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李彦綱 등이 입시하여 誣告를 한 全翊戴를 처벌하는 문제, 洪宇遠 등을 移配하라는 명을 還收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三司請對, 上御熙政堂。引見, 同副承旨李彦綱, 執義韓泰東, 司諫申懹, 掌令安烒, 持平兪得一, 校理李世白, 正言兪命一, 副校理黃玧, 博士李頤命, 記事官尹之翊·崔錫恒·鄭齊泰入侍。上曰, 三司請對者, 何事也? 泰東進曰, 臣等, 以全翊戴事, 累日論列, 而尙靳允兪, 臣等, 以草草之啓, 徒事瀆擾, 自上每以勿煩·不允爲批, 臣等, 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頃日國貞輩, 旣蒙反坐之律, 則翊戴等, 何以獨免乎? 臣未知殿下, 以翊戴不爲誣告而然耶, 抑有曲折而然耶? 此臣等之所未曉也。懹曰, 柳命堅領兵之說, 旣發翊戴之口, 則此乃告變也。烒曰, 翊戴之誣告, 如是昭著, 而尙免刑章, 臣等, 不勝悶鬱焉。得一曰, 自上每以爲翊戴等所告, 不過言語疑似, 而跡其所爲, 則明是誣告也, 豈有誣告而得免刑章者乎? 至於重夏, 則其所告之說, 極其凶慘, 至於欲害淸城等說, 豈非尤爲叵測者乎? 翊戴等, 旣以此說, 告於金益勳, 以至於兒房密啓, 其意以爲, 成則爲功臣, 不成則欲免於死。且翊戴, 曾爲命堅之軍官, 而至於面質之時, 言辭悖慢, 聽聞極爲駭異, 此雖小事, 亦可痛惡矣。世白曰, 小臣, 曾於榻前, 亦已陳達矣。此輩情狀, 自上旣已洞燭矣, 臣不必更爲䌤縷, 而渠旣以反逆誣人, 歸於不實, 則似當卽施反坐之律矣。自上, 若以渠輩所言, 或有萬分疑似, 則被告之人, 何可得蒙放釋乎? 如此誣告之人, 必須明示典刑然後, 人心可以鎭定, 國法可以得行矣。玧曰, 頃日, 本館陳箚時, 小臣, 適以服制, 未及聯名, 而所懷則一也, 豈有誣告而得免刑章者乎? 命一曰, 此等曲折, 自上, 旣已俯燭, 臣不敢更爲仰陳, 而自國朝以來, 未有誣告而得免刑章者矣。臣等, 苦口力爭, 今已閱月, 而尙未允從, 臣等, 不勝駭惑焉。頤命曰, 臣於當初, 以不可貸罪之意, 旣已仰達矣。蓋翊戴等所告之人, 旣已自鞫廳推問矣。設鞫之後所告, 歸於無實, 則此非逆獄誣告者乎? 其不可貸罪也, 明矣。泰東曰, 若謂非誣告則已, 旣曰誣告, 則何以得生乎? 至於翊戴, 則旣以此等說話, 告於將兵之官, 則此非誣告而何哉? 頤命曰, 翊戴誣告之罪, 固已重矣。質問時, 與柳命堅, 言辭不恭, 此特細故也。得一曰, 臣等, 非欲以此一款, 爲其罪案也。蓋論其情狀, 節節痛駭也。誣告者, 得免刑章, 此豈國家用法之道乎? 懹曰, 此漢誣告, 旣已昭著, 故至今閭巷之間, 議論紛紜, 此輩若伏法, 則人心, 皆以爲快矣。烒曰, 以國家用法之道言之, 則事雖小於此者, 法不可撓改, 而出於誣告之人, 終貸其罪, 則日後之慮, 有不可言, 豈有誣人以逆, 而終保首領者乎? 自上, 若不允從, 則事體, 甚是不當。此輩, 雖伏刑章, 日後如有告變者, 則豈有徵此而不告之理乎? 泰東曰, 此則不然。此輩所告, 旣以不實, 則以法論之, 可也, 豈可逆料日後之事, 而不爲用法乎? 懹曰, 國朝三百年來, 未有誣告而免罪者矣。此法不行, 則臣恐日後誣告之輩, 接踵而起, 此非細慮也。上曰, 重夏, 則自是人事迷劣者也。秀胤之事, 金瑍, 雖已發告, 而此等怨國之言, 重夏, 亦爲與聞, 故慮其連累, 而恇怯來告, 其所告, 雖多不實, 而秀胤不道之言, 則亦不能自掩, 不可謂之專然誣告也。