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 金錫衍 등이 입시하여 李觀命 등의 出仕, 壇號를 짓는 문제, 水災가 심한 北道의 還上를 蕩減하는 문제, 鄭文孚 등의 祠堂에 賜額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特進官金錫衍, 知事宋相琦, 參贊官任胤元, 侍讀官金興慶, 檢討官朴弼明, 假注書李遂大, 記注官洪大猷·尹樟, 武臣沈欞入侍。上讀春秋前受音, 自甲子晉侯詭諸卒, 至息不食言其可少乎一遍。興慶, 讀自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至又不能救也一遍, 上受而讀之一遍訖。興慶釋文義曰, 里克, 以申生之傅, 獻公, 殺申生, 里克, 不之救, 後又弑奚齊, 其罪當誅, 而惠公, 初則利其立己, 旣立, 又恐其圖之, 遂殺里克, 而不能聲罪致討, 明其簒弑之惡, 是殺之不以其罪也。故稱國以殺, 而不去其官, 人君, 操刑殺之重柄, 凡有誅辟, 必明其罪, 不如是, 則終歸於私意濫刑矣。上曰, 里克之罪, 當死, 而殺非其罪, 故聖筆如此矣。弼明曰, 雖是輕罪, 罪非其罪, 則君子譏之, 況於刑辟之重者乎? 興慶曰, 秋七月冬大雨雪, 周之冬, 在夏正, 則爲秋, 故雨雪爲異也。丕鄭, 里克之黨也。請出晉君, 其罪大矣, 而書法稱殺, 又不去官者, 惠公之殺里克與丕鄭, 皆以私意而不能正其罪故也。上曰, 然。相琦曰, 所謂多忌濫刑, 指晉君也。丕鄭之輩, 罪固罔赦, 而殺之不以其罪, 故君子以濫刑譏之, 刑殺之權, 不可不愼也。興慶曰, 公及夫人會齊侯于陽穀, 夫人無越境之義, 而公乃與偕, 肆于寵樂, 此尤失道矣。相琦曰, 公旣不能禮佐齊桓, 俱肆寵樂, 所喪已大, 非歸寧而夫人, 亦與焉, 豈非失禮之甚者乎? 興慶曰, 此會之先後大雪, 且大雩, 其應可謂不忒矣。相琦曰, 許氏之言, 雖似傅會, 而大抵人君, 與天相感, 公旣失道, 亦豈無災異之警乎? 弼明曰, 缺雖近傅會, 聖人特筆, 似有微意, 上天不虛應, 如許微事缺近來天災時變, 無歲無之, 雖未知緣何政令之失, 而觀於此等處, 推移體驗, 動靜必愼, 則其於弭災之道, 恐不爲無補矣。上曰, 唯。相琦曰, 所謂許翰, 卽宋時人也。興慶曰, 楚人伐黃, 而桓公不救, 其志荒矣。初旣與之同盟, 末乃不救其伐, 蓋葵丘以後, 伯業漸衰, 陽穀之會, 卽其怠弛之一事, 而至此, 而援師不出, 則救患分災之義, 無復有毫分可繼初心者矣。上曰, 然。相琦曰, 文義則講官已達, 春秋胡傳, 皆以義理註釋, 而先儒云, 胡氏未必盡得筆削之微旨, 此書大綱領, 是攘夷狄存天理, 先從此義看得, 則善矣。上曰, 然矣。相琦曰, 齊桓之以江黃爲與國, 亦管仲之謀, 而此云管仲諫公, 而公不聽, 尤以牴牾矣。講訖。興慶進曰, 引嫌而退, 陳疏論列, 旣出爲民, 啓請還收, 亦慮後弊, 聖敎嚴截, 不須深嫌, 大臣箚辭, 在我何損, 隨聞論啓, 臺體卽然, 開釋之批, 何必爲嫌? 請執義李觀命, 持平南相夏, 司諫崔啓翁, 正言李禎翊, 竝命出仕。上曰, 依啓。相琦進曰, 撰輯廳事, 有可稟定者, 始事旣久, 而中間諸堂上, 連有病故, 尙未完役, 遷就至此, 極爲未安, 大槪附錄, 撰輯舊事, 不得提起, 而只以今番復位事撰錄, 旣有成命, 而雖以復位時事言之, 申奎之疏, 卽其發端, 今若首錄其疏, 則非但事無倫次, 莫重附錄, 以臣僚之疏, 爲記言之始, 事體極未妥當, 臣議于大臣, 中廟朝致祭及當宁辛酉追封大君, 此二事, 當爲起頭, 申奎疏及備忘記·諸臣收議, 方可次第入錄, 以此定議, 而其時節目, 甚多, 至如祝文祭文, 亦不當漏, 自下不敢擅定, 敢此仰稟矣。