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李濡 등이 입시하여 開城府의 軍額 變通, 李基夏의 牌招, 北漢山城의 倉庫 증설과 관리, 蕩春臺의 倉庫 工役에 物力 지원, 勅使의 영접, 軍門에서 사용하는 加時木과 槍柄木의 變通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李濡, 左議政李頤命, 行漢城府判尹閔鎭厚, 行禮曹判書金宇杭, 行司直金錫衍, 吏曹參判李晩成, 江華留守趙泰老, 左副承旨金相稷, 大司諫趙道彬, 掌令鄭東後, 校理洪禹瑞, 假注書金翰運·洪尙容, 記注官李喜泰·申壽華入侍。李頤命進伏曰, 日氣, 晝則雖熱, 夜朝則有霧氣而稍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頤命曰, 寢睡之節, 何如? 上曰, 安穩矣。頤命曰, 麻痺之候, 漸爲減歇乎? 上曰, 姑未知顯有差勝矣。領議政李濡曰, 今年雨水適中, 故牟麥俱盛, 姑無可憂, 付種亦爲及時爲之, 卽今善爲立苗云, 前頭若無他災, 則庶有西成之望矣。第近見外方狀啓, 則四月雪霜之災, 不但於西北有之, 南方亦然, 殊極驚心。西關絶塞之地, 寒熱之候, 本與他道有異, 或有非時下雪之事, 而今年則大江之外, 川澗皆凍云, 此實無前之災也。大抵近來日候, 晝則雖熱, 夜朝, 有寒凜之氣者, 以此也。前頭災害, 不無可慮矣。頤命曰, 三南則節候常早, 草木之物, 比他道早成, 故卽今秋牟, 幾盡成熟, 而畿內則秋牟不實, 春牟發穗未久, 缺二行李濡所啓, 開城留守金演, 頃於榻前, 備陳本府凋弊難支之狀, 仍請(請)別爲變通, 劃給某物, 此固出於形勢之切急, 而旣難猝然變通, 自朝家亦何可每有劃給乎? 蓋松都凡事, 已成痼弊, 爲留守者, 雖欲有所更張, 恐民心之騷然, 因循姑息, 以至於莫可收拾之地, 其所變通之道, 不可不十分商量處之, 而曾前摠戎廳牙兵之在松都者, 千餘名, 勿論良賤, 竝收一石之米, 大爲稱冤之端, 故臣嘗陳達, 以牙兵, 屬之松都, 而摠廳則別爲劃給軍需保矣。聞其牙兵移屬之後, 盡爲將官輩給料之資及其他不緊之用云, 此豈當初移屬之本意乎? 以江都·南漢言之, 俱無將官給料之規, 而松都之創爲給料, 必倣京軍門之例, 事涉無據。臣於近日, 考見牙兵之數, 良人四百餘名, 私賤八百餘名, 減去摠廳收米一石之例, 良人則十二斗, 私賤則六斗, 收捧則當爲七百餘石, 以此補用於官家, 誠爲不少, 何可歸之於浪費乎? 自今以後, 革罷將官給料之規, 其他凡事, 一依江都例施行, 似合事宜矣。上曰, 江都·松都, 旣是一體, 而與京軍門有異矣, 依所達爲之。江華留守趙泰老曰, 臣曾經松都, 今方待罪江都, 槪審兩都事矣。松都之制度規模, 與江都有異, 今若以一例變通, 則似有窒礙之端, 分付松都, 詳知江都規制, 就議廟堂, 商確可否而後, 方可無窒礙之弊矣。上曰, 所達是矣, 就議廟堂商確, 可也。頤命曰, 松都凡事, 誠爲可憫, 地方無異於衿川·交河, 而責望則大。卽今形勢, 與前有異, 而勅行開市, 獨爲擔當, 此實難支之勢也。其所告急於朝家, 誠非過矣, 而朝家, 亦何可每每酬應乎? 若依舊規, 收米於民戶, 或可支遣, 而猝復舊廢之規, 民怨不少, 此外無可變通之道, 而但本府, 以靑石洞關阨極險之故, 設築山城。