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政殿에 李尙馨 등이 입시하여 이력을 보지 말고 人才를 등용하는 문제, 禁軍의 변통해야 할 문제, 倭에 사신을 보내는 문제, 鎭管을 복구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上御文政殿, 講詩蒸民篇, 讀舊受音一遍。柳淰進講蒸民章。上讀新受音一遍。李尙馨曰, 保玆天子, 生仲山甫云者, 人君能好善之德, 則天亦篤生賢佐, 故姤卦有曰, 有隕自天, 此言明良相遇之機也。邵雍曰, 上有君子之君, 下有君子之臣。上有小人之君, 下有小人之臣也。上曰, 此說誠是也。以予之時觀之, 在位者非不賢良, 而無輔弼之誠, 此殆天意也。柔嘉維則, 實其爲業之大旨也。純柔則不無偏蔽之患, 此柔, 柔中有剛, 所以爲則也。是故, 濂溪亦言柔善柔態也。上曰, 此是與柔惠且直之句, 同意也。李尙馨·柳淰曰, 聖敎允當。上曰, 以性偏者, 言之, 柔而能剛, 與剛而能柔, 孰難? 缺三四字振作非剛, 則不可爲也。李景奭曰, 缺五六字爲貴矣。金世濂曰, 漢文帝用黄·老爲治, 故不治, 缺數字柔道, 而黃·老之道, 想必爲殘忍。以此文帝, 亦臨事剛斷, 實假借矣。李尙馨曰, 內剛外柔, 則善矣。上曰, 文帝可謂柔嘉矣。李景奭曰, 聖人以溫良爲德, 而當小正卯之時, 只用乾剛之道矣。上曰, 柔而有剛, 當用何等工夫乎? 李尙馨曰, 須立誠意中和之極, 則可得兼備矣。克己則禮自復, 閑邪則誠自存之說, 最好說破矣。柳淰曰, 人君剛德柔德, 無分, 在於人君意志上矣。李尙馨曰, 大農大事大政祭公謀[?]父, 諫而不聽, 如此人之德業若進用, 則周邦豈至於幽·厲而亡矣乎? 中庸曰, 雖柔必剛, 此變化之道也。上曰, 予有經歷處, 從柔變剛難矣。予本性柔, 故欲變之而不能, 故以爲難之。李時白曰, 思過半矣, 臣敢獻賀。李景奭曰, 此乃聲色間發露之事也。以反正時立志, 爲匪懈者卽自强不息, 剛在於其中矣。李時白曰, 反正之初, 臣在母憂, 傳聞缺數字還時請樂。自上有敎, 君父之讎未除, 勿用樂物, 聞來不勝聳動。自江都出來之初, 百官戎服, 爲不忘敵讎之意, 而旋復冠帶, 今日請樂之人曰, 恐久不用樂, 樂崩爲慮, 自上非不立志惕慮, 而在下臣僚, 無奉心聖意者, 臣等之罪尤萬萬矣。國事至此, 臣竊痛之。李景奭曰, 以臣愚意, 聖上立志, 漸不如初也。若有奇才異能之士, 直爲進用, 可不缺以此聳動擧措, 故人才不至, 必以此也。李時白曰, 小臣極爲惶恐, 而敢有所達。我國用人才之方, 殊不可知也。天生人才, 不有限量, 豈有在廊廟無才智者, 而爲堂上, 然後才智缺數字由堂上陞六卿, 然後方爲六卿之才, 由六卿登相位, 然後方爲輔相之才乎? 今也用人, 皆觀履歷, 若文臣則非臣所知, 而武弁亦爲守令, 廣取之缺然後, 履歷門地, 乃免物議, 如此而人才可養乎? 上, 默然。李景奭進曰, 當初兔山·金化等缺五六字著者, 國雖至此, 不可不收錄, 故設軍功廳矣。缺三四字無期, 外方聞風而來圖占者, 亦多, 雖全勝之軍缺數字錄功之理乎? 