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烈이 누명을 쓰고 죽은 일에 대해 변론하고 水原府 挽義村에 祠宇를 세울 수 있도록 허락해 주기를 청하는 尹徵三의 상소
○ 生員尹徵三疏曰, 伏以, 崇儒重道, 聖王之急務, 尊賢敬師, 士林之當先, 是以世有眞儒, 功大斯文, 澤被後世者, 則國家崇報之典, 不容少緩, 而其在士林, 尤不可不致其宗師之誠也。欲致宗師之誠者, 必於先正所居之鄕, 或丘墓所在之處, 設爲俎豆之所, 以爲多士矜式之地, 故臣等, 不避僭猥之罪, 冒萬死上請焉。伏願聖明, 試加財處也。臣等, 竊惟我東, 殷師肇敎, 文獻有徵, 粤自文忠公鄭夢周, 首倡性理之學於麗季, 而猶未大闡, 至于我朝, 眞儒輩出, 五賢之後, 有若文成公臣李珥, 文簡公臣成渾, 文元公臣金長生, 俱以孔·周之學, 直接洛·閩之統, 至于故奉朝賀臣宋時烈, 得程·朱之道于文元公之門, 淵源有自, 門路最正, 以命世卓絶之姿, 任繼往開來之責, 學以格致·誠正爲要, 道以致君澤民爲主, 一生尊信朱子, 其出處事實, 亦多相符。昔我孝廟初年, 首被禮遇, 期與共成大志, 其一堂魚水之樂, 風雲契合之隆, 無異伊·周之成湯, 孔明之於昭烈。其所施措事爲, 無非正大之規, 贊襄謨猷, 無非尊攘之義, 天不祚宋, 弓劍遽遺, 使我東方億萬生靈, 不得蒙至治之澤。宋時烈, 常以未得畢展聖祖志業, 爲平生至痛, 有時語及聖祖時事, 未嘗不悲咽出涕, 每値聖祖諱辰, 輒入山中, 終日痛哭, 其君臣間知遇之感, 可謂逈出千古矣。歷自先朝, 至于聖明之世, 雖未嘗出而當世, 亦未嘗不感激眷任之隆, 或有一再造朝之時, 而其難進易退之節, 終始如一, 曷嘗有非禮而進, 無義而退者哉? 若其念聖祖盛德至善, 百世不忘, 則請爲世室於孝廟, 愍春秋尊周大義, 日就晦塞, 則請加徽號於太祖, 使之爲[有]光於後世, 有辭於天下, 其明體適用之學, 扶世衛道之功, 可謂竢聖而無疑, 百世而不惑矣。惟其氣質剛大, 操履篤確, 至於閑先聖之道, 辨異端之說, 一刀快斷, 曾不可饒, 頃年有尹鑴者, 鍾陰戾之氣, 鼓兇邪之議, 侮慢朱子, 略無顧忌, 掃去中庸章句, 自爲新說, 以誤後學, 宋時烈, 以爲異端之害, 甚於洪水猛虎, 斥之以斯文之賊, 深以爲世道之憂, 辭以闢之廓如, 將以衛朱道而明聖學矣。竟以此慍于群小, 爲世禍首, 然而宋時烈, 學問高明, 道德純粹, 無可指疵, 則乃以貶薄君父, 乖禮亂統之說, 勒成罪案, 南遷北謫, 幾不得保。幸賴聖明, 曲賜全貸, 復加禮遇, 寵之以賓師之位, 待之以大老之禮, 朝廷倚以爲蓍龜, 國人仰以爲矜式。不幸時事大謬, 群兇當朝, 欺蔽天日, 變亂白黑, 賊鑴餘黨, 必欲甘心而後已, 貶君亂統之說, 旣不足以撓惑聖聰, 則做出動撓國本之語, 作爲機穽, 驅而納之缺數字慈母惑而投杼, 市虎感於三至, 近千多士, 缺數字號泣丐命, 而竟不能救, 可勝痛哉? 從玆五六年來, 奸黨逞志, 朝著混濁, 世道淪喪, 彝倫斁絶, 國勢危急, 間不容髮。何幸邦運回泰, 聖心開悟, 壺位復正於上, 群枉畢伸於下, 乃於兩賢臣, 特下復享之命, 又於宋時烈, 繼降復官之旨, 加之以賜祭之恩, 重之以贈諡之敎, 前後備忘之中, 深咎旣往, 辭旨懇惻。旣曰, 貶君亂統, 自是彼輩從前脅持之好題目, 又以戕賢毒正四字, 拆破宵人構誣之情狀, 至有執書衋傷, 益切悔恨之旨, 遠近章甫, 孰不欽誦於大哉之王言, 而忠魂冤魄, 亦必感泣於冥冥之中矣。臣等, 俱以蒙學, 其於宋時烈道德學問, 雖不敢一二窺測, 而惟其潛心玩理, 反躬躡履, 恐懼乎不聞不覩之地, 而愈嚴愈謹, 省察於義利幾微之際, 而惟精惟一, 以至應事接物, 一以義禮爲則, 動靜語默, 一以誠敬爲主, 寧學聖人而未至, 不欲苟安於小成, 可謂集東儒之大成, 紹紫陽之嫡統者也。嘗以爲, 我國文獻之盛, 無讓於中華, 而一自丙丁以後, 天地易位, 人紀墜絶, 世不識綱常之爲重, 節義之可貴, 若此不已, 幾何不胥而爲夷也。以此爲世道之大憂, 凡有關於尊攘之事者, 無論士友有往復論辨之書, 至於前後章奏之間, 未嘗不懇懇致意於此。及書[至]己巳受命臨絶之時, 門人前持平權尙夏, 請問爲學之大要, 宋時烈答曰, 天地之所以生萬物, 聖人之所以應萬事, 直而已矣。