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 趙泰采 등이 입시하여 李炤 형제의 絶島定配, 李遇輝을 仍任하라는 명의 還收, 權詹의 罷職, 尹寔의 拿問定罪, 社稷 齋室의 賊變, 設壇의 節目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知事趙泰采, 特進官金鎭圭, 參贊官許玧, 侍讀官金興慶, 檢討官朴弼明, 執義李觀命, 司諫崔啓翁, 假注書李遂大, 記注官洪大猷, 記事官尹樟, 武臣李奎成入侍。上讀春秋前受音, 自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至又不能救也一遍。興慶, 讀自十有二年春王正月, 至爲後世戒也一遍, 上受而讀之一遍。興慶講文義曰, 日食, 天變之大者, 故春秋特書之, 楚人强暴, 侵凌中國, 此又滅黃, 齊桓旣與之同盟, 而坐視其亡, 援師不出, 則此書滅黃者, 罪桓公也。弼明曰, 黃, 恃齊桓之同盟, 而不事楚, 終至於亡, 爲桓公者, 惟當糾合同盟之人, 救患分災之不暇, 而不恤前盟, 無意赴救, 終使小國賢君, 困於强暴, 隨以滅亡, 覇者假仁, 誠不誣矣。泰采曰, 伯者假仁, 故立志不堅, 恤隣捄災。自是伯者事, 而心本虛僞, 此猶不守, 桓公葵丘盟後, 伯業漸衰, 此時管仲已死, 公意益怠, 楚滅黃而不相救, 是以君子, 貴王賤伯, 正爲此也。鎭圭曰, 桓公此一事, 亦可見人君始勤終怠之患也。伯道, 本不出於至誠, 假借仁義而行之者, 故黃於齊桓, 自是同盟之與國, 而國滅不救, 其志荒矣。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 此之謂也。唐之太宗, 英武蓋世, 而卒困於高麗, 憲宗, 克平藩鎭, 而終敗於群小, 此亦始勤終怠之致也。此二君事, 固不當援比於近日事, 而人君立志之誠忽, 亦可推而戒之矣。興慶曰, 狄侵衛, 亦滅黃之意也。齊桓伯志已衰, 忽于簡書, 楚伐黃而救兵不起, 然後狄人, 又窺中國, 春秋所以直書, 此類也。上曰, 詩云, 畏此簡書, 卽此意也。興慶曰, 淮夷, 侵犯諸侯城, 緣陵而遷杞, 其事專矣。故前日後, 凡直書諸侯而不序者也。若城楚丘城邢, 或書諸侯, 或不書, 皆所以正王法也。弼明曰, 春秋之法, 明其道不計其功, 正其義不謀其利, 胡氏此說, 甚好, 此等書法, 亦明於功利道義之分, 留意體驗, 宜矣。上然之。興慶曰, 季姬, 女子, 而自擇其配, 魯秉周禮, 至此而亡矣。鎭圭曰, 季姬事, 異於君德朝政, 而特書者, 男女, 人倫之始, 魯守周公禮樂, 而缺大於此故也。弼明曰, 以傳觀之, 魯公鍾愛其女, 使自擇配, 此時季姬缺上曰, 似然矣。鎭圭曰, 旣嫁則書法, 必曰鄫季姬矣。講訖。觀命啓曰, 請還收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 亟命絶島定配。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收禁衛營所屬所安島宮家折受之命。啓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又啓曰, 請自今以後, 內間所需凡物, 必先分付喉司, 奉旨擧行事, 定式施行。