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李時白 등이 입시하여 金汝水 등의 처벌 문제, 金尙憲 등의 大臣을 불러오는 등의 문제, 尹順之가 簡通에 姓名을 쓰지 않아 吏曹의 관원들이 遞罷된 일에 대해 논의함
○ 上御夜對廳, 引見備局堂上, 入侍, 右議政李時白, 兵曹判書具仁垕, 戶曹判書元斗杓, 吏曹判書韓興一, 判尹尹履之, 右尹洪茂績, 大司諫南老星, 校理曺漢英, 右承旨李䅘, 假注書鄭晳·柳霂, 記事官申最·李端相。時白曰, 日氣甚寒, 不審靜攝玉體, 若何? 上曰, 僅得無事。上曰, 前日卿之所患, 似爲非輕, 今則何如? 時白曰, 臣之病患, 出於腰痛, 眩暈之症, 發作無常, 小有所傷, 輒復委頓矣。溫批屢降, 時事如此, 故不得不勉强出仕, 而又有此下敎, 不勝感激之至。上曰, 近日災變不絶, 昨今日候似寒, 而連有沈霧, 時氣觖亦爲可慮。時白曰, 天變必隨人事, 如鏡之照物, 冬雷星變, 沈霧之變, 無非可愕之災, 此實如臣無狀, 忝冒台鼎之致。大臣, 職是匡弼君德, 消弭天譴, 而災變如此, 憂惶踧踖, 曷有其已? 上曰, 近日朝廷之上, 悠泛成俗, 如卿等同心協力, 擔當國事, 則可濟時艱矣。時白曰, 臣本無才智學術, 所能者筋力奔走, 而今則病勢如此, 筋力亦盡, 何敢倡率下僚, 有所裨補乎? 左揆, 速爲卜相, 則庶可共議爲之。上曰, 卿之謙遜, 何至於此耶? 大臣同心以輔, 則雖庸主, 可以有爲, 是予所望於卿等者也。時白曰, 臣無他才能, 而有懷必達, 乃其平生所自期者也。但時事至此, 常有畏人之心, 故言之至者, 不可以觖如有所達之事, 雖召至便殿宿外而問之, 亦可矣。今日時勢, 無一可恃, 罔知攸濟, 曾於南漢, 雖小官, 亦得親自陳達於上前, 所以得有今日者也。古人所謂入而告后, 出而語人者, 其意豈偶然哉? 上曰, 如有所懷, 相見議之, 豈不好乎? 時白曰, 彼國雖無如之何, 而我國之道, 則必以無疑阻爲務, 然後上下之間, 情志交孚矣。故臣敢有所達, 吳䎙之事, 當初因臣所啓, 而有拿推之命, 其後以臺諫論金汝水之事, 致有嚴批, 臣有循私之罪, 不勝惶恐。金汝水, 初因臺啓而定配, 觖小臣豈以文武異視哉? 上曰, 卿有何所失, 其時本道査覈不公, 而觖憑考之地, 於卿何有? 時白曰, 御史之啓, 亦曰云云, 而缺拿囚刑訊, 似涉未妥, 君臣之間, 情義相通爲貴, 故敢達所懷耳。上曰, 卿之陳達所懷, 是也, 而但贓律至嚴, 雖貴近不可饒貸, 此則監司之査覈, 御史之書啓, 不敢形諸文字, 而其罪則固有之矣。上曰, 武臣則必欲置之法, 而文官則欲救之可乎? 士夫之收貢, 亦爲攘奪, 則何所不至乎? 雖曰缺過, 而文書亦不明白矣。時白曰, 古言有五聽之規, 御史, 書啓, 蓋有云云之說, 則當初定配, 雖無不可, 而厥后更無缺有此加罪之擧, 此則不可, 必欲刑訊, 則合有更査之擧矣。上曰, 以國恩放之, 猶可, 而査覈則只爲卿所輩生色之地矣。時白曰, 此事有後弊, 何可以推托爲罪案乎? 況曾經臺侍之人, 屢次刑訊, 亦爲未安。上曰, 今番刑訊難免矣。時白曰, 張歸漢, 有嫡女, 而前年身死, 妾女則旣嫁夫, 只有五歲女子, 婢妾之子, 亦有二, 而皆幼稚矣。以十四歲女子, 隱匿之罪, 至於拿推, 臣則一家之人, 素知其本無可年女子, 此事雖微細, 而涉於冤抑, 故敢達。上曰, 以文案見之, 則旣已現露, 而屢月受刑重難, 故旣令定配耳。時白曰, 小臣豈敢循私仰達乎? 但事干之人, 前後異辭, 終至於此耳。上曰, 張歸漢, 乃奉祀之人耶? 時白曰, 奉祀之人, 故曾經守令, 且其爲人, 本不汎濫矣。斗杓曰, 近見各道放未放狀啓, 則缺邊地則無處無之, 而無變通之事, 不勝寒心。時白曰, 速爲處決, 宜矣。斗杓曰, 近日災變孔極, 冬霧連日, 觖人皆有憂懼之心。朝廷之上, 如金尙憲·金堉, 皆退在田墅, 趙翼, 亦將出去云, 老成之臣, 相繼引退, 實爲可惜。且朝廷之妥帖, 不如向日, 尤切憂悶之至。時白曰, 此則有以也。勅使連續, 飢饉荐臻, 民者, 以食爲天, 而將未免塡壑, 則宜其有難保之患也。朝廷之上, 先袪疑阻之患, 此最聖上軫念處也。上曰, 惠澤不加於下, 民心漸不如前, 災變又如此, 夙夜憂懼, 曷有其已? 