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崔重泰 등이 입시하여 金德基 등에 대한 재조사 시행 여부, 무엄한 避辭를 올린 李聖肇에 대한 처벌, 進宴할 때 內宴도 병행하는 일, 進宴에 참석할 인원의 범위, 借述의 죄를 범한 李世禎의 充軍 여부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引見時, 全羅左水使李暉罷職事, 榻前定奪。左副承旨崔重泰所啓, 上年臺啓中, 金德基·韓永徽·李東彦三臣罪狀, 實爲狼藉, 朝家爲覈其虛實, 行査本道, 及其査案齊到之後, 事皆歸虛, 金吾, 旣據査案而覆奏, 銓曹, 亦依政例而擧擬, 此其事體政例之所當然, 而其後發論臺官之疏, 又申前說, 極其張皇, 就其中緊要處言之。其於金德基事, 則曰抱川事肯綮, 只在於柳姓兩吏, 而査官請囚, 道臣旋放, 其能望査事之得實乎? 其於韓永徽事, 則曰鄭麟瑞, 亦嘗明言於士夫, 而置對之際, 糢糊爲說。其於李東彦, 則曰坡州護喪時, 人有以臣疏, 無一爽實之語, 質言於搢紳間云云。此等人, 固皆前日査覈時, 所已究問者, 而臺疏據證, 又復緊的, 此則有非囫圇爲說之比也。卽今朝議中, 或以爲, 査案白脫之後, 不可隨疏疊覈, 或以爲, 臺疏有指證, 則一番更覈, 在所不已云。若使三臣罪狀, 眞如臺論, 則其罪固不出於削板, 如其不然, 則亦不可仍置於疑晦晻昧之間, 朝家擧措, 必須明白是非, 方可以鎭定論議, 處置得宜, 而顧此三人事, 關係非細, 宜有別白之道, 下詢于大臣諸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事, 何如? 右議政李濡曰, 當初趙泰億之劾三臣者, 皆是人理所不容之罪, 物議以爲年少氣銳之人, 論人若是慘刻, 事歸無實, 則宜施補外之罰云矣。其後行査, 三臣白脫, 則銓曹之復擬淸望, 政例則然, 而泰億補外一款, 未及行之矣。頃者吏曹判書洪受瀗陳疏, 守其前見, 有所論列, 而及其泰億之疏出, 則更提三臣事, 有明白指斥之語, 故朝著間是非, 又復多端, 銓曹, 姑置不爲擧論者, 此也。臣意則世間遭意外浮謗者, 何限, 聽者不察, 勿論輕重虛實, 而一倂謄諸文字, 加之以罪目, 則人誰得免? 如此之風, 固宜有裁抑之道, 而但泰億之所論, 旣聞人言而發, 則非白地做作之比, 而已至經年之久, 則補外之罰, 不必追施, 只其疏所指斥者, 不是泛然, 則更査之擧, 雖云有損於國體, 亦不可置之暗昧, 而終不能明覈, 則承旨之言, 是也。更査而實有其罪, 則自當依法處之矣。戶曹判書趙泰采曰, 泰億, 卽臣四寸弟也, 不敢容議矣。判尹閔鎭厚曰, 臣於其時, 以禁府堂上, 不善査啓, 致有人言, 得免譴罰, 亦云幸矣。其時禁府, 則一從査覈讞奏, 而及見泰億疏本, 則語有指的, 有難仍置, 臣欲一者陳達而未果矣。泰億疏中, 有曰偶然目見, 又曰無異親覩, 至於抱川事, 其所査啓, 本不分明, 元無繡衣廉問之事云者, 亦未免差爽, 如許等事, 亦頗顯著, 不可仍置, 更爲査覈, 爲宜矣。禮曹判書尹世紀曰, 以朝家事體言之, 則旣經査覈, 處分已定之後, 又因臺疏, 續續更査, 決知其不可。