고려충신 金震陽 등 8인에게 爵諡를 내리는 일, 李浚의 勳爵 복원, 黃俊良을 李滉과 從祀하지 말도록 하는 일 등을 大臣들에게 의논한 결과를 보고하는 李選의 상소
○ 吏曹參判李選上疏, 伏以先正臣高麗文忠公鄭夢周, 於聖祖開國之時, 諸將等, 雖迫於事勢, 不免剪除, 而太宗臨御之後, 卽命贈以爵諡, 建祠俎豆, 終以正學, 追配聖廟, 其所以褒美之者, 可謂至矣。顧惟左常侍金震陽, 身居臺省, 與夢周, 協以同事, 精忠大節, 實相伯仲, 而聖朝追褒之典, 獨不及焉, 至今湮沒, 誠爲可惜。夢周死, 而麗氏亡, 聖祖開國, 而震陽等八人者死, 其時麗氏舊臣, 能爲其主, 抗節不仕者, 吉再一人之外, 未有聞焉。雖以元老大臣, 無不俛首屈膝, 以保爵祿, 而惟震陽等, 獨能見殺, 若非其志節彌厲, 大爲功臣等所畏憚, 則宜不至此也。以當時事狀而言, 則鄭道傳等, 送敎書使孫興宗, 體覆使黃居正等, 或杖殺, 或絞殺。及我太宗, 追得其實, 乃震怒削其勳籍, 流竄於外, 而又禁錮其子孫, 懲惡之典, 可謂嚴矣。獨其褒揚之命, 闕而不擧, 毋亦以待我今日聖明之世耶? 此事年代已逖, 雖似不急, 然而褒崇節義, 有國之要務。況朴尙衷, 亦是高麗之臣, 而已因大臣建白, 有贈諡建祠之擧, 則夫以震陽等, 與鄭夢周同事者, 獨不可比竝於尙衷耶? 誠願殿下, 下詢大臣, 於震陽, 特加爵諡, 於李種學·李崇仁·李擴·崔乙義·禹洪壽·禹洪命·禹洪得等, 同加爵命。又以震陽, 配食於夢周嵩陽祠廟, 則允爲聖朝表奬之盛擧。龜城君浚, 乃臨瀛大君璆之子也。才智出衆, 大爲光廟所眷愛, 當李施愛之叛亂北關也, 浚, 時年十八, 以都元帥, 討平凱還, 遂策敵愾元勳。弱冠由兵曹入閣, 以至首揆, 又策翊戴功。成廟朝, 有權孟禧者, 以浚有人望, 國君可當等語, 對左參成[左贊成]韓繼美說道, 繼美, 乃詣闕以告, 於是孟禧及崔世豪等, 受訊伏法。宰臣及憲府, 累請治浚不道之罪, 貞熹王大妃, 終始不聽, 則又謂浚, 爲群小所指, 不宜在京, 請置於外。大妃敎曰, 龜城, 乃世祖所眷愛者, 今黜之於外, 恐違世祖之意也。大臣申叔舟等, 猶請之不已, 大妃, 不得已遂聽其削勳, 安置於寧海府, 以沒, 大妃, 爲之流涕, 使之歸葬焉, 而惟其勳爵, 至今未復。夫浚, 以近宗, 過被寵任, 至據首揆, 勳名大盛, 則固宜其及於禍, 而若孟禧等事, 則只是私自亂言而已, 元非浚所與知者。故其所以罪之者, 亦不過曰, 爲群小所指云, 則其無情犯, 據此可知。如甄城君惇之於中廟朝, 仁城君珙之於仁廟朝, 皆被罪死於大獄之下, 而旋蒙解釋, 官復禮葬, 獨於功高無罪之浚, 尙昧昧焉無所伸白, 寧不冤歟? 誠願殿下, 下詢大臣, 爰命史官, 考諸國乘, 果有如臣所陳者, 則特許復爵, 以慰幽魂, 允爲聖朝伸枉之盛擧。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 以天人之學, 遭遇中廟, 以做三代君民之治, 而不幸爲衮·貞等奸壬所陷而死, 斯文氣短, 章甫含痛, 閱數十年而未有白其冤者。至仁廟初, 大學生康惟善始倡, 多士草疏, 亟訟其冤, 請復其官爵, 以明士趨, 而忠憤激切, 上動天心, 大被仁廟所奬諭, 及至大漸, 乃命復其官爵, 此雖由於仁廟聖明, 洞燭其冤狀, 而然苟非惟善首先叫閽, 則亦何以至斯? 時, 明廟, 以沖年嗣位, 時事大變, 權凶竊柄, 仇視正論, 以光祖復爵, 而謂之尹任所慫慂者。時則嶺人黃俊良, 以成均學正, 受其風旨, 謂惟善, 嘗在泮主詭論, 將中以危法, 賴有人力救者, 雖得免焉, 而猶勒停應擧, 所謂詭論, 卽指申雪光祖而言也。以故, 俊良, 大爲士論所得罪, 不齒於人, 而後乃稍改其心, 從先正臣文純公李滉講學, 頗見許可。且有文章, 而然終未能得踐名路而死, 雖以嶺人之喜立祠宇, 至於俊良, 則沒百餘年, 豐基之人, 未有爲之立祠者矣。向時豐基·榮川之人, 不恤公議, 乃敢以俊良, 配享於文純公李滉書院, 終有還出位版之擧, 則又訐訴於土主·道臣, 刑扑狼藉, 遂至還配。夫俊良之黨奸害正, 得罪公議, 詳載於惟善誌碣中, 今不可誣, 而先正之論, 以俊良所著朱書跋文, 齒在於李滉序文之下, 猶以爲當去, 況可容議於俎豆之列乎? 其時土主·道臣, 偏聽黨人之言, 以刑威, 箝制公議, 勒配於先賢祠廟, 事之可駭, 未有甚於此者。