又置軍門, 則尤不可恝視, 使之不成貌樣, 本府賦稅人民, 專屬本府, 使其軍制成樣, 需用少裕, 則關防可以得力, 舊都不至殘敗, 本府軍役, 屬於他衙門者, 自朝家特爲推移變通, 本府則如水原·廣州之專屬, 以此補其用度, 朝家庶忘接濟之憂矣。上曰, 如左相之言變通, 則似好, 未知, 何如? 濡曰, 松都之民, 專屬本府, 則各軍門所屬名色, 皆當換定, 而御營廳軍兵, 最多於松都, 至於一千五百餘名, 此是當初自本廳募得者, 蓋其役歇, 民多願屬故也。今亦自本廳, 從便募得於他道, 以准此數而後, 松都所在之軍, 可以專屬矣。上曰, 所達是矣, 更爲商確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訓鍊大將李基夏, 當初缺四字臺諫之啓, 又於避嫌之啓, 有劾罷之論, 故以此爲不安之端, 一向引入, 尙不行公, 將任之久爲引入, 殊涉未安, 斯速察任之意, 分付, 可也。濡曰, 將臣與他有異, 雖有臺言, 不過爲事體上所論也。曾前領敦寧府事尹趾完, 爲御營大將時, 累牌不進, 相臣南九萬陳箚, 辭極嚴峻, 以爲, 凡將臣, 雖設壇缺四五字其於紀律, 則不容如是。若終始不出, 則當嚴治之云, 故其時卽爲承命行公矣。今此臺官, 雖有一時規警之言, 而一番陳疏之後, 出而行公, 可矣, 而一向引入, 殊涉未安, 推考後, 使之察任, 何如? 頤命曰, 臺臣罷職之說, 可謂過矣, 而基夏之不能禁制軍兵, 且其從公處決之云。亦涉失體, 今以此推考, 使之行公, 則何可不出仕乎? 上曰, 臺臣劾罷之議過矣, 將臣亦豈無廉隅, 而陳疏承批之後, 不宜一向引入, 卽爲牌招察任, 可也。出榻前下敎 濡所啓, 故學生李思章之妻柳氏, 節行卓異, 曾因筵臣所達, 已施旌閭之典, 而聞柳氏身死之後, 其同生之子, 率育於柳家者, 其生父母, 亦皆身死, 而家無同議立後之人, 故不得循例呈出立案於禮曹云。此在輦轂之下, 非如遠外之事, 明知其卓異之行, 而旣爲旌閭, 則特許立後, 俾不作無依之魂爲宜, 故敢達。頤命曰, 缺數字頃於晝講時, 仰達矣。聞柳氏, 於其夫死之後, 不脫一衣而死, 斂襲之時, 難於脫解云, 事甚可賞矣。上曰, 特許立後, 可也。出擧條 濡曰, 金萬埰爲京畿監司時, 以不善處義, 臺官有論劾之事, 臣亦以乍出乍入, 或不無外議之意仰達, 而臣之本意, 則蓋以曾前以嫌引避者, 自上有申飭之敎, 故欲因此而申飭朝臣矣。凡交承之間, 本無嫌避之規, 而或有他人之言, 則其在痛迫之私情, 似不無驚動之意, 然人豈以赴任爲非乎? 萬埰, 以其時事, 至今引以爲不安之端, 卽今雖在散班, 而前頭或除拜實職, 不爲行公, 則可慮, 故敢此預爲仰達。上曰, 大臣所達然矣。當初臺言, 不知其得宜。且雖有一時臺言, 何可以此終始引嫌乎? 濡曰, 臣於去月, 以往見北漢事, 仰達後, 連有病故, 再昨始往, 遍看重城及倉庫行宮諸處, 則重城所築不多, 而役事則頗爲着實。且甚完固, 倉庫則多造, 而間數不廣, 似難多置穀物。且重興舊基之外, 基址己盡, 更無設倉之處, 雖欲多運穀物, 至於十萬石, 則決不可容入, 自此間間加設, 限五萬石輸置, 逐年糶糴, 則勢甚便好, 而且無民間貽弊之端矣。當初營建之時, 未及解凍, 恐有傾仄之患矣, 今番詳審地形, 則別無大段傾仄之處, 而內殿南邊一棟, 稍似低仄矣。曾前趙泰采, 以行宮基址事, 有所仰達, 而第其地勢使然, 缺三四字。上曰, 登將臺則可以俯見矣。