臣意則不爲更査, 依前收用爲當, 而第其臺疏中, 有偶然目見, 無異親覩等語, 至有援證之人, 有若現著之事者然, 銓曹, 以此亦不擧論云, 不得不更以臺疏査出後, 三臣可以用之矣。李濡曰, 用不用, 非所可論矣。校理李宜顯曰, 用與不用, 姑不必擧論, 而旣是出入侍從之人, 罪名且非尋常, 則經査淸脫之後, 彼又有言, 而朝家不復査問, 置之暗昧之間, 其在國體, 恐不當如是矣。上曰, 臺疏所指證諸人, 令本道, 更爲査問。重泰曰, 臺疏所謂抱川柳姓兩吏, 坡州護喪時諸人, 皆是近畿之人, 令京司拿致究覈, 鄭麟瑞, 亦爲一體推問, 似可矣。上曰, 令該曹, 査問, 可也。校理李宜顯所啓, 臣有所懷, 敢此仰達。數日前伏見前掌令李聖肇避辭, 滿紙張皇, 譸張眩幻之態, 有不忍正視者, 其所爲說, 無非詖辭遁語, 則不待臣一二辨破, 聖鑑必已洞燭, 而其中假借名義, 作爲禦人之𣠽柄云者, 與李墪名義爲穽之說, 同一串來, 尤極無狀矣。近來論議岐貳, 同異之論, 雖不能無, 而如此大是非, 乃於國是旣定後, 乃敢肆然立幟, 若是乎? 且其初避, 旣以立異合啓, 屢被嚴敎, 今不敢容喙可否爲言, 而末乃冒當處置, 不恤前後矛盾, 殊極放縱無嚴, 循例遞差, 未足懲礪, 不可不明示好惡, 故敢達。上曰, 儒臣所達, 是矣。當初李禎翊之疏, 雖欠稱停, 至於不韙之斥, 殊甚未便, 禎翊之避嫌, 蓋由於趙泰耉之疏, 而處置則因其事而爲之, 故泛然看過, 而若其殊極不韙等語, 固爲無據, 略施未安之意矣。其所謂假借名義, 禦人等說, 極爲無狀, 避嫌之批, 初欲有所處分, 而姑爲批下, 以俟公議矣。儒臣之言, 誠是, 如此之類, 不可不痛懲。李聖肇, 削奪官爵。戶曹判書趙泰采所啓, 進宴擇日後, 昨已會同開坐, 凡干擧行之事, 當爲磨鍊矣。小臣極知惶悚, 而旣有所懷, 敢此仰達。春間進宴設廳時, 與禮曹判書尹世紀, 請對, 敢請內宴竝設之意而蒙允矣。旋因玉堂箚, 自上特令勿設, 臣等, 當爲更請, 而外宴旣有退行之敎, 故姑待秋間擇日, 不敢煩請, 今則進宴日子, 旣已推擇, 玆敢仰達, 以冀允許矣。外議皆以內宴竝行爲當, 而兵曹參判金鎭圭以爲, 世子嬪方在心制中, 內宴時, 獻酌有妨, 不可設行云, 此則有不然者, 今此內宴, 事理當然, 則嬪宮雖不得參, 似無所妨, 雖以私家事言之, 人子之於父母, 豈可分而二之乎? 若設內宴, 有傷於節損之德, 則臣雖無狀, 豈敢煩達, 而考見前例, 則內宴不過七十牀矣。設行內宴, 旣無大段浮費之事, 其在王世子及在廷臣僚之情理, 決不可不竝設, 更詢入侍諸臣, 而特許設行, 何如? 禮曹判書尹世紀曰, 頃伏承內宴勿設之敎, 在廷臣僚, 孰不缺然於不設內宴之擧乎? 王世子情理, 非但缺然, 以糜費言之, 七十餘牀所入, 其費幾何? 自上, 外宴旣令節減, 內宴亦令省費, 而竝設, 允合情理矣。右議政李濡曰, 臣於頃日, 旣以不可不設內宴之意, 備盡陳達矣。諸臣之請, 又如此, 只望允許, 以副群情。判尹閔鎭厚曰, 今此進宴, 初非聖上樂爲豐亨豫大之擧, 特以王世子及臣民喁望之情, 有所勉從矣。王世子與臣民之仰戴於殿下及中宮殿下者, 豈有差等哉? 