且翊戴, 則以有疑似之心, 故來告於大將, 此與直爲上變者有異。今若直以反坐論之, 則似爲過重矣。世白曰, 凡決死囚, 如有誤殺之事, 則有償命之法, 此則直爲誣告者也, 何可得免刑章乎? 得一曰, 秀胤不道之言, 固已痛駭, 而重夏, 則意在上變者也。泰東曰, 翊戴, 旣以凶慘之說, 告於大將, 此出於直爲上變者也。世道日下, 人心如此, 日後如有一種人, 又以無根悖妄之說, 續續密告於將兵之官, 其弊, 當如何哉? 彦綱曰, 小臣, 則於其時, 適値出疆, 未得詳知, 而還歸之後, 稍爲聞知, 則泰東所謂出於直爲上變者之說, 甚當也。雖以此獄觀之, 逆賊不過一人, 而告者至於五人, 今雖殺此輩, 日後誠有不軌之徒, 則豈無上變者乎? 懹曰, 元老·萬鐵, 不無功勞, 而罪當伏法, 故人心極爲痛快, 此輩, 有何可惜, 而終至貸死乎? 泰東曰, 誣告而免死, 此乃前古所無之事也。刑法, 不可低昻, 此賊, 終若貸死, 則臣等, 決不可退也。彦綱曰, 豈有誣告而免死者乎? 閭巷間公議, 殿下, 想必未盡俯燭矣。上曰, 重夏等事, 已盡於前後臺批, 勿煩。泰東曰, 咫尺天威之下, 如是縷縷者, 臣等欲知聖意之所在也。上曰, 已盡於前後之批, 今者又已說破, 何可每每辯說乎? 此則事體不然也。烒曰, 此賊, 決無可恕之道, 而尙未伏法, 臣等所爭者, 公議也。國人皆曰可殺, 則有何曲貸之理乎? 懹曰, 伏承聖敎, 必以上件數款事, 欲爲貸死, 而翊戴, 旣發領兵之說, 則命堅, 當伏逆律, 言歸不實, 而命堅旣已放釋, 則翊戴, 當被反坐之律。臣等, 職在言地, 何可泯默不言乎? 得一曰, 此輩, 如有一毫可恕之道, 何可强拂聖上好生之意, 而如是縷縷乎? 頤命曰, 設使此輩, 蠢然無知, 終不悟誣告之爲當死, 而有此告變, 其言, 旣歸不實, 則亦宜施以當律矣。泰東曰, 此則玉堂之言, 誤矣。渠旣非喪心之人, 則豈不知誣告之當死乎? 上曰, 自從設鞫以來, 此等說話, 旣已縷縷矣, 勿煩。烒曰, 若只以其數款事, 終貸其死, 則此大不然矣。此輩所告, 果是實狀, 則終必蒙賞典矣, 旣已不實之後, 則何可免死乎? 世白曰, 公議, 終不可强怫也。今此三司入侍之臣, 皆以一國公共之論, 有此仰達, 公議, 可以見也。頃日萬鐵之死, 人心, 至今痛快, 自上速賜允從, 則人心可以鎭定矣。泰東曰, 卽今國勢人心, 莫可收拾, 今若不殺此賊, 則終無鎭定之道矣。烒曰, 在法, 雖不可殺, 而國人皆曰可殺, 則殺之, 宜也。懹曰, 此言, 誤矣。公議與王法, 元非二致, 合於王法, 則國人亦服, 不合於王法, 則國人, 亦以爲不服矣。得一曰, 自上有勿爲煩瀆之敎, 縷縷仰陳, 實爲惶恐。然卽今國勢扤捏, 難以形言, 頃者, 屢下求言之敎, 群下孰不欽仰乎? 然當此閉藏之節, 又有雷動之變, 群下憂慮之懷, 何可盡達? 此賊, 若不伏法, 則必難鎭伏人心矣。彦綱曰, 臣待罪近密, 故敢達矣。自上, 旣已堅定, 造次間, 必難夬斷, 而公議如此, 不可不從也。且臺諫之論, 如或不是, 則不必曲從, 而此則一國公共之論也。頤命曰, 公議, 斷可見矣。大凡聽言之道, 必先虛心然後, 可以的其利害, 若只以先入爲主, 則終歸於偏矣。臣等所達之言, 乃一國公議也, 夬賜允兪, 不勝幸甚。上曰, 更勿煩論。泰東曰, 自上, 每下如此之敎, 以爲强怫公議之具, 此莫非臣等無狀, 不能取信於君父之致, 若是而何以抗顔於臺席乎? 懹曰, 自上平心, 更加三思, 則此賊, 終不可活也。泰〈東〉曰, 翊戴之事, 尤爲痛駭也。懹曰, 密啓之失, 在於金益勳, 而誣告者, 乃翊戴也, 此可貸死乎? 