濡曰, 重興近處, 缺三四字各司設置事, 案山太逼, 故事甚畓畓矣。卽今樹木, 皆缺數字比前似勝, 而猶爲狹窄矣。曾前所建行宮, 則前面頗爲廣闊, 而登將臺則壓臨, 此甚不安, 而北漢凡事, 與常時有異, 則亦無大段所妨。前頭必欲變通, 則內殿之前, 橫作數三間而塞之, 則可無壓臨之弊, 而外殿雖或俯見, 其間甚遠矣。今方設立十餘間倉庫, 而不得已移建行宮, 則倉庫非所可論矣。上曰, 其時兵判, 有所達矣。登柴丹擧, 則壓臨行宮, 似爲未安, 而北漢與常時有異, 則亦無大段所妨矣。柴丹擧將臺最好, 而過來時, 未能詳見, 且見重興基址, 則前面似甚短窄矣。倉庫則地形旣不廣闊, 十萬石不可容置, 則限五萬石輸入缺三四字勿爲移建, 仍而置之, 可也。濡所啓, 北漢行宮外, 自戶曹設置庫舍, 且定庫直一名, 而其庫中姑無所儲之物云。旣設庫舍, 則不宜空置, 依南漢御供雜物庫例, 各樣物種, 隨便運致事, 分付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禮曹判書金宇杭曰, 臣於頃年, 往見行宮後, 以三千洞材木斫用事, 有所定奪矣。其時材瓦有餘, 故旣已設置庫舍, 而庫中尙無所儲之物云。戶曹判書趙泰耉, 乃當初同事之人也。自今更爲分付該曹, 綿布數千餘同, 銀子卄餘萬兩, 參酌輸置於樓上庫, 田稅五六百石, 逐年運入於庫間, 用作不虞之備, 則事甚完好矣。上曰, 然矣。濡所啓, 臣於日昨, 往見北漢, 歸路又見蕩春臺設倉之處, 則今方開基, 而役事尙遠。蓋經理廳, 徒有稱號, 而姑無財力, 非如各軍門之比, 而當初則意謂, 戶曹·宣惠廳及軍門倉穀之在於江上者, 使之漸次移入本廳, 則不過摠察指揮而已。今旣不然, 只自本廳, 擔當設倉, 故事多苟簡, 未易成就, 殊甚可慮。且當初節目磨鍊時, 不爲別定員役, 但以備局郞廳二員及書吏二人各司書吏二人, 移差使喚者, 爲其省弊, 而亦嫌其張大矣。事役漸多, 酬應旣繁, 則不可以若干下人移差, 如一時都監之例, 而備局則郞廳·書吏, 本任俱緊, 亦涉相妨, 勢當參酌, 別定任使矣。至於物力, 未及鳩聚, 推移需用, 在所不已, 戶·兵曹錢布, 爲先量宜貸下, 以爲趁速完役之地, 何如? 上曰, 參酌貸下, 可也。濡曰, 聞關西監營, 有以銀換置之錢, 其數甚多, 而以其前重記所付之故, 嫌於變動, 不爲出用, 積置庫中云。此亦參酌取用後, 以本色銀, 推移下送, 宜當, 問于本道監司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問于本道監司, 參酌取用, 可也。出擧條 頤命曰, 今番迎勅一款, 稟定然後, 當送言于遠接使, 而臣詳見儀註, 則初頭升降節次甚繁, 勞動缺五六字此甚憫慮。彼人若許省減則大善, 而如或不許, 則缺五六字聞穆克登, 人物仁慈, 於我國事, 每欲顧見生色, 缺三四字亦頗固執, 上年平安監司及接伴使往見於乫波缺三四字有節矣。及見白頭山時, 彼謂俺等, 慣於登陟, 而監司及遠接使, 年旣衰老, 似難隨行, 使之落後云。以此見之, 亦非無識之人矣。登降一節, 難望其快減, 彼若終始堅執, 而自上氣力若不逮, 則誠可憫慮。濡曰, 今番遠接使下去時, 忙急未見, 而第以此意, 言于譯官, 遠接使, 想已聞之矣。自前迎勅時, 則上候如有病患, 則郊迎一款, 或有周旋得請之時矣。今亦善爲周旋, 初不出迎則大善, 而不得已出迎, 則登降之際, 節次最難, 請其減數, 彼若聽許則好矣, 而彼中事體, 有不可知, 則其所順許, 亦難預料, 輕發此言, 不無可慮矣。