以人事觀之, 在內大臣, 非但退去, 原任缺疑阻之致, 誰與共爲國乎? 仁垕曰, 觖司之臣, 速爲査出放釋, 何如? 斗杓曰, 自上以誠心召還, 則皆非遐遯之人, 豈不入來乎? 上曰, 罪人放釋之事, 皆當觖而處之, 古人則以赦爲戒, 而今則不然, 未知其故也。斗杓曰, 赦者, 小人之幸, 君子之不幸, 以罪名觀之, 其律亦輕, 而但其數多, 故陳達耳。時白曰, 赦文例云, 雜犯死罪以下, 皆宥觖而其實則不然。故國家赦令, 人不信之, 宜有變通之道矣, 未知何以則, 可也。興一曰, 金堉, 少也貧甚, 耕農缺亦皆親自爲之, 常願年至七十, 則必欲致仕, 缺曰, 本意, 則亦以不合, 故去也。其錢幣大同之法, 缺不得不退去, 倘或入來, 其爲有補於國家, 豈淺鮮哉? 自上誠以諭之, 則可不動念乎? 人多惜其長往矣。上曰, 不得行其志, 故退去耳。卿等, 須念其入來之道爲可。上曰, 金集, 方爲憲長, 當觀其上來之如何, 金領敦寧府事, 若在京則咨訪國事, 豈不幸甚? 而彼國不知事勢, 聞金領敦寧入來, 則想必致疑, 恐有害於老人, 故不得强其入來。金判府事則無如此可嫌之事, 故頃於奉使還朝之日, 予諭其欲留之意, 而必欲退去, 今復入來, 難可必也。爲之奈何? 興一曰, 此在聖上繾綣召之, 則豈其長往而不返乎? 斗杓曰, 頃日臣有拿命, 元情節次, 無異罪人, 而及有放釋之命, 則都事以堂上待之, 造次之間, 榮辱懸殊。臣始知人主之威如天矣, 人主苟欲爲之, 何事不成? 上曰, 知而不爲稽緩, 故卽令放之, 而不無遲滯, 予亦念之矣。斗杓曰, 臣之所達, 只言其人主所爲, 有若天之所爲而已。以此推之, 何如而不成乎? 上曰, 國事誰不欲勉? 而如卿, 義同休戚, 尤宜勉旃。斗杓曰, 敢不盡惟力所至乎? 老星曰, 大臣重臣, 旣盡陳達, 臣不容贅說, 而第念臣久在草土之餘, 或見朝報而知之矣。聖明所爲, 似不及初服, 臣竊慨之。上曰, 指何事而言之耶? 老星曰, 喜怒云爲之間, 似有受病處, 臣恐觖且敬大臣三字, 卽中庸缺又將出去, 趙翼, 自少讀書之人, 雖無大補益於國家, 而豈是易得之人乎? 臣恐殿下敬大臣之道, 有所未盡也。此莫非殿下學問未盡, 立志不固而然也。上曰, 趙相, 何爲而去耶? 老星曰, 臣與趙相, 年輩差池, 不得相接, 未知其故也。金領敦寧, 卽臣一家之人, 今則病勢深痼, 決難運動, 如金堉則速爲召來, 幸甚。上曰, 金領敦寧, 近日則所患何如耶? 老星曰, 老人之病, 愈往愈劇云矣。上曰, 趙相未知何以去也? 而以嶺儒批答, 無乃有退去之計耶? 嶺儒之答, 只因渠之疏辭而答之也。於趙相何有? 時白曰, 趙相退去之計, 宿矣。上曰, 去者不來, 留者又去, 則誰與爲國乎? 何以則使去者入來, 而留者不去耶? 時白曰, 此在於聖明誠信之如何耳。斗杓曰, 趙翼本無京舍, 有退志久矣。然以誠心留之, 則豈必去乎? 金堉, 速爲諭來, 金集則纔有新命, 當觀其上來之如何, 金領敦寧, 則雖在外, 咨詢大事, 則好矣。上謂承旨曰, 前左相處, 遣史官諭以欲留之意, 金判府事處, 亦爲遣史官諭其入來之意? 興一曰, 必欲行之, 則錢亦可行, 監司守令處, 問其便否, 何如? 上曰, 開城府, 則行用已久, 至於他處, 今年又値凶荒, 難可獨行耳。興一曰, 如臣無狀, 忝居天官之長, 故事事生梗矣。兩司長官擬望之人, 臣曾爲儐使出去之日, 已有此議, 而其時諸議不齊, 故未果。臺諫, 不知簡通之事, 而至發白簡, 此觖之致也。尹順之之不書姓名於簡通者, 不習規例而然也。尹絳則見其書沒姓名, 意以爲私書, 故不爲答缺於其間, 而至有遞罷之命, 臣安得以獨免乎? 上曰, 事有是非, 是者是之, 非者非之, 雖一曹之事, 皆願引嫌, 烏在其是非之分別乎? 旣因其緘辭而處之, 卿宜勿辭, 以公心用人, 可也。興一曰, 同僚或遞或罷, 則廉恥所在, 臣豈晏然而已乎? 上曰, 人皆以廉恥爲言, 近日章疏觖予實悶之, 如卿勿復爲如是之言。遂罷出。
○ 上御夜對廳, 引見備局堂上, 入侍, 右議政李時白, 兵曹判書具仁垕, 戶曹判書元斗杓, 吏曹判書韓興一, 判尹尹履之, 右尹洪茂績, 大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