世子嬪私服, 拘礙一款, 尤有不然者, 殿下之所以許之者, 雖由於王世子至情之難拂, 而王世子, 有不敢自專之嫌, 則何可以嬪宮之心制, 遂廢內宴耶? 李濡曰, 前玉堂箚子中, 有取用羨餘之說, 極涉苟且, 經費雖曰不足, 旣是應行之盛擧, 則其在道理事體, 何可如是? 勿設內宴之敎, 雖出於其時, 終不可仍而不行矣。左副承旨崔重泰曰, 臣忝守藩任時, 傳聞有進宴之奇, 深用喜幸, 俄有內宴不設之命, 不覺愕然抑鬰, 進宴之請, 旣出於王世子再三至懇之疏, 一國臣僚, 罔不同聲欣賀, 此誠千載一時之慶也。凡今日滿廷臣僚, 擧國民庶, 莫非殿下之臣子, 一喜一懼之誠, 謂可小伸於一時稱慶, 而內宴一款, 終至靳許, 則臣民之缺望, 姑捨勿論, 其在王世子止孝之誠, 豈不大可悶迫, 而亦豈非欠缺之典耶? 殿下, 旣命外宴, 務從省約, 則今於內宴, 亦令節約, 而竝擧則其爲糜費, 亦幾許也。稱慶之誠, 顧何別於我殿下我坤聖, 而終有此區別乎? 內宴勿設之論, 出於章箚云, 臣實未曉其可也。至於嬪宮私服拘礙之說, 今此諸臣, 皆有所打破而陳白, 嬪宮, 設或未參, 亦何可以此爲妨, 不擧內宴乎? 校理李宜顯曰, 今此進宴, 非出於豐亨豫大之擧, 只是王世子至誠陳請, 終不容强拂故也。今旣設外宴, 而獨於內宴, 牢拒群請, 則念我春宮情禮, 恐必有缺然者矣。上曰, 宣廟, 旣不許設內宴, 則今此之擧, 心甚不安, 予之所以勿設內宴者, 意固有在矣。戶曹判書趙泰采曰, 宣廟朝, 則何等時也? 干戈甫定, 瘡痍未起, 然而在廷之臣, 猶請內宴, 其時臣子, 亦豈不知道理, 而敢有所請乎? 今日臣子之請行內宴, 亦非出於豫大之擧, 則聖上之終始靳許, 恐爲過中矣。尹世紀曰, 其時之不許內宴者, 或傳以其處所之不便也。干戈初定, 不成貌樣, 而猶且請行, 則在今時, 豈可不請行乎? 旣有外宴從簡之命, 則內宴亦宜從簡行之, 若不允從, 則不但在廷臣僚之缺望, 輿情亦當抑鬰矣。重泰曰, 凡事, 有行於今而不得行於古者, 若不合於事理, 則無容議爲, 而果合於事理, 則豈可以古之不行而今可廢之乎? 國家昇平, 將來稱慶之盛擧, 亦未知其又有幾番, 而卽今千載一時之慶, 終不許竝擧內宴, 則此豈不爲欠典之歸乎? 一國臣民之聳望, 宜不可强拂矣。李濡曰, 宣廟朝, 雖不許內宴, 古今時勢, 有異, 且觀事理, 當行則行之, 卽今群議, 皆以爲內宴, 不可不竝設, 若不允從, 則實爲缺望矣。閔鎭厚曰, 卽今邦內粗安, 雖不至於宣廟干戈搶攘之餘, 而在殿下臨深履薄之心, 何可以此而爲過侈之擧哉? 然宣廟朝及殿下勉許設宴者, 只爲群情之難遏, 不設則已, 設則何可獨廢內宴耶? 宣廟朝不設內宴, 或由於事勢之妨礙, 而未必以其不合於道理也。重泰曰, 臣之在藩時, 道內守令, 固多往來營門, 得聞勿設內宴之奇, 莫不膽落, 人情此可見矣。天理自寓於人情之中, 情理所在, 殿下宜不必强拂矣。鎭厚曰, 君臣父子, 固有恩義之不能盡同處, 況閭巷之事, 尤不敢擬於今日, 而人子之有父母者, 爲設壽酌, 而設於外, 不設於內, 則殿下, 其以爲何如也? 上曰, 宣廟朝雖有諸臣之陳請, 而曾不允許, 今日內宴之設行, 終爲未安, 決難允從矣。尹世紀曰, 時勢有古今之異, 若使殿下, 當宣廟之時, 則必當竝與外宴而不許, 宣廟若當今時, 則亦必許內宴矣。