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異를 소멸시킬 방도 여섯 조목, 士卒을 훈련하는 방법 여섯 조목, 大同의 弊源 두 가지 등에 대해 陳達하는 鄭崧의 상소
○ 承仕郞鄭崧疏曰, 伏以, 上天之於人君, 有仁愛之心, 人君之四字缺奉之道, 有仁愛之心, 故人君有過擧二行缺而以其理而言之, 則感應之妙, 若合符契。四字缺伏覩殿下, 修省應天之實, 古人論天人之際, 三字缺驗矣。夫澂·潚三兒, 皆殿下之骨肉也, 而放釋之際, 傳敎之辭意, 極其惻怛, 誠有動天者, 而絶島諫臣之竄, 特命量移, 遐方寒心之配, 亦爲肆赦, 上下人心, 感服殿下之至仁至德, 則仁愛之天, 豈不感悅于上乎? 王言未已, 甘霔大下, 自此民間, 始有三農之望, 方懷〈樂〉之心, 相感之應, 捷於影響, 殿下之誠敬, 至矣, 皇天之仁愛, 盡矣。八方生靈, 拭目改覩, 佇見和氣之畢臻, 而臣伏草野, 得見邸報, 霜雹之變, 出於長養之節, 或者殿下誠敬之心, 修省之方, 猶有所未盡而然歟? 抑無乃下土, 有冤氣之結, 而有以致之歟? 殿下修省應天之誠, 親見其驗, 倘加無息之功, 天無不格之理, 臣敢將弭災之方, 仰答求言之旨。伏惟聖明, 不以人廢言焉。其目有六。一曰, 正大本。何謂正大本? 紀綱, 是也。朱子曰, 紀綱不能以自立, 係於君心之正不正。嗚呼, 今日之紀綱, 立歟? 君上之命, 不行於朝廷, 朝廷之令, 不行於州縣, 上下陵替, 人心偸薄, 欺詐相當, 奸猾不息, 若此不已, 國不爲國矣。伏願殿下, 不憂紀綱之不立, 而唯患聖心之未正, 亟加正心之功, 以爲立紀綱之本焉。二曰, 體群臣。何謂體群臣? 禮遇, 是也。孟子曰, 人君必恭儉禮下。嗚呼, 殿下之待臣之道, 體歟? 不體歟? 接待之際, 譴責橫加, 辭氣之間, 喜怒失中, 臣僚震懼, 不盡其懷, 上下不交, 治道不生, 若此不已, 國不爲國矣。噫, 人君待群臣之道, 一如上天待人君之道, 殿下敬天之誠, 至矣盡矣, 而天之降災, 若是稠疊, 則殿下之心, 當復如何? 以此推之, 一心奉公之臣, 當如三字缺責, 則其心之不安, 豈以上下而有異哉? 二行缺今日之被罪而非其罪者, 伸歟, 未伸歟? 四字缺者, 有之, 千里遐方, 抱冤者有之, 而渙霈三字缺日, 亦不得蒙恩, 顚連無告之人, 又不得訴冤, 此豈非召災之一段也? 伏願殿下, 宣詔中外, 辯別科缺輕重, 放釋昭雪, 俾無不伸之歎, 則人心胥悅, 天意亦悅矣。四曰, 慰民心。民心不安, 則邦本之不固, 勢也。嗚呼, 今日之民心, 安歟, 不安歟? 略擧其不安之大者, 諸宮家·各衙門, 稱以屯田農所, 各道各邑, 無處不設, 貧民世傳之田土, 不無見奪之患, 而無路分析, 從此永失, 不奠厥居, 怨咨載路。伏願殿下, 嚴飭〈諸〉宮家·各衙門, 禁其田畓之廣設。又令各官, 推給見奪之私田, 則民蒙其澤, 皆得其所矣。五曰, 撫困卒。我國之法, 只設兵使·水使·僉使·萬戶, 而無廩養之具, 全責士卒, 侵漁之弊, 由是而起, 嗚呼, 今日之困卒, 撫歟, 不撫歟? 法綱解弛, 貪風漸熾, 剝割民膏, 以充其私, 不能支保, 逋亡相繼, 有族徵族, 有隣徵隣。族隣盡散之後, 又徵於民戶, 禍患蔓延, 罔有其極, 將至於民無了遺而後已, 可勝痛哉? 大同設行之處, 兵·水使, 自奉所需, 已爲計給, 而至於僉使·萬戶, 猶前不給, 故其弊未祛。伏願殿下, 申命有司, 以本邑餘米, 一依兵·水使計給供需, 而大同未設之處, 必以本邑簿外之穀, 量宜優給, 兵·水使·邊將之捧。其邑之穀不足, 則收傍邑之穀, 必使有以自奉, 而嚴明法制, 尺布斗粟, 使不得徵斂於軍卒, 則民力少紓矣。六曰, 簡守令。生民苦樂, 專係守令, 苟非其人, 民受其殃。嗚呼, 今日守令, 簡歟, 不簡歟? 