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收右水運判官李遇輝仍任之命。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臺望注擬, 自有公論, 非自家所敢稱說, 而弼善權詹, 以久不入臺, 爲歉, 逢着銓郞於公廳, 盛怒詰責, 辭氣鄙悖, 擧措之怪駭, 已不可言, 而至以畏其口, 爲言, 果有憂時憤慨之忱, 則草野之人, 猶且抗論, 雖在春坊, 疏論時政, 孰使挽止而汲汲然必欲假借, 臺閣之權者, 獨何意哉? 如此粗暴無識之習, 不可不懲, 請弼善權詹罷職。上曰, 依啓。又啓曰, 新除授大司憲金宇杭, 時在黃海道平山地, 掌令李裕民, 以災傷敬差官, 時在忠淸左道, 請竝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李裕民, 竣事後, 自當上來, 勿爲下諭。啓翁啓曰, 請寢呈狀民人等嚴刑之命, 唐津·泰安等邑舊廢牧場田地, 還給民人等處。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幼學韓㰒, 令攸司嚴覈正罪。啓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林川郡守尹寔, 所犯之事, 不是尋常, 京外喧傳, 蓋已久矣。啓請拿問, 在法當然, 而迄未蒙兪允, 臣竊訝惑焉。戰船改造之價, 果能依常式盡數出給, 則太半私用之說, 宜不從空而出, 新船未成之前, 例以舊船將事, 而賃得商船, 代點水操, 則舊船之先自私用, 據此可知, 二百儲置米貿錢之事, 若無一分染指, 則五百兩私用之說, 必不至如許之騰播, 若乃蠱惑, 他邑婢, 賄賂請托之說, 有耳皆聞, 有口皆言, 惟此數件事, 雖出風聞, 而儘有倫脊, 其中戰船私用之說, 事跡顯露, 終難掩覆, 舊船若在, 則爲代將者, 萬無賃點商船, 自陷刑辟之理, 若諉之舊船朽敗, 不得逢點, 則大有不然者, 所謂代點商船, 乃本郡宿昔退船云, 豈有卽今退船, 朽敗不可用乎? 伊時退船, 載稅米到京江之說, 十目所視, 殊不勝其藉藉, 戎備中戰船, 何等重事, 而新造之前, 乃容如彼私用耶? 據此一事, 可知其三, 如此蔑法縱恣之人, 決不可置而不論, 請林川郡守尹寔, 拿問定罪。上曰, 此事, 旣已明査處置, 則到今以代將, 反謂無罪, 而必欲求罪尹寔者, 予未曉其意也。啓翁曰, 此果代將之罪, 則寔, 何必罔夜馳來缺舊船若在, 則下吏雖欲故爲生事, 其可得乎? 私用舊船, 來泊缺所覩, 不可掩也。上曰, 勿煩。又啓曰, 夏間社稷齋室賊變, 實前古所未有也。入直之官, 重被賊刃, 幾死幸免, 罪人斯得, 卽送捕廳, 而捕廳, 視之尋常, 不爲嚴究, 其時重臣, 以跟捕餘儻, 亟正常刑之意, 啓達蒙允, 則該廳, 尤宜惕念奉行, 而緊出之儻, 旣捉旋放, 其後, 該廳自知其非, 廣設機捕, 而無從更捉, 今過半年, 迄無究竟之期, 致令承款之賊, 尙令假息於犴狴之中, 莫重至敬之地, 賊害入直之官, 何等變故, 而乃容如是緩治耶? 紀綱之解弛, 邦憲之不嚴, 莫此爲甚, 請其時捕盜大將, 姑先從重推考, 從事官等拿問定罪, 承款之賊, 斯速正刑。上曰, 承款者, 幾人云耶? 啓翁曰, 一人云矣。