欲收錄則送于兵曹, 廳號則罷之, 可也。上曰, 其時成冊之類, 皆盡論賞乎? 李景奭曰, 皆覆啓論賞, 而此事已多猥濫, 亦涉支離, 依啓停罷, 可也。又曰, 昨入備局啓辭, 雖已啓下, 而臣入侍, 故未及見也。下情自有缺數字如此, 故如是爲啓矣。上曰, 其意出於如何? 予至今未曉其意之所在也。對曰, 彼旣明缺數字我則牢諱, 非但不誠不信, 且甚疏謬, 渠之諱祕, 不甚於我國矣, 莫如直言, 使島人臨機應變, 而他日執言, 亦可慮也。上曰, 所謂執言者, 何謂也? 對曰, 若他日彼謂隣好之國, 何諱缺數字難云云, 則恐無所對之語也。上曰, 不然, 不然。何必先言我事, 以爲太固知淺之擧乎? 執言缺數字尤不思之甚也。其意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若曰, 爾旣臣服淸國, 則亦當臣服於我云爾, 則何以答之? 況關白不知, 島主獨知之, 有何益乎? 李時白曰, 今聞聖敎之意, 亦缺上曰, 廟堂之議一樣耶? 李景奭曰, 朴潢之意亦然。其言曰缺數字明知, 不如直言, 欲親往見倭差云耳。第未及陳達稟定而去矣。李時白曰, 變怪甚多於南方, 臣竊憂之。此時交隣之事, 與我有勢力之時, 異矣。上曰, 彼聽此言之後, 欲來而還止, 豈有其理乎? 彼旣不缺數字之兵, 三年之後, 何可往陳硝黃求貿之事? 若與淸國爲言, 則更求此物, 烏乎可也? 此無據之意也。金世濂曰, 硝黃決不可得。前日小臣在郞僚時, □成稱以國禁方嚴, 使行還後缺以貿遷託缺數字方到今發言, 恐無所益。李時白曰, 硝黃求之於旣缺數字之後, 則誠爲妄發, 聖敎極爲允當矣。金世濂曰, 臣意思之, 到今發言, 實爲未妥, 廟堂必有長慮矣。李景奭曰, 別差則必須穆。缺數字上曰, 大槪有二焉。其一則旣言之後, 使缺五六字何, 而其一, 以救援爲言而來, 則不可說也。缺五六字之言, 不無如我之缺往陳, 或致其禍, 則亦不如渠缺數字也。金世濂曰, 聖敎明見萬里, 以常情觀之, 萬萬缺數字宰臣所見如彼, 必有詳確矣, 以此未能料度也。上曰, 諸宰之意, 則不過示相切之意也。若言之, 則彼必謂渠輩善爲之事, 何到今自來陳布乎? 乃竊笑之矣。凡國有祕諱之事, 故事天朝時, 越江事目, 亦有隱諱說話, 勿爲傳播之條件矣, 與倭有何極切情意愛厚之事, 而爲此言耶? 一毫無所益矣。金世濂曰, 聖慮所及, 俱極允當。缺數字事在旣往, 臣回還時, 島主或慮此言之流入江戶, 使缺數字老爲文書, 馳報江戶曰, 朝鮮有虜患, 今旣蕩平, 使臣在馬島聞此奇, 極以爲慶, 歡忻而去云云。島主之爲本國隱諱者, 若是, 島中雖有調興腹心, 欲播此說, 島缺數字方在左右, 必無此慮, 廟堂之爲此言, 未知有何意見而然也? 上曰, 意外之意, 予亦知之, 而亦不然矣。李時白曰, 禁軍有所達之事矣。故完豐府院君臣李曙, 抄出禁軍, 擇其壯健者, 官給走馬, 稱以別抄, 外擧動時, 則李曙次知, 內擧動時, 則兵曹次知矣。今則所受馬匹, 已死於南漢守城時, 餘在未滿四五匹, 而前受馬禁軍六十員, 到今依前例, 外擧動則御營廳次知, 分付, 本係於兵曹, 而號令兩出, 渠等齊訴, 固其宜矣。