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修堂 引見에 許積 등이 입시하여 御史를 파견할 때 실제 사실을 확인하여 보고하도록 하는 문제, 尹鑴의 차자에서 건의한 墩臺 건축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進修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領議政許積, 左議政權大運, 右議政閔熙, 副司直柳赫然, 兵判金錫胄, 吏判吳始壽, 左參贊吳挺緯, 副護軍睦來善, 刑判李觀徵, 工參尹深, 副提學李堂揆, 大司諫權大載, 持平李玄錫, 記事官李蓍晩·洪萬朝·睦林一·權德邵入侍。大運曰, 日寒甚酷,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大運曰, 玉色微有紅暈, 時有上熱之漸耶? 上曰, 然。大運曰, 丸藥湯劑, 連進御乎? 上曰, 連服。大運曰, 湯藥乃是涼劑, 已踰八十貼, 而猶有熱上之候, 未知無效而然耶? 上曰, 服藥後, 似有微效。大運曰, 後日當與醫官入診, 加減所進之藥, 以爲連進之地矣。上曰, 唯。大運曰, 兩慈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積曰, 三冬將盡, 尙此無雪, 非但明年農事可慮, 時氣亦似失節。自前如此之時, 例有祈雪之規。戊申冬無雪, 己酉春行祈雪祭, 庚戌冬欲設祭, 得雪乃止。今亦分付該曹, 設行祈雪祭, 何如? 上曰, 積雪然後, 可驗豐熟, 而無雪至此, 祈雪祭設行, 可也。積曰, 以臺諫啓辭, 京畿之次邑及稍實邑, 尤甚面蠲役事, 有令廟堂稟處之敎矣。諫院之意, 則欲令畿內各邑尤甚被災之邑面, 皆入於蠲役之中, 而此則不可竝施, 至於振威, 則介於水原·陽城之間, 被災處甚多, 交河·通津, 則以濱海之邑, 亦多被災處, 而不得蒙蠲役之惠, 則必有冤抑之患。交河三面, 通津三面, 振威五面, 依廣州·陽城例, 一體蠲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祈雪祭, 從速設行, 可也。吳始壽啓曰, 陳畓之種木麥者, 許令蠲稅, 則黍稷之種於陳畓者, 均是田穀, 所當依木麥例, 一體災給, 而黍稷則不入於事目中, 故敬差官·守令, 固守事目, 不許給災。合有變通之道, 下詢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許積曰, 種田穀於陳畓則一也, 似當與木麥, 一體免稅矣。上曰, 依爲之。積曰, 前吉州牧使金煥加資, 因臺啓還收, 而聞其所築之城, 雖曰仍舊, 而撤毁更築, 無異新築云, 故令本道監司, 巡歷時詳細審察, 明白啓聞事, 定奪矣。今觀本道監司狀啓, 則前日頹圮之城, 盡爲毁撤, 而以大石改築, 甚爲完固, 其用力之多, 爲役之鉅, 少無異於新築, 已經霖雨, 亦無傾圮之處云。此與臺啓所謂不過仍舊修築者有異, 盡心邊事, 誠爲可嘉矣。恩典, 非自下所敢請, 而旣加之資, 終至還收, 有違激勸之道, 故敢達。上曰, 當初, 以其功役之不鉅, 還收矣, 今觀狀啓, 則所築甚爲堅固云, 所收加資, 仍爲還授, 前所授賞格, 則還收, 可也。積曰, 今番敍用之數, 太多矣。仁祖朝則被罪之臣, 久未敍用, 而今則雖犯重罪者, 無不敍用, 至於洪重亨, 以前任仁同時, 隱漏四百七十結之罪, 邊遠定配矣, 未知緣何放還, 而今又有敍用之命。四百結盜用之人, 旋卽收敍, 甚非懲貪之道也。今後則自上必爲詳察, 如此重罪人, 則勿爲輕敍, 何如? 上曰, 許多歲抄, 未能詳察而然。卿言如此, 洪重亨敍用, 還收, 可也。