上曰, 依啓。弼明進曰, 執義李觀命, 以弼善權詹罷職事, 論啓蒙允, 而臣意, 以爲太過矣。所謂公廳酬酢說話, 臣未及聞, 而以常情推之, 必是戱言, 自家不擬臺望, 而至於辭色銓郞, 斷無是理, 大抵儻論日甚, 彼此分別, 不循公議, 近日臺閣注擬之際, 觸忤時論, 則當擬者不擬, 諂附當路, 則不當擬者亦擬, 詹之言, 或者由此, 而泛論政路之弊習, 而臺啓, 則直謂之爲其自己事, 而發怒於銓郞, 豈不偏重乎? 觀命啓曰, 臣以弼善權詹罷職事, 陳啓蒙允矣。今者儒臣, 直歸之於戱擧, 而斥臣以偏重, 臣實未曉也。儒臣, 旣稱未及前聞, 則安知其果出於戱擧, 而乃以臆度之見, 斷之而質言乎? 籍曰戱擧, 而戱言, 亦出於思, 若無中心之所蘊, 則何以觸發於倉卒之際乎? 公廳旣異私室, 盛氣噴薄, 實非雍容善謔之比, 則駁正之來, 烏得免乎? 且儒臣, 以爲近日銓曹注擬, 未愜公議, 可合之人, 久不收用者, 有之, 故詹之言, 職由於此云, 然則詹之所歉, 從可知矣, 而豈可不付公議, 若是自鳴乎? 臣旣據實聞, 有所論啓, 而反被儒臣之非斥, 何可晏然於臺席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玧啓曰, 執義李觀命,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泰采進曰, 頃因歸厚署提調姜鋧疏陳, 本署弊瘼, 宣惠廳堂上閔鎭厚, 以禮葬棺板價米十五石, 直給喪家中使監護之處, 以材進排事, 陳達, 前判書洪受瀗, 未詳曲折, 誤以別賜與棺板價木, 酌定上下事, 有所定奪矣。蓋禮葬及別致賻棺槨價, 則例爲定式上下者, 而至於別賜與, 則以元貢板材進排矣。辛巳年間, 故參判金壽增喪, 有棺板賜與之命, 適因遺在之乏盡, 啓稟給價, 此則一時變通, 而本非前例應行之事也。元貢板材, 未盡之前, 則凡賜與板材, 例自本署進排, 元貢遺在旣盡之後, 則本曹給價貿置, 以爲進排之地, 而曾前以木二十疋, 代給棺價者, 乃其臨急變通之致, 不可援以爲例, 本曹則一依前例, 元貢棺材, 盡下後, 如有賜與之處, 則以定奪之價, 當爲上下, 故敢此仰達。上曰, 元貢盡下後, 賜與之處, 依定奪給價, 可也。抄出擧條 又所啓, 頃因持平李東彦所啓, 春坊·玉堂·諫院奴婢, 移屬戶曹, 本寺員役不足, 朔下, 令戶曹上下事, 命下矣。凡各司員役, 旣有定額料布, 亦自戶曹·兵曹, 逐朔上下, 而春坊及玉堂·諫院額外加出者, 其數頗多, 若自戶曹, 竝爲上下, 則當此經費匱竭之日, 實有難支之患, 他司效尤之弊, 亦將紛紜, 此甚可慮, 若令本司, 申飭於奴婢所在各邑, 實貢與雜頉之類, 各別詳覈, 且如各司奴婢, 三年一推刷之例, 每式年生産者, 一一現出, 俾無疎漏之弊, 則亦可以繼用, 李東彦疏內辭緣, 勿施之意, 敢此仰達。上曰, 依所達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上命諸臣少退, 竝趨出楹外, 良久復入, 鎭圭復進曰, 臣承命特設壇節目, 就議諸大臣, 則領議政申琓以爲, 時未行公, 不敢以文字仰對云, 而以其意見, 言于小臣, 臣當轉奏, 判府事尹趾善, 判府事徐文重, 左議政李畬, 右議政李濡, 皆以文字仰對, 而此與循例收議, 有異, 故其文字, 依笏記樣以書, 臣當讀而達之, 遂展讀, 尹趾善疏曰, 今此設壇, 事體自別, 不可以本朝社稷墻壝之制遵行, 宜量其椅座牀卓及凡所排設之地, 損益古禮, 稍廣壇形, 而至於陛級, 用以九級, 似合尊崇之道, 登歌軒架設置處, 則社稷南郊, 或內或外, 若不得中朝之制, 則當以所尊之儀, 倣而行之, 似無妨矣。