泰東曰, 日後, 如或不幸, 復有如此等事, 則亦可援此而貸之乎? 刑法, 猶禮文, 終不可撓改也。懹曰, 若不殺此賊, 則終必至於國不爲國也。泰東曰, 卽今閭巷之間, 走卒兒童, 皆曰可殺此賊, 而只以數款事, 終貸其死, 則臣等, 竊不勝駭惑焉。懹曰, 終日瀆擾, 誠爲惶恐, 而凡事理, 或有可疑者, 或有明若觀火者, 此則公議皆曰可殺, 法文, 又甚明白, 此而不殺, 則臣恐日後, 雖有可悔之端, 恐無及也。上曰, 勿爲煩瀆。泰東曰, 縷縷瀆擾, 誠爲惶恐, 而此猶家人父子, 敢不盡其所懷乎? 自上終不允兪, 則臣等, 決難退去矣。懹曰, 聖度寬弘, 故臣等, 得盡所懷矣。自上更加三思, 夬賜允兪, 幸甚。泰東曰, 不殺此賊, 則後弊, 誠爲可慮矣。懹曰, 翊戴與柳命堅, 乃將卒之間也。命堅, 誠有不軌之事, 則告之, 宜矣, 而以虛無之事, 搆誣其將帥, 此尤爲無狀矣。泰東曰, 臣以此意, 旣有縷縷仰陳矣。日後, 如有如翊戴者, 人以孟浪之事, 告於如益勳爲將者, 則殿下, 又何以處之乎? 命一曰, 卽今人心世道, 旣至於莫可收拾之地, 而至於此賊之事, 自上, 若是持難, 臣等, 悶鬱焉。懹曰, 若不允從, 則臣等, 決不可退矣。泰東曰, 聖學高明, 前代之事, 旣已歷歷聖鑑之下矣。伏望祛盡偏心, 夬從公議。得一曰, 君臣之間, 天尊地卑, 自上, 雖導人使諫, 尙難盡言, 今日三司請對, 不是偶然, 而不惟不賜允兪, 又有未安之意, 日後國家之慮, 當不淺矣。泰東曰, 臣之縷縷瀆擾, 極爲惶恐, 而旣有所懷, 冒死敢達。近來閭巷之間, 論說百端, 或言翊戴, 因大將上變, 故意者, 自上或爲顧藉大將, 而不允臺啓耶云云, 以今日觀之, 則此言恐或近之矣。懹曰, 泰東之言, 出於衷曲也。蓋以事理言之, 翊戴等, 得免刑章, 則被告者, 當爲反逆矣。上曰, 當初之不殺翊戴者, 與直爲上變者有異, 故貸其死矣。被告之人, 豈因此而盡爲反逆乎? 上又曰, 當初鞫廳引見時, 以數件事, 參酌定罪, 而其時, 姑無論斥大將之人, 何以逆料臺啓, 而爲之顧藉乎? 君臣之間, 不宜臆逆至此也。且兒房之啓, 則旣已問議於大臣而爲之矣, 至於加律啓辭中, 語不稱停, 凌踏太過, 臺諫之事, 亦未知其穩當也。泰東, 避嫌啓曰, 臣於前席, 妄達閭巷之言, 重被嚴旨, 至以臆逆聖意爲敎, 且以金益勳事, 顯示未安之意, 臣惶隕悚惕, 無地自容。翊戴等罪狀難宥, 婦孺亦知, 而聖明固拒公議, 群情疑惑, 莫知聖意之所在, 故咫尺天威, 敢竭底蘊, 何敢有一毫臆逆之意乎? 至於益勳奸慝之狀, 一國之人, 公相傳說, 亦非臣之私言, 而緣臣無狀, 旣不能感格天心, 反承嚴批, 臣何敢晏然於臺席乎? 請命罷斥臣職。上曰, 勿辭。同副承旨李彦綱曰, 執義韓泰東,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申懹, 避嫌啓曰, 韓泰東所陳之言, 出於衷曲, 故臣亦演其說, 而繼有所達矣。聖旨嚴峻, 至以臆逆爲敎, 臣誠惶懼, 靡所措躬。人臣, 若有臆逆君父之意, 則罪合萬殞, 何敢一刻在職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李彦綱啓曰, 司諫申懹, 再啓煩讀,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安烒·兪得一等, 避嫌啓曰, 臣等, 登侍前席, 終日力爭, 而誠意淺薄, 未蒙察納, 乃以金益勳事, 反下嚴旨, 當初臣等, 旣與同僚, 相議陳啓, 奸慝等語, 亦嘗有論。同僚, 旣以此引避, 則臣等, 何敢晏然於臺席?