大運曰, 洪重亨之罪, 似不至大段, 而罪犯禮論之人, 則固宜堅守也, 尙無覺悟之端, 徒爲怨國之言, 而今玆歲抄之下, 多蒙收敍之典, 臣恐禮論, 自此漸弛, 而誤禮之輩, 益無所忌憚矣。又曰, 引見守令, 意甚盛也, 徒見其人, 而無黜陟之擧, 則渠輩必不以爲慮, 而銓曹亦無戒勅畏戢之事, 恐無實效矣。若有不似者, 則推考銓官, 而遞其守令, 似宜。上曰, 連爲引見, 而欲觀其人之如何, 言語容貌, 別無板蕩之人, 故不果遞改。今後則當惕念詳察矣。大運曰, 下直時引見, 或有遞差之事, 則遠方之人馬, 必多狼狽之患, 謝恩之日, 若爲引見, 則似好矣。上曰, 下直之前, 先爲引見, 未知如何? 臺疏或不無論啓者, 而且有署經之擧, 過此後引見, 似可矣。積曰, 下直時引見, 乃可耳。大運曰, 凡臺諫所啓, 若係遠外風聞, 則雖未必其眞的, 至於目覩而論啓者, 則有非失實之事, 而近來每以不允爲批, 臣恐輕臺閣之漸, 自此將生矣。積曰, 御史之規, 與前有異。御史之捉得文書, 固爲甚難, 而近來御史, 則刑推色吏, 而搜得不法文書, 此是規外, 而所謂不法文書者, 亦非官文書, 而率皆色吏捧招也。始壽曰, 吏曹於回啓之時, 若攷見而知非不法文書, 則初不請拿, 而御史書啓中, 旣曰不法文書幾丈封進云, 故不得已請拿矣。及至議處之時, 始爲得見, 則盡皆捧招色吏, 而非不法文書也, 惟一柳星三所得來者, 非色吏捧招, 而皆眞不法文書也。若此者, 可謂能得御史體耳。積曰, 今者御史所捉守令, 以其書啓觀之, 則不必拿問者。如兔山縣監金世重, 只以徵紙一束之故, 亦在請拿之中, 故臣問于吏曹, 吏曹以御史書啓, 有不法文書封進之規, 故不得已請拿云。今後則令政院申飭於御史下直之時, 似可矣。大運曰, 御史搜聞, 不無誤傳者, 所捉者未必眞不治, 所褒者亦未必眞善, 必須御史與監司, 屢度褒啓後, 得其實狀而施賞, 宜矣。積曰, 今番御史中, 柳星三所爲最善, 而黃海道御史所爲, 則極爲迂闊, 至於京畿御史, 則以陽智所捧官需米九斗, 爲加徵云。此則只聽百姓之言, 而未諳曲折之致, 誠可駭也。凡官需一年支, 定春秋十二斗, 則此乃減捧也, 何謂加徵乎? 御史之事, 多患如此, 而敍用則以見捉於御史之故, 久不得下, 御史之送, 亦不能無弊矣。大運曰, 暗行御史, 雖未能眞知實狀, 而爲守令者, 若聞御史治裝之令, 則多有戒飭之事, 此爲不可已也。熙曰, 仁祖朝, 則御史雖得不法文書, 若無印信, 則不以不法論之, 此可法也。錫胄曰, 軍民之告訴守令·邊將等狀, 有犯部民告訴之律, 而御史信聽其言, 亦爲封進, 殊甚非矣。上曰, 今後則御史下直之時, 政院以此申飭可也。始壽曰, 奉化璿源錄閣改建基地, 遣郞廳看審事, 曾已定奪矣。今將下送官員及所帶書吏, 所騎馬, 竝爲給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始壽曰, 以災傷差錯者, 被囚者甚多, 而有未審事, 故敢達。戶曹災傷事目中, 有十負以上差錯守令, 罷黜, 多者, 次次加等之文, 而百負則當用某律, 二百負則當用某律事, 不爲明白懸錄, 故用大明律, 重者或永不敍用, 尤重者徒三年, 而頃年金世鼎, 則以珍原縣災實, 欺瞞朝家事, 只爲永不敍用, 上年洪重亨, 以隱漏四百結之罪, 因左相榻前所啓, 至於邊遠定配, 輕重甚不均矣。今後則議大臣定奪,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何如? 積曰, 群議則皆以爲當用大明律, 而臣則以爲不然。災傷事目, 自祖宗朝, 通行已久, 次次加等之說, 雖不分明, 參酌用之, 宜矣。大運曰, 次次加等之說, 甚不分明。該曹則當以律文用之而已, 不可以輕重之也。積曰, 律固可用, 而屢百結盜用之人, 罪止於徒年, 甚不可矣。始壽曰, 領相之言, 是矣, 而臣意則當初定律, 不爲無意, 改定法制, 未知如何? 