祭物品數, 則一依皇朝儀式, 而祭器, 亦宜遵大明集禮所載之制矣。牀卓宜改造, 而紙榜所付, 則大明會典, 旣有配位神座圖式, 依此以造, 似爲得宜。且備頂骨, 旣非中朝之制, 則用以黃帳房, 似合尊奉之道矣。祭樂, 旣以八佾稟定, 則如臣蔑禮者, 不敢容議, 而第念舞圖, 與五禮儀·樂學軌範, 旣不相同, 樂圖所設置, 尤有異焉, 樂器, 亦有彼此有無之不同, 今不可容易制作, 雖欲遵集禮之舞圖, 而徒其佾數而已。且欲加數於本朝之所用而用之, 則亦難歸於盡善, 此則更爲博詢而講定焉。祭文備書諡號之議, 禮官旣已詳盡, 以此擧行, 亦合誠禮, 壇所守直, 不可設置別官, 令禮曹官員, 守直, 似宜矣。今此祭秩, 其尊無上, 不用孟月, 恐非禮意, 壇所築墻設門事, 宜令董事之臣, 量其地形, 從便設置, 以限內外矣。壇號則事體至重, 不可獨令大提學製進, 二品以上會議, 以單望擧行, 似宜矣。徐文重疏曰, 壇壝, 旣依明朝之制, 則其餘長廣闊狹, 自當因其地形, 不必太拘尺量, 當初設壇, 意有所在, 更置庫間·守直房, 又置官員, 復設外門, 則是儼然一官司, 非所以設於禁中之意, 祭器·黃帳·牀卓等物, 特設一庫於奉常寺, 如郊主擧安之例, 祭時取用, 則宜無闕內別設之擧, 不然, 使守門部將等, 守直亦宜, 且宜如郊壇, 不可多設屋矣。舞當用八佾, 而天子之樂, 不但舞佾, 其他樂器, 亦多, 則不可只用佾數, 況樂章, 旣非中朝文字, 尤爲不便, 只依本朝社壇祭用雅樂, 似爲得宜, 享祀時, 自上當自闕內, 進詣祭所, 而香祝先行, 則雖攝行, 亦當自闕內奉香, 由其門而行, 不必爲傳香, 別設一門, 但傍有夾門可通, 常時出入百官陪祭, 不過一年一度, 如自曜金門內開一條路, 進詣祭所, 亦便, 未知地形如何。祝文之議, 固出於不忘之意, 而第天地飜覆, 世代已改之後, 歲月亦多, 今日此儀, 事欠誠實, 或於祭文中, 遣辭不無相妨, 終不如只書支干, 直書國號, 似爲便當, 祭朔則巡狩之義, 已遠無徵, 歲序已換, 國之大事, 次第擧行, 而壇祭獨不行, 至仲春始行於本朝宗廟享祀之後, 事甚未安, 終不如首月行之, 壇號禁中, 異於外處, 似不必建號, 且以當初不爲建廟之意, 見之, 則似不宜更設壇號。李畬疏曰, 禁中設壇, 與別處專設不同, 惟當以壇制爲重, 至於設壝, 則雖不遵禮書所定之式, 恐當隨地勢爲之, 壇制, 旣以依倣社壇定奪, 而社壇行事, 則有正配, 兩位陳設, 亦不至苟簡, 以此度之, 雖不加廣, 庶無難處之端, 但壇之陛級, 則所以別等威, 關係甚重, 恐非墻壝闊狹之比, 稍增其高, 以備九級之制, 恐合禮意, 登歌軒架設置, 則恐當依卽今社稷壇所行者爲之, 祭品祭器, 一從大明集禮, 恐爲得宜。神座之制, 考諸大明會典, 有圖而無說, 我國工匠, 如可依倣造成, 則備儀設位, 庶合致隆之節, 備頂骨, 則當初禮官所達, 不過出於一時臆度, 用以黃帳房, 恐當舞佾之制, 泛然論之, 則似當用八, 而諸侯之樂, 舞止六佾, 惟有天子之命, 則用八, 而他樂器必稱之, 今輒就我國所用之樂, 只增舞佾, 未知於禮意樂法, 果如何, 旣無所講, 不敢臆對, 惟在上裁。