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對에 李善溥 등이 입시하여 坐罷된 관원을 收敍하는 문제, 任守幹 등을 推考하는 문제, 殺人한 朴泰堦 등을 依律處斷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未時, 上御興政堂。召對時, 參贊官李善溥, 侍講官崔昌大, 檢討官李大成, 假注書鄭來周, 記事官李基聖·呂命擧入侍。昌大, 讀唐鑑卷之四, 自太宗二, 至卷之五强盛而可爲乎。上曰, 下番讀之。大成, 讀自帝嘗指殿下樹, 至其器不亦小哉。上曰, 承旨讀之。善溥, 讀自凡征高麗, 至卷末。昌大曰, 太宗, 英果明達, 曠千古無之。至於屢征高麗, 槪好大喜功之心, 潛藏隱伏於腔子裏故也。初年房·社·王·魏, 左右輔弼, 故隱忍不發, 及乎國富兵强, 不聽諸臣之言, 有此親征, 卒無功而累其德, 此無他, 無學問之功故也。所謂學問, 非徒讀書博聞, 而指本而言, 則心學是也。人主一心, 攻之者衆, 好大喜功, 大害心術, 苟無義理中和之工, 則一朝發出而不可復制, 如穀種之旣下, 一朝發出, 以義理中和, 養之爲好, 孟子所謂以直養之, 是也, 此乃學問之要工, 留念宜矣。上曰, 唯。蓋蘇文, 雖爲惡, 而遣將攻之無妨, 至於親征, 中箭而歸, 豈不過哉? 昌大曰, 其時多有名將, 而必自親征者, 不能養氣故也。二行缺昌大曰, 源淸則流潔, 而詐力, 行於君臣之間, 其後李勣之不忠, 固也。上曰, 李勣, 非托孤之臣也。昌大曰, 唐宗之論列群臣長短, 由於英氣太露, 雖或爲病, 而大抵引對頻數, 論列長短, 則上下之情, 可以相通, 人之賢不肖, 亦可知矣, 此則以此爲戒, 而臣則以此爲勸矣。上曰, 唯。昌大曰, 巢刺王妃事, 極爲怪異, 如唐宗之賢, 有此擧矣。上曰, 閨門如此, 至於玄宗而極矣。昌大曰, 此槪由於習俗所移, 晉宋以來, 戎狄充滿, 隋亦戎狄, 故煬帝瀆亂尤甚, 至於巢刺妃事, 當其有寵之際, 魏徵, 不爲切諫。至其將立爲后也, 始爲諫止, 莫非人倫禮敎之不明也。漢文, 每事儉約, 而有北山石槨之言, 此承秦皇厚葬之後也。謝安, 朞功之慘, 不廢絲竹, 此承嵆·阮放曠之後也。唐之閨門不正, 亦出於習俗所移, 而其柄則在於君上之標準立極, 移風易俗, 莫非人君之責也。大成曰, 舜造漆器, 諫者十餘人, 此亦先事規諫之義, 人君祛奢之道, 必思過儉好矣。且人君, 每以業已爲之爲言, 則不肯改過, 如此等處, 必思勇決好矣。上曰, 唯。大成曰, 待臣之道, 樸直之人, 雖或有失, 固當恕之, 阿諛順旨者, 痛斥宜矣。以宇文士及事觀之, 譽樹非諂之大者, 唐宗至於變色, 豈不奇哉? 昌大曰, 宋時有一人, 斥宰相以小人, 宰相曰, 何謂也? 答曰, 公於日朝天子, 進一言, 必曰聖旨允當, 此非小人乎? 宰相亦笑之, 人臣事君之道, 固不敢拒逆君命, 而大抵遜逆之際, 忠佞可見矣。大成曰, 苟非堯·舜之聖, 則佞臣易親, 直臣易遠, 如漢武·唐宗, 非不納諫。漢武則出汲黯於淮陽, 唐宗則曰, 會須殺此田舍翁, 豈不難哉? 昌大曰, 唐宗之從諫, 槪由於强顔勉從, 而惡聞之心, 根於中心, 故自發於不知不覺之際也。