積曰, 事目亦法也, 豈以改定爲言耶? 事目所載, 雖不分明, 次次加等之規, 可以酌定而用之矣。今年則旣不酌定, 當用律文, 而今後事目磨鍊時, 更爲議定, 宜矣。上曰, 唯。始壽曰, 前者李元禎, 以雜技陞遷六品者, 通計前仕事, 陳達之時, 大臣, 有定額數之說矣。今者大政不遠, 問于大臣, 定其額數, 何如? 積曰, 額數不必定也。雖算員, 若有才則豈不可用? 如錄事·醫官輩, 前則陞遷之人甚少, 而今則以久勤, 越送吏曹, 有應遷之規。卽今久勤之數甚多, 雖難盡遷, 而但此類, 旣不合於守令, 皆爲別坐·主簿之職, 故至於差祭之時, 亦甚苟簡。臣曾於差祭時, 見一祭官, 目不知書, 未能讀其笏記。如此事極可駭矣, 出去之後, 當爲議定也。大運曰, 定額數之說, 卽臣之意也。旣爲入仕之後, 公然落職, 甚爲不可, 不如減其入仕之路爲宜矣。上曰, 唯。錫胄曰, 昨見都承旨鄭維岳所啓擧行條件, 則丙子扈從人收用事也。自仁祖朝以後, 擇其可用者, 多所調用, 而卽今生存, 只是若干人, 年皆至於七八十, 至於局出身, 亦不過六七十人, 而俱已衰老, 不合於實職, 如空闕[宮闕]衛將, 或可堪任, 而邊將則決難差送。維岳所啓中加資一款, 亦足爲優老酬功之典矣。赫然曰, 局出身輩, 貧甚, 加資之後, 則便失局廳之料, 必有餓死之患, 加資之典, 不可不問其情願而爲之。且此輩常時, 擧皆呼寒, 亦可矜也。上曰, 扈從人年老貧寒之類, 令該曹, 衣資從優題給, 加資則亦問其情願爲之, 可也。錫胄曰, 入直軍士, 見捉於火禁, 故臣招問責之, 皆曰, 百餘人軍裝, 雜置一處, 而或有不時摘奸之擧, 則有難分明, 故不得滅火云, 此言亦是。今後則勿禁燈火, 而爲火蓋覆之, 且別定一人, 以爲司火, 何如? 積曰, 扈衛廳, 亦爲見捉於火禁, 故臣亦詰責, 則所答, 又如禁軍之言。燈火旣非出火之物, 而且軍中不可無火, 禁軍及扈衛廳, 則勿禁燈火, 而只禁𡇂火與火爐,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錫胄曰, 司僕褒貶, 不得爲之, 久矣。今因判府事許穆箚, 有次官設行之敎, 而臣以副提調, 不可獨爲之矣。積曰, 司僕褒貶, 所關甚重, 諸員衣裝及馬鞍卜索, 竝皆照檢。雖次官, 可以爲之, 而不可廢矣。上曰, 次提調爲之, 可也。觀徵曰, 韓貴悅獄事, 招問切人, 則皆曰, 以如指之木, 一番打下而逃去云, 而平問之下, 難得其情, 故更爲刑推究問, 則三人所招, 與前無異。以此觀之, 則貴悅, 似不可論以償命, 下詢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積曰, 貴悅, 不可以殺人論斷, 而當初自其部推問之際, 泛稱打之而去, 極爲迂闊, 且不問干證之人, 亦甚不可, 故更令査之矣。今者事干各人之招如是, 雖不爲償命, 可合定配矣。刑曹當有上裁之請, 自上判付, 宜矣。上曰, 唯。上曰, 趙重廉所進之楯, 何如耶? 赫然曰, 政院, 以趙重廉, 竝其楯送之于臣, 臣詳見其制, 則以木十片, 鐵十斤爲之, 而鏄鐵, 又入五十斤, 遮蔽周防, 不過十人, 而輸運極難矣。其制雖不可用, 鄕曲之人, 爲國輸忠, 如此之人, 必爲厚待以送, 可以激勸他人矣。上曰, 重廉爲人, 何如? 赫然曰, 年雖已老, 爲人則不至無形矣。積曰, 臣適有病, 不果招見, 而見其楯則其爲制也, 不可用也。私家則雖有待送之事, 而國家則無可待之物矣。上曰, 分付該曹, 給送回糧, 可也。上, 以尹鑴箚, 傳與領相曰, 江都事, 又爲陳箚矣。積, 畢讀曰, 南漢·江都之米, 旣令減捧矣, 此則未及聞知而然也。上曰, 頃已言之, 而今又如是爲言矣。積曰, 雜穀代捧事, 亦已分付, 此又未知故也。尤甚邑則旣已停捧, 之次邑則當觀歲末而停捧計耳。