誠願殿下, 下詢大臣, 斥去從祀, 以正學的, 允爲聖朝尊賢扶正之盛擧, 臣無任兢惶戰灼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之事, 當令該曹, 議大臣稟處事, 據曹啓目粘連判下是白有亦, 議于大臣, 則領議政金壽恒以爲, 人臣之義, 專於所事, 是以古昔帝王之必加褒錄於勝國守節之臣, 蓋所以礪世道而敦臣節也。當麗朝之末, 雖所謂元老名儒, 無不歸心於我太祖, 相與翊贊開國之業, 是雖我太祖盛德自致, 天與人歸之體, 而其一時朝臣, 有媿於臣節, 則多矣。獨文忠公鄭夢周, 盡忠宗國, 終以身殉, 唯我列聖, 所以尊尙表章之者, 卓越尋常, 其意, 豈偶然哉? 其時與夢周協心共事者, 惟金震陽等若而人, 而其誠忠義烈, 震陽爲最著, 特施追褒之典, 贈以爵諡, 仍許配食於夢周之祠, 則豈不有光於顯忠勵世之道也? 至於與震陽同事臺省之人, 後或有仕於我朝者, 此則在所不論, 而惟其與震陽同死者, 如李種學·李崇仁諸人外, 只以有私怨於鄭道傳, 而被其陰囑撲殺者, 則恐不可以冤死之故, 一例褒贈, 宜令該曹, 博考史牒, 分別稟處也。龜城君浚被罪曲折, 臣素所昧昧, 而今以此疏觀之, 初無身犯不食之罪, 特以權孟禧等亂言, 伏法, 而廷臣力請, 至於安置以死, 則比之近世懷恩君德仁之事, 尤涉暗昧, 至今不得伸理, 誠可謂冤枉矣。然事在久遠, 且係重大, 不可不詳審, 宜令考諸實錄, 明知其事狀而後, 處之也。己卯諸賢之登斥屈伸, 爲斯文興喪之一大機, 而乙巳康惟善之疏, 大爲仁廟所嘉奬, 則黃俊良之目以詭論, 勒停其應擧, 其爲得罪公議, 大矣。後來俊良, 雖出入大賢之門, 被其許與, 僅可以贖少時之愆, 而至於俎豆之享, 何得以輕議乎? 嶺南, 最多書院, 其中濫祀之人, 不止一二, 而非朝家所與知, 則固不可逐日釐正矣。今此俊良之配食, 出於土主·道臣, 偏聽訐訴, 以刑威箝制勒配, 果如疏中所陳, 則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 不可不査問本道, 有所處置也。臣本聞見寡陋, 此等故實, 尤甚鹵莽, 明問之下, 不敢率爾而對, 今始略貢淺見, 未免稽緩至此, 不勝悚懼之至, 伏惟上裁。右議政李端夏議, 與領議政金壽恒同。領中樞府事金壽興以爲, 自古革命之際, 莫不有死節之臣, 而開國之君, 必表其歲寒之節, 如唐太宗, 追贈堯君素, 宋太祖之旌褒韓通, 特書於史牒, 傳爲美事者, 良以此也。勝國之末, 人心歸於聖祖, 實有無復可爲之勢, 而獨鄭夢周, 乃心王室, 忠義憤發, 思以一木, 支大厦之傾, 其時臺省之臣, 與夢周共事者, 惟金震陽爲最著, 聖朝, 旣於夢周, 備擧褒崇之典, 則今於震陽, 尙未及褒章, 誠爲可惜, 特贈爵諡, 仍許配食於夢周之祠, 豈不有補於民彝世敎, 而爲盛世之光也? 至於與震陽前後同心之人, 則其間亦不無取義輕重之別, 惟在該曹, 博考其終始事蹟, 有所稟處矣。龜城君浚事, 雖流傳泛聞之語, 被罪曲折, 臣所未詳, 若果如疏內所陳, 則至今仍置於丹書之籍, 可謂冤鬱, 而亦宜考得實狀, 而伸理之也。黃俊良之得罪公議, 豈可猥擧於俎豆之享, 而身故百年之後, 乃以刑威勒配, 則尤不當仍置而不論, 査問黜之, 恐不可已, 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 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 病不收議, 左議政南九萬出仕, 奉朝賀宋時烈, 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 行判中樞府事鄭載嵩, 在外不得收議, 大臣之意如此, 上裁, 何如? 啓依允。
○ 吏曹參判李選上疏, 伏以先正臣高麗文忠公鄭夢周, 於聖祖開國之時, 諸將等, 雖迫於事勢, 不免剪除, 而太宗臨御之後, 卽命贈以爵諡, 建祠俎豆, 終以正學, 追配聖廟, 其所以褒美之者, 可謂至矣。顧惟左常侍金震陽, 身居臺省, 與夢周, 協以同事, 精忠大節, 實相伯仲, 而聖朝追褒之典, 獨不及焉, 至今湮沒, 誠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