守令之善治者, 幾希, 表表可稱者, 間或有之, 而或以非罪而見罷, 或以風聞而被彈。方其善治之日, 民皆喜悅, 若赤子之慈母矣。施惠未久, 旋又遞歸, 送故迎新之弊, 二行缺員非謀免之賤任, 永同, 非圖避之惡土, 而五字缺壽翼, 爲人廉謹, 莅政慈詳[祥], 邑民安堵, 而呈病缺爲圖避之目, 情外啓罷, 永失民望矣。焰焇[焰硝]煮取, 爲政之急務, 凡爲守令者, 盡心奉行, 而事出新創, 匠多手生煮法失宜, 未滿元數, 略貿以充, 與其專不煮取者, 罪豈同科哉? 德山縣監林巑, 庇仁縣監張汝衎等, 蘇殘起廢, 務在愛民, 而反被焰焇[焰硝]不煮之罪, 兩邑之民, 失望矣。夫霜臺白簡, 公論是主, 而或因飛語, 失實居多。天安郡守成岌, 素稱良吏, 且有才局, 吏慴民愛, 一境晏然, 文廟將頹, 則盡心修治, 軍政將疎〈則〉, 竭力修理, 而反被情外之劾, 天民失望矣。夫公賤散亡, 只存虛簿, 一番推刷, 在所不已。爲守令者, 所當竭盡心力, 遵奉事目, 一口無隱, 可也。如有不用其意, 以致落漏, 則依律定罪, 在法當然, 而或於移案之際, 雖有落漏之患, 旋卽自覺, 馳報都監, 則與當初錄案者, 有何間也? 稷山縣監沈詹, 爲人剛明, 盡心國事, 到任於推刷垂畢之時, 加得之數, 至於七十餘口之多, 而民間晏然, 少無騷屑之弊, 其爲善治, 據此可知。第洪州案付奴婢, 從時居移案本縣, 而都案修正, 期急星火, 所掌色吏, 亦極昏迷, 都會官正案之際, 以致落書。沈詹, 旋卽覺察, 兩件成冊, 一報都監, 一報監營, 其落書者, 色吏不察之罪, 而覺察者, 縣監用意之明也。自覺無罰, 事目之本意, 而以如此自覺分明, 竟至坐罷, 自覺之條, 不但歸虛, 善治之倅, 非辜遞歸, 稷民失望矣。玆五邑之倅, 居官治聲, 一道稱之, 見遞非辜, 一道冤之。其遞已久者, 則已矣, 至於新·舊之官, 迎送有弊。久旱之餘, 晩得甘雨, 服田力穡, 正急一時, 而貧民失業, 愁歎極矣。二行缺急務, 苟能正大本, 振肅紀綱, 則五者五字缺第循序而行矣。六者之外, 鍊士卒五字缺復以六條, 爲殿下獻焉。其一, 則訓鍊便宜。卽今各邑之訓鍊也, 一月之內, 再聚官門, 一時齊會, 次第試放, 不過二巡, 日已昏黑。以此推之, 其數幾何? 徒令寒卒, 費糧往來, 斷無成材之望。臣愚竊以爲一邑之卒, 勿爲齊會, 或二十爲一隊, 或三十爲一隊, 排日試放, 則一日一隊之放, 必不下數十巡。一月之內, 雖不得再試, 其鍊習之功, 倍蓰於前矣。臣聞火手百放, 則皆至妙藝, 若能如此, 不出一年, 盡爲精卒矣。太公之言曰, 芳餌之下, 必有死魚, 厚賞之下, 必有死士, 若不賞罰, 則無以勸懲。推刷之後, 奴婢加現, 其數不億, 除出其貢, 以爲鍊習之糧, 或以爲施賞之資, 則國家之所費, 不多, 士卒之死力, 可得矣。其二, 則騎兵除番。卽今各邑之騎兵, 三丁抄一, 以編束伍, 春秋合操, 每月鍊習。又以本役, 負羽上番, 百畝不易, 其勢固然, 一身兩役, 太半流散, 親上死長之心, 從何而生乎? 臣愚竊以爲騎兵之充束伍者, 除其上番之役, 一依步兵之例, 納布兵曹, 使之雇立, 則國家無番額之縮, 兵有息肩之日矣。專力操鍊, 可作有用之卒矣。其三, 則公賤除貢。今之公賤, 不亦困乎? 身貢旣重, 束伍又編, 無路支吾, 相繼流亡。臣愚竊以爲, 除其身貢, 使之專力鍊習, 則可得其歡心, 而恐亦爲敢死之卒矣。其四, 則私賤復戶。夫私賤者, 有主之民也。役使收貢, 一任其主, 雖國家有事之時, 未嘗遽定爲卒。故昔在宣廟朝, 尼湯哈之叛也, 點兵赴北之時, 兵曹啓請之辭, 有曰, 私賤則聽其立單子三字缺戰, 國家之不干私賤, 其來已久。二行缺量宜復戶, 以慰其心, 則感戴國恩, 五字缺樂爲用矣。其五, 則許造皮甲。夫束伍, 皆是三字缺寒暑裘褐, 尙難及時, 百結掩體, 以過平生, 而一番被抄之後, 美其服色, 皆使自備, 刻期嚴督, 鞭扑狼藉。