泰采曰, 卽今外間諸議, 皆以爲當行, 而以事理當行之事, 草草陳白, 未得蒙許, 而遽爲退出, 則群下之情, 擧皆缺然矣。李濡曰, 若是不合於事理者, 則群下, 豈敢强請乎, 宣廟朝, 外宴遷就未行, 故內宴無連次力請之擧者, 似或以此矣。今旣定日, 上敎雖如此, 終必期於得請而後已矣。鎭厚曰, 宣廟朝事, 又有不可準例者, 其時群臣, 請設內宴, 未蒙兪而旋止者, 似由於期日之差退, 雖以今番事言之, 春間已發內宴之議, 而到今如是苦口力爭者, 蓋以期日已迫之故也。宣廟朝, 若果設宴, 則未必終拂群情也。泰采曰, 其時右相金謹思, 與禮官來詣賓廳, 而陳啓以其時事勢, 而亦請內外宴者, 只以事體之當然故也。玉堂箚語, 不爲稱量, 今不須追辨, 而事體當行者, 則所入多寡, 何可擧論乎? 今日若不允從, 則明日復當陳請, 必欲稟定而退矣。尹世紀曰, 三十年設宴稱慶, 實是群情, 殿下之持難至此, 似出於向日玉堂之箚也。鎭圭, 雖以嬪宮方在心制, 適有所見, 疏陳所懷, 至於玉堂箚羨餘之說, 終涉苟且, 今雖竝設內宴, 似無如此之論矣。上曰, 外宴之請, 亦甚不安, 而重違群下之請, 不得已勉從, 何必內外宴, 俱設而後, 可也? 鎭厚曰, 事理似當如此, 故敢此縷陳, 夫豈以非義, 導殿下哉? 若以浮費爲慮, 則外宴凡事, 務從省約, 而竝設內宴, 尤無所妨矣。世紀曰, 鎭厚之言, 最爲襯切矣。雖以士夫家事言之, 爲親之人, 或値周甲而設酌, 則只供其外, 而不設內酌, 其於道理, 何如也? 重泰曰, 一國臣民, 奉殿下三十年來, 幸無敵國外患, 而王世子與大小臣僚, 咸請一時稱慶者, 固出於情禮之當然, 而至於內宴一節, 終若沮抑, 則大是欠缺之典, 豈不貽抑鬰之嘆乎? 言者, 設或以糜費爲戒, 今聞有司之言, 數十排牀, 其費幾何? 伏願俯察王世子及大小臣僚之至情所在, 勉許群下之請焉。上曰, 當初外宴之勉許也, 宴需亦令減半者, 予意實有所在也。今日大臣諸臣, 若是其苦口陳請, 不得不强從, 而必須十分節損, 內外兩宴所入之需, 使之無過一宴之需, 可也。禮曹判書尹世紀所啓, 進宴時入參人員品數, 古例則以文武官六品以上, 磨鍊矣。竝宗班, 則三百餘人, 又有三司翰注曾經參議承旨在軍銜者, 分楹內外入參, 而似爲太多, 又有文武宗班二品以上入參之前例, 而此則似涉太草草, 若以文武官實職正三品以上, 宗班都正以上, 曾經承旨參議知製敎三司侍從侍講院官員, 此外以執事應參者磨鍊, 則當爲二百餘人矣。上曰, 六品以上, 則太多矣。尹世紀曰, 六品以上, 分楹內外入參者, 乃是五禮儀正至會議謄錄, 曾於宣廟朝庚辰年, 考出實錄, 磨鍊啓稟, 則有自本曹參酌爲之之命, 本曹謄錄中, 又有文武二品以上入參之前例, 何以爲之? 上曰, 二品以上, 太小乎? 戶曹判書趙泰采曰, 文武官二品以上, 員數極爲零星, 若以二品以上爲限, 則太小矣。右議政李濡曰, 二品以上, 則其數太小, 似涉埋沒矣。上曰, 以堂上正三品以上磨鍊, 可也。戶曹判書趙泰采所啓, 義州充軍罪人李世禎, 因其子上言, 金吾覆啓中, 有登對時稟處之敎, 故敢此仰達。上曰, 此事何如? 