墩臺事, 所見各異, 而四邊築城, 物役不必少入, 旣築之後, 如有其中往來之事, 則何以爲之耶? 此則難從也。上曰, 唯。大載啓曰, 新除授溫陽郡守趙世彙, 曾任湖邑, 且有不謹之誚, 以此重被臺劾, 爲人粗劣, 一見其容貌, 可知其不合於字牧之任。災邑賑救之策, 不可付之於如此之人, 請溫陽郡守趙世彙遞差。上曰, 依啓。大載啓曰, 新除授積城縣監李枓, 爲人庸闒, 目不知書, 曾爲尙方官員, 擧措迂闊, 不似官員貌樣, 見侮下人, 爲一笑資。如此之人, 不可畀之以字牧之任, 請遞差。上曰, 依啓。大載又啓曰, 請全羅兵使金益勳遞差。措辭見前 上曰, 曾爲兵使與水原府使, 而別無僨敗之事, 每每彈劾不已, 不亦甚乎? 勿煩。玄錫進啓曰, 請竹山府使李奎齡, 麻田郡守沈橒等加資, 亟命還收。上曰, 不允。玄錫又啓曰, 請還收前參判李端夏, 前參贊閔維重, 前佐郞朴泰輔等敍用之命。上曰, 維重等, 雖有罪過, 廢置已久, 故意其改過而收敍, 泰輔事, 出於無情, 當初亦施罪疑惟輕之典矣。不允。上曰, 金益勳之在湖西驕妄云者, 與李溟翼相爭之事耶? 積曰, 意必是事, 而其時則溟翼事, 誤矣。大運曰, 文則謂文, 武則謂武, 謂之白徒, 未爲不可, 而益勳爲人, 元不合於將領矣。且御史所聞, 旣未眞的, 而虛文字稱譽, 遽施重賞, 則不但官爵之過濫, 受賞者亦必不以爲安矣。積曰, 官爵之濫, 國之大害。乃者爵賞太濫, 躁進成風, 皆以爲某也爲某職, 我何獨不得爲之云, 此甚可憂矣。自上必審知其如此, 幸甚。且守令加資, 前則必待監司與御史屢度褒啓, 而始許施恩, 蓋出於愼賞之意也。熙曰, 京畿則與外方有異, 勅使支待之需, 以宣惠廳劃給之米爲之, 而別無出役之事, 雖有優劣之異, 而表表之稱, 似過矣。積曰, 李奎齡·沈橒等, 雖有善治之名, 別無表著之譽, 臺諫之固爭, 宜矣。今日則旣以不允爲批, 而後日則可以允許矣。上曰, 唯。赫然曰, 軍門布帳木, 當用白香木而難得。聞楊州新悅里, 與漢城府相爭之地, 多有此木云。分付漢城府與山直, 眼同斫伐, 取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錫胄曰, 御營廳二十哨布帳木則有之, 而三十哨布帳木則不足, 亦依此斫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始壽曰, 外方守令, 迎送有弊, 故頃日兩司多官之差出也, 不敢啓請外任, 而其在內外交差之道, 不可以迎送有弊, 而不爲交差, 且新通之人, 則所通堂郞, 未遞之前, 必爲擬望, 然後可以用之, 而未及一擬堂郞, 先遞則不得擬望者, 例也。後政則勢將啓請外任矣。上曰, 頃日掌令望, 擬以有病纔遞之人, 故使之改望矣。始壽曰, 不敢啓請外任, 故不得已擬之也。都事則雖曰外任, 而每爲受由上來, 在京之時居多, 海運判官, 則元非外官也, 至於守令, 欲待其瓜期, 則乃六年也。雖未瓜滿, 到任已久之人, 則懸其某年赴任, 而竝爲備擬之意, 敢達。大運曰擬望之下, 懸其赴任之時, 則自上當觀其久近, 而可以落點, 此言是矣。上曰, 依爲之。積曰, 帶職下鄕之人, 爲臺諫則例爲引避, 而若一二日下鄕, 則不得引避事, 曾已定奪, 乃者掌令朴鎭圭, 以半日程下去, 又爲引避, 殊甚非矣。信圭曰, 鎭圭, 卽臣之弟也。嫌不敢可否, 而考諸政院謄錄, 則無此定奪矣。玄錫曰, 今後則以此受敎, 更出擧條, 以爲遵行之地, 宜矣。遂罷出。
○ 午時, 上御進修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領議政許積, 左議政權大運, 右議政閔熙, 副司直柳赫然, 兵判金錫胄, 吏判吳始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