初頭姑不輕發, 彼若問我國之事, 則乃謂國王, 近有脚患, 迎勅一節, 甚可憫慮, 觀其景色, 漸次周旋則好, 而初頭決不可率易發令矣。上曰, 前旣累度迎勅矣。勅書來時, 予出在慕華館幄次, 勅書入館後, 升而展勅, 仍降四拜, 又上, 自臺讀勅畢後, 勅使則東入幄次, 予則西入幄次, 登降之節, 甚是可憫, 然此一節, 我雖爭之, 而彼必不許矣。頤命曰, 他無變通之道, 勅書來時, 上鞠躬先四拜於版位之後, 彼若以勅書, 傳于我人, 使進于上則好矣, 而勅書彼必不爲下送, 而渠自隨來, 此一節, 最可慮矣。上曰, 然矣。彼必下來矣。頤命曰, 郊迎一節, 缺六七字出迎, 則此等禮節, 必不省減, 强忍行之, 缺七八字其慮, 當復如何? 上曰, 勅行, 己丑以後, 缺五六字登降恐難, 至廢郊迎之禮, 則彼人或疑其凌侮, 不無缺三四字予之缺三字出迎爲宜矣。頤命曰, 臣等亦豈不知聖意, 而第念脚部, 旣不如常, 升降之際, 難保其無事, 故如是敢達矣。近年以來, 大報壇祀事, 及宗廟奉審, 旣不能躬行, 則以此脚力, 將何以行郊迎勅乎? 使大臣一人, 中路往請, 則似或得力矣。濡曰, 彼雖不肯輕許, 我豈安坐而不爲周旋乎? 上曰, 勅行五年之後, 今始出來, 且彼人之心, 有難揣測, 予以此爲慮矣, 諸臣所見, 何如? 判尹閔鎭厚曰, 聖敎至當, 而筋力若不及, 則亦何可强而行之乎? 若使彼人, 知上候之不寧, 則或不無回聽之理, 善辭開諭, 似宜矣。宇杭曰, 郊迎之不可不行, 誠如聖敎, 而迎拜之際, 脚部恐或添傷, 此甚可慮, 依大臣所達, 措辭周旋, 似好矣。司直金錫衍曰, 聖敎至當, 而迎勅一節, 缺八九字恐有添傷之慮, 不可不預爲周旋矣。吏曹參判李晩成曰, 自上筋力, 如可升降, 則不必苟爲周旋, 而第念卽今缺八九字旣已出迎之後, 亦難猝然變通, 臣意則莫如初不出迎矣。濡曰, 上候之未寧, 國中皆知, 以此先爲分付于遠接使, 使之預爲周旋, 好矣。泰老曰, 勅行, 五年之後, 今始出來, 不爲郊迎, 似涉未安, 故聖意必欲出迎, 而旣已出迎之後, 升降一節, 猝難周旋。曾前亦有不爲郊迎之時, 今亦預爲周旋, 似好矣。鎭厚曰, 以上候脚部未寧, 決難郊迎, 而上意必欲行之, 故朝廷方以爲憫之意, 先通後, 更以終難强行之意, 漸次爲言, 以觀其氣色, 何如? 濡曰, 臣意亦如是矣。鎭厚曰, 以群下則爭執, 而自上不許之意, 善爲措辭, 觀其氣色, 漸次周旋, 則好矣, 而若出其不意, 則彼必不許矣。濡曰, 不必以爭執爲言, 只以脚患爲言, 宜矣。頤命曰, 爭執之意, 通之亦無妨矣。上曰, 頃日晝講時, 亦已下敎矣。彼人接待之道, 豈欲樂而爲之乎? 乃忍辱而爲之也。丁丑年間策應之辱, 不一而足矣。近來則勅行, 四五年一出, 而不爲郊迎, 則恐或彼人, 以爲慢忽, 至有意外致責之事, 則將未免辱及國家, 予之初意, 以此爲慮矣。缺五六字未寧之意, 慣聞於彼耳。登降之際, 或請缺六七字觀勢爲之, 則似好矣。濡曰, 聖敎至當, 而此亦預爲周旋, 然後可以爲之矣。頤命曰, 退出後, 當以私書, 通于遠接使處矣。又所啓, 故副提學兪棨, 乃仁祖朝侍從臣, 而在先王朝, 久長經幄之任, 國家之倚仗, 不泛矣。終未及大用, 士論甚惜。缺八九字宋時烈, 先正臣宋浚吉, 亦甚推許, 與之同事。