樂器則今此設壇, 事體雖至尊至重, 旣無神室, 惟設空壇, 一年一度行事, 只以寓誠而已, 則似宜與宗社及文廟時節享祀之所, 不同, 不必新造別藏, 以南北郊所用者, 推移用之, 恐不至爲大歉。祭儀則皇朝親王享天子之禮, 固可據, 令禮官參酌, 更稟以定, 似宜, 國號則愚臣之意, 以爲斷不可書, 旣書崇禎年號, 則國號自在其中, 何必又書以某國也? 以今日設壇本意言之, 恐大段未安, 壇所守直, 則事面雖尊, 旣是空壇, 與社稷設置神室, 不同, 且在禁墻之內, 不必別設官, 只置守僕之屬, 以屬禮曹, 似爲得宜, 享祀時日, 古禮無可倣, 惟二月東巡狩, 稍若有據, 故當初禮官, 以此稟定, 而終不知爲的確之議, 孟春, 爲一歲之首, 朝正之月, 旣無可倣, 則以此月行之, 似宜, 內外位之間, 設墻作門, 則似不可已, 壇號則事體旣重, 依式擧行, 恐無所妨。李濡疏曰, 禁中設壇, 旣出權宜之道, 故隨其地勢, 不必排置太廣之意, 前已陳達, 而依倣社壇, 乃是當初所定奪, 則壝之尺數, 雖與五禮儀, 有所參差, 恐不必增而廣之, 社壇方二十五尺, 以紙圖排置之形觀之, 似無不足之慮, 不宜又廣其尺數, 加尊陛級, 則又似太高, 有違於依倣社壇之意, 登歌軒架之設, 社稷南郊, 或在壝內, 或在壝外, 今隨地勢之廣狹, 商度排置, 似爲便宜。祭物·祭器·紙榜所付神座, 與黃帳房, 竝宜遵用皇朝制式, 椅卓等物, 不可不新備, 舞佾一款, 實有疑晦難解者, 而本朝所用六佾, 用之於社稷先農之祭, 則以祭神農之舞佾, 亦用於今此壇祭, 無害於尊奉之道, 而樂器之移用, 亦似無妨, 連奠三酌之儀, 依集禮所載親王享天子儀而行之, 似爲得宜, 祭文中, 旣書廟號諡號, 又書年號, 則國號之書, 果涉未安, 壇所旣係禁中後苑之內, 則不必別設守直之官, 享祀旣不備四時之禮, 只一年一祭, 則就其四時之首, 兼取巡狩之義, 別爲定行於二月, 無嫌於大中祀之制, 無損於尊崇之義, 依當初定奪行之, 似當, 百官陪祭外位之所, 限以門內事, 惟當商量其地形而設置, 壇號會議之擧, 雖爲其事體之重, 此壇必於禁中設置, 一年一祭者, 意有所在, 只爲伸其誠而已。凡事固當務從簡約, 依前定奪, 令大提學製進, 而與大臣相議後, 以單望啓下, 似宜。讀訖。仍啓曰, 領議政意見, 則以爲壝廣地形, 如可容置, 則依五禮儀排設, 似宜, 壇制則方二十五尺, 似無不足, 依此設置, 而其廣, 旣從本朝社稷, 則高亦當如之, 不必加其陛級。登歌軒架, 依社稷例陪[排]設, 祭品·祭器·神座·黃帳房, 皆從中朝之制, 祭樂, 彼此之異同, 誠難處, 而若必用八佾, 則似當就本朝所用, 而加佾數, 祭儀, 依中朝親王享仁祖儀, 祭文, 宜不書中朝國號, 享祀, 宜用孟月, 壇所守直, 似宜遣禮曹郞官, 外位處設門墻, 宜觀地形爲之, 壇號, 似當依陵殿號例, 會議賓廳製進云矣。上曰, 諸議以爲當建壇號, 而以爲不當建者, 亦有之, 其餘事所論, 亦如此矣。且祭月, 當初禮制之儀, 蓋借二月東巡狩之義, 其言似是, 故以二月上旬前擇日行祭之意, 定奪矣。別單未見之前, 予亦更思之, 大祀皆用孟春, 而今用二月, 則便與中祀無異, 故固欲變通矣。