今時則禁軍, 皆作缺數字已爲團束, 事當變通矣。上曰, 騎摠皆無馬乎? 李時白曰, 皆云無矣。上曰, 我國紀綱掃地, 山城下來之後, 或必以有爲無矣。李時白曰, 捕盜廳軍官, 用自望定送四十四員, 而極擇年少壯健人, 故雖領正人, 改定移送, 旣送之後則不計日月, 逐日使喚而已, 一不試習, 且其苦役, 十倍他禁軍, 此亦變通, 可矣。上曰, 領正之人, 勿送, 可矣。甲冑幾許造作耶? 李時白曰, 匠人未及多聚, 姑先看品別造矣, 缺五六字上曰, 卿之爲意, 其數當以幾許磨鍊耶? 李時白曰, 缺四五字鍊多則鐵片雖薄, 亦可防箭, 故使李昭立爲監造官, 依禁軍數爲之矣。上曰, 有甲然後用兵, 有馬然後用甲, 若得馬五十, 則造甲五十, 若得馬一百, 則造甲一百, 可也。金世濂曰, 以小臣思慮, 思之, 備局啓辭, 必有所以? 上曰, 爾則有何思而思之乎? 金世濂曰, 以事理言之, 則知其必不可, 然旣知其不可而爲此論。李景奭, 又言諸宰之意同然云, 臣以此言, 其必有所以也。臣之所見, 則發其缺數字極可慮也。上格汝李景奭曰, 承旨屢言備局啓辭之意, 予知言外之旨, 而覺悟矣。此意, 如何? 李景奭曰, 當與備局大臣, 同議仰達。上曰, 然。李景奭曰, 大槪彼知我諱, 則亦非帝王待夷之道, 而末終執言, 亦甚可怪, 若島人則必不浪泄矣。是故, 爲缺數字上曰, 壬辰之亂, 辛卯倭差出來時, 趙憲請斬倭使, 其時皆非其言而誅之, 則國人未必不以歸咎于趙憲也。當今之事, 亦猶是也。李景奭曰, 聖敎允當。蓋聞其言, 皆似恐嚇, 而且聞渠國事情, 將官等人心, 猶不能鎭定, 其不逞興兵, 伐隣必矣, 而事變常出於不意, 中原南邊, 旣有缺數字之路, 我地亦多變怪之事, 是可慮也。李時白曰, 渠之言曰, 年少喜事之輩, 生事於無事之中云者, 誠可悶也。上曰, 關白承襲已久, 必有自奮擧措, 乃可鎭服, 故似有缺數字之事矣, 而但觀今番文書, 則予意或無朝夕緊急矣。調興·玄方送使等, 所給之物, 今始載去云者, 苟且之擧, 非是實情也。調興之物, 必義成欲占之計, 玄方之物, 必代僧得占之計也。金世濂曰, 聖算得矣。臣在島時, 藤智繩來謁, 且稟送使復說之言, 使臣等, 痛責譯官, 禁絶其言, 今有此說, 恐其意欲其復說之言, 自我缺數字上曰, 然耶? 金世濂曰, 今此倭情, 專在於欲爲送使, 至如乙亥水軍未收等說, 非不知其不可, 而缺三四字李景奭曰, 外方山城守令監司, 開諭缺五六字人堵築, 以爲陰雨之備, 可也。上曰, 如此則豈不好耶? 李時白曰, 營將不關, 臣旣陳達, 鎭管守令, 必以營將可合者, 擇於文蔭武弁中, 臨亂親領兵赴戰者, 則極有其效矣。今也不然, 旣罷營將, 又不爲鎭管, 事目可乎? 上曰, 言于備邊司。金世濂曰, 李時白所達之事, 請以臣作宰時所經, 陳之。鎭管乃祖宗良法美意, 營將則皇明之制也, 鎭管復設, 豈不美哉? 但長於子牧者, 不合將領, 能有將才者, 短於子牧, 諸道鎭管, 必得兼備之人, 其可望乎? 前日伏見缺數字將之來, 亦各有能否, 專在得人之如何, 而營將以供饋爲巨弊, 以仁同府使兼營將, 則列邑視之, 以隣邑守令, 爲營將者亦然, 且因本邑操鍊巡飭, 不能專一, 未知其孰當也。