缺七八字作爲家禮源流一編, 其書, 上自儀禮, 至漢·唐·宋以來, 缺三字有[爲]源, 以朱子以後先儒之說爲流, 考据該備, 人皆稱歎, 尙未刊行, 誠爲可欠。兪棨之孫相基, 時爲缺二字縣令, 欲爲開刊, 而邑力甚薄, 姑未始役云。此書若使刊行, 則缺六七字不無所益, 分付全羅監司, 准備物力, 使相基缺六七字。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鎭厚所啓, 各軍門所用, 加時木·槍柄木, 例爲取用於兩南矣。頃年權尙游, 爲湖南巡撫使時, 以各鎭堡求請之弊, 列錄狀聞, 而加時木·槍柄, 亦入其中, 廟堂未及細察, 泛以自各司給價貿用之意回啓, 故卽今軍門, 竝皆請得, 而旣已啓下防塞, 難於分定矣。聞戶曹, 亦不給價, 軍門不必獨爲給價。且給價貿來之際, 似不無弊端, 無已則當以大同米參酌計減矣。此不可無變通之道, 而御營大將金錫衍, 亦以爲悶,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錫衍曰, 本廳, 方造月課鳥銃千餘柄, 而以其無粧家木之故, 或覓求於他軍門, 或貿得於有處, 卽今所造, 僅至六七百, 其餘則更無可得之路, 將未免停役。卽今軍器, 如旗竹·槍竹, 年久折傷, 漸次下鍤, 長短參差, 所見不似, 軍器之虛疎, 莫此爲甚。若不造軍器則已, 欲爲造置, 則此路旣塞之後, 更無得用之路, 故以此報于備局, 則備局不許, 且無從他變通之道, 殊可悶慮矣。上曰, 加時木, 乃是軍中緊用, 若全然防塞, 則其勢似難矣。濡曰, 在前各軍門之分定加時木, 無有限節, 而近來軍器所造倍多, 故分定者, 比前有加, 此巡撫使目見其弊, 而書啓防塞者也。第自各軍門, 給價貿用, 其勢未易, 以大同米計減, 亦是難繼之道, 臣意則每年參酌, 定其都數, 分付該營, 使附近各鎭土卒, 斫伐後, 添載稅船上送, 則土卒之交代閑遊者, 一時使役, 旣非大段難堪之弊, 添載稅船, 亦涉順便。且於上來之後, 自備局隨其軍器所造之多小而分給, 俾無濫費續續分定之弊, 則似爲得宜矣。上曰, 加時木, 或用於槍, 或用於銃, 不可全然防塞, 而大同米計給, 亦是難繼之道, 酌定其數而分定, 則似爲順便, 依此爲之,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頃者登對時, 以權義衡山訟事仰達, 仍有取考王牌後, 稟處之敎矣。取考王牌, 則果於癸酉四月, 以王方山圖, 局外靑龍許給, 而且謄見政院日記, 則癸酉七月, 以王方山二岡, 許給於麟坪大君房, 缺八九字事實, 不敢詳知, 而權家則許給外靑龍缺七八字, 伏想聖意, 必有所在, 今當發遣本府郞廳缺七八字權哥, 未及入葬, 而大君旣已遷葬, 事體比前有異, 缺八九字此非自下所可擅斷, 敢請上裁。上曰, 如欲分界, 則可以爲之耶? 鎭厚曰, 若依前後缺數字二崗及內靑龍, 許給大君家, 外靑龍, 許給權家, 則似無所難矣。上曰, 步數稍遠, 則分給似好, 遣郞廳分界以給, 可也。鎭厚曰, 權益興夫妻之外, 雖其兄弟, 似不敢入葬矣。上曰, 然矣。權益興夫妻外, 更勿入葬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故淸寧尉韓景琛, 葬所山麓, 有韓相一者, 稱以子孫, 賣於他人。臣於昔年待罪本職時, 韓順命爲名人, 以此呈狀, 故査得實狀, 相一, 施以定配之律矣。