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參에 朴泰尙 등이 입시하여 金萬重에게 大提學의 직임을 살피게 하는 일, 牌招를 어긴 李䎘의 從重推考, 宗廟 百官의 費用 節損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辰時, 上御宣政殿常參。行都承旨朴泰尙, 左承旨洪萬鍾, 右承旨金斗明, 左副承旨成虎徵, 右副承旨徐宗泰, 同副承旨申啓華, 假注書成儁·朴泰淳, 記事官鄭澔·沈季良等, 入侍。領議政金壽恒進曰, 常參之廢, 久矣, 今乃擧行, 此雖例常之事, 久廢之餘, 群下莫不聳聽矣。凡視事之規, 朝行常參, 晝開講席, 夜有召對, 所以敷求讜言, 咨詢弊瘼者, 未嘗有一時之暇豫, 古人所謂親宦官宮妾之時, 小, 接賢士大夫之時, 多者, 政謂此也。臣嘗聞祖宗朝故事, 成宗大王, 盛年臨御, 上侍三大妃殿, 日日問安之後, 不輟常參, 仍開講筵, 其所以罔或豫怠者, 如此, 故當時治化之休明, 我朝三百年來所未有也。人君害治之事, 固非一端, 而逸豫爲最甚, 故傳曰, 逸者, 人君之大戒, 伏願惕念於此, 仰體祖宗勤政之意, 不勝幸甚。上曰, 大臣所達, 誠甚切實, 予當體念焉。又啓曰, 大提學金萬重, 除授已久, 疏批再下, 而以判義禁·知經筵, 兩違召牌, 非以此兼帶兩任, 有所不安, 蓋以固辭文衡而然也。萬重, 曾除此任, 臺諫, 以副望受點, 爲言, 故以此不安, 陳疏固辭, 適當朝家有事之時, 雖不得不許遞, 而曾前典文衡者, 雖非首望, 受點行公者, 非止一二, 文衡爲任甚重, 每於圈點之時, 政府東西壁及六卿判尹, 必齊會圈點, 事體之重, 莫大於此, 以祖宗朝故事言之, 典文衡者, 若有他疵累, 則或遭彈劾, 而至於文望, 則公議所在, 人不敢間矣。圈點之際, 雖或有點數之多小, 而皆是文望所著者, 故未嘗有以副望受點, 而不得行公者矣。其時臺臣, 不曉事體, 雖有所云云, 而到今以此, 一向引入, 誠爲太過矣。渠雖力辭, 文衡重任, 決不可許遞, 且禁府, 獄囚多滯, 殊甚可慮, 而累度違牌之後, 又請牌招, 徒損事體, 大提學金萬重推考, 何如? 上曰, 自前典文衡者, 雖非首望, 受點行公者, 亦多有之, 前者因其固辭, 雖卽許遞, 而今則旣以首望除授, 則可見公議之所在, 尤無可辭之義, 一向引入, 累違召牌, 殊涉過當, 大提學金萬重, 從重推考, 從速察任事, 分付, 可也。擧行條 又啓曰, 近來國綱懈弛, 大小臣僚, 違牌成風, 小官, 不畏分義之嚴, 大官, 罔念事體之重, 皆以不赴召命, 爲能事, 此實今日之痼弊也。近日頻數開筵, 而經筵官未備, 昨有竝爲牌招之命, 而任相元之外, 竝皆不進, 至於同經筵李䎘, 則蒙遞西銓, 亦已久矣, 雖未知其疾病之如何, 而當此國勢艱危之日, 若非大段難安之情勢, 與十分難强之疾病, 則重臣分義, 不宜一向自便矣。人臣事君之道, 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 誠不易得, 而以今觀之, 黽勉從仕, 不敢告勞, 亦所罕有, 誠可慨然, 同經筵李䎘,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又啓曰, 凡大小科場考試之官, 爲任甚重, 不可不別爲擇差, 至於以二望備擬, 出於乏人不得已, 而今則便成定規, 已涉苟簡, 或當多數違牌之時, 則無以備員落點, 尙何擇差之可言乎? 自前科期當前, 則應擬考官望者, 除病親呈辭外, 循例請由, 政院, 例不捧入矣。今番監試臨迫之後, 可擬考官之人, 多有受由出往者, 故擬望之際, 尤不成樣, 政院, 難免不察之失, 當該承旨, 推考, 今後使之詳察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又啓曰, 過科後, 自承文院, 先爲抄擇其可合之人, 其餘則自吏曹分隷於成均·校書兩館, 自是規例, 所當趁卽擧行, 而春塘臺庭試之後, 承文院, 因自中有掣肘之事, 不卽分館, 故臣曾於榻前, 陳達變通, 而一向遷延, 及過別試殿試之後, 始爲開坐, 因其論議不一, 至於罷坐, 雖未知其所爭之何事, 而朝家分付, 已久之後, 慢不奉行, 畢竟會議, 又如是罷坐, 自政院請推, 亦已多日, 而迄無更議之事, 新進怠慢之習, 殊亟可駭, 不可推考而止, 似當有別樣重處之道矣。