上曰, 承旨之言然矣, 營將有效矣。金世濂曰, 缺數字專在於人不盡心, 以至此極, 非但營將也。監司·兵使所幹者, 何事? 兵使盡心軍政, 監司盡心承宣, 鍊習軍兵, 撫摩百姓, 修築城池, 畜儲糧餉, 安得有今日之憂乎? 上曰, 近來國家事難矣, 監司不聽朝廷號令, 守令不聽監司號令, 奈何奈何? 朝家紀綱掃地, 故如此耳。缺臣於丁卯, 觀昇平之分兵, 退于家, 私憂徒切矣, 厥後果如臣所料矣。上曰, 其時尙爲迂闊分軍, 今日元無分隊之軍, 奈何? 其鎭管之事, 則分兵是也。予意則罷營將之擧, 誤矣。營將罷後, 亂後軍政, 不如亂前也。李時白曰, 若擇鎭管, 則營將何殊?上曰, 卿不知世態矣。營將則其任不好, 守令則必有患失之心, 文蔭中除授缺數字仕營將之事乎? 雖備守令望, 予不知其人之才不才, 此實難矣, 必詳知而爲之, 可也。李景奭曰, 臣雖無狀, 豈逐炎涼而擬望乎? 上曰, 政院入送鎭管書啓, 除拜之際, 予當察之。上曰, 近日雖有事變, 每以束伍□送, 出身則不用, 其政倒置矣。聞扈衛廳軍官, 則終身閑遊云, 此甚非矣。李時白曰, 缺上曰, 當今之事, 可謂罔極。若任事之臣, 善爲料理, 則缺五六字耳目誘之於機秘, 而束手縮□則亦似當今矣。李時白曰, 前日兵曹草記, 以依所有爲之爲敎, 恐煩洩之意也。以前爲據, 善爲抄出, 別抄, 限一萬爲準, 而咸鏡道, 則除却矣, 後運, 則以額外抄選, 而今不須行會, 以起騷屑, 復戶, 則以五十卜爲定乎? 上曰, 依爲之。姑徐額外, 額內以五十卜, 給復, 可也。李景奭復啓曰, 險處不可緩也。以衙兵爲把守之策, 可也。上曰, 衙兵不當, 故曾使勿用矣。李時白曰, 今番雨水, 南漢山城, 亦有頹落處, 臣欲親往看審矣。上曰, 依爲之。金世濂曰, 頃日臺諫啓辭, 不察而取稟, 極爲惶恐, 待罪喉舌矣。臺諫, 又以中使之行, 論啓不得請, 至於聖敎, 以爵秩功勞爲敎, 其爲未安, 莫大於此。上曰, 臺諫啓辭, 未知出於惜費乎? 若館所奉使之官, 則資裝缺一字於此, 而至於淸國之道, 其往來不數, 雖曰內官, 何必惜貨貲而不優給乎? 非如名器之類也。金世濂曰, 內官與外官, 不同缺數字執役事而已, 若與外臣, 比而同之, 則無乃不可乎? 物議則以缺數字無間外庭爲慮也, 賜給則雖多, 何害? 上曰, 前日諫院啓辭刪去之語, 只爲無益之言, 祛之無妨, 初非全不捧入之謂也。今日國事, 日漸艱危, 此後臺官及他官, 須勿爲他有害之說話, 可也。金世濂曰, 聖敎至當。上曰, 政院其不能相通改措耶? 至於泛然之辭, 有害於國, 則通言改之, 可也。罷出。以上出燼餘日記
○ 上御文政殿, 講詩蒸民篇, 讀舊受音一遍。柳淰進講蒸民章。上讀新受音一遍。李尙馨曰, 保玆天子, 生仲山甫云者, 人君能好善之德, 則天亦篤生賢佐, 故姤卦有曰, 有隕自天, 此言明良相遇之機也。邵雍曰, 上有君子之君, 下有君子之臣。上有小人之君, 下有小人之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