順命, 仍又自稱奉祀孫, 欲推淸寧尉田畓與家垈, 至於累度上言, 自上別判付, 使之推給, 而兩人系派, 皆不明, 接訟於京兆·刑曹, 積年未決, 中間自刑曹, 至使本官, 摘奸順命家所奉神主矣。蓋淸寧尉, 卽上黨府院君明澮之孫而無后, 其兄景琮, 有子絢, 絢無嫡子而有庶子春慶·夏慶, 夏慶之子悅, 有子億龍·末男·順命, 謂夏慶爲淸寧之繼後, 末男一名守男, 守男之子大敏, 亦爲億龍之繼後云, 而兩世繼後, 皆無文跡, 考其帳籍, 則其父, 或稱大敏, 或稱大希。其父之職, 或稱司果, 或稱保人, 或稱忠義, 其祖, 或稱論男, 或稱莫立, 乙酉以後, 改名億龍, 而億龍之職, 或稱司僕內乘, 或稱出身, 其曾祖或稱缺一字國, 乙酉以後, 改稱悅, 而其職號, 或稱延安察訪, 或稱忠義, 或稱利仁察訪矣。不文常漢之誤書帳籍, 雖或有之, 而豈有若是之甚者乎? 況乙酉, 乃是始訟之時, 則其用意改換之狀, 尤不可掩。至於相一, 則帳籍別無疑端, 而但韓氏族譜缺二字有延慶之名, 絢之墓碣, 則只錄春慶·夏慶等, 而無延慶, 其冒稱亦可知矣。以此觀之, 則兩人俱非淸寧之子孫, 所謂神主, 若不僞作, 必是偶然拾得者。設令神主, 果爲眞的, 今旣幸不可仍置, 此則使之埋安於墓所, 而田畓家垈, 今於二百年之後, 決無推尋之路, 兩人之訟, 則竝爲退黜, 似可矣。但先朝駙馬葬地, 永無所依, 誠有所矜惻者, 聞淸寧尉之子孫, 頗有之云。若別定一人, 看護墓所, 禁其樵牧, 則尤恐得宜,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此事雖甚煩碎, 而旣有別判付, 事體異於凡訟, 故敢此仰稟。上曰, 所達極爲詳悉矣。當初判付之意, 蓋憫其翁主之絶祀也。訟事退黜, 神主埋安, 而別定一人, 守護山所, 可也。鎭厚曰, 然則當自禮曹, 分付韓家, 使其宗中, 議定一人矣。上曰, 然矣。出擧條 鎭厚曰, 臣特蒙恩暇, 累日施灸, 病勢暫似差勝矣, 數日奔走之餘, 又添失音之症, 以此病狀, 何以久當劇務乎? 臣雖百不猶人, 而若無大段疾病, 則不敢爲謀避職事之計, 此則同朝之所共知也。卽今迎接都監, 事務緊急, 且勅使回還後, 有出去南漢之事, 國家重任, 叢萃一身, 不能修擧, 徒致曠廢, 身名職事, 俱極悶慮, 臣之病勢, 如可以擔當, 則何敢爲誣飾之辭, 上煩天聽乎? 唯願聖明, 俯賜諒察, 許遞本職, 公私不勝幸甚。上曰, 本職辭免之意, 何如? 濡曰, 鎭厚之盡心國事, 同朝皆知, 近來京兆·秋曹之任, 人皆數遞, 故獄訟積滯矣。鎭厚, 自除本職以來, 一以疎滯爲務, 今玆許遞, 實爲可惜, 卽今疾病, 決難供劇云。其在待臣下之道, 姑爲移授閑局, 使之調息, 然後姑觀病勢之差歇, 更爲責任, 似宜矣。頤命曰, 鎭厚缺三四字盡心奉公, 到今辭免, 非托病規避也。其喘症不可以時日差愈云, 其在體下之道, 勉循其願, 使之姑爲休息, 宜矣。上曰, 卿之辭免本職, 前後非一, 其在待臣下之道, 亦宜缺三四字今姑勉副焉。出榻前下敎 宇杭曰, 臣有稟定事矣。頃以人家妾孫喪制及兪正基妻離異事, 在京大臣處, 收議後, 依李判府事獻議得宜, 爲敎矣。又於金鎭圭疏批, 以在外大臣·儒臣處收議爲敎, 故下送禮官收議上來後, 仰請上裁, 則傳曰, 知道。喪制事, 依李判府事議施行, 而泰英事, 姑無傳敎, 此一款, 不敢詳知, 而金鎭圭之疏, 又請雜議於禮官·獄官。臣意則旣已收議於諸大臣·儒臣, 則唯在上裁處之如何, 又安有禮官·獄官雜議之事乎? 