有牛則賣牛, 有田則賣田, 其有田牛者, 有幾人矣? 經年又令改備, 一備尙難, 其可再乎? 觀其情勢, 實爲矜悶, 而今之爲將者, 不察其情, 只責觀美, 士之視將, 如視猛虎, 士豫親附, 何可望乎? 臣愚竊以爲, 皮甲之制, 一如鐵甲, 先着全漆, 後着水銀, 則精堅且輕, 可禦矢石, 亦蔽雨雪, 與其𢏯衣𢏯巾, 豈可同日而語哉? 一牛之皮, 足造一甲, 如欲試之, 則是不難, 少停牛禁, 而或除奴婢之貢, 或除大同之餘米, 則不日成之, 盡賜無衣之卒矣。其六, 則採鉛爲丸。朝廷以鉛丸之不足, 爲憂, 許人採鉛, 以爲取贍之地, 而今出已久, 食效無期, 不可以此遽停其採。臣聞端川之地, 有一太山, 鉛鐵所鍾, 而禁其私吹, 商賈不行, 自端川至安邊, 船路相通, 自安邊至京城, 道里不遠。臣愚以爲, 令端川郡, 隨便採取, 水運安邊, 令安邊府, 雇運至京, 仍許私商, 以廣其路, 則流行諸路, 鉛丸, 無不足之患矣。端川郡, 例有三年一吹之規, 而別無取用之處, 積累官庫, 作一無用之物, 是亦可惜也。此則唯在廟謨施措之如何, 誠衷所激, 懷不能已。又以大同之說, 畢陳焉。夫便民之法, 莫良於大同。一結十斗之外, 終年無役, 雖古之什一, 何以加此? 噫, 立法之初, 苟無變通而損益之, 則弊隨而生, 弊固生之, 反禍其民, 可不懼哉? 大同之中, 弊源有二, 其一, 官屬難支, 何也? 油·淸二字缺小麥·鹽·醢等物, 官家日用不可無者也。油·淸三字缺入官需, 而以下五種, 全不擧論, 轉移二行缺至十六斗, 而此外無役, 畿民樂之, 由其諸五字缺權設除役, 規外懲斂[徵斂], 結數日縮, 民役日劇, 公私三字缺朝廷, 亦無奈何? 莫之損益, 以致如此, 愁痛極矣。以缺今畿民之愁痛, 必移於湖民, 臣竊憂之。臣聞官用足, 民力紓, 變通之機, 正在今日也。留置餘米, 以待不虞, 廟堂神算, 其亦至矣。然而與其待不虞之需, 曷若救目前之弊也? 臣愚竊以爲, 量打餘米, 以補諸種之貿, 則官用裕而官屬保, 永無弊生之虞矣。其二, 山民難保, 何也? 山郡作木, 五斗一疋, 不至太重, 而旣準三十五尺, 又責廣密, 價自蹬踊, 多至十五斗, 三倍本價, 勢將難保。一道之民, 怨德相懸, 良法建始, 豈宜不均如是哉? 臣愚竊以爲, 一從市直, 使之貿納, 而五斗之外, 切勿添價, 則實惠遍究, 民力復紓矣。湖嶺之民, 皆怨後我, 而彼有耳目, 亦慮此弊。伏願殿下, 特命有司, 亟祛二者之弊, 以均一道之惠, 通行一視同仁, 則萬世永賴矣。嗚呼, 今日, 乃殿下轉移之日也。銷災, 在今日, 回泰, 在今日, 其實, 在殿下敬奉上天, 慰悅下民而已矣。凡臣所陳十二條者, 言雖淺近, 事皆實務。狂夫之言, 聖人有擇。伏願殿下, 澄淸萬化之本, 維持紀綱於上, 接下以禮, 與同寅協, 上下交孚, 君臣交修焉, 則天何以不悅? 災何以不消, 泰何以不回? 殿下馨香之治, 後世仰之, 又何以不如今之視祖宗朝太平之日也? 臣以草野賤品, 妄談時務, 極知僭踰, 無所逃罪, 而世受國恩, 無路報答, 目擊時艱, 冒陳瞽言, 伏惟聖明採擇焉。臣不勝愛君憂國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嘉爾之憂愛進言之誠矣。所陳等事, 當令廟堂採施焉。
○ 承仕郞鄭崧疏曰, 伏以, 上天之於人君, 有仁愛之心, 人君之四字缺奉之道, 有仁愛之心, 故人君有過擧二行缺而以其理而言之, 則感應之妙, 若合符契。四字缺伏覩殿下, 修省應天之實, 古人論天人之際, 三字缺驗矣。夫澂·潚三兒, 皆殿下之骨肉也, 而放釋之際, 傳敎之辭意, 極其惻怛, 誠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