別單所陳, 正合予意, 以孟春爲祭朔, 神座亦依皇朝制度爲之。鎭圭曰, 諸大臣之議, 旣已備陳, 此事節目甚多, 臣當逐條仰稟, 自上次第發落, 然後可以明白擧行矣, 壝之廣狹, 社稷所設, 與五禮儀不同, 將何遵據乎? 上曰, 依社稷所設爲之。鎭圭曰, 壇之方廣二十五尺, 臣與徐宗泰, 量度其所排設於壇上者, 則似可容置, 而第念至尊行祀之地, 或有所苟簡, 則事甚未安, 故有此稍廣之議矣。上曰, 社稷壇, 設正配二位, 而不至狹窄, 依左相言, 不必加其方廣, 而高則稍增而爲九級, 宜矣。鎭圭曰, 當依聖敎, 而我國社稷高三尺, 中朝則五尺, 方丘上下層壇, 各高六尺, 今高五尺乎, 抑六尺乎? 上曰, 用五尺之高。鎭圭曰, 壇陛, 命爲九級, 而臣嘗考大明集禮, 方丘上下層壇, 皆陛八級, 蓋竝與壇之上面而計之, 爲九級故也。今亦依此制爲之乎? 上曰, 計壇上面, 通爲九級, 可也。鎭圭曰, 社稷南郊登歌軒架之排設於壝外內, 不同, 今用何制, 則爲合宜乎? 上曰, 此則諸大臣議皆同一, 依社稷壇制排置。鎭圭曰, 祭物品數, 用皇朝儀式乎? 上曰, 依皇朝儀式, 可也。鎭圭曰, 祭品旣遵皇朝儀式, 則祭器亦依集禮圖式乎? 上曰, 亦用其制, 可也。鎭圭曰, 集禮祭器圖式, 當遵用, 而又有可稟定者, 古禮, 竹曰籩, 木曰豆, 瓦曰登, 而集禮則云豆登, 後世皆以銅爲之, 此當遵古禮乎? 抑從集禮所云後世之制乎? 臣於問議時, 以此言及於左相, 則以遵古禮爲是矣。上曰, 依古禮, 以本色爲之, 可也。鎭圭曰, 神座及黃帳房, 依會典圖說造用乎? 上曰, 竝依會典制度用之。鎭圭曰, 祭樂一款, 最難處, 諸大臣所獻議, 亦不得的知其可否, 如臣淺見, 尤何敢妄議, 而蓋欲用八佾者, 以其爲天子之樂也。而我國所用之樂, 旣係外國諸侯之樂, 今只加舞佾, 而其可謂天子之樂乎? 若欲一依集禮所載, 則與我國不同者多, 而中朝之樂, 自我國有難倣傚制作, 是誠兩難矣。使今有如朴堧·成俔者, 尙未易制缺曉解音律者乎? 此諸大臣之皆以爲難處, 誠不知其何以則爲可也。上曰, 祭樂極難處, 用我國之樂, 而只加佾數, 則終非尊奉之道, 欲用集禮所載, 則亦難依倣而造成, 必有彼此不及之患矣。鎭圭曰, 此事, 事體旣重, 又非目前所急用, 更議在外大臣儒臣, 不害爲商確之道耶? 且臣嘗聞世祖朝郊祀·天地祀, 天地所用之樂, 可謂極尊重, 其時用六佾, 而八佾似有可爲援據之端, 或以此考出實錄而決定乎? 上曰, 儒臣意見, 何如? 興慶曰, 雖考見實錄, 而其樂, 與中國異, 必不過佾數矣。臣意, 神農壇, 亦用本朝之樂, 以此用之, 恐無妨矣。弼明曰, 臣於江都, 曾見實錄, 我朝禮樂儀度所載, 甚彬彬, 世宗朝所製樂圖, 亦有之, 而此亦非享天子之樂, 今不可援以爲準, 實錄則不必考矣。泰采曰, 小臣, 本不解此等事, 有難容喙, 而今使未曉音樂者, 傅會而造成, 則決知其不合, 且禮云葬以大夫, 祭以士, 以我國禮樂祀之, 恐不害爲尊奉之道, 樂章可用與否, 詢問于知禮者而決定, 恐爲得宜。啓翁曰, 孔子, 萬古素王, 其尊重亦無比, 今用文廟樂章, 似好矣。鎭圭曰, 文廟乃中祀, 有異於今日所議者矣。上曰, 在外大臣·儒臣處, 問議, 而我國所用六佾可用與否, 亦問之, 可也。