上曰, 當初工判金鎭圭之疏, 旣請收議於在外大臣·儒臣, 而令禮官·獄官雜議, 故喪制事, 以依李判府事議施行爲敎, 而泰英事, 姑不發落矣。宇抗曰, 諸大臣·儒臣, 旣已獻議, 則更爲收議於禮官·獄官, 事體未安矣。上曰, 所達, 何如? 濡曰, 臣亦參於收議中, 而臣之獻議, 固無可取, 然他大臣所論, 必有合於聖意者, 自上參酌取舍, 事體當然, 故禮官所達如是, 而雜議之敎, 蓋出於益加詳審之意, 博採衆議, 亦似無妨, 惟在聖上之裁量而已。上曰, 禮官·獄官, 坐起後, 與之商確, 務歸得當, 不知其有所妨礙, 依此爲之, 可也。宇杭曰, 小臣萬分惶恐, 而敢此仰達。臣犬馬之齒, 已迫七十, 精力衰耗, 實無陳力就列之望, 而圖報涓埃, 黽勉奔走矣。卽今尤所切迫者, 自上年眼病非細, 不能視物, 他人所見, 雖不至大段, 而由於內傷, 故凡干文書, 全不披閱, 若及今少却職務而調治, 則庶有差減之望, 而春間都監提調, 遞免之時, 不能力辭, 故尙今在職, 本曹非煩劇之地, 而緊重文書, 多有積滯者。且禁府公事, 詳考文案, 然後可以處決, 而旣不能任意開坐, 雖或開坐, 每至於入啓公事着御之際, 極爲苟簡, 病狀如此, 不得不有所陳懇, 臣何敢有一毫自便之心乎? 本職及兼帶金吾之任, 竝爲許遞, 則庶可以安意調治矣。上曰, 禮曹, 本非劇地, 金吾, 亦無大段難事, 其於調病之道, 似無所妨, 安心勿辭行公, 可也。晩成曰, 黃海監[黃海監司]狀啓以爲, 鳳山·安岳·瑞興三邑守令, 催促下送云。鳳山·安岳則纔已下去, 而瑞興縣監李眞望, 則下往湖西, 以情勢之難安, 倍道呈狀云, 本道若不許遞, 則自銓曹無許遞之規, 而卽今勅行當前, 不可無變通之道,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若待本道狀啓之上來, 則必有遲滯之弊, 今姑遞差, 仍卽口傳差出, 催促下送, 可也。出榻前下敎 趙泰老所啓, 臣有稟定事, 敢此仰達。頃伏見御容圖寫都監關文, 則御容陪往江都後, 新造輦輿仍置事定奪, 藏置處所, 使之預爲磨鍊整待矣。其時則欲以都監畢役後, 卽爲陪往, 事勢急迫, 勢難新造, 或以客舍東大廳權安之意, 往復於都監矣。今則奉安之期, 退定於秋後, 其間日子, 足爲營造, 長寧殿內墻外庭, 亦足排置, 三四間屋子, 今若以十二尺樑, 造成三間, 則常時藏置輦輿。若値本殿雨漏修改之際, 移安此屋, 則事勢便順, 不比從前權安客舍之爲未安, 而必有所定奪, 然後可以擧行, 敢此仰稟。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輦輿藏置所營建事, 旣已定奪矣。若依正殿向背, 以南向營建, 則事體得當, 而地勢不便, 似當就外庭東邊西向營建, 與別監守直之所對峙, 中開庭除, 以爲肅拜之所, 似合便宜,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依所達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營造時糧料役價, 自本府當爲會減用下, 所覆瓦子, 適有燔造者, 可以推移用之, 而至於材椽, 自本府萬無辦得之勢。近聞宣惠廳·經理廳, 多有材椽流下者云, 量其容入, 先爲劃給, 似合事宜, 敢此仰稟,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事, 何如? 