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朴純 등이 입시하여 申懹을 邊邑에 補外하는 일에 대해 논의하고, 李佖 등이 使臣을 引見하여 중국의 정세에 대하여 논의함
○ 二十四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政院請對入侍時, 左承旨朴純, 右承旨宋昌, 左副承旨李世翊, 右副承旨安垕, 同副承旨魚震翼, 假注書李允修, 記事官徐宗泰·朴泰維入侍。純·昌·世翊·垕·震翼, 一時進伏後, 純曰, 昨日申懹之啓, 不知其是否, 而在聖朝包荒之德, 亦宜優容寬假, 而旣下特遞之命, 繼下邊邑補外之命, 臣等目見聖朝之過擧, 不敢容默, 區區願忠, 敢此請對矣。昌曰, 臺臣之請寢戶布之法者, 只爲便民, 而慮或其騷擾, 則大意固好, 申懹請推之啓, 措語率爾者, 是不能善思之致, 非有他意而然也。特遞之命, 已是過擧, 而又下邊邑補外之命, 更令當日而發送, 此非聖明之德, 而實有妨於言路之恢張, 今旣下直發行, 則時亦晩矣。不遠而復, 君子貴之, 趁卽還收, 豈非聖德之光輝乎? 世翊曰, 申懹之啓辭, 是不知曲折之爲, 而旣是臺臣之啓, 則特遞已過, 至於出補邊邑, 促令發送, 豈平日所望於聖明哉? 群情鬱悒, 氣像愁慘, 趁卽還收, 誠甚宜矣。純曰, 臺臣之言, 雖不的當, 固宜優容而已, 不當如是而斥逐之矣。二行缺震翼曰, 昨日小臣入直, 而有鏡城判官申懹, 當日內發送之命。聖敎過當, 所當覆逆, 而急遽之際, 草草文字, 未及陳達矣。臺官請推之論, 雖或過激, 遽加摧折, 旣遞其職, 北塞遠邑, 又此斥逐, 其於優容臺閣之道, 恐不當若是也。雖已發送之後, 願寢成命, 敢此仰達。上曰, 卽今戶布之論, 各陳所見, 只爭便否, 則其言精而好也, 轉轉相激, 添入措語, 當初詢問民情, 元非渠意, 而做出怪惡之言, 强引不當引之辭, 公然請推監·兵使者, 是皆務勝之計。在臺閣者, 如是不正, 後弊無窮, 故特遞其職, 出補邊邑矣, 有何煩擾乎? 垕曰, 臺諫之言, 實非務勝, 亦出公心, 而遽用重典, 此豈待臺閣之禮乎? 純曰, 其啓辭之當否, 姑置勿論, 乃以一言之不當, 而遽出邊塞之遠邑, 此非聖朝之美事。臣等之縷縷陳達, 只欲補闕, 豈有他意? 昌曰, 國家將定行新法, 而鎭定浮議, 則申懹一人, 似非關係, 而由是轉激, 則實非調停之道, 此誠聖朝之過擧。臣等職在近密, 終無一言, 則亦豈事君以忠之道乎? 世翊曰, 此非渠用意之事, 聖主以爲如是, 不但臣隣之不以爲然, 雖渠亦必有所冤枉之情矣。震翼曰, 請推之啓, 雖涉率爾, 而臺官言事, 直陳無隱, 因此特遞, 至於補外, 恐有傷於聖德, 故敢此煩達矣。上曰, 今番補外, 非爲戶布之事, 必爲務勝者。處心不美, 如許不公之臺臣, 實無可恕之道, 決無允從之理, 勿爲煩論。純·世翊·垕·震翼, 先爲罷出。上曰, 使臣引見。允修出而引之。上使昌城君佖, 副使尹堦, 書狀官李三錫入侍。上曰, 使臣進來。佖及堦, 進伏榻下。上曰, 先來期逝不至, 慮矣, 無事入來, 喜矣。佖曰, 自北京離發之後, 則幸無他故, 而入來矣。上曰, 已見前後文狀, 而知之矣。狀啓之外, 抑有何事乎? 佖曰, 無他事, 而臣等入往之時傳聞, 彼地胡人, 多有戕殺人之事, 渠等以爲, 必是我國人之所爲, 欲爲査問云云, 而似是途聽, 故不爲啓達矣。來時聞不能詳知, 故亦不送査使云矣。上曰, 渠已平定吳世番[吳世璠], 而旣有頒赦之事, 勅行當來, 而農事迫近, 誠甚悶慮矣, 是其的報耶? 二行缺頒赦定以十二月十八日, 而我國亦有使來之事云, 出來的然矣。堦曰, 文書之事, 不至大段, 而彼人必欲受賄, 累度詰問, 誠甚痛駭矣。佖曰, 小臣則以爲, 我國文勢, 亦用於如許處云, 而渠等終始堅執, 累度爭詰, 槪緣臣等之致誤文書, 辱國至此, 惶恐待罪矣。上曰, 彼中入去文書浩繁, 實難詳察, 而渠輩引不當問之事, 累度爭詰, 必欲賭五百金銀貨, 彼中賄賂公行之狀, 誠甚痛駭。卿等有何待罪之事? 勿爲待罪。堦曰, 聞彼中形勢, 旣平雲南之後, 則更無畏憚之事, 今方大興土木之役, 以車運材者, 常用四五十兩云。奢侈之心, 旣生矣, 其能久乎? 