且創業守成, 有難有易, 而非獨創業之君, 守成爲難, 後世繼序之君, 守成尤難, 蓋創業之君, 久勞于外, 備嘗艱苦, 故驕心不生, 繼序之君, 不知民間疾苦艱難, 故守成尤難, 必擇忠直有識之人, 親之任之, 又多讀經史然後, 開廣聰明, 知爲君子之難矣。大成曰, 太宗, 自經艱難, 而終不如初, 守成之道, 不亦難乎? 如東鑑所載我太祖事, 艱苦萬狀, 今當守成之際, 每念創業之迹宜矣。上曰, 然矣。大成曰, 二行缺大成曰, 魏徵所謂專取其才, 不考其行者, 失言也。天下雖未定, 無行者, 豈可用之? 昌大曰, 范氏論才字爲好, 前後所未發之論也。徵所謂不顧其行云者, 非操行而已。凡處身行事, 有識見者皆行也。如裵矩·封德彝, 雖有才略, 而無行矣。且魏徵, 以忠直明達之人, 有此失言, 此無學問之力故也。千百年間, 聖道不明, 無心傳之學, 故雖才高質美之人, 不免駁雜, 若使徵生於程·朱之後, 則其學術, 未知何如, 而敎化儒道之重, 亦可見矣。昌大曰, 本館僚員數三人, 違牌坐罷, 而前頭有繡衣發送之事, 別爲收敍, 何如? 上曰, 令該曹別單書入。榻前下敎 昌大曰, 日昨, 吏曹佐郞任守幹, 乃於動駕前一日, 爲出使而行, 賜諡之擧, 異於私故。日字旣定, 退行亦難, 但社壇躬祀, 只隔一宵, 而雖不可待, 玉堂之職, 係是侍從, 徑先下直, 極爲未安。且校理沈壽賢之加土辭單, 旣命爻周, 守幹, 亦入於繡衣抄啓中, 則雖奉使之行, 不當下鄕, 而下直單子, 政院, 遽爾捧入, 不察甚矣。請吏曹佐郞任守幹, 政院當該承旨, 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行條件 上曰, 殺人者死, 三尺至嚴。以古事言之, 漢高入關之初, 除秦苛法, 而殺人者死, 猶入於三章之中。此不可以兩班·常漢而有間, 近來公不勝私, 兩班而殺人, 則無代死之事, 予甚慨然。向於乙丑年間, 鄭濟先, 以書狀官殺人, 宜置之死, 而其時因大臣獻議, 特許減死, 其後更加申飭, 非止一再。今至二十四年之久, 更未聞有如許獄事, 豈兩班, 畏法而不之犯耶? 抑形勢有拘而莫之聞耶? 向因六月之擊錚, 知有朴泰堦等殺人之事, 一邊之言, 雖不可準信, 至於二次檢屍, 傷處狼藉云, 而獄事之至今延拕, 似由於兩班有勢之致也。卽令拿致京獄, 各別嚴覈得情, 依律處斷, 可也。出擧行條件 上曰, 事雖細微, 宜有申飭之道, 故下敎矣。慶德宮大內不深, 每當開門出鑰之際, 群呼之聲, 自內聞之。向者日昏火擧之後, 始聞呼鑰之聲, 仍又來納省記, 蓋緣玉堂上下番, 替直之遲滯, 以致昏暮云, 而如此之時, 非止一再。若於牌招替直之際, 或至差晩, 則無足怪也。而晏然在家, 不卽入直, 以致宮門之晏閉, 紀綱所關, 焉容如是? 政院知悉, 各別申飭, 可也。昌大曰, 宮門晏閉之日, 雖未知的在何時, 而日者, 校理李肇, 以親病欲出, 而要臣替直, 適緣出他, 薄昏入來, 極爲惶恐矣。善溥曰, 應敎崔昌大, 乃於特敎之下, 有此辨明, 事體所在, 極爲非矣。請推考。上曰, 事體未安, 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件 諸臣, 以次退出。
○ 未時, 上御興政堂。召對時, 參贊官李善溥, 侍講官崔昌大, 檢討官李大成, 假注書鄭來周, 記事官李基聖·呂命擧入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