濡曰, 經理廳材椽之貿來, 品旣不好, 而今方用於倉舍營造矣。宣惠廳材木之分定江原道流下者, 似爲可用, 以此參酌劃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臣取考本府流來重記, 則乙亥年長寧殿營建時, 工匠料功役及雜物貿易次, 報備局貸下會付米九十四石十一斗六升, 今至十九斗, 每入於年終書啓, 及四季朔會計中, 尙未蕩減, 此是殿閣營建時所用, 而虛載文書, 合有變通之道, 故敢此仰稟。上曰, 蕩減,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長寧殿鋪陳塗褙, 初自京司進排, 而四壁塗褙, 丙戌年又自京司進排改塗, 故今不至渝色, 姑爲仍存無妨, 而御間及挾室鋪陳, 雖無破傷之處, 年久色渝, 似當趁奉安改備, 分付該曹, 擧行, 何如? 上曰, 塗褙, 則姑爲仍存, 鋪陳, 分付該曹, 使之改備,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通津縣移屬本營之後, 軍兵所持軍器之曾自摠戎廳分給者, 還爲推去。其中束伍軍所持鳥銃, 亦在推去之中, 因通津營將所報, 本府軍器所藏鳥銃一百柄, 不得已移給, 前頭年終書啓, 將以此懸註, 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凡營門軍牢·吹·旗手·伺候·差備等軍, 京軍門及外方營門, 皆以敎鍊旗鼓官, 定其次知, 常時立番, 敎習技藝, 以爲點閱行操之用矣。己丑年間, 以敎鍊官輩, 侵漁所屬軍兵之弊, 革其次知, 別出哨官一員, 領率上項五班營屬, 蓋爲矯弊之地, 而但無料哨官與敎鍊官之受料者, 有異常時, 元無待候營門之事, 故入番營屬, 無他檢察之人, 各其所習技藝, 未免全廢, 不但常時前排, 不成貌樣, 以前秋操場習操觀之, 其爲生疎, 幾使號令, 不得承接, 其在軍制, 極爲疎虞, 不得已復其舊規, 以敎鍊官還定次知, 常令敎習技藝, 仍加嚴飭, 使不得如前侵漁, 似合事宜。且己丑年間, 又以書吏·廳直·使令·官奴·書記等, 作爲一哨, 名之曰親兵, 定出哨官, 而至於聚軍行操之際, 凡係官屬, 各有所掌, 奔走使喚, 無暇聚集, 所謂哨官, 有其名而無其實, 虛設將官一窠, 似爲不緊, 更爲革罷哨官, 使各其班頭領次知, 宜當。此兩款, 俱是曾前啓聞之事, 故革罷之由, 敢此仰達。上曰, 依所達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摠戎廳, 舊有軍器庫舍於江都, 而今春定奪後, 移置軍器於北漢庫舍四間, 大廳三間, 自摠廳將爲撤移以去矣。曾前御營·禁衛兩營倉舍, 欲爲撤移之際, 其時守臣, 陳請劃給本府矣。卽今朝家, 雖新營北漢, 江都保障, 亦不可恝視, 摠戎廳軍器, 雖已移去, 至於家舍之竝爲撤去, 事涉不當, 本營及文殊山城, 方有營造之事, 材瓦他無辦出之勢, 上項摠戎廳庫舍及廳舍材瓦, 竝爲劃給本府, 何如? 上曰, 軍器雖已移去, 庫舍則不宜撤去, 仍爲劃給本府, 可也。出擧條 以上燼餘
○ 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李濡, 左議政李頤命, 行漢城府判尹閔鎭厚, 行禮曹判書金宇杭, 行司直金錫衍, 吏曹參判...