上曰, 自前分館之時, 多有罷坐之事, 極爲無據, 而今又如此, 行首掌務官, 竝拿推, 可也。擧行條 金斗明啓曰, 儀註, 言常參官無啓事之員, 先爲出去, 卽今無啓事官, 依例使之先爲出去, 何如? 上曰, 依儀註分付, 可也。假注書朴泰淳, 趨下分付, 無啓事官, 皆先罷黜。應敎李頤命進啓曰, 臣夏秋以來, 未嘗一出郊外, 今蒙恩暇, 往來畿甸五六邑, 今年農事, 皆以畿內, 爲最優, 而臣所經歷楊·廣·驪·利及楊根·砥平等地, 失稔亦甚, 實結所穫, 比上年減半云。以此推之, 今年諸道農事, 槪可知矣, 朝家雖許給分災, 災荒之慘, 擧皆同然, 外方亦不敢一一給災, 只擇尤甚處給分災, 其餘則皆爲實結, 今年所謂實結, 卽常年之災處矣。凡諸身役賦稅, 若一依常年徵歛, 則濱死之民, 必無支保之理, 若不大段蠲除, 民無以蒙惠擇, 凡蠲除之政, 必先十分節損, 以縮用度而後, 可以施行, 臣亦非不知近年經費日縮, 殆不成樣, 而當此大無之歲, 不可無常警動之擧, 自前雖有遇災裁省, 不過缺裁省而已, 今則上自宗廟百官之費, 缺稍可節損者, 及其他不緊之物, 缺爲裁省之實, 而蠲除之惠, 亦及於民矣, 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上曰, 筵臣所達, 誠是, 令該廳貢物中可減物目, 相議抄出, 別單以啓。擧行條 又啓曰, 臣曾於筵中, 陳達閔熙等中途付處之不當, 而因此遂有還配之命矣。伏聞頃日筵中, 原任大臣言, 閔熙·洪宇遠, 罪犯不明, 請爲放釋云。誠如是言, 則小臣之前日所達者, 乃使無辜之人, 更配遠地, 何敢晏然於心乎? 然是非之明不明, 卽國家安危所關也, 臣於此, 亦不容泯默, 敢此仰達矣。甲寅以後, 權奸用事, 濁亂朝廷, 幾危宗社, 至今思之, 不覺骨戰心慄, 而曾未幾何, 人情玩愒, 懲惡之心, 漸弛, 識者之憂, 固已久矣。閔熙·福善在之說, 出於諸賦, 已盡伏法之後, 故無從質問, 姑從次律而已, 非以其冤枉而放送矣。乃今謂之罪犯不明者, 實未曉其何謂也? 至於洪宇遠悖惡之罪, 自上旣已洞燭, 缺於其時, 淸風府院君缺爲此不得已之擧, 缺負之義觀之, 則本非過擧, 而其時臣子無狀, 欲使不得措手焉。宇遠, 旣以家人卦勿貳過之說, 倡疏之後, 朴瀗·趙龍基等, 相繼投疏, 語尤凶悖, 當初竄配, 已失於寬典, 而明聖王后三年之制, 甫畢, 乃有肆然請放之言, 臣竊痛焉。上曰, 大臣所達, 果爲失當, 故昨於玉堂箚批, 已示不爲撓奪之意矣。頤命曰, 大臣之地位, 自別於庶官, 拔之於百僚之中, 置之於三事之上, 其言議, 足動四方聽聞, 故詩云民具爾瞻矣。向日一二小臣, 以此等事, 有護黨之言, 皆被罪譴矣。今以大臣, 而所言如此, 豈可以其耆舊之故, 有所容貸乎? 臺閣亦不當默然矣。上不答。金壽恒曰, 臣伏聞判府事李尙眞, 頃以洪宇遠事, 有所陳達云。近因筵說禁秘, 未詳其語意之如何, 昨見玉堂箚本, 始槪知其曲折, 而李頤命, 今又發端, 故臣亦有所陳達矣。蓋缺首先攻斥, 而缺今若謂其本意, 無缺東朝, 則小臣前日所陳者, 不免爲妄率之歸, 何敢晏然乎? 蓋在乙卯四月間, 臣復拜左相, 入侍前席, 而適當宇遠陳疏之後, 故臣於榻前, 陳其悖戾之狀矣。宇遠疏中所引家人卦, 固已無狀, 而今且以其勿貳過之說, 論之, 臣下之進言人君者, 直斥其過失, 言雖過此, 未爲不可, 設令告於母后在臨朝聽政時, 直陳其過, 亦無不可, 而今宇遠, 以慈聖事, 告于殿下, 而乃曰勿貳過, 凡人於敵以下, 尙不敢面斥其父母之過, 況於至尊乎? 此事, 雖問於愚夫愚婦, 無不知其悖惡矣。至於楨·㮒等淫亂之罪, 雖未知宇遠之心, 果以爲冤枉, 而其疏則曰楨·㮒, 果有所犯, 三司當請罪之不暇云。雖外爲此大言, 而渠方爲副學, 終無一言請罪之事, 其心所存, 可以知矣。由是慈聖, 萬不獲已, 有此親臨下敎之擧, 當其時若無此擧, 則臣未知其事機, 將至於何地也? 臣旣以此陳於榻前, 又及於疏中矣。李尙眞, 不見宇遠疏本, 故未詳曲折, 有此云云, 而若見其疏, 則缺肝肺矣。