所以急於引進, 不遑備例巽讓, 徑庭面懇者也。 況今國家艱虞, 廊廟空虛, 尤不可一時虛縻, 致使國事狼狽, 臣分隳壞。 臣之拚死顚倒, 冒陳於嚴威之下, 不避鈇鉞之誅, 期以丐免乃已, 非爲臣私, 卽爲公家計也。 臣之去就, 於是乎決, 亟命斥退, 改卜賢德, 以幸民國, 千萬血祝。 上曰, 待卿久矣。 今此登筵, 甚切喜幸, 而艱虞如此, 卿勿辭巽也。 炳德曰, 臣非但才具不逮, 賤齒旣多, 癃病轉劇, 今何可復叨莫重之任, 重誤民國之事乎? 上曰, 雖有情勢, 豈至於此乎? 炳德曰, 卽蒙斥退, 則國事爲幸。 且有筵中許副之已例, 傳爲美事。 臣固不敢比擬於古大臣禮遇之盛, 而自上體下之德, 不能無仰望矣。 仍納命召。 上曰, 愼節自當漸差, 而臥閤論道, 非筋力奔走之事也。 仍命還傳命召。 炳德曰, 臣之自來貞痼, 近益衰癃, 何望其復完, 而藉無奔走之勞, 以若精神之昏聵, 末由擔夯, 而乞骸未幾日之頃, 旋膺相職, 揚揚周行, 則物議之唾罵, 當如何? 臣雖無狀, 顧其職則大官, 而抛棄廉防, 不恤累玷, 其爲朝廷羞辱, 又非細故, 將何以藉手事君, 抗顔就列乎? 寧被嚴誅, 不敢奉承矣。 仍起伏, 不爲祗受。 上曰, 卿雖如此爲言, 予則但當以禮待之矣。 炳德曰, 禮待非謂曲恕, 卽是諒其情實, 俾伸廉隅, 無至於顚倒昌披矣。 上曰, 古有已致仕復拜相之例, 近來李奉朝賀, 亦於請休中行相職, 卿勿以此巽讓也。 炳德曰, 非曰無此等例, 而其必有非其人莫可, 在其時難免之事而爲之者也。 固不可一例論之, 而況人之情勢, 各自不同乎? 上曰, 卿是老成宿德, 何可如是耶? 炳德曰, 聖敎至此, 尤極悚懍。 顧今宿德新望之勝於臣者, 甚多, 亟行斥退賤臣, 改卜賢德, 至祝矣。 上曰, 卿何不以卿之先世爲國之心, 爲今日圖報乎? 炳德曰, 臣何敢趾美先蹟, 而今此引退, 期無妨賢, 出於爲國圖報之心矣。 上曰, 卿若奉承予意, 則予亦當有曲副卿苦懇之日矣。 炳德曰, 聖敎非不惶感, 而何可
望後日恩造, 强冒今日不敢冒之任乎? 上曰, 予承列聖朝盛德, 憂勤民國, 卿亦以卿家先蹟, 殫心民國之事, 可也。 炳德曰, 聖心於民國事, 若是眷眷, 臣不勝欽仰萬萬, 而臣之引退, 非爲己私, 良由於民國之忱矣。 上曰, 何如是不諒予心乎? 卿勿苦辭也。 炳德曰, 臣之徑庭一肅, 爲分義也, 冒昧屢懇, 爲廉防也, 寧被鈇鉞之誅, 不敢承命矣。 上命受命召。 仍命大臣就座, 又命史官就座。 又命大臣先退,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 ○ 乙酉十一月初七日申時, 上御興福殿。 三使臣入侍時, 右副承旨閔正植, 假注書曺萬承, 記事官車驥衡, 別兼春秋尹容植, 冬至兼謝恩正使鄭海崙, 副使徐相雨, 書狀官李勛卿,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仍命三使臣進前, 海崙等進前。 上曰, 遠路善爲往還也。 仍敎曰, 節使之行, 何年不寒, 而近日之寒, 比前稍甚, 言念跋涉, 實所悶然也。 海崙曰, 渡灣則乃是向北, 故尤寒矣。 上曰, 然則行役果難矣。 海崙曰, 王事將命, 何敢言勞乎? 上曰, 三使臣中, 或有再往之人乎? 相雨曰, 臣於癸未年, 以書狀官往返矣。 上曰, 近日異於前時, 今則電線旣設, 則消息似可頻聞也。 海崙曰, 然矣。 相雨曰, 雖一日之內, 可以相通矣。 上曰, 電線已盡設云矣。 相雨曰, 我境畢設, 則彼界想可盡通矣。 上曰, 彼中事可聞者, 善覘以來, 而各國公使亦乘暇尋訪, 無妨矣。 海崙曰, 謹當依敎矣。 上曰, 副使年前入去時, 幾國公使來住乎? 相雨曰, 英·俄·德·美·日公使留住矣。 上曰, 法使亦來住乎? 相雨曰, 法官亦有之矣。 上曰, 法國與中國交戰後, 仍不來云矣。 仍敎曰, 書狀官聞見錄外, 雖細微事, 一一詳探歸奏也。 勛卿曰, 當隨所聞奏達矣。 上曰, 何日到灣, 何時渡江耶? 海崙曰, 今二十日間, 可以到灣, 而渡江, 似在今晦來初矣。 上曰, 每於使行, 多有窘艱之端云, 故路文更爲磨鍊矣。 相雨曰, 旣聞命, 而今番可以免窘矣。 上曰, 聞沿路爲弊云, 討索廚供及濫把驛馬之習, 各別申飭也。 海崙曰, 當到底操束矣。 上曰, 路文已發送否? 相雨曰, 發送不過二時之間矣。 上曰, 今卽發行, 可抵高陽耶? 海崙曰, 日已晩矣, 高陽宿所, 太晩矣。 相雨曰, 今日出宿門外, 明日可到坡州矣。 上曰, 雖無砲軍, 行路可無慮耶? 海崙曰, 歲幣物種, 以砲軍護行, 恐好矣。 上曰, 然則往議內務府諸堂, 量宜爲之, 可也。 上命賜貂帽·扇子·藥物等屬, 正植受傳于海崙等, 海崙等跪受訖。 上命三使臣先退, 仍命史官就座。 又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