右議政李濡曰, 勿定賤役之法, 非可容議於犯罪充軍, 前日禁府之防啓, 是矣, 而此乃科場時事, 朝家處置, 主於嚴重, 故其所以防啓者, 蓋亦以此也。上曰, 此乃借述而充軍者也。泰采曰, 借述與換封賊科者, 雖似有間, 而旣因犯罪充軍, 則其以大王子孫殘微, 充定賤役者, 比而論之, 事甚不當, 以文法言之, 則不可援用其律而赦之也。禮曹判書尹世紀曰, 此與換封, 有異矣。上曰, 使之登對時稟處者, 欲問其可否也。李濡曰, 借述充軍之類, 雖云或有見放者, 此則不可輕放矣。上曰, 借述者, 元無終身充軍之理矣。判尹閔鎭厚曰, 法文中, 亦無赦前勿揀之文矣。泰采曰, 旣有如許受敎, 則自下有不敢容易擧論矣。上曰, 特爲放送。校理李宜顯曰, 世禎, 卽科場用奸發覺之罪人, 非尋常罪犯, 特爲放送, 決知其不當矣。上曰, 儒臣之言, 是矣, 而此出特敎, 何妨也? 宜顯曰, 近來科場不嚴, 繩以重律, 亦難保其防奸, 若復緩之, 則前頭奸細之輩, 實無以懲畏矣。上曰, 自下所達, 則固是執法之論, 而出於特敎, 放之何妨? 特爲放送, 可也。右議政李濡所啓, 自春朝著殆空, 卽今猶未成樣, 鼎席之不備, 亦已久矣。憒憒如臣, 獨自酬應機務, 夙夜憂懼, 有不可言, 都目大政, 每有過時之弊, 今亦尙此遷延, 殊甚可慮, 秋事方急, 褒貶居下守令, 不可不依前變通之例, 爲先差出, 催促下送矣。左副承旨崔重泰曰, 似聞吏曹, 則別無他故, 而兵曹判書兪得一, 久爲引入之故, 以致遷就云矣。上曰, 兵判至今不出, 其事, 何如? 李濡曰, 兪得一陳疏之後, 自上措辭爲批, 又復特命牌招, 而不爲趨承者, 蓋出於惶恐不敢出之義也。臣子之於君父, 或承匪怒之敎, 宜無一向引入之理, 而得一所遭, 有非尋常則其惶恐不敢出, 勢固然矣。君臣之分, 如天地, 而至於情意交孚, 則猶父子也。凡有所懷, 何敢不盡? 其時事, 皆臣之罪, 古人於入對時, 必宿齋預戒, 深思所陳之事, 臣則精神消亡, 在外不能與諸臣有所講論, 此臣之罪也。更入之後, 臣雖見其後錄而覺知, 以其主意, 在於經赦勿論之故, 不能先爲區別, 以聞於上, 亦臣之罪也。其後諸臣之疏, 皆以初不詳察文書爲辭, 非獨得一爲然, 苟非實狀, 則爲諸臣者, 亦何至於以此掩諱乎? 以外面觀之, 自上宜以爲必見其狀啓, 而或未盡俯燭下情矣。今若不可更令出而行公, 則大政不容遷就, 似當有處置之道, 惶恐敢啓。上曰, 國舅事體自別, 而初無區別之事, 混同請罪者, 非矣。意謂兵判在外時, 與備局諸臣, 同見其狀啓, 故有未安之敎矣。及見其疏, 則果是未見之致, 若與見之, 則豈有欺罔君父之臣乎? 雖有一時未安之敎, 旣已悉燭其情實之後, 不宜一向引入, 特命行公之敎, 可知予非有深意矣。更爲牌招察任, 可也。李濡曰, 臣於其日來詣閤門之後, 以其狀啓大意發端, 以爲旣經大赦, 似當勿論云, 而仍問其數幾何, 則得一, 以似是十餘人, 泛然答之, 見其不能詳知之狀, 臣欲使之披見之際, 引見之命遽下, 故顚倒入侍矣。今承悉燭情實之敎, 不勝感激, 聖敎旣如此, 則前日未安之敎, 亦宜還收, 復此惶恐敢達。上曰, 旣知其不見狀啓之實狀, 推考還收, 可也。李濡曰, 臣之所達者, 乃經赦勿論之意, 而末終上敎, 似亦如此矣。