鎭圭曰, 問議于在外大臣·儒臣, 則節目中此一款錄出, 竝與筵說而謄書問議, 而本曹董役郞廳, 則不可出往, 遣他郞廳問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圭曰, 勿論六佾與八佾, 所用樂器, 別爲新造乎? 抑以南北郊所用, 移用乎? 上曰, 推移用之, 可也。鎭圭曰, 祭儀則依大明集禮親王享仁祖之禮, 參酌磨鍊乎? 上曰, 祭儀, 用親王享仁祖之禮, 宜矣。鎭圭曰, 祭文中, 中朝國號一款, 何以爲乎? 上曰, 大臣之議, 亦云書國號未安, 不書, 可也。鎭圭曰, 祭祀, 依聖敎當用孟月矣。上曰, 宜行於孟春也。鎭圭曰, 壇所守直, 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不必別出官員, 使禮官主管, 可也。鎭圭曰, 外位處門墻, 設乎否乎? 上曰, 設門墻, 可也。鎭圭曰, 壇號製進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徐判府事, 則以爲不宜立壇號, 而事體尊重, 不可無號, 令政院依陵殿號例, 牌招二品以上會議, 以單望啓下可也。鎭圭曰, 諸條皆已稟定, 而壇高旣加, 則所需之石, 當幾倍入, 而已鳩得者, 不但不足於築壇, 如遺臺階級所用, 亦當措置, 而如欲貿用, 則經費可慮, 又無他推移之道, 諸軍門所伐之石, 非目前以此可盡完築, 姑取其不緊於城役缺諸軍門相議, 量其所入而推移取用, 何如? 上曰, 軍門如有不緊於築城之石, 相議從便爲之可也。鎭圭曰, 祭器造成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常時祭器, 則例爲別設鑄成廳矣。鎭圭曰, 壇役旣不設廳號, 而本曹與工曹, 句管監董, 則祭器獨不可設廳, 令工曹造成, 何如? 上曰, 委之工曹, 而令次官監造, 可也。泰采曰, 戶曹郞廳, 亦往役所, 與工曹堂上, 眼同監造, 尤似便好矣。上曰, 依爲之。鎭圭曰, 設門事, 更有所達, 徐判府事則以爲不必爲, 傳香路門, 自曜金門內, 開路進詣祭所, 亦便云, 此言何如? 上曰, 此則不知後苑地形而言也, 似不可從矣。鎭圭曰, 外位處設門墻事, 旣已下敎, 此當設三門, 中爲香門, 左爲御路, 右則百官之所出入, 而外門, 則以其不爲御路之故, 前以只設正狹二門, 稟定矣。外議或以爲中門, 旣設三門, 則外門亦當一體以設, 而或以爲外門, 雖設三門, 其左門, 旣無所用, 依武德門例, 只設二門, 香祝由正門, 百官由狹門, 爲宜云, 未知何以爲之乎? 上曰, 不必備三門, 只出正狹二門, 可也。鎭圭曰, 板位社稷, 則設於壝外, 而考見大明集禮, 方丘祭儀圖, 御位在壇下壝內, 將何所從乎? 上曰, 壝內爲之, 可矣。鎭圭曰, 壝之廣狹, 命依社稷所設, 而其所設南北尺寸, 有所參差, 今當商量而務令均正乎。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諸臣遂退出。
○ 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知事趙泰采, 特進官金鎭圭, 參贊官許玧, 侍讀官金興慶, 檢討官朴弼明, 執義李觀命, 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