今若以宇遠缺罪乎? 如以其宇遠旣死之故, 而請爲放歸, 則在王法, 雖未免屈撓, 而是非則缺矣。末世人心, 易至陷溺, 是非好惡, 不可不明, 以古事言之, 唐朝伾文之黨, 如柳宗元·劉禹錫之輩, 其文章才藝, 豈不可惜, 而竄謫十五年, 卒死於遠惡地, 後世論者, 不以爲過, 而近日被罪之類, 言其情犯, 不至如伾文之黨, 被罪未久, 論議之紛紜, 如此, 臣竊慨然, 然宇遠罪狀, 臣旣首斥, 而耆舊大臣, 乃有此言, 在臣私義, 誠極不安, 而此事, 乃大是非所關, 不可不明,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此事予已詳知, 而今此大臣所陳, 尤爲明白矣。判府事李尙眞, 不見其疏本, 故有所云云, 然殊涉未安矣。持平金宇杭啓曰, 臣頃出郊畿, 賤疾深重, 諫職除命, 及於此際, 末由自力, 竟未赴召, 冒昧陳章, 幸蒙恩遞, 惶恐感激, 不知所達, 僅得小間, 昨才入城, 又於意外, 新命遽下, 繼承召牌, 力疾出肅, 而臣有難安情勢, 不得不自列焉。臣曾於夏初, 待罪諫院之時, 與同僚會於臺廳矣。下吏進告曰, 本院大廳上直房, 及闕下朝房, 頹廢已久, 欲爲修茸, 已給價直於板商, 使之貿納材木, 而必有公文, 然後可無各邑禁斷之擧云。故仍與同僚相議, 成給公文矣。卽者詣闕, 伏見江襄監司狀啓, 則板商等, 憑藉諫院公事, 偸斫松木於禁山近處云, 臣不勝瞿然駭然也。板商之憑依偸斫, 實非當初所料, 而臣旣不審於公文成給之際, 重被道臣之侵攻, 且有板商拿治之擧, 則臣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席,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諫院之成給公文, 則非矣, 勿辭。金斗明啓曰, 持平金宇杭,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金壽恒啓曰, 江襄監司狀啓, 才下備局, 未及回啓, 而近來峽中諸山, 擧皆濯濯, 惟黃腸禁山, 稍有材木之餘存者, 故京江板商輩, 圖出各衙門帖文, 憑藉偸斫之弊, 日以益甚, 已極寒心矣。司諫院, 本來淸寒, 公廨若至頹落, 則當移文戶曹, 或入啓修葺, 或有價物, 則直爲貿得材木於京江, 亦無不可, 而今乃私自給價於板商, 至於移文本道, 俾勿收稅, 凡材木收稅, 乃是戶曹主管缺各衛門之成給帖文, 亦非法例, 此豈諫院所可爲之事? 當初移文於本道, 已失事體, 至於擧其地名, 直爲行關本官, 使之許斫, 尤極不當, 此雖其時臺諫, 未諳事理, 見欺下吏之致, 而莫重禁山之處, 許多材木, 致有憑藉偸斫之弊, 極可駭然矣。上曰, 觀江襄監司狀啓, 已知諫院所爲之無據, 故今於憲臣之避辭, 略示未安之意矣。後弊所關, 不可無警責之道, 其時諫院之官, 竝罪職, 可也。出擧行條 金斗明啓曰, 常參時, 漢城府堂上, 當爲入參, 而判尹吳斗寅, 右尹申琓, 俱有公故, 左尹李世華, 連以身病, 陳疏, 今日亦不入侍, 雖未知疾病輕重之如何, 而其在事體, 殊甚未安, 請推考。上曰, 依啓。擧行條 又啓曰, 常參儀註中, 搥皷三聲, 當參官就位後, 乃請中嚴缺不待搥皷, 徑先啓請, 莫重體貌, 以致失次, 缺官員, 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擧行條 常參官員, 東庭, 議政府領議政金壽恒, 禮曹參判沈梓, 戶曹參議李慣, 吏曹參議沈壽亮, 弘文館應敎李頤命, 弘文館副修撰金萬吉, 司憲府持平金宇杭, 吏曹佐郞崔奎瑞, 戶曹佐郞李弘肇, 禮曹佐郞金漢考, 司憲府監察權𠋈, 議政府司錄金始慶, 西庭, 領中樞府事金壽興, 東平尉鄭載崙, 行工曹判書金宇亨, 淸川君濂, 完興君李元成, 刑曹參判朴相馨, 兵曹參知鄭勔, 敦寧府都正李翮, 工曹正郞金德恒, 兵曹佐郞元聖兪, 刑曹佐郞鄭名缺。以上燼餘
○ 辰時, 上御宣政殿常參。行都承旨朴泰尙, 左承旨洪萬鍾, 右承旨金斗明, 左副承旨成虎徵, 右副承旨徐宗泰, 同副承旨申啓華, 假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