注書, 送示擧行條件草, 而無經赦二字, 故疑其落漏, 使之更考添入矣, 及見擧條之啓下者, 則無添入之事, 或恐臣之聽瑩, 而府院君, 則事體自別, 固當勿論, 他守令, 則不宜如是, 必有經赦勿論之語, 然後處分明白, 不可不改付標矣。上曰, 其時下敎中經赦二字, 有之, 而見漏擧條, 故欲令付標, 而上段, 旣有經赦等說, 則雖不擧論, 可以知之, 故置之矣。以經赦勿論之意, 付標, 可也。又所啓, 以實錄考出, 昨有別兼春秋差出事, 稟處之命, 故自春秋館, 以此旣已入啓定奪矣。卽見政目, 則以趙泰億啓下, 泰億, 曾在翰苑, 不爲行公, 今此別兼春秋之任, 必不趁卽擧行云, 且翰林, 只在罷職之中, 則與見存無異, 至於奪告身而後, 別兼春秋新薦等事, 方可爲之, 自前規例如此云, 卽今翰林二人, 罷職而已, 則此亦不無拘礙之端矣。莫重時急之事, 自上前後, 或命拿推, 或連次只推勿罷, 必欲其出於行公, 而終始違拒, 極爲不當, 此雖出於情勢之難安, 壬午科事, 聖鑑洞燭無餘, 向日臺啓, 處分亦已大定, 則宜無以此自廢之理, 若曰科事可疑, 則雖典籍, 不可爲也。若以臺臣云云之語, 爲嫌, 必遞翰林之任, 則亦有所不然者, 見帶之職, 旣罷旋除, 或拿或推, 非止一二, 其於廉隅, 非不盡矣, 而臺官所云, 亦不過執言擊去之計, 非謂其爲人之本不合於翰苑, 則尤不當一向避辭也明矣。因此而不加催促, 仍而置之, 則更無可出之期, 故敢達矣。上曰, 壬午科事, 旣經査覈, 已盡昭雪, 而臺諫所論, 掇拾崔世鎰之餘論, 此非別件事, 而以試紙等不成之說, 爲傾軋之計, 故今已斥補, 處分已定矣。史局重任, 不可曠廢, 今番催促之下, 旣經禁推, 而又爲推考, 則此乃必欲其行公之意, 而終不出仕, 使臣之道, 有不可威迫, 雖欲更爲牌招, 趁時出仕, 不可預期, 如是之際, 徒損事體, 且宗廟事重, 實錄考來, 一時爲急, 姑令別兼春秋, 代行考來, 而且觀前頭, 更爲收敍而勉出, 爲宜, 予之本意如此, 非謂翰林, 終不可行公之意也。李濡曰, 前後聖敎累勤, 只推勿罷之命, 凡幾何, 而一向違拒, 其在事體, 極爲不當, 今此莫重實錄考出之事, 若不督令下送, 以別兼春秋代行, 則渠輩, 必因此而終無出仕之意, 故臣之所達者, 此也。上曰, 其時權詹之啓, 有曰拔榜之說, 出已久矣, 而聞若不聞, 晏然行公云者, 只是憎嫉之言, 傾軋之意, 而元非不合於翰苑, 別加侵斥之比, 則到今實無不可出之理, 故禁推只推, 而終不出仕, 姑未知何時出仕, 故予所處分之意, 如此矣。李濡曰, 自上洞燭辨釋之後, 固無自廢之義, 朝家亦不宜任其所爲, 而史局旣重, 實錄考出, 尤爲緊急, 今若更下嚴敎, 別爲催促, 則亦何敢不出乎? 猶且拒違君命, 宜出而終不出, 則損傷國體, 莫此爲甚, 其罪不但罷職而止, 特令奪告身後, 代送別兼春秋, 似當矣。上曰, 此有不然者, 若翰林不可爲新薦, 則削職, 可矣, 而今則有異, 只爲實錄考出而已, 未知事體何如也。李濡曰, 史局規例, 時任翰林, 只在罷職, 則待之以史官, 必奪告身, 然後乃可出別兼春秋云, 卽今翰林, 特令削職, 前頭或別爲收敍, 宜矣。都監莫重之役, 因渠輩之徒守廉隅, 不遵君命, 以致實錄考出之擧, 遷就至此, 人臣分義, 豈容如是? 