孔·孟以來相傳, 惟是一直字。又曰, 學問則當主朱子, 事業則以孝廟所欲爲之志爲主, 常以忍痛含怨, 迫不得已八字, 存諸胸中, 同志之士, 傳守勿失, 可也。蓋其開示學者爲學之宗旨, 不忘聖祖復讐之大志者, 至此而益彰明較著矣。嗚呼, 聖祖當日之志業, 雖不得小展, 而環東土數千里黎庶, 皆知尊周之義, 而得免左袵之歸, 使我朝缺數字綱常, 賴而不墜者, 豈非宋時烈, 協贊聖祖, 明天理正人心, 扶大義立人極之致耶? 昔孟子, 以仲尼修春秋正名分, 爲當一治之數矣。宋時烈明天理正人心扶大義立人極之功, 足以繼夫子春秋之義, 則臣等, 固知百世之後, 孟子復起, 必以宋時烈所樹立之大業, 亦當一治之數矣。至若請復貞陵, 修累朝未遑之典, 禁婚同姓, 洗我朝習俗之謬夫。擧廢典於數百年之後, 變夷俗於數千里之邦, 是何等事業, 是何等功烈耶? 嗚呼, 以宋時烈學問造詣之高, 道德成就之文, 著在事業, 照人耳目者, 非但一代之宗師, 實是百世之師表, 則其在國家, 崇奬儒術, 風厲士林之道, 豈可無表章勸率之擧乎? 臣等竊念, 水原府挽義村, 卽宋時烈平日杖几之所憩, 而衣履之所藏也。遠近士子景仰尊慕之誠, 至今冞切, 將欲鳩材合力, 營構祠宇, 以爲妥靈俎豆之所, 玆敢糾率同志, 冒瀆天聽, 伏乞聖慈, 俯察多士之願, 特許立祠之請, 則實國家斯文之幸也。抑臣於此, 又有所痛鬱于中者, 玆又冒死而畢陳之, 惟殿下, 垂仁而矜察焉。今日殿下之所以追悔前事, 悼念宋時烈者, 衰榮備至, 無復餘憾, 而猶於己巳封章中, 有疾始冊一款, 猶若有所不能釋然於讒者之說者, 向者備忘, 至下妄發之敎, 則是殿下, 於宋時烈, 恩禮雖極, 而宋時烈之心事, 尙未暴於天鑑之下矣。當初元子定號下詢之時, 登對諸臣, 對以太遽, 則兇人柳緯漢者, 乃以動撓國本之說, 肆然投疏, 以爲嘗試之計, 宋時烈, 深慮宵人之乘釁啓禍, 顚覆宗國, 於是封進一疏, 其所引喩, 特援宋朝冊封徐緩之古事, 以暴伊日諸臣太遽之議, 而其疏中帝缺數字於于于云者, 卽其本意也。其所引程·朱·呂缺數字意甚之事者, 乃明天理之正, 以證今日人心之無所異同也。且引故相臣鄭太和, 元子誕生之辰, 卽國本已定之說, 以明今日臣民之繫望, 不在於冊封疾徐之意, 而至曰, 委頓昏憒之中, 不覺心抃而口噓, 則其志意之公忠, 義理之明白, 可質於神明, 斷無一毫他意於其間, 而群兇巧構, 無所不至, 有若宋時烈, 敢以不祥之事, 擬議於聖上者然, 畢竟律之以將心, 斷之以極罪, 使忠君憂國之賢, 飮恨於九地之下, 噫嘻, 尙忍言哉? 動搖國本, 何等惡逆? 凡爲殿下臣庶者, 雖愚夫愚婦, 必不欲以此, 萠於心而發於口。曾謂宋時烈之忠之賢, 而乃爲此人理所不忍爲者哉? 終古宵人之構害忠良, 何代無之, 而至以不近理之說, 驅之於至冤極痛之罪, 未有若此之甚者也。以殿下之明聖, 猶不能不動於簧鼓之說, 讒口之可畏, 一至此哉? 今其疏本, 尙在, 殿下, 試於燕閑之間, 再賜睿覽, 徐究本情之所存, 則其必惕然而悟, 渙然而釋, 有不待臣等一二辨明, 而群兇欺讒之態, 益無以自逃於聖鑑之下, 儻蒙於此一節, 更加德音, 洞示開釋之意, 則不惟時烈之冤魄, 方可瞑目於泉裡, 凡在聽聞, 尤豈不欣聳而感泣也哉? 臣等此言, 蓋欲聖朝昭雪之典, 無一毫未盡之歎, 則不但爲先師, 畢暴其心事而已。玆敢不避煩猥, 輒此附陳, 冞增死罪。臣等, 無任惶悚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之事, 令該曹稟處, 而疏末事, 大老心事之斷斷無他, 予固洞知, 而爾等之明辨, 極其痛快, 深用嘉奬焉。
○ 生員尹徵三疏曰, 伏以, 崇儒重道, 聖王之急務, 尊賢敬師, 士林之當先, 是以世有眞儒, 功大斯文, 澤被後世者, 則國家崇報之典, 不容少緩, 而其在士林, 尤不可不致其宗師之誠也。欲致宗師之誠者, 必於先正所居之鄕, 或丘墓所在之處, 設爲俎豆之所, 以爲多士矜式之地, 故臣等, 不避僭猥之罪, 冒萬死上請焉。伏願聖明, 試加財處也。臣等, 竊惟我東, 殷師肇敎, 文獻有徵, 粤自文忠公鄭夢周, 首倡性理之學於麗季, 而猶未大闡, 至于我朝, 眞儒輩出, 五賢之後, 有若文成公臣李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