且渠國天變, 亦不泛然矣。聞大同府地, 破土一尺, 又得見睦天顔搪報, 則五色龍相戰於野, 而始於日出時, 夜半乃止, 天鼓三次雷鳴云云, 而彼中言, 辛亥三龍戰, 癸丑吳三桂起矣。今則五龍相戰, 亂必尤大, 人皆隱憂矣。且三和城郭, 多有破壞, 而竝不修築。槪渠以北京以北爲渠地, 而以南則無固心, 偏役南民, 而不爲軫念云, 似非長久之道矣。且貪婪之事, 已成風習, 提督是五品官員, 而親入市肆, 手自探商賈銀蔘, 公然持去, 廉不知愧, 官員之無貌樣至此, 誠可笑也。以前亦皆如是, 而不至今番之甚矣。佖曰, 小臣之赴京, 今至三度矣。求請則少無前後之異, 而每於開市之日, 提督使人盡考商賈輩行裝, 取去勒買, 商賈輩亦知如此, 深藏不出, 故常有探括勒買之事, 而以前則雖彼人官員, 不親爲之, 而今番則官員亦自爲之矣。上曰, 二月間, 皇帝有出來瀋陽之事, 而漢人·淸人, 論議相差云矣, 出來分明乎? 堦曰, 太皇太后之意, 欲爲出來, 而淸大臣欲之, 漢大臣不欲之, 然出來之意, 似多云矣。上曰, 終若出來, 則又必有問安之擧, 西路貽弊, 亦不些矣。堦曰, 淸北之凶荒尤甚, 一番則猶可爲之, 三番則必難支持。至於郭山需勅所貸銀, 七八百兩, 萬無還償之路, 而他邑亦多如是者云矣。遼東則不能免凶, 而瀋陽則無凶年云, 亦可異也。上曰, 以虎患而前後死亡者, 至於五人, 慘矣。佖曰, 小臣行次時, 二人亦死矣。前頭柵門往來時, 亦必有噉死之患, 慮甚不些矣。三行缺 上曰, 將來亦可慮矣。堦曰, 彼人或可捉矣, 我國槍軍·砲手, 決難捉之矣。又曰, 小臣今番初往, 所見怪異, 上下無別服飾, 可笑矣。皇帝御太和門, 故詳細觀之, 亦甚不似, 兵力似甚强盛矣。中原人多言, 西凉州當出眞人云, 而關外人心, 彼人頗似得之矣。且得見搪報, 則江南文字甚怪, 辭說難解, 欲爲御覽而取來矣。上曰, 搪報則親覽而後, 下于備局, 令大臣觀之, 可也。堦曰, 自古胡人, 右文則不好矣。今彼中有一書, 名以日講史書, 日講經書, 而註甚簡明, 皇帝自爲序文, 令其學士考證註解者也。卷數則殆近四十, 小臣欲爲考閱, 而買來矣。上曰, 使臣持來云, 欲一親覽矣, 須可進御矣。堦曰, 甲寅以後則蕭條矣, 今則異於其時云矣。佖曰, 小臣於壬子·乙卯年間, 奉使赴燕, 年月不久, 皆能記得。甲寅以前, 則人物富饒, 市廛所列, 炫燿人目, 甲寅以後, 則南征軍士, 太半未還, 而蕭索甚矣。今番則雖未盡復舊, 而蕭索埋沒, 與前異矣。上曰, 太和門引見時, 威儀必詳見之矣。皇帝威儀, 如何? 佖曰, 以前則引入殿內, 而礙於楹柱, 不能詳見矣。今番則坐於殿門, 故少無障礙, 詳見其面, 面大而白, 體甚豐好矣, 皇帝·大臣, 俱服黑皮衣矣。堦曰, 風流則初似光風, 末終則甚數, 旗幟數十, 黃旄四十之外, 無他儀仗矣。大槪今番則吐露蕃·琉球國, 亦皆來朝, 吐露則持千里馬, 自甘肅來, 與蒙古相近, 隣於西洋國, 而距西域不遠云, 琉球與倭相近, 而不削髮矣, 皆無中間杆格之事, 故得以來朝云。以此量之, 則吳三桂之亡, 似是的奇也。今則只鄭鏡據於福建·廣東兩省, 擄掠內地人民, 移于沿海, 而鄭錦之外, 無他割據云矣。且馬報·耿勢, 皆以名將而被殺, 胡國柱·尙可喜·馬游子等, 亦旣就死, 則少無礙滯, 幾得統一, 而蒙古太極, 終無來朝之事, 渠國則每以金帛, 歲送使臣於蒙古云。以此觀之, 蒙古太極, 似是腹心之疾矣。三行缺靈古塔距北道十三日程, 而野春部落, 後春部落相連云。皇帝若來靈古塔, 則必有問安之擧, 自北路送之, 勢多難便, 當自瀋陽而送之矣。關外城池, 皆不修葺, 瀋陽則甚爲修築, 臣等來時, 土城之役, 亦旣完畢矣。昌曰, 近來侍從人之父, 年七十者, 皆蒙加資之恩, 兵曹參議趙聖輔父前翊衛伯耘, 今年七十, 而以其無啓達之故, 未蒙優老之典, 臣適入侍, 敢此仰達。上曰, 一體加資, 可也。出擧行條 諸臣遂以次退出。
○ 二十四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政院請對入侍時, 左承旨朴純, 右承旨宋昌, 左副承旨李世翊, 右副承旨安垕, 同副承旨魚震翼, 假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