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鄭載禧 등이 입시하여 鄭之虎의 관작과 贈職을 追奪하는 문제, 李玄錫을 遠竄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壬戌十月十七日 午時, 上御熙政堂。承旨, 持公事入侍時, 行都承旨鄭載禧, 右副承旨徐文重, 應敎沈壽亮, 修撰李畬, 記事官尹之翊·崔錫恒·鄭齊泰。諸臣, 進伏訖。載禧曰, 日勢尙早, 到院公事無多, 故姑以見存文書, 持入矣。仍讀吏曹啓目, 申善浣等受由事。上曰, 踏啓字。文重, 讀全羅水使梁禹及狀啓, 前營將李後晟罷黜事。上曰, 此非厭避處耶? 載禧曰, 似非厭避矣。上曰, 啓下兵曹。載禧, 讀謝恩箋文二度曰, 其一, 曾已啓下者, 而大臣以爲, 語不委曲, 故不用, 又爲改製也。上曰, 不用者, 啓字爻周, 可也。文重, 讀北兵使李端錫狀啓, 越邊淸人過去事。載禧曰。北道江邊, 例有淸人往來者也。上曰, 曾往來北道乎? 載禧曰, 臣曾經鏡城判官, 故其時見之矣。上曰, 踏啓字。諸公事, 盡踏啓字後, 兩承旨, 依例各書判付訖。載禧進曰, 伏見禮判狀啓, 領府事, 想已發程矣, 自上更爲至誠招來, 則庶可回其遐心矣。上曰, 連遣近侍及禮判, 而誠意淺薄, 幡然無期, 予甚慙恧。今當更爲下諭於禮判, 使之期於偕來矣。載禧曰, 然則更令仍爲進去乎? 上曰, 然矣。壽亮, 進講綱目漢武記, 自惟十月大風拔木, 止益厚遇之。上受而讀一遍。壽亮, 釋文義曰, 壓勝符祝也, 蓋欲爲媚悅男子之事, 而事覺, 故廢之。策收璽書者, 立時旣有策, 故廢時亦有策也。至方朔請斬董偃, 壽亮曰, 朔, 以執戟小臣, 能出位正諫, 可謂賢矣。上曰, 方朔, 官雖微, 其言則正大矣。壽亮曰, 賞方朔, 則好矣, 必終見偃, 則非矣。上曰, 猶勝於拒諫之君, 然而終不用其言, 何無誠實也? 畬曰, 武帝, 好名之君也。內多慾而外施仁義, 好名, 故能賞諫臣, 而多慾, 故不退嬖人。若昏主, 則固不足言, 而武帝, 則明足以知之, 牽於私意, 不能痛斥, 誠可惜也。壽亮曰, 治平之道, 本於修齊, 武帝則旣不能修身, 其何以治國乎? 畬曰, 人君之德, 莫大於改過, 而武帝則賞諫而不用其言, 終未免後世譏議矣, 人主於此, 所當監戒也。至用張湯·趙禹, 壽亮曰, 此皆酷吏之尤甚者也。武帝, 任用此輩, 其失大矣, 君人之道, 固當以寬厚爲本矣。上曰, 酷吏, 用法深刻, 而武帝之寵用, 至此, 西漢篤厚之風, 至此而掃地矣。至公孫弘獻策, 壽亮曰, 弘雖以儒術進用, 阿諛無足觀, 獨其對策之言, 猶有可取者矣。仍釋其義曰, 人君躬率以信, 民從之, 與夫不作無益之器等語, 似甚緊切矣。上曰, 孔子, 謂去兵·食而不可去信。旅獒曰, 不作無益害有益, 蓋此意也。畬曰, 聖敎至當矣。雖以卽今之事言之, 惟不作無益之事, 則田稅可減, 飢民可救也。又曰, 弘言, 雖有可採, 此乃假借仁義, 曲學阿世者也。武帝, 外施仁義, 故遂相弘矣。壽亮曰, 其言, 則往往有佳處, 如心和則氣和等說, 可以玩味者也。天地陰陽之調和, 皆本於人主之一心矣。又曰, 禮樂備, 然後能致和, 以禮節之, 然後能和矣。上曰, 論語云, 禮之用, 和爲貴, 此之謂也。畬曰, 得其正, 然後和可以中節也。壽亮曰, 轅固, 學術雖未知淺深之如何, 而蓋直截之人, 故弘, 憚之, 終使託病而歸, 可勝惜哉? 又曰, 弘, 開陳兩端, 使人主擇之, 是乃探試之意也。人君, 如用承順之人, 則乃小人柄用之漸也。上曰, 有言遜于汝, 必求諸非道, 此之謂也。弘, 又以爲不知臣者, 以臣爲不忠等語, 極奸詐矣。畬曰, 武帝, 不用汲黯·轅固, 而用公孫弘, 故其治至此矣。壽亮曰, 武帝, 本來多欲, 故勞民動衆, 大興土木, 至於窮黷, 而海內虛耗, 興作之有弊於國家, 如此, 可不戒哉? 近聞有洪福山築城之議, 至命移邑云, 此雖出於陰雨之備, 而如此凶歲, 雖靜以俟之, 民猶不堪。況有移邑之擧, 則民間必將騷擾, 趁卽停止, 宜當矣。上曰, 其時廟堂之議, 非欲始役於今年也。畬曰, 自有移邑之命, 本州之民, 未暇於秋收, 多有怨咨云。壽亮曰, 移邑之擧, 一道之民, 宜皆不願矣。上以備忘記授文重曰, 令史官持此出往, 速爲書送於禮判處。且政院, 如有追來公事, 史官又爲持入, 可也。文重曰, 臣亦與史官偕出, 奉行聖敎, 宜當矣。上曰, 唯。文重與之翊, 趨出。有頃, 文重與之翊, 復爲入侍, 文重進前曰, 入侍之前, 兩司旣已傳啓, 而注書未及書之, 故不得入啓矣, 今已畢書, 故竝爲持來矣。