其在國體, 亦不可不削職, 以嚴警責之意, 此非但爲其史局規例而然也。上曰, 諸臣所見何如? 戶曹判書趙泰采曰, 臣則以其時考官, 不敢容喙是非, 而雖朝家處分之後, 諸臣之一二次違牌, 固可容恕, 而禁推只推, 非止一再, 而又爲坐罷, 誠甚未安矣。其時臺官, 以翰苑銓曹, 惟意所欲爲言者, 未知指何, 而旣發於臺官之口, 則上敎雖嚴, 在下廉隅, 豈不顧哉? 若其科事可疑, 則實如大臣之言, 雖典籍, 固不可行公, 而朝家已盡辨釋, 自上亦已洞燭, 則必無自廢之義, 姑未知前頭去就之如何, 而至於史局規例, 則別兼春秋, 以曾經翰林者爲之, 而翰林只在罷職, 則不得代行云矣。上曰, 已有前例云, 未知, 何時, 以何事代行耶? 李濡曰, 向時李玄祚, 以別兼春秋, 考來實錄云矣。判尹閔鎭厚曰, 奉敎李縡, 卽臣甥姪也。詢問之下, 惶恐不敢達。禮曹判書尹世紀曰, 臺端, 旣已論之一榜, 自處之道, 豈不如是? 其在禮待之道, 不宜强迫, 而近來分義不嚴, 廉隅太勝, 召命之下, 一二次違拒, 尋常爲之, 今翰林等, 若欲因此自廢, 則未知, 如何, 而自上開釋, 公議已定之後, 一向不出, 誠爲非矣。別兼春秋之差出, 只緣都監事重, 而翰林, 只在罷職之中, 則別兼春秋, 例不得代行云。且趙泰億, 曾在翰苑, 不爲行公云, 今此春秋之任, 亦無行公之理, 今如大臣所達, 別加嚴督, 使之勉出, 如其不然, 則更加罪罰, 期於督出爲宜, 二者之外, 似無他道矣。李濡曰, 屢次只推勿罷之後, 終始不出, 事甚非矣。今若收敍而更不行公, 則事體尤傷, 在今處分之道, 不若直爲削職也。上曰, 臺官之言, 專出於傾軋之計, 而此與指摘疵累, 爲人不合於史局者, 有異, 到今洞釋之後, 終無自廢之義, 而更加催促, 若又不出, 則徒傷事體, 且實錄考出, 甚爲緊急, 今姑削職, 差出別兼春秋, 可也, 而趙泰億之差出, 反爲歸虛, 分付吏曹, 改以可往之人, 差送, 可也。右議政李濡所啓, 守令殿最, 惟觀其治績之如何, 而近來監司, 或以體例間微細之事, 置之下考, 殊甚不當矣。今番殿最, 忠淸道啓本中, 保寧縣監趙之重, 以受由歸家, 久不還任, 爲目, 趙之重, 以關西文官, 律已善治, 多有譽聲, 遐方之人, 乃能如此, 誠爲可貴。慶尙道啓本中, 比安縣監權益震, 以無意還任, 爲目, 此亦有善治之績云, 所坐, 不過罷黜之事, 而俱置下考, 有非考績之本意, 宜有所申飭矣。上曰, 依爲之。判尹閔鎭厚曰, 然則監司, 宜有警責之道矣。李濡曰, 兩道監司,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以上朝報
○ 引見時, 全羅左水使李暉罷職事, 榻前定奪。左副承旨崔重泰所啓, 上年臺啓中, 金德基·韓永徽·李東彦三臣罪狀, 實爲狼藉, 朝家爲覈其虛實, 行査本道, 及其査案齊到之後, 事皆歸虛, 金吾, 旣據査案而覆奏, 銓曹, 亦依政例而擧擬, 此其事體政例之所當然, 而其後發論臺官之疏, 又申前說, 極其張皇, 就其中緊要處言之。其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