上曰, 次第當如此, 依所達爲之。相琦曰, 其時文字, 又有兩陵丁字閣上樑文, 此則恐不必錄, 而祔廟後頒敎文, 宣布八方者, 在其事爲終端, 似當上之錄中矣。上曰, 上樑文, 不必上之, 頒敎文則入錄, 可也。相琦曰, 諡冊文, 以全文錄之, 則其中有御諱, 直書恐未安, 而取考禮曹謄錄, 則嗣王臣下, 皆書諱矣。上曰, 直書, 可也。相琦曰, 今此附錄, 無此文字, 只記復位事, 有異於實錄, 而凡實錄, 則直書而無隱事, 故曾無進御省覽之規, 此亦不必進覽, 而末端摠論說話, 異於實錄中本文字, 此或啓下乎? 上曰, 下端摠論, 異於附錄, 此則啓下, 可也。相琦曰, 壇號, 旣令小臣製進, 而第其節目, 禮曹, 時未及稟定而分付, 故承命之後, 尙此遷就, 極爲惶悚, 待其節目啓下, 卽當博議製進矣。上曰, 依爲之。弼明進曰, 臣自北關歸, 病㞃垂死, 不得以時復命, 極爲惶恐, 而別單中所陳, 多有及時變通之事, 欲有所仰達矣。上曰, 陳達, 可也。弼明曰, 北關丙·丁以後, 連値凶荒, 飢饉孔慘, 而至於慶興, 以濱江之地, 尤被水災, 年事之凶, 比他邑爲尤甚, 上年還上, 捧留無多, 賑穀徑盡, 飢死相繼, 人心渙散, 莫保朝夕, 而特蒙朝家惠澤, 得免擧皆塡壑之患, 而今年牟麥, 又爲失稔, 生麻全不刈取, 晩穀亦不登熟, 朝家如有別樣顧恤, 則北路人心, 莫可收拾, 故臣以北關十邑, 諸般民役, 量宜蠲減, 久遠還上, 限年蕩減等事, 別單書啓, 而尙不覆奏云, 必須趁卽變通分付, 然後可無後時之歎, 臣之別單書啓, 竝爲斯速覆稟, 俾令絶域殘氓, 均蒙實惠, 何如? 上曰, 斯速稟啓之意, 分付, 可也。出擧行條 弼明曰, 臣之在北關時, 會寧儒生等, 呈單于臣, 以爲當壬辰之亂, 鏡城賊世必, 會寧賊景仁, 拘執二王子及諸宰相, 爲其款賊之孤注, 而其時評事鄭文孚, 爲倡義大將, 與鏡城人李鵬壽等諸人, 先磔世必, 繼討倭賊, 本府人吳允迪·許灌·申世俊·崔彦英·尹岦·鄭餘慶·李希白·吳遵禮等八人, 協謀合力, 殄殲景仁等, 事蹟明白, 赫若前日事, 而丙午年間, 鏡城儒生, 立廟境內, 享祀鄭文孚及起義諸人, 而因道臣狀請, 特頒恩額, 至於吳允迪等八人, 尙闕尸祝之擧, 故本府儒生, 始爲建祠, 以鄭文孚主享, 吳允迪等八人, 以次躋配, 而遐遠之民, 不敢叫閽, 立祠之後, 尙未請額, 願以此意, 轉達于朝廷, 俾蒙賜額之典云, 蓋吳允迪等功烈, 與李鵬壽等, 無少差別, 而獨未頒額, 果爲欠典, 鄭文孚, 雖以首倡大義, 竝享兩邑, 其餘配享, 各有其人, 此與疊設一人之祠, 大有所間, 絶塞窮荒之地, 有此倡義討賊之勞, 尤宜別爲崇奬, 勿以疊設爲拘, 特爲賜額, 實合旌忠奬義之道, 敢此仰達。上曰, 令該曹稟處。出擧行條 弼明曰, 茂山設邑之後, 鄕校久未創建, 乃於今春, 始爲奉安, 時任府使全百祿, 聚集儒生, 着意勸課, 而絶塞窮荒, 元無書籍, 雖有向學之誠, 實無肄業之路, 故儒生等, 以此呈單于臣, 願以此意, 轉聞朝廷云, 誠宜下送四書三經, 以爲勸學之地, 而四書三經板本, 在於咸鏡監營, 分付道臣, 特爲印給, 則遐方人材, 庶有成就之望,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行條 諸臣, 遂以次退出。
○ 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特進官金錫衍, 知事宋相琦, 參贊官任胤元, 侍讀官金興慶, 檢討官朴弼明, 假注書李遂大, 記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