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李彦綱啓曰, 掌令安烒, 持平兪得一,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泰東等, 避嫌後, 皆趨出。世白曰, 泰東, 身居言地, 故乃陳其所懷, 而自上有此嚴批, 臺臣一時引避, 竊恐有害於聽聞, 且非聖朝之美事也。上曰, 當初翊戴等徒配之時, 非徒重其人命也。以數件委折, 特爲貸死, 而臺諫之言如此, 故予特陳其曲折也, 亦非大段嚴批也。至於啓辭中措語, 多有過當處, 故仍爲言及矣。世白曰, 人君待臺官之道, 務爲優容然後, 情義可以相孚矣。彦綱曰, 訑訑之聲音顔色, 拒人於千里之外。蓋頃日啓辭, 雖未知其萬分稱停, 而泰東, 亦豈有誣人之心而然哉? 頤命曰, 兩司之官, 一時引避, 景色不佳, 卽今諫官, 方爲入侍, 使之處置然後, 退待臺諫, 還爲召入, 使之畢辭於前, 何如? 彦綱曰, 此言, 誠是矣。上曰, 使之處置, 可也。兪命一啓曰, 請安置罪人㮒亟命拿來處斷。啓辭同前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洪宇遠·李袤移配之命。啓辭同前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誣告罪人重夏·翊戴等, 亟命嚴鞫處斷。啓辭同前 上曰, 勿煩。又所啓, 避嫌見上 引嫌而退, 臆逆之敎, 出於情外, 嚴旨之降, 有傷聖德, 何可以此輕遞言官? 請執義韓泰東, 司諫申懹, 掌令安烒, 持平兪得一, 竝命出仕。上曰, 依啓。彦綱曰, 出仕臺諫, 令史官, 招入, 何如? 上曰, 唯。之翊, 趨出, 引入世白等進曰, 宋領府事處, 自上旣遣承旨矣。古語云, 不有賢者, 其何能國? 朴世采·李翔·尹拯三臣處, 前後召上, 何不啻勤懇? 朴世采與李翔, 暫時上來, 旋卽還歸, 至於尹拯, 則堅臥林泉, 尙無憣然之期, 此三臣處, 更以至誠招延, 期於上來, 則幸甚。玧曰, 自上苟盡誠禮, 則可以招致矣。頤命曰, 賢者, 去就不輕, 苟非誠禮之盡, 則亦難招延。尹拯等, 讀書林下, 且觀時事之不可爲, 故此必不爲上來矣。自上更篤誠禮, 則亦必憣然矣。卽今百隷怠官, 紀綱懈弛, 至於頃日臘月之雷, 實是近來所罕之災也。卽今時勢之岌嶪, 何可以一二言也? 彦綱曰, 臣於數年前, 以假注書, 出入政院, 其時政院, 猶有號令矣。近來則比其時, 益甚懈弛, 各司官員, 稍有形勢者, 則以聽分付次詣政院, 大爲羞恥事, 至於上司下人輩, 亦然矣。上曰, 天心未豫, 咎徵沓至, 夙宵虞憂, 罔敢荒寧, 臘月之雷, 變係非常, 予方警懼, 罔知攸措矣。儒臣之言如此, 可不體念焉? 韓泰東等所啓, 請安置罪人㮒依鞫廳啓請, 拿來處斷。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誣告罪人重夏·翊戴等, 亟命嚴鞫處斷。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御營大將金益勳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啓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以上燼餘
○ 午時, 三司請對, 上御熙政堂。引見, 同副承旨李彦綱, 執義韓泰東, 司諫申懹, 掌令安烒, 持平兪得一, 校理李世白, 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