上曰, 讀之。文重, 讀掌令尹世紀所啓, 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 更加嚴覈, 按法處斷。請前參判鄭之虎, 亟命追奪官爵及贈職。措辭竝見上 臣伏見副修撰睦林一疏辭, 臣不勝駭然之至。進宴之停止, 旣出於兩慈聖懼災恤民之至意, 則殿下之奉承將順, 實是養志之盛孝, 而其所張皇辭說, 有若殿下只因群下之言, 旋設還罷, 當爲而不爲者然。其心所在, 有不可知, 而至引匹夫享親, 釃酒聚族之語, 以爲人情之所不能自已云者, 其爲瀆慢, 亦已甚矣。況鄭之虎之仇賢醜正, 乃其平生事業, 欲售媒榮之計, 首發告廟之論, 其遺毒流禍, 幾乎盡殲士類, 上危宗社, 奸情慝態, 不可以旣骨而不討, 而敢以追奪之請, 爲之贅語刻論, 其無忌憚, 何至於此? 投間逞私, 不畏公議之罪, 決不可置而不論, 請副修撰睦林一, 罷職不敍。上曰, 鄭之虎, 雖發告廟之論, 追奪之請, 似是已甚矣。畬曰, 向日慘刻之論, 之虎首發, 雖於旣骨之後, 追奪何害乎? 壽亮曰, 臺啓雖云不計首從, 之虎則擔當告廟之論, 尤爲慘刻者也。上曰, 告廟則之虎首發矣, 其贈職則以扈從之功也, 此亦可奪耶? 文重曰, 旣無本職, 則焉有贈職? 畬曰, 纔以中和之說, 有所仰達矣, 必須是非明白, 然後人心可以協和矣。上曰, 首發告廟之議, 主張慘刻之論, 奪職, 似無不可, 而追奪則已甚矣。文重曰, 此在事之當否而已, 豈以其死而無懲惡之道乎? 畬曰, 恩典與刑法, 施之別無異同, 死者有追贈之典, 則有罪者, 詎無追奪之典乎? 上曰, 呼批答。使文重書之曰, 不允。鄭之虎, 首發告廟之論, 務爲陰刻之態, 其心所在, 誠不可測, 第惟追奪官爵於旣骨之後, 不已太過乎? 文重, 又進讀司諫金載顯所啓曰, 向者群小當朝, 必欲盡殲士類, 其所以操切大老者, 尤慘且酷。始雖出於黨同伐異之陰計, 終乃至於鴟張兇逆之氣勢, 釀成宗社之大禍, 則渠輩之小知臣子分義者, 所當自服其罪, 噬臍革心, 以爲澡洗圖報之計, 而今者前承旨李玄錫, 揣度君子難進易退之義, 潛懷動搖之謀, 敢投侵侮之疏, 嘗試君上, 惎間儒賢, 使不得一日安於朝廷, 原其設意, 實與前日之欺蔽自恣者, 同一關棙矣。羸豕躑躅, 其象已著, 不可不嚴加懲治, 以尊朝廷, 以折奸萌。請前承旨李玄錫, 遠竄。新除授正言金萬吉, 時在公洪道連山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壽亮曰, 自上招致儒賢, 上下臣僚, 莫不喜悅, 拭目以俟矣。玄錫, 無端投疏, 使不得安於朝廷, 故臺諫, 有此論啓, 如此之人, 必須痛斥, 然後可無日後沮戲之弊矣。畬曰, 玄錫之造意, 誠可駭也。其疏所謂內不自得云者, 是何言也? 大學亦曰, 媢嫉之人, 屛諸四夷, 不與同中國, 如此之類, 不可不別樣痛斥矣。今者伏聞備忘又降, 而臺啓未停之前, 則在外儒賢, 亦必尤爲不安矣。上曰, 罷職則姑爲略施其罰也。無端投疏, 欲逐儒賢之罪, 則玄錫誠有之, 而至於竄逐, 則無乃太過乎? 上又口呼批答, 使文重書之曰, 李玄錫, 乘時投疏, 妨賢病國之罪, 固不可以罷職薄罰, 有所懲戢, 而至請竄逐, 殊涉太重, 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下諭事, 依啓。壽亮與畬, 進曰, 近來久停開筵, 不無間斷之慮, 繼今以往, 頻數開筵, 幸甚。上曰, 儒臣之言, 是也, 予當體念焉。壽亮曰, 祖宗朝, 有常參之規, 故承旨頻頻出入, 出納文書矣。近來廢之久矣, 亦無持公事入侍之規, 群下之情, 以是爲悶矣。今日有此盛擧, 誠幸誠幸。自此以往, 非徒開筵之頻數, 亦令承旨持公事常常入侍, 或賜詢訪, 則豈非好事也哉? 上曰, 當體念焉。畬曰, 自今開祖宗之舊規, 則甚幸。壽亮曰, 上下相孚, 命令不壅, 則此猶命脈之疏通也。上曰, 然矣。畬曰, 古事未易盡知, 而蓋持公事入侍之時, 玉堂持冊入侍, 蓋自先朝始矣。上曰, 此後, 則依今日例爲之,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以上燼餘日記
○ 壬戌十月十七日 午時, 上御熙政堂。承旨, 持公事入侍時, 行都承旨鄭載禧